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觉得他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邀请秋本一来当冰帝教练这事。冰帝网球部曾一度在秋本一的带领下往邪教方面发展。
此刻,迹部悲痛的在想,谁TM不长眼把这个瘟神请来了??
☆、☆、Chapter 6
在有关秋本一的事情上,迹部向来自欺欺人,迹部挣扎地问:“长太郎你是不是看错了?”
凤宝宝无辜地眨了眨眼:“没有啊。”
“她不是在欧洲打青年赛吗?”
“那是半个月前的事儿了,迹部学长你没看报道吗?”
“……”迹部心说,我对她唯恐避之而不及,哪里还会看有关她的报道。
迹部第一次发现不实时关注秋本一,只会让自己陷入更被动的局面,秋本一总能给自己带来始料不及的“惊喜”。
就在迹部为此懊悔不已的时候,房门“嘭”的一声被人推开。
迹部和凤长太郎还未反应过来,来人大大咧咧地喊道:“4号球场有人在打比赛!”
迹部眯了眯眼,看清来人是千石清纯后,他说:“千石,你不是6号场地的吗?”言下之意就是,又不是你们球场在打擂台赛,你闹什么闹。
千石清纯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No,No,不是团体替换赛哦。”
“?”
千石吹了一个口哨,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们一眼:“是你们的教练在4号球场打比赛。”
迹部抓住了“你们的教练”这个关键信息,再结合刚刚凤长太郎所说,迹部脑海里顿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不会是秋本教练吧?”凤长太郎踟躇地说了出来。
迹部扶了扶额:“我想是的。”
千石倚着门框,肩膀朝门外方向耸了耸:“要一起去看吗?听说好几个球场的人都去了。”
迹部放下红酒杯,正了正衣领,嘴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他说:“当然。”
当然要去,去看秋本一花式吊打那些拽得跟二百五一样的高中生。
迹部伸出舌尖舔舐唇瓣,想想都觉得刺激。
、
湛蓝空阔的天空之下,4号球场人声鼎沸,各色声音嘈杂如洪水淹没了整个场地,奚落声、嘲讽声此起彼伏。
“好好一个女网选手来打什么男网?真当男网容易打吗?”
“得了几个女网冠军,就以为可以称霸世界了?想得倒挺美!”
“还想做我们的教练?当我们是吃素的吗!冠军?U-17里谁不是冠军,有什么稀罕的?”
“快滚回你的女网吧!我们这里不需要女人!”
“岸本!快给她点颜色!不要以为是女人,我们就会手下留情!”
……
秋本一对这些声音耳充不闻,表情淡淡地做完热身运动,拿起球拍走上场。球场上,那个叫岸本的高中生早已等候许久。
按照流程,秋本一从口袋里拿出硬币和岸本抉择发球权,她问:“正还是反?”
岸本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直接说:“你发球。”
通常来说,发球局在比赛中是极为重要的一环,球发得好,可以一路领先。正常情况下,选手是不会放弃第一场发球局的选择权,因为第一场发球局往往可能拉开差距。而此刻岸本直接放弃,让秋本一发球,无疑是对女生实力的一种蔑视。
他根本不相信这个女生的发球能比男生快,他也不相信自己会接不住她的球。他更不相信,第一场发球局能拉开差距!
秋本一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如你所愿。”
岸本毫不掩饰的扯出一抹嗤笑。他倒要看看这个秋本一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比赛开始,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场上。
秋本一站在发球线外,她上身微屈,右手持拍,远看之下,仿若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即便没有打过网球的人,此刻看到,都会忍不住赞叹一句,因为少女的姿势太完美了,犹如教科书式的姿势,一分一毫都不差。
远处,御棠圣微微眯起了眼,眼底漾起了一丝兴味儿,他低喃:“有点意思。”
而球场上的岸本看到这一姿势,握紧拍子,冷笑道:“徒有花架子!”
就在这时,秋本一上半身突然小幅度地微微晃动起来,下一秒,球被高高抛起,少女双腿猛地一发力,腾跃空中,扬起球拍就是猛烈又速度地一击。
她动作之快,犹如风驰电掣,看不到挥拍轨迹,更是看不到半点残影;她动作之猛,周遭的空气明显被她带动,荡开一圈圈透明的波纹。
岸本眼睛骤然收缩,扬起球拍还不遑回击,网球呼啸而过,“嘭——”的一声重响,在脚边炸开。
弹地而起的网球以惊人的旋转速度,直飞岸本身后的防护铁网,如电钻榫头般,在铁网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铁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弯出一个巨大的凹槽。
在铁网的束缚下,网球速度并没有因此减缓,它的球面还在不断旋转,以摧枯拉朽之势与铁网搏击,一秒、两秒……在第三秒的时候,它遽然搅动铁丝,瞬间就挣破了铁网,在人们的注视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全场死寂。嬉笑谩骂的话语声戛然而止,仿佛无形之中有什么东西钳住了他们的咽喉。
众人震惊的目光久久不能撤去。铁网上,那个拳头大小的空洞正散发着灼烧般的黑烟。
风从山间抚来,穿过人群,越过球场,掀起少女白色衬衣的一角,紫发被气流鼓动而微微扬起,她背过身,波澜不惊的声音淡淡响起:“ 15:0 ”
全场哗然!
场外,菊丸咽了两三口唾沫,瞪着一双猫眼,激动地大喊:“卧槽!太厉害了!!这比阿乾的瀑布发球还要猛啊!是不是不二?”
不二冰蓝的眸子已然睁开,脸上挂着的不再是气定神闲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认真神情。
不二垂下眸,望着自己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的手指,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说:“这个发球不是阿乾能比的。她的爆发、速度、技巧可以说超过了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
闻言,菊丸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这么厉害?她到底是谁啊?还有这招叫什么名字?”
不二见多识广,显然是知道秋本一的,但在要说出这个球技名字的时候,不二顿时哑住。
不是他没有看过秋本一的比赛,所以不知道这招叫什么名字,而恰恰正是他看过了所有秋本一的比赛,所以在要说出口的那一刻,他发现秋本一以前根本就没有用过这个技能!
他蹙着眉再一次地搜索记忆,结果依然一无所获。难不成是新开发的球技?欧洲青少年赛刚过去半个月,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秋本一就练成了这样一个恐怖的球技?也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吧!
好在事实并非如此,因为有人说出了这个球技的名字。
“这招叫‘光速发球’。”
蓦地,一道略带喑哑的性感嗓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这么熟悉的声音,菊丸和不二都不用回头,就能猜到是谁——迹部景吾。
不二摸了摸下巴,思索沉吟道:“光速发球,唔……的确够快,好名字。”
菊丸望向迹部大爷:“你认识她?”
迹部扬了扬眉,哼哼道:“不巧,我发小。”
“……”你这骄傲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菊丸从善如流地赞叹:“你发小真厉害。”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的发小。”迹部大爷蹬鼻子上脸。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菊丸捂着胸口撇开了脸,还生怕冷场,暗示性地一掌拍到不二肩上,使了使眼色,表示他来接棒。
不二失笑,接过话茬,聪明地将话题引向他感兴趣的球技上:“这个‘光速发球’是你发小最新研发的必杀技吗?”
迹部嗤了一声:“必杀技?顶多中级技。而且这也不是她最新研发的,她三年前就会了,但杀伤力太大,所以她从来不用。”
这话一出,不二和菊丸皆愣住了。不管是“中级技”还是“三年前就会了”,随便哪一个都足够让他们震惊的。
迹部显然还在缅怀过去,口气无比怀念且得意洋洋:“话说,当初我是第一个跟她光速发球对打的人,而且我还是第一个接到她发球的人!”
菊丸张大了嘴巴:“你竟然接住了那么恐怖的发球?天呐!”
迹部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道:“当时年少轻狂不知事嘛,就接了……”
不二敏锐地发现迹部话中有话,他不动声色地问:“接了后呢?”
“……”
迹部沉默了,菊丸眨了眨眼睛,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在菊丸和不二“眼神威逼”下,迹部艰难地开口:“然后我右手骨折了三个月。”
“哈哈哈哈哈哈!”
☆、☆、Chapter 7
迹部大爷用他的亲身经历告诉我们,秋本一的球还是不要随便乱接的好。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骨折三个月。
但场上的岸本显然不知道秋本一光速发球的威力,不然他也不会还在负隅顽抗,试图将球打回去。
好几次网球擦着岸本的球拍呼啸而过,这时迹部就会无不可惜的说:“啧,怎么还不接住。”
不知情的人都以为迹部对岸本寄予了极高的期望。
然而知道真相的菊丸只对迹部说了一句话:“You bad bad.”(你坏坏~)
迹部则淡定地回以:“Just so so.”(一般般啦~)
就在他俩打着机锋的时候,第一局比赛划上了休止符,秋本一以“1:0”的战绩暂时领先。
岸本吃了一个大亏,这才正眼看秋本一。
通过刚刚那个发球局,岸本不算太晚的明白过来,秋本一绝不是什么花架子,她的实力深不可测!
普通的发球一般只会偏向于一种情况,要么“速度”占上风,要么“爆发”占上风。而秋本一的那个发球却是“速度”和“爆发”两项全占了,这足以证明少女实力并没有外表那样看似简单。
这个发球恐怕一号球场的人也接不住吧?岸本这样想到。
但那些怪物正选们肯定能接住。想到那几个怪才,岸本顿感挫败。
岸本在懊恼自己实力不济的同时,也在暗自庆幸还好没接到这球,不然手要废。他不瞎,从第一球开始,他就隐隐知道秋本一这个发球的威力,能撕破铁网,这是普通的发球吗?
可即便如此,岸本并不为丢到发球局而气馁,不过是发球局而已,又不是场场都是秋本一的发球局,岸本相信他后面肯定能追上。
事实仿佛如他所想,在第二局开始后,场上情况瞬间变了个大样,他旗开得胜,一路高歌打到“40:0”。
全场唏嘘不已,讥讽声再度卷土重来,奚落声四下渐起。
“什么呀!也就只有发球能看得过去嘛!”
“我就说嘛,女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牛逼的人物!”
“照这样下去,她根本就只能拿下发球局!”
“切,以为有多大本事了,真把人唬了一跳!”
……
场外,迹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岸本,突然莫名其妙地向菊丸问道:“这个岸本是不是得罪了秋本一?”
菊丸迷茫地挠了挠头,不太确定地说:“没有吧……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迹部却极为笃定地说:“不,这个岸本肯定做了什么惹她不开心了。”
菊丸惊讶地张了张嘴:“你怎么知道?”
迹部指了指场上:“因为但凡惹了她的人,她就会这样报复回去。”
菊丸顺着迹部的指向,再度看回球场,这一看,生生让菊丸瞪大了眼睛。因为场上情况又变了,剧情陡转急下,本该顺顺利利拿下一局的岸本,结果瞬息就被秋本一翻了盘。
少女以毫不留情又果断的姿态,一招制敌。每一把都是一球决胜负,丝毫不拖泥带水。转眼,比分就追回“40:40”。
刚刚还在讥讽秋本一的人,此刻都默默地闭紧了嘴。毕竟打脸太疼了。
迹部望着球场无限感慨:“你知道最绝望的事情是什么吗?”
菊丸问:“什么?”
“就是你以为你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了,结果没想到对方转头就能把你打回原点。”
菊丸感觉迹部的话语里充满了沧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好像很有心得诶。”
“……”
迹部再次沉默了。
面对迹部的无言沉默,菊丸也意识到了自己好像又戳中了迹部的伤心事,菊丸无辜地吐了吐舌头,讪讪一笑。开玩笑!既然能被秋本一打骨折,那肯定还有更多悲惨的事情没有说!太可怜了,迹部大爷!
菊丸在心底默默地为迹部掬了一把泪。
事实上,正如菊丸所料,迹部大爷的童年确实可以写成一部波澜壮阔的悲惨血泪史。而故事的主人公当然非秋本一莫属。秋本一花招百出,迹部可以说没有什么没经历过的。
就拿岸本这一局被翻盘的事儿来说,在迹部看来,这完全就不是个事。因为他曾经在赛末点5:0的时候,被秋本一绝地反杀,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还掉进尘埃,那时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
如今想起,迹部都不知道当初自己哪根筋抽了,要去惹秋本一不痛快,结果留下了半辈子的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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