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朝颜掰着手指,一本正经道:“你看啊,你是我的男朋友,对吧?那四舍五入,你就是我的。”
江衍:“有这么四舍五入吗?”
霍朝颜:“怎么不行?”
他一把把她关进房里,把她压在门板上,单手撑着门板,微弓下腰,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声音喑哑道:“那我亲了你,四舍五入算什么?”
“算……”霍朝颜控制着呼吸,小心翼翼地说:“算……上床?”
她话音落下,室内响起巨响的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
江衍忍不住笑了起来。
霍朝颜羞耻地一把推开他,她捂着烫得不行的脸,把整个人都埋在床上,“你什么都没听到!”
江衍握拳放在唇边,声音里带着笑意:“嗯,我什么都没听到。”
他说完,又笑了起来,低低沉沉地笑声在没有开灯的房内格外清晰。
霍朝颜的夜盲症很严重,五指看不见的漆黑夜晚,她耳边是他低低沉沉的笑声,像是微风吹过她耳侧,带来一阵痒意,令她全身发麻。
没一会儿,江衍走过来,抱着她。
两个人以无比亲密的姿势倒在了床上。
霍朝颜倒入胃里的那杯酒似乎起了作用,此刻她全身发热,脑子都钝钝地,反应慢了好几拍:“江衍。”
江衍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嗯?”他鼻音明显,带着略微倦意。
霍朝颜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似乎很累的样子。
霍朝颜:“你很困吗?”
“有一点。”江衍轻若无声地叹了口气,“我抱着你眯一会儿。”
霍朝颜没有拒绝。
但她没想到,先睡着的竟然是自己。
再次醒来,是被全身的热度给烫醒的的。
有人在她耳边喘息,嗓音低哑沉重,带着夜色的浓稠,她的礼服被人脱下,他的手沿着她身体优美曲线渐渐往下,流连忘返。
他咬着她的双唇,舌尖轻佻,继而伸入她的口腔里,绞着她的舌头吮。
霍朝颜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滚烫的、又麻又烫。
想要使劲,却没有任何的力气。
夜色迷离,酒精在大脑里发挥出功效来。
她双手搂上他的脖颈,缠着他。
感受到她的变化,江衍的动作更迫切热情起来。
夜色如水,身下的人却比这世上所有都要软万分。
一墙之隔的楼下,是璀璨灯光、杯盏交酌,而室内,则是满堂旖旎、春风不度。
斑驳光影照进室内,床上有两个起伏不停的身影,声音暧昧。
江衍的手往下伸,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突然响起了刺耳的敲门声。
“颜颜,你在房里吗?”是霍绥。
他低沉的嗓音不轻不重地响起,没听到回应,他又敲了三下门,语气加重:“霍朝颜?”
江衍的理智及时收回,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她的衣服穿好,从她的身上退了下去。
霍朝颜仍旧处于迷离之中,双眼无神,眼眸里有着浓重的情欲,室外灯光星星点点地洒进室内,照在她肌肤似雪的地方,脖颈处与锁骨上都印着吻痕,深深浅浅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是什么。
江衍伸手,手背盖住双眼。
门外的人仍在坚持:“霍朝颜?”
江衍伸手打开室内灯光,光亮刺激着她,她陡然回神。
继而匆匆忙忙地穿好礼服,手忙脚乱地跑到门边。
霍朝颜扭过头,目光渴求道:“你藏起来……”
江衍咬了咬牙,走进衣帽间里。
外边响起他们父女二人的对话。
霍朝颜:“爸,怎么了?”
霍绥:“哦,蛋糕放哪儿了?”
霍朝颜:“你问厨房的陈阿姨。”
霍绥:“好。”
没一会儿,房门就合上了。
霍朝颜红着眼走到衣帽间里,像只小兔子似的讨好地看着他:“你……还好吗?”
江衍脸色如常,但心里的想法越来越清晰——霍绥的女儿,到底不是那么好上的,无论是在南城,还是不在南城。
当时就应该在锦市直接办了的,霍叶能拿他怎么样?
现在到了南城,别说办了她,就连是亲她,都有所顾忌。
哎。
霍朝颜眯眼笑,“我说的是那个,江小衍,他还好吗?刚刚好……大,现在好像……没了?”
江衍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
他伸手拎起她的脖子,“是不是太久没收拾你了,你就这么得意忘形了?什么话都敢说?”而且那里叫江小衍,他们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啊……
这个笨蛋!蠢货!
霍朝颜双手扒拉住他的腰,死皮赖脸道:“不是太久没收拾我,让我得意忘形了,而是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惯着我,江衍,这不是得意忘形,这个应该叫——恃宠而骄。”
江衍臭着张脸,好半晌,说:“你就这张嘴厉害。”
霍朝颜伸着脸凑到他面前,“那小哥哥你要尝一尝吗?滋味更好哦~”
江衍的唇角,滑过若有似无的笑来。
他低头,想要吻住她的时候,霍朝颜突然一把推开他,“略略略,不给亲!”
似乎是怕他真收拾自己,说完就马上跑了出去。
她礼服裙摆在空中飞舞,裙摆翩跹,掠过他的心尖。
江衍真的是……脾气再不好,也没办法朝她说一句重话。
毕竟……他确实,无论她做什么,都会惯着她。
恃宠而骄,确实是恃宠而骄啊。
第48章 不喜欢
八十大寿之后没多久,霍老爷子就闹着回锦市。
天气转凉,已然是十一月份,北方有城市开始落雪,低温席卷南城。
锦市那边也降温了,南方湿冷,对老人的身体更为不好,再加上舟车劳顿,基于以上考虑,霍绥劝老爷子明年开春再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性子就执拗起来。
俩人竟为了这事吵了起来,最后还是霍朝颜跑下来劝阻,才把霍老爷子给劝回房里去。
说来整个霍家,能够让霍老爷子哪怕再冷脸,也能够及时把握住情绪的,也只有霍朝颜了,她从出身就很坎坷,而且霍孟勉一直以来都把苏花朝当成自己的亲闺女看待,更何况是苏花朝的女儿霍朝颜了,因此,霍孟勉在面对霍朝颜的时候,可以说是没有底线的宠溺。
霍朝颜也仗着霍老爷子在,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周末的时候窝在江衍家,一窝就是一天,霍绥和苏花朝两个人试探性地问了下两人的关系,都被她模棱两可的答案给打发了。
一个问不出来,便问另一个人。
可江衍正好要去美国交易所敲钟。
苏花朝和霍绥两个人憋了一肚子问题,没个地方问。
霍朝颜看着他们吃瘪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好吧,她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看的苏花朝头疼百倍,直接把她给踹出去。
十一月下旬。
寒风吹来,带来一阵刺骨凉意。
霍朝颜在苏花朝面前表演了三秒落泪技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可即便如此,也只换来她妈的一个冷眼:“哭,接着哭,你今天不把你身上的衣服哭湿,就不配当我女儿。”
“???”
霍朝颜双手握拳:“告辞。”
她转身就走。
苏花朝还在身后抬高了声音,拖腔拖调地喊:“恕——不——远——送——”
殊不知背对着她的霍朝颜一脸的得意忘形,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出来,然后,挪到江家大宅门口,推开院子的铁门,到了大门外,拿出钥匙,咔嚓一下,轻松地打开江衍家的大门。
嘿嘿,没想到吧,她贴心男朋友为了怕她被她爸妈赶出家门,离开之前把家里的钥匙给她了!
哈哈哈!霍朝颜双手叉腰仰天大笑。
笑完之后,她觉得哪里不对。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就、就他怎么就觉得她会被家里赶出来?嗯?为什么?why?
霍朝颜很气,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地一顿敲:【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用吗?我和我爸妈吵架什么时候输过,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被赶出家门?你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你回来的时候别想我去接你!】
【我不可能接你!!!】
【你别做梦了!!!!】
【别、做、梦、了!】
发完之后,她盯着手机等他回消息。
过了十分钟,江衍都没回。
霍朝颜于是打开和许梁颂的对话框。
噼里啪啦的又是一顿瞎按。
难得的一个休息日,许梁颂吃了午饭就开始睡觉,哪成想睡到一半,放在床头的手机就疯狂地抖动起来,抖得他都以为是地震了。
许梁颂睡意惺忪地掏出手机。
一坨祸水:【江衍已经十分钟没有我微信了。】
一坨祸水:【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一坨祸水:【我就知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坨祸水:【我们才分开两个小时!】
一坨祸水:【两个!小时!】
……
……
许梁颂握着手机,手机一直在震,消息不停地刷,他看的都没她写的快,震的他手心都冒汗了。他匆匆扫了几眼,慢吞吞地回:【你抬头。】
一坨祸水:【?】
许梁颂:【看到我哥了吗?】
一坨祸水:【??】
许梁颂:【他么的现在在天上飞!回个几把!】
一坨祸水:【???】
一坨祸水:【……对不起。】
许梁颂破口大骂:【老子好好的一个周末,你能不能给我消停会儿?全世界的男人都可能出轨,但我哥绝对不会出轨!】
霍朝颜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嘴角上扬,小指翘着,十分害羞地打字:【是因为我长得好看人又温柔吗?】
许梁颂:【……】
他咬牙切齿:【是因为我哥认死理,谢谢。】
一坨祸水:【哦,再见。】
和许梁颂说完之后,霍朝颜一身轻松。
她走到江衍床边的地毯上坐下,点了香薰蜡烛之后,拿出案卷开始看。
一看就是一下午。
直到手机电话响起。
她也没看来电人,漫不经心地翻了页案卷,温声道:“你好,我是霍朝颜。”
“霍朝颜……”是文静。
话筒里传来鼓鼓风声,她的声音被风吹的支离破碎,徒然增添一抹苍凉悲绝。
霍朝颜指尖微动:“你在哪儿?”
文静的笑声从手机那边传来:“我现在在你们律所的楼上,呵呵,六十多层啊,真的好高,比当年宿舍楼可是高了十倍啊,霍朝颜,你说,我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当场死亡啊?”
霍朝颜倏地站了起来,她头皮发麻:“文静,你到底想干什么?”
风声寂寂。
手机那端的人突然哭了起来,“霍朝颜,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家庭、爱情、钱、什么都没有了,我想去死,霍朝颜,我想去死啊!”
霍朝颜穿上鞋子往外走,离开之前从玄关处拿了江衍其中一辆车的车钥匙。
她边走边说,声音非常镇定,语气从容:“你想干什么?”
“我想死。”文静吸了吸鼻子,她坐在半空中,双腿紧贴墙面,百米高空格外陡峭,但她嘴角竟挂着笑意。
霍朝颜发动着车子,她打着方向盘,说:“你一个人在那儿吗?”
文静:“对啊。”
霍朝颜:“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她拿出另一只手机,给许梁颂发微信,把具体的事情言简意赅地概括之后,让许梁颂马上报警。
因为周末的缘故,市区内格外拥挤。
霍朝颜一边得稳定文静的情绪,一边还得挤着车道,心情越发的焦躁不安。
文静笑了下:“我知道,你很想知道当初陆希音到底为什么远离你,你就当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你过来,我告诉你。”
霍朝颜冷笑:“那电话上告诉我好了,没必要让我过去吧?”
换来的是文静的一阵长笑,笑声里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意。
许久之后,她停下来。
文静:“因为我也很恨你!”她咬牙切齿,像是要把霍朝颜整个人都撕碎一般狂吼:“霍朝颜,我真的恨死你了!”
霍朝颜语气颇为平淡:“哦,为什么?”
不远处的天边,浮云涌动,夜色降临的傍晚,雾霭沉沉。
文静隐忍而又痛苦的声音响起:“本科的时候,你就风光无限,仗着自己好看、家境不错,在学校里妖孽横行,说实话,一开始我真的挺喜欢你的,你那张脸……真的,我那时拿给整容医生看,她都觉得世间难得。”
霍朝颜心里咯噔一声响。
这人是不是有病?
她打着方向盘,再过两条马路便可以到律所了,只不过隔着两条马路,她都能看到大厦下有着无数人围观,警声作响。
一瞬间,道路上水泄不通。
霍朝颜直接停在附近认识的店子的门外。
她扔下车往大厦走,尽量地保持呼吸平稳,低低地说:“所以呢?”
“医生说整成和你八分像,要整七到十次啊,真可怕啊,这个数字。你知道我变成现在这样,花了多少钱吗?一百三十多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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