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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世界都要苏爆你(快穿)——宁归

时间:2018-10-24 10:10:48  作者:宁归
  陆凉带上了房门,下颚抵在玉微痩削的肩膀上,低低地唤:“微微。”
  玉微心间跳得更厉害,她大约明白过来,宋嘉彦刚才来送红糖水应该是被陆凉看见了,也许今天下午宋嘉彦搂着她送她回车上也被他看见了,不然陆凉不会突然这么异常。
  玉微稳稳心神,问:“你怎么来了?”
  陆凉没有回答,而是板过玉微的身体,让她直视着他:“晚上怎么不吃晚饭?”
  “没胃口。”玉微如实回答。
  来大姨妈的第一天,她通常没心情也没胃口,只想早早就洗漱了睡觉,不管换了多少个身体都是一样,在这具身体里自然也没能例外。
  她不太习惯两个人之间太近的距离,抬脚往后退了几步,脚下的地毯很软,她又还穿着细高跟,像是踩着虚而不实的软棉花,一踩下去就能凹陷一大块,后退躲闪中,一时不察,踩歪了。
  陆凉赶紧搂住了玉微的腰身,玉微退无可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近,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玉微蹙眉,想要顺着墙壁溜走。
  陆凉却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抵着她靠在墙上,更加环紧了她的腰身,腾出一只手抬高她的下颚,四目相对。
  她冷漠。
  他渴求。
  玉微不得不仰首,手却是有些不安地触到了冰凉的卡槽,似有几分紧张一般,死死扣住了搁着房卡的卡槽,甚至辗转摩挲起方正的房卡来。
  玉微随口问:“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凉垂眸,沉默片刻,开口:“你和宋嘉彦……”
  他今天下午听到了整个剧组的流言蜚语,各种版本都有,花样百出。流传最为广的版本是玉微因为昨晚和宋嘉彦在一起,所以堪称业内劳模的两个人今天才都一起累了。
  玉微捻着房卡,目光在陆凉脸色梭巡了一圈,漫不经心地笑着道:“我们是朋友啊。”
  陆凉眉间的褶皱松了几分,反问道:“朋友?”
  玉微肯定地点头道:“像你和我一样的好朋友。”
  一句话没能让陆凉熄火,倒犹如火上浇油般,彻底引爆了欲燃不燃的氛围。
  陆凉凑近玉微,唇角在她脸侧流连湿热的呼吸全然喷洒在她脸侧,带起阵阵颤栗,他低低地笑:“好朋友?”
  他直截了当,不给她留分毫的退路:“微微,你知道的,我爱你。”
  几乎是陆凉话音落下的同时,室内的灯光顷刻间全灭,房卡被她从卡槽翻落到地上。
  薄薄的一张房卡落到软软的地毯上,完全没有声响。忽然暗下来的房内,夜风忽起,吹倦了厚重的绣花窗帘,撩起了玉微的鸦青色发丝,仅有模糊的月色梭过卷卷的白纱落在她的侧脸上,柔和了她的轮廓,朦胧了她眼里的神色。
  陆凉捻起玉微纷扬而起的发丝,轻缓而优雅地为她重新卷在耳后,他说:“微微,我可以等你。”
  玉微望向陆凉,他的一半轮廓泯灭在阴暗里,一半侧脸溶在月色里,似光与暗最完美的融合,迷离了正邪的界限,看得并不真切。
  玉微微勾唇角:“抱歉……”
  她组织好的拒绝词措在又一阵夜风乍起时戛然而止,她听见了他轻若呢喃的声音,他说:“我知道你不爱沈承。”
  玉微的嘴角依旧噙着浅浅的笑意,问:“你调查我?”
  陆凉轻轻在玉微唇角印下一个吻,温声道:“我只是想了解你的过去,并没有做其他的。”
  他的确只是看了她的婚史和感情史,便没有再翻阅资料里其他的内容。除了调查,他想不出来第二种方式了解玉微,她的私生活太过神秘。
  亦或许该说是死板,两点一线的奔波在片场和别墅之间。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微微想要再找结婚对象,不妨先考虑我?”
  玉微蹙眉,还想再拒绝,陆凉却是拦住了她欲要开口的话:“微微可以不必忙着拒绝我,我等得起。”
  他说完,松开了玉微,把房卡重新插.入卡槽的同时捂住了玉微的眼睛,只留了一条微小的缝隙。
  柔和的灯光在房卡归位的同时倾泻而下,照亮了一室暖黄,窗帘飘飘摇摇。
  片刻后,陆凉放下手:“微微,晚安。”
  他的疯发完了,该回去了。其实他很清楚,她不爱他,也不爱宋嘉彦,他只是不喜有人提到她便立刻会联系到宋嘉彦。
  玉微看着门开启又合上,眼廓仿佛还残留着陆凉手掌的温度,良久,她看向桌上的两份饭菜。
  左侧是宋嘉彦送来的,除了红糖水之外,最下面的是打包好的饭菜。右侧的估计是陆凉进来的那一瞬间搁上去的,也是一份红糖水和打包好的饭菜。
  玉微提起两包饭菜穿过客厅,走进了卫生间,径直把所有东西倒进了马桶中,然后按下了按钮。
  眨眼之间,一干二净。
  她迅速地洗漱之后,躺上了床,这家酒店的床还算是合她心意,不是软得一塌糊涂的床垫,她睡得很是安心。
  之后相处的一个多月,陆凉再没和她提起那晚的事情,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但却事无巨细地为她打理好了一切,玉微深觉无力的同时也就任由他去了。
  但剧组的人看向他们三人的目光也越来越诡异,这种诡异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杀青。
  杀青当晚,赵继请吃饭,玉微却是临场打电话给赵继说有急事,连夜溜回了京都。
  回到沈家别墅时凌晨已过,四周寂静一片,连客厅都是空空荡荡,她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想要拿睡裙去沐浴。
  下意识地一捞,却是一手空。
  骤然亮起的灯光让玉微不适应地眯起了眼,她刚才回来因为怕突然开灯刺眼,只开了一个昏黄的壁灯。
  等适应了亮光后,玉微转眸看向门边,沈承一袭睡袍,慵懒地站在客房门边,眼里的神色清明,没有半分睡意朦胧的模样。
  “我的衣服……”
  沈承的目光在玉微身上梭巡了一圈,淡声道:“搬到主卧去了。”
  玉微拧眉:“怎么搬到主卧去了?”
  主卧是委托者曾经和沈承的婚房,也是委托者最后气绝身亡的地方,即便委托者再不甘,再不愿,最终却也只能败给自己的病,带着遗憾逝去。
  沈承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妈来了,要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住回主卧。”
  玉微干脆利落地答道:“好。”
  她拉起行李箱就往门外走,全然忽视了站在门边的沈承,径直越过了他。
  沈承口中的“妈”自然不是委托者的母亲,委托者的母亲从政,经常忙得不可开交,一般只有委托者回家看望她的份,鲜少有她母亲来找委托者,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时候。
  沈承本想跟在玉微身后步出客房,但却在玉微经过他身边的瞬间愣住了,他又闻到了她身上极浅极淡的清香。
  这段时间他经常断断续续地梦到他和她的过往,那些她小心翼翼的时光,回忆每多一分,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玉微哭着的模样,心间便又沉下去一截,像是敲碎的真相被人掩藏起来,如今一片一片地摆在他面前。
  等沈承回过神回到主卧的时候,玉微刚好洗漱完毕,从淋浴间出来。
  她穿着一条及膝长的天蓝色丝质睡裙,睡裙很保守,甚至没有收腰,但因为她刚沐浴过,丝质的料子顺服地贴合在她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白皙胜雪的肌肤也因为沐浴,染上了绯红,甚至她的锁骨上还有汇聚而下的水珠,缓慢地滑落入裙口,把天蓝润湿为深蓝。
  沈承的目光从玉微身上移开,一言不发地上床睡觉,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当凹陷感和似兰非兰的清香传来时,沈承便知道玉微在身侧睡了下来。他阖眼想睡觉,但是那香味紧紧萦绕在鼻息间,不似这一个多月来忽远忽近的错觉,他很清楚,她睡在身旁。
  不多时,身边的呼吸声越来越平缓,沈承的意识却越来越清明,直到感觉腰间一重的时候,他倏地睁开了眼,凌厉的眼刀扫了过去。
  然而他身侧的人早已经睡过去,自然感受不到他周身的冷气,半晌,沈承妥协似的伸手想要将玉微搭在他腰间的手移开。
  但他刚一挪动,便听到了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别动……”
  他转眸,玉微还在安睡,刚才那句别动不过是她的梦中呓语,但她的眉间却是微微蹙起,像是被他捏住了手,感到难受。
  沈承莫名地想起了高三寒假的前一天,好友的妹妹拦住他给他告白,他虽是不耐,但也不想让好友妹妹在大庭广众之下太过难堪,便想带着她去人少的地方说清楚,没想到被玉微撞见了,她以为他接受了那个女生,她皱眉看着他和那个女生,却没有哭。
  那是她第一次对他蹙眉,也是唯一一次。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微笑,或是苍白着脸色笑,或是开心地笑……
  沈承蓦然松开了玉微的手腕,任由她的手臂搭在他身上,两人挨得更近,她身上的清香味也更紧紧萦绕在他鼻息间。
  几乎是一夜无眠。
  ……
  玉微醒来的时候沈承才睡过去没多久,她没有叫醒沈承,简单地洗漱收拾之后便独自下楼了。
  她下去的时候,沈承的妈妈,肖寻歆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肖寻歆虽然年逾四十,但是本身底子好,又保养得宜,分毫不显老。她穿着一身墨绿旗袍,像是从江南烟雨中走出来的婉约女子,娴雅素净。
  但这只是她不开口时的假象。静若处子,动若……疯兔。似乎是为肖寻歆量身打造的八个字。玉微仅是从委托者的记忆里便深深地领略过了肖寻歆的奇葩。
  不过……肖寻歆很喜欢委托者倒是真的,完全把委托者当成自己的亲闺女,不然沈承也不会在肖寻歆死之后才敢对委托者动手。
  玉微抿了抿唇角,坐在肖寻歆身旁,甜甜地唤了一声:“妈。”
  肖寻歆兴喜地转过头:“微微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是昨天下午来的,来的时候并没看见玉微,听阿承说微微是拍外景去了。
  玉微挽住肖寻歆的胳膊:“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有些晚了,就没特意去惊动你。”
  肖寻歆点点头,和玉微闲聊起来。
  沈承下楼的时候便看见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说说笑笑,很是融洽,玉微挽着母亲笑得愉悦的模样让他不由一愣,他有多久没看见过她这样的笑容了。
  尤其是近段时间以来,她就算是对他笑,也不过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玉微似有所觉般转过头望向他,软语道:“你睡醒了?我们去吃早饭吧。”
  沈承的脚步一顿,她逆光笑得温婉的模样和过往的她完全重合,他眯了眯眼,再望去时,她依然还笑着。
  没有如幻觉一般消失。
 
 
第69章 绯闻影后(十八)
  饭桌上,玉微体贴地为肖寻歆和沈承布菜,特意把胡萝卜严严实实地包在海带中夹到了沈承碗里。
  沈承有个特别龟毛的毛病,特别不喜欢吃胡萝卜,尤其不喜欢吃海带夹胡萝卜。得益于委托者的记忆,玉微了解沈承全部的喜恶,哪怕是最微小的细节。
  玉微不了解委托者这种对一个人事事挂在心上,记在心底的心情,但这并不妨碍她使用委托者的记忆。外物己用,她向来运用得得心应手。
  沈承面无表情地看着碗中墨绿色下的那点橘红色,他转头看向玉微。玉微正笑吟吟地瞧着他,微抬下颚示意他吃。肖寻歆也看着他。
  沈承夹菜的动作慢了几分,最终还是把碗里的菜吃了。玉微又体贴地为沈承夹了几筷子菜。
  肖寻歆满意地瞧着两个人的相处模式,问:“你们俩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她最开始不太放心阿承和微微结婚,阿承性子太冷,不爱搭理人,连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微微都没能多得到一分眷顾。现在看来倒是她多想了。
  玉微搁下筷子:“过几年吧。”
  沈承头也没抬,继续吃饭。
  肖寻歆温声道:“早些生孩子好,你们俩的年龄也不小了,我和阿承他爸爸也想带带孙子,享享儿孙绕膝的天福。”
  玉微凑近肖寻歆,撒娇道:“妈,我和承还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呢。”
  她和沈承注定是不会有孩子的,当然,这话玉微不准备告诉肖寻歆,是沈承负了委托者,而不是沈承的母亲亏欠委托者,她没必要现在拿这些出来刺激他母亲。
  肖寻歆点点玉微的额头,笑嗔道:“你这孩子,生孩子不耽误过二人世界,你们生了不乐意带,我和阿承的父亲可以帮着照顾孩子,实在不济,老宅还有一大堆佣人,总不会没人照顾孩子的。”
  玉微却不依不饶,继续撒娇道:“妈,生孩子这事不急,缓缓再提上议程嘛……”
  无论肖寻歆说什么,玉微总是找办法给她绕回去,半点都不想把话题与生孩子接轨。
  沈承夹菜的动作越来越慢,直到最后直接停下了动作。他记得她曾经一直很想要一个孩子。
  这件事他一直记得很清楚,是关于玉微为数不多的清晰记忆。因为小心翼翼的她却是自结婚后便经常在他耳边提起这件事。但是近来她却似乎完全忘记了一般,一个字也没提过。
  沈承抬眸,玉微挽着肖寻歆的手臂撒娇,千方百计地想要绕过生孩子这个话题。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早饭吃完之后,玉微就要拎包出门。
  肖寻歆叫住了欲要分道扬镳的两人,强势地命令道:“阿承送微微去商场。”
  玉微俏皮一笑,率先上了车:“妈,不用了,我和闺蜜约饭,承送我去不好,毕竟我闺蜜还是单身呢,这把狗粮我们还是不发了。”
  她没看沈承一眼,对着肖寻歆挥挥手便启动车离开了车库。
  ……
  玉微到“三月三”的时候还很早,她没进去,坐在了餐厅的小花园。
  三月三是一家很有韵味的古典式餐厅,开在偏僻的小巷拐角处,它的独特写满了餐厅的每个角落,墨绿的藤蔓爬满绿瓦,碧绿的瘦竹环绕庭院,旋转阁楼式的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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