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人,从地上吐了口,唾沫用脚撵了撵才向莫瑾萱看去。
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强奸,你没有过吗?”
那一刻自那人口中说出的话绕是以莫瑾萱身形也不由的顿了顿。
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脊梁,让她动也不敢动一下。
下一刻莫瑾萱被那人捏住了下巴,指骨用力,像是要将其碾碎一般。
“做了婊子就不要再在这里立牌坊,明明是被人玩儿腻了的破烂玩意儿,就不要再在这里给爷装清纯。”
莫瑾萱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眼神中的狠厉,像是要将自己拖进地狱里。
他的话像利刃戳进莫瑾萱心里,这些日子那些表面上的坚强,只是莫瑾萱在心里不愿承受那些不堪入目的过往,他不想让寒阳担心,假装自己不去想一切都没有发生。
可现在面前人所说的话,像利刃戳破了莫瑾萱最后一层伪装。
让她明白曾经所发生的事,是多么的不堪,即使是一个小混混,现在都可以来唾弃自己。
“小爷今天收了你,就是看的起你!你最好聪明一点,不要敬酒吃吃罚酒!”
莫瑾萱看着眼前的人眼神逐渐变得冰冷狠厉。将口水直接涂到那人脸上。
“就算的这破败的身子,再不堪!你想要动也要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
不说你今天动了我,秦家到底会不会置之不理,找你麻烦。
最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我保证就是在上一次报纸,也会将你们都送到监狱里。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
那一刻面前的小混混看着眼前的莫瑾萱冰冷的眼神,坚定的眼神里突然有一丝动摇。
他从莫瑾萱眼睛里看到的是如同地狱一般的绝望。
像是有毒的毒舌,所以他一把将莫瑾萱推到在地上。
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后,看着兄弟望过来的眼神,骂了一声晦气。
“走”语气里充满了咬牙切齿。
其他人听到老大都发话了,本就犹豫二话不说跟在那人身后离开了。
他们只是混混平时偷鸡摸狗的事做的不少,但真要动真格的心里也在打鼓。
坐大牢的事他们是绝对不会做的,这女人太狠了,他们犯不着在这里跟她抗。
“可是那个女人的事怎么办?”
其中一个混混小声的同为首的那人说。
“该怎么怎么办,她说的这事老子办不了。
骂的,这年头这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狠”
其他的话随着脚步的越来越远,全部淹没在风里。
莫瑾萱躺在地上,眼泪肆意的流,曾经发生的事她无法改变,也从不认为这件事是她的错。
可是她却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小叔回来,她终将怎样面对小叔。
以我如今这破败的身子,怎么许你那一世的安好。
就算你不在意,我又怎么能够让你背上这这全城皆知的狼藉,再次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
我要怎样才能留在你身边
小叔我好想你
等到莫瑾萱哭的累了,再次在水池旁洗了把脸,直到洗的脸颊都泛红了。
再次回到教室的时候,寒阳已经将教室都打扫了个干净,只是教室里还残留的余味,提醒着莫瑾萱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寒阳将教室的窗子一扇扇打开。
“我看过了,今天应该没雨,这样打开通风,明天应该就没有味道了。”
那一刻寒阳站在那里,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暖。
即使做了这么过事情,身上的衬衣却依旧洁白干净像是不染一丝的尘埃。
莫瑾萱止不住的鼻尖泛酸,她想要不顾一切的扑到眼前的男孩怀里嚎啕大哭。
想要知道他的怀抱是不是如小叔的一样温暖。
想要知道,他身上的气味,是不是如同那人一样温暖。
想要同以前的千百次一样看他皱眉时,深邃的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可是她没有,不是因为眼前的男孩儿,无论有多像却终究不是那人。
而是因为她内心里对这破败身体深深的厌恶,让她不愿意去染了内心的那最有一抹干净。
午夜梦回的时候,有多少双肮脏的手指不断的在她身上游走。
像是再也洗不干净。
而眼前的男孩儿将来注定是注定要光芒万丈的。
莫瑾萱觉得现在自己之所还活着,就是因为,她终究是还要陪伴着眼前的男孩儿,走向那光芒万丈的地方……
只是莫瑾萱没有看到,在她一转身的时候,她身后的男孩儿眼睛里,那落寞成伤……
有些人就是这样,或许终其一生,此生所求,却终不能得。
在寒阳心里,他愿意为了莫瑾萱,变成另一个人,哪怕失去自我,哪怕天道轮回。
可是他最怕的,就是,在那个女孩儿心里,他却连变成那个人的资格都没有。
我本是寒,在遇到你的那一刻,我变化为暖阳。
我想要照射你身边的一切,可是后来我发现,相遇总是太晚,我与你总是太迟。
我终究不能再照射进你的心里。
于是我化为你身边每一寸跳跃的阳光。
如果我终究不能走进你心里,就这样跳跃在你身边的每一个地方也好。
可是我终究不能见你,落寞成伤……
三生石上,花非花,月非月……
我许一个愿望,开始不要再做你弟弟可好……
☆、第217章 狠厉
自那件事之后,莫瑾萱的生活过得还算平静,如果抛去每个见了她如同见到瘟疫一般的人。
和她所过之处,身后那些人不断的窃窃私语。
莫瑾萱觉得自己应该庆幸,庆幸这件事曝光的略晚一点。
因为如果这件事,在早些年被曝光出来,她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
在那个疯狂的年代里,自己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会进猪笼也说不定。
莫瑾萱有时候也会这样自嘲的想。
同往常一样,莫瑾萱放下书包之后,就望着窗外发呆。
树枝之上已经长满了新芽。
有是一年春暖花开了,随着天气一天天变暖,严寒过去,这个莫瑾萱生命里最漫长的冬天,终究是要在她生命中褪去了。
留下的痕迹,在一点点复苏的大地上,在茂密的春色下,一点点消失不见……
大地上又恢复了一片生机勃勃,仿佛曾经那冰冷,和严寒,残酷的苍白,凌厉的寒风,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可就算春色可以拂去大地的一切颜色,像一切从未发生,有些事终究铭刻在莫瑾萱心上。
再也无法抹去……
就如同莫瑾萱虽然依旧思念小叔,但这思念终究开始变得不同。
就如同,她想要靠近一座神弟,却终究站在门外望而却步。
只不变的是,她依旧在心中坚信着,小叔还活着。
就好像,她能够感觉到小叔的心脏,依旧跳跃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秦落,又一次在被噩梦惊醒。
心脏剧烈的收缩,那尖锐的绞痛,让他的后背的衣服,全都被汗水发誓。
即使现在他从噩梦中醒来,心脏依旧不停的加速跳动着。
心底的某个地方依旧绞痛着,如被烈火焚烧过。
秦落推开门,外面的一切是那样的山清水秀。
远处有山歌不断的传来,春天里,许多的茶女,背着茶搂,上山却采第一个沾着露水的新茶。
有微风吹过时,秦落额前,因为过长时间没有打理,而修长的流海,随着微风,轻轻的飞舞。
露出了双好看到摄人心魄的眉眼……
屋外的棚子里,他的‘妻子’,正淘着米准备熬今晨的粥。
微风拂过,鸟语花香,一切都显示着那样的岁月静好。
这里的一切,宁静自然,就连空气里仿佛因为这茶香,都多了几分甘甜。
过往的行人也总是笑脸居多,干净的眼神里仿佛没有沾染一丝的杂质。
可秦落却总是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的陌生。
没有人能够抵御这里的宁静。
可秦落却总是觉得这宁静并不属于他,一如他心中那隐隐的厉气。
觉得自己并不应该属于这里。
秦落抬头看着粥棚里的女人,她有勺子小心的撑起一点粥,吹散那热气,尝了一口。
脸上的笑意,就越发温婉明媚上几分。
眼前的女人算不上极美,看上去却极为的舒服。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在秦落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那一刻,仿佛就直接印入了他的心里。
像隔了几生几世的铭刻,烙印在他灵魂里。
于是他开口说了第一个字。
“萱儿…”
眼前的少女,在那一刻眼泪就沁湿了眼眶,只一瞬间就扑到了他怀里。
而那一刻,秦落捂着头,却感觉自己头痛欲裂。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这是哪里……
过往的一切在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可是他却独独记得这个名字。
和眼前这个女孩儿,那双仿佛印在他骨子里的眸子。
后来,秦落在女孩儿的勾勒中,渐渐知道了一切。
她说,他们是夫妻,因为探亲才来的这里。
却不巧在来的路上,不小心碰触了,早年的山匪埋下的炸药。
他为了保护她,才受的伤。
至于他的失忆,乡村的赤脚医生说,是他受伤时撞到了脑袋,留下的后遗症。
至于他丢失记忆的时间的长短,多久能够恢复,甚至还能不能恢复,就只能看天意了,这个谁都保证不了……
秦落转身回屋的时候,右腿微跛,在那次受伤中,除了头受伤最重的就是他这条腿了。
刚开始的时候整条腿的皮开肉绽的,一片血肉模糊,隐隐可见其中的白骨。
绕是以他的自制力,仍旧痛的整夜整夜的失眠。
负责换药的乡村大夫,更是被吓到双手颤颤巍巍的。
见到这样的情景,他后来索性就自己来了。
只是这里的理疗条件有限,能用的药品也过少,这伤情才会脱到了现在。
不过最终这条腿能够保住,也算是万幸。
至于外边的那个自称是自己妻子的女人,对于她的印象,在秦落脑海里是一片空白的。
他所熟悉的就是她那双眸子,和萱儿,这个名字。
因为每次呼唤这个名字,他心里都有一种心悸的错觉。
这些日子以来,秦落总是会被噩梦连连惊醒。
梦里有个女孩,穿着纯白的纱裙,站在教堂的门口,总会不断的唤他,小叔,低喃,你怎么还不回来。
下一秒,当女孩儿毫不犹豫从高楼越下,他会从噩梦中惊醒。
口中仍叫着“萱儿”的名字。
内心的恐惧夹杂着汗水,会打湿他的衣裳。
一种窒息的痛感,会从他的全身蔓延。
而这时,他旁边的女孩儿,会不断轻抚着他的背,告诉他自己没事。
乡村的赤脚大夫告诉秦落,这可能是他受伤之后的后遗症。
过些日子可能会好些。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逝去,那个梦境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散去,反而变得越发的清晰。
梦中的女孩,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打在他的心上。
变得越发清晰灼痛……
直到秦落步行回屋,勒小萱的目光变得幽深,在她身后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不满皱纹的脸上,头上银白的头发,不但没有让她看起来太过沧桑。
反而多了几分睿智,慈爱,一种平淡如水的气质,像极了远处的大山。
沉静安详。
“你这又是何必”
自老人口中说的话似是低低的哀叹,尾音里又带着无限的疼惜。
“姑奶,你就成全我吧!”
只说了这一句,勒小萱的眼泪就红了眼眶。
曾经被家族发配出来之后,勒小萱以为自己这一生再也没有希望了。
她再也不能靠近那个在她心中宛若神邸的男子。
从此只能在这大山里,孤独终老,也许致死都不能再回帝都,再见那人一面。
她也曾想过,再过几年,几十年以后,当自己白发苍苍再出现在那人面前,他是否已经遗忘了,这个世界上曾有她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没当想到这里,伴随着这时间的逝去,勒小萱心中的厉气,就会越发的严重,每日的曾长。
☆、第218章 冷血
勒小萱心里不恨家族为了发展抛弃了她。
毕竟他们曾经也生养了她一场,给了她最好的生活,就算今天她被沦为弃子,他们依旧给了她自由选择去处的权利。
给了她衣食无忧的生活。
可在勒小萱心里却独独恨极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恨极了让她落到如此境地的莫瑾萱。
她不明白那个才见过一次的女孩儿,为什么会对她存了那么大的怨恨。
自己明明从前与她没有过任何的交集,为什么她会那样处心积虑的陷害自己。
为此不惜做出自残的事。
然而让勒小萱真正恨毒了莫瑾萱的却不是,她的陷害,而是那个人对莫瑾萱的在意。
那个高高在上,宛若暖阳一般的人,勒小萱跟在他身边五年。
把他的每一个音容相貌,蹙眉,微笑,都深深的铭刻在自己的心里。
自己甚至能从他嘴唇微勾的弧度,来断定他此时是否是真的愉悦。
那个男人,看似与谁都亲近,对谁都彬彬有礼,儒雅的仿佛欧洲贵族中的王室。
可是只有勒小萱知道,这个看似温暖如朝阳般的男人,骨子里的淡漠和冷血。
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够进到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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