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峥没答话,从裤兜里掏出他自己的房卡,刷了楼层。
也是21楼。
“你怎么也…”
姜可盯着跳跃的红色数字,半天才明白过来。
想想也是,他怎么可能不住二十一楼,八成就住她隔壁。
她倚着墙壁,余怒未消,别过脸,不去看他。
付峥却在看她。
小女人身上湿成一片,衬衣贴在身上,曲线丰盈玲珑。乌发一缕缕的,一双水眸潋滟妩媚,抿着红润的嘴唇,有点怒,还有点点委屈。
电梯里温度低,她抱着手臂,好像有些冷,微微发抖。
这幅模样,犹如春雨中在枝头发着颤的桃花,娇艳明丽,且楚楚可怜。
付峥看得喉头攒动,想到刚才那些事,又愧疚又心疼,只想把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慰。
在她又打一个哆嗦后,他也真这么做了。
伸出手臂,用力抱住浑身发冷的小女人。
男人胸膛结实温暖,动作强硬,身上有熟悉的烟草味,姜可不禁愣了一下。
“我想你。”
耳边传来一道极富磁性声音,夹杂着半个多月的蚀骨思念,低沉暗哑,气息微重,弄得她耳朵痒痒的。
“好想你。”
他重复,声音更低,略含糊,“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付峥:我真冤。
侯向龙:我也冤。
陈敏信邪魅一笑:嘿嘿嘿。
第19章
“很想你。”他重复,声音更低,略含糊:“老婆。”
老婆……
这两个字被他喊得格外深情。
姜可原本一肚子的气,莫名就被这两个字压下不少。
刚才,她的确感到委屈生气,更把这一切全怪在他头上。可此时此刻,在男人铜墙铁壁般的怀中,听着他这样低缓温和的声音,又隐隐觉得温暖。
想起刚才他的保护、那杯解气的红酒,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还有为难她的陈敏信、王经理……
这种感觉很怪,好像一但涌上来,就愈发感到温暖。
这些日子,这些点点滴滴,这些保护,好像从在清风镇的那个拥抱开始,就有些不一样了。
和三年多前的感觉完全不同,不再是若即若离、忽冷忽热;也不再是争吵斗气、讽刺挖苦。
“别气了。”
男人伸手抹掉她头上的柠檬汁,搂得更紧更紧,低声哄道:“啊。”
这低低地一声啊,就像有只大手,彻底抚平她的褶皱。
姜可心口不自禁一软,似有一阵电流从耳畔穿过,酥酥麻麻,渐至全身。
这变化微妙,付峥还是察觉到了,头低了低,额头轻轻抵着她的,眷恋地蹭了蹭。
他肌肤上有细微的汗珠,体温略高,短而硬的鬓角蹭到她白皙的脸颊。
姜可小脸微热,被他碰到的地方更是发烫,心在胸腔里砰砰砰地跳。
这样硬朗又柔情的他,她一时无法招架。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外面空无一人,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灯光很亮。
付峥趁姜可愣神的功夫,躬下身,一手揽住她腰,一只手臂搭在她腿窝,将人直接横抱起来。
“你干嘛?”走出电梯,姜可才回过神,惊呼。
“去我那,给你看个东西。”付峥想他吹了一下午的气球,嘴巴泛酸泛苦,迫不及待想带她去看。
姜可听见“去我那”三个字,瞬间清醒,哪里会信有什么东西,拳头使力:“我不想看,你放下我!”
付峥才不理会,任她打。
“放下我,这是我房间!”
眼睁睁看见他路过自己房门,走到隔壁,姜可瞪圆眼睛,想起自己房间的古怪布置,挣扎得更剧烈。
女人太不乖了。
付峥没法子抽出手刷卡,耳边还被她声音轰炸,略有急躁。干脆弯起腿一抬,抵住她臀部,顺势往上抱了抱。姜可穿得是短裙,这么一蹭,裙摆被撩起来,一块柔柔滑滑的小面料,直接挨着他大腿。
夏□□服薄,触感清晰,肌肤柔软。
“你…”她瞬间哑了。
付峥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眸光沉下,抵了抵,才抱着她进去。
关上门,再克制不住,将她牢牢抵在门上,手臂撑在她两侧。
他,忍不下去了。
来不及插电,房间没开灯,也没空调,窗帘隐隐透出微弱的光,私密,昏沉,闷热。空气里还有股清清甜甜的玫瑰香,萦绕不散。
姜可的背上迅速渗出汗。
被柠檬水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隔着面料,是男人火热健硕的身体。
他很沉,也很重,臂膀宽阔,这样强势地压着她,姜可喘不匀气。
恍惚间,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大学附近的黯然销魂翅。辛辣,刺激,每次都让她吃得想哭的同时,又觉得好爽。
“可可…”
男人低头,嘴唇俯在她颊边,滚烫的呼吸沉沉落下,气息粗重。姜可衣服上湿漉漉的水汽似被这种热意蒸发,升腾,她的汗越出越多,付峥也是,两人紧紧相拥,在三十多度的室内,汗流浃背。
热。
从心内涌上的一种躁热。
嘴唇贴到的一瞬间。
两人都轻哼出声,过往的激情翻涌而来,那是独属彼此的,青涩又粘稠的回忆。
——酒店,夜色,烈酒,不眠不休。
这情景太过相似,两人都有恍惚,付峥张嘴,狠狠地啃着,咬着她的嘴唇,一如当年那个没有章法、全凭本能的毛头小子。她从抗拒,到环着他的脖颈,更火热地回应。
这几年,她虽然不甘难受,但也好想他啊。
想他的声音,想他的味道,想他的身体。
算了。
她被感情妥协,低声呢喃,后背被坚硬的门硌得好难受。
两人凝视着彼此发亮的双眼,拖拖拉拉往床上去。
砰!
忽的,姜可鞋跟触到什么,还未反应过来,一声巨响!
她吓一跳,往后退,鞋跟乱踩,没想又是砰砰砰几声,一片碎屑从她眼前晃过。
“这什么?”她惊呼。
付峥脸都是黑的,恨不得把侯向龙提溜过来打一顿,“别管了。”他搂着人往床上压,却忘记——砰砰!
九十九只气球,遍布房间。
床上自然也有,还围成心型。
姜可后背被炸得生痛,咝咝吸气,伸手揉腰,再没了心思,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下床插卡开灯。高跟鞋还趿在脚上,这么一路过去,跟放鞭炮似的,又炸开两个。
姜可:“……”
灯大亮。
姜可望着不伦不类的房间,哭笑不得。
荧光粉的气球从房门铺到露台,水晶吊灯和诡异的圆环上也坠有,夹杂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又土,又丑。
“哟,付老板,您现在还学会浪漫了?”
姜可斜倚在门边,也不敢往前,生怕再踩到地雷阵,忍不住打趣。
付峥立在床边,看着爆炸的气球,有些心疼,嘴角烦躁地扯了扯。
他领口被扯得乱七八糟,欲·望未消,眼里还有点嗜血的红。
“……这些是我亲口吹的。”
“嗯?”姜可没听懂。
他坐下,岔开双腿,拿起一只气球,在手里晃了晃。
“我吹了一下午,以为你会感动呢。”
*
斜对面房间。
在一阵隐隐约约气球爆炸的砰砰砰声后,侯向龙脸都绿了,双手用力挠头。
他完蛋了!
从王丽丽出现时,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付大佬一定会迁怒他的!
正这么想着,他耳朵被人提溜起来,王丽丽高声骂道:“侯向龙!回去我就开除你那个小宝贝!你等着看!”
“你敢!”侯向龙忍无可忍,将那只手甩下去。
他姐夫是董事,王丽丽是另个股东的侄女,他跟在她在一起,本来就是为了那点利益!现在他已经拿下亚历山大,如果能拿下振武单子,他就能站稳脚跟。
但王丽丽这么一闹……
“侯向龙!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啊?居然敢这么对我?”王丽丽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咱俩掰了,我现在就去找我姨夫说,你给我等着!”
“你去说什么??”他被气到吐血,要是她再一说,当真赔了夫人又折兵。
“分手!你以为我非你不可是不是?”
王丽丽恨声说着,脑海里浮现一个唇红齿白、面如美玉的年轻男人。
侯向龙虽然跟她没多少感情,但也处了近两年,女人一个表情他就知道在想什么。
哟呵,这泼妇还敢变心了?
他虽然工作能力不太行,但那方面能力还是不错的,脑海中浮现付峥那一句“管好你女人!”顿时男子气概上来,血气上涌。
他不能跟王丽丽分手,但也不可能得罪付峥,想了想,干脆破釜沉舟,拽着王丽丽就往床上压。
“你干什么?”
侯向龙平日孙子做派,怂怂贱贱,她早已习惯,现在这么粗暴,王丽丽吓一跳。
“你给老子闭嘴!”
女人妆虽浓,模样还是可以的,身材保持得也不错,丰乳肥臀。侯向龙扒开衣服就上,想到自己过去的窝囊,更是带着火,毫不温柔。
他今天必须把这女人给征服了!
三十多岁,正是女人如狼似虎的年龄,王丽丽先是破口大骂,渐渐沉湎于此,望着男人滴汗的俊美面孔,面色红润,浪·声愈大。
酒店隔音效果甚好。
但他们又是骂又是摔东西又是叫,整层楼都快被惊动。
……
姜可和付峥就住在对面,也断断续续听到一些。
两人对视一眼,此时此刻,表情都有些尴尬。
尤其是在彼此情不自禁…未遂后。
室内灯光很亮,姜可眼睛被映得有些花,低头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气球。
她很安静地在思考。
思考着过去,思考着这半个多月和付峥的关怀,还有刚才他们的不自禁。她不得不承认,还是很喜欢他。
姜可轻轻地吐了口气。
付峥叫她:“可可。”
“嗯。”
“我有话对你说。”理智回来一些,付峥望着一地的气球,从床上站起。
“你说。”
“跟我回C市吧。”
姜可:“……”
这话她听过太多遍了,只是一直没有听到,她最想听得那个答案。
“为什么?”
付峥想了想,说:“你年纪也不小了。”
姜可:?
付峥面色微微的红,这种红在他那张大黑脸中实在不明显,但姜可还是察觉到了。
他低咳一声:“也该回去领证了。”
男人神色严肃,语气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姜可听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领证了?不过想起他那声“老婆”,也不意外,只觉得他脸真大。
——真的大。
等待半刻,没得到女人回应,付峥小心翼翼地绕开他费尽心血的气球,扣住她下巴:“说话。”
姜可说:“——付峥,我有两个问题问你。”
“什么问题?”
“你过来。”姜可盯着房间那两个吊环,眼睛里精光一闪,把气球摘下,“过来站着,举起手,我要听你说实话。”
室内的玫瑰花香渐渐浓郁。
空调打开,幽幽的冷风拂过他们脖颈,清冷舒爽。姜可身上的柠檬水也快干了,她虽然很想换件衣服,但更想听付峥那句答案。
男人额间青筋跳了跳,在小女人明亮锐利的眸光下,走了过去。
姜可抓住他的手腕,抬高,咔哒一声扣紧。
她眼睛弯成月牙,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脸,很满意:“付老板这样真可爱。”
像一头待宰的猪。
那一刻,过去敢爱敢恨、明艳动人的女人好像回来了。
“你问吧。”他懒懒地活动了下手腕,并不担心,淡淡垂着眸,欣赏着她这幅嚣张的模样。
“以前,你喜欢我吗?”
“嗯。”
“说话!”
“…喜欢。”
她不喜欢他这种俯视人的感觉,小手慢慢往下,蓦地攥紧他的皮带,往前一拉,柔软的手指顺着勾了两下,在他气息微沉时松开,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抛下我?”
*
相似的房间地点,同样的美艳小女人,那一刻,所有回忆排山倒海而来。
付峥出身好,自小就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爷爷付嵘生年少时军功赫赫,在北方三省都算个人物。那个年代,所有的功勋都是要用血汗换来,他受伤退下来后,和几个老战友组了振武保镖公司。
振武一开始只是做做保安、保镖等,直到后来付峥的父亲付峻接手后,逐渐扩大发展,和省内的金融圈、商圈交好,变作今天的振武押运。
付峻和付峥、付嵘生都不一样,他没当过兵,也没去念警校,曾是付嵘生最不喜的儿子。他除了会做生意外,一身的臭毛病,嗜酒嗜烟嗜女人。
尤其,是女人。
付峥从小看惯父亲的声色犬马,虽然厌恶,但也慢慢觉得——女人,不过就是女人。
那时,他喜欢姜可,但也仅仅是喜欢,欲·望远大于爱情。一夜激情后,他是有动心,望着臂弯里娇滴滴的小姑娘,心里甚是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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