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随便的被柳夕捣鼓了几下就算完工,连个盒子包装都没有。
而且,他还是见证人!
这真是一个让人想起来就蛋疼的励志故事!
“无知真是幸福。”
这句话从此以后成了张晨阳的口头禅,时刻提醒自己谦虚、谨慎,以及学习。
……
细心的用纸包好这一坨粘稠物,柳夕将纸包放在衣兜里,抬头却对上李明哲那一双若有所思的眼。
柳夕心神微恍,即使已经熟悉了李明哲那张脸,她有时仍不免将他误认为大师兄。
想到大师兄,不免又想到那个骗她来末法世界的老不死师父,再想到修道世界的种种……
柳夕神情有些黯然,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末法世界好一段时间了。
修道世界的那些人,曾经生活过那么久的天道宗,在她记忆力竟渐渐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有些时候柳夕甚至会感觉迷糊,不知道她在修真世界的生活是一场梦,还是她现在的生活才是一场梦?
庄生晓梦迷蝴蝶,究竟是蝴蝶做梦,变成了自己?
还是自己做梦,变成了蝴蝶?
“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明哲的话,打断了柳夕不经意的惆怅。
柳夕见他指着玻璃器皿,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手够快就行,摩擦产生热能,就能融化了。”
柳夕说着,拿起玻璃器皿,添了一点植物油脂在里面,然后开始顺时针飞速旋转。
植物油在玻璃器皿内缓慢融化,渐渐变成一滩粘稠物。
柳夕将玻璃器皿塞到好奇宝宝的李明哲手里:“乖,拿去玩吧。”
李明哲睁大不可置信的双眼,竟然真的取了一块植物油脂放在玻璃器皿内,使足了劲开始旋转摇晃,整个人如同突发羊癫疯似的。
见到这一幕,张晨阳暗叹一声:就这智商,还曾经的学霸呢?
柳夕暗笑一声,她当然不是靠手快才导致那些固体混合物融化后再融合。
她是用灵力施展无色真火,用来煅烧玻璃器皿内的固体,固体融化后,所有的杂质也被气化蒸发。
剩下的粘稠物虽然样子不好看,却是留下来的精华。
她又将紫丹书的灵力融入精华之中,彻底的打撒了物质结构,改变物质形态,这才得到一坨淡紫色的粘稠物。
简单的说,柳夕是在炼丹。
只不过不是吃的丹药,而是外敷的药散,她在给丁敏炼制祛疤的药散。
或者说,祛疤的护肤品。
柳夕看过护肤品的化学成分,基本就是那几样,配方无非就是比例和做法不同罢了。
她不需要知道所谓的配方,因为真正起作用的是她混入在粘稠体物质内的紫丹书灵力。
说白了不值钱,修士的灵力本来就具有强烈修复和排毒的治愈作用。如果只是皮外伤或是中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毒,靠运转灵力一个周天就能痊愈。
更何况柳夕修炼的乃是修道界顶尖的修道心法紫丹书,灵力自愈效果更是出类拔萃。
别说她将自己的灵力混入这团粘稠体物质中,就算是混进泥巴里,这坨泥巴也是顶尖的外伤良药。
用来祛除丁敏额头上的陈年刀疤,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绰绰有余。
“我曾听馆主说过,功夫到了极深处,外功已经登峰造极。此时要想再进一步,必须由外而内。”
李明哲独自摇摆了一会儿,突然朝柳夕问道:“你的功夫……难道已经由外而内,开始修炼内劲了吗?”
真正的武学大师,无一不是内劲高手。
这个内劲不是武侠小说里的内力,而是通过锻炼血管、骨头、脏腑,使血液澎湃、骨头精壮、脏腑通达。
通过脏腑鼓胀、血液搬运后集中在一点的力量,便是内劲。
如果是外功是阳刚之力,内劲便是阴柔之力。外功是如铁锤,内劲如尖针。
运用内劲可百步之外飞针穿透玻璃,也可一指点中他人穴位,坏起肺腑。
李明哲误会了,他以为柳夕的功夫已经到达了由外而内的境界,刚才是用内劲震碎了玻璃器皿内的固体物质。
他做不到,也许……道馆的总馆主能够做到。
柳夕笑而不语,虽然李明哲误会了,不过……其实性质相差也不太远。
只不过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罢了。
下课铃声在此时响起,化学老师钱枫停下批改的试卷,让大家洗干净实验器皿。
走出实验室后,柳夕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柳夕看了看陌生的电话号码,心里已然猜到是谁打来的电话。
果然,电话里传来丁敏的声音:“柳夕妹妹,你应该放学了吧?”
柳夕笑了笑:“你的耐心比我想象中的要好,我估摸着已经过了三天,也应该到你耐心的极限了。”
第93章 绑架事件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才传出丁敏有些疑惑的声音:“你能猜到我会打电话过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明确的表示过,不相信你有能力帮我。”
柳夕轻声说道:“女人说过的话,往往都不作数的。你我都是女人,应该很能理解。”
丁敏在电话里笑了一声,叹息道:“所以我才不敢相信你这个小女人说的话啊。明明那么小的人儿,怎么老让我觉得像一头老狐狸呢?”
“以你的个性,本不应该打来电话,但你毕竟还是打电话过来了。”柳夕淡淡道:“看来你对那个男人,真的喜爱的不得了。”
丁敏闻言沉默。
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换做平时精明强干的她,怎么可能相信柳夕一个小女孩儿有能力治愈她额头的伤疤?
那是深入骨骸的伤疤,沉积了二十多年的陈年伤痕,自幼随她长大,已经融入了她的骨头里。
连世界最顶尖的美容医院都束手无策,区区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儿,究竟有什么自信开口帮她祛除?
丁敏觉得自己像是着了魔,因为这三天里,她耳边不停的回响起柳夕的话。
一遍又一遍,如恶魔的呢喃,引诱着她去摘取悬崖下的甜美的果实。
丁敏的内心分裂成两个小人,一个小人名叫理性,一个小人名叫感性。
理性的小人坚决认为柳夕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也许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很无知,很愚蠢。
举了许多的例子,用了无数的实证,从科学和常识方面做出权威的分析:听信柳夕的话,只会再次失望。
感性的小人儿只说了三个字:万一呢?
就是这三个字,就打得理性的小人溃不成军,无言以对。
是啊,万一呢?
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柳夕手里真有什么古老而奇妙的秘药配方呢?
这世界上不是也有很多奇人异事存在吗?为什么就不能多这一桩?
如果因为她不相信柳夕,从而放弃了祛除额头伤疤的机会……
当然,以丁敏今时今日的地位,额头有疤其实也不会太影响她的事业和生活。
可是……如果是爱情呢?
爱情是毒药,尝过的人都知道。
可是丁敏没有尝过,她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甚至还比不上现如今许多学生的经验丰富。
她冷漠刚硬的心脏深处,还藏着一个王子与公主的完美故事。
俊朗多情的王子,与善良美丽的公主,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既然是完美的故事,丁敏又怎能让公主不完美呢?
只要祛除了那块如恶毒巫婆诅咒般的该死的伤疤,公主才能追逐幸福的生活。
“方便出来吗?”
丁敏止住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暗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中午放学,我们有两个小时的吃饭休息时间。”
“我在你学校门口,想和你吃个饭。”
“我这就出来。”
柳夕收起手机,跟等着自己一起去食堂吃饭的谢柔佳打了个招呼,便朝校门口走去。
丁敏的车是一辆宝马Z4红色小跑,和她本人一样,造型有些张扬。
停在学校门口对面,引来不少经过的行人注目。
丁敏一身黑色的套装,戴着精致的墨镜,蓬松的卷发披散在肩头,一副时尚丽人的模样,悠闲的倚在车上。
见到柳夕从校门口走出,她抬起手,向她挥了挥。
柳夕笑了笑,正准备走过去时,耳边突然听到一声急促的刹车声。
一辆灰色的面包车陡然停在丁敏面前,隔绝了柳夕的视线。
柳夕一惊,耳边听到丁敏一声短促的尖叫。
她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向面包车冲了过去。
短短三秒钟不到,面包车再次轰鸣一声,掀起两股烟尘,“嗖”的一声从柳夕眼前开过。
柳夕停下脚步,面前的红色宝马处已经没有了丁敏的身影。
转头看向面包车消失的方向,她的眉头深深皱起。
丁敏被掳走的一幕,时间太短,周围并没有几个行人,除了柳夕,竟没人看见。
柳夕没有多想,立刻打开宝马车的车门钻了进去,很快又钻了出来。
宝马车里没有钥匙,应该是丁敏下车时顺手拔走了车钥匙。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丁敏是一个十分谨慎严谨的人。
哪怕她人在车边,人下车后也会拔掉钥匙。
与之相反,不远处那辆摩托车的主人就显得无比的心大。
人不在,车钥匙却留下车上。
柳夕拿出手机,打开度娘,很快的搜索出摩托车的驾驶方法。
图文并茂,步骤简单,她扫了一眼就关上了手机。
柳夕两步走到摩托车前,一脚就垮了上去,启动摩托车正准备开走,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她。
“喂喂喂,同学,你干什么?”
摩托车的主人是一名送“饿团”外卖的小哥,刚进学校给一个叫了外卖的老师送完午餐,谁知道一出来就抓到一个偷车贼。
要不是因为柳夕身上穿着十四中的校服,加上她又是一副柔弱少女的模样,外卖小哥早就一巴掌呼她脸上去了。
“你的车?”
柳夕转过头,眼神瞟了一眼抓住自己胳膊的手。
被她眼神扫了一下,外卖小哥的手像被火灼烧了一下立刻松开。
“当然是我的车,你没看见我车后面的保温包吗?‘饿团’两个字比你脸还大,你看不见?”
外面小哥说起来就忍不住就来气,他才跑“饿团”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掉了两辆车。
这是第三辆,要是今日不是来得巧,就是这个月掉的第三辆。
外卖小哥想起来就觉得心如刀割,妈的,要是掉了,他还得免费再送一两个月的外卖。
“刚才被掳走的那个女的,是我朋友,你看到了吧?”
柳夕声音微沉,她刚骑上车,外卖小哥就立刻出现。
他刚才分明就在附近,很可能看到了丁敏被掳走的那一幕。
“呃……”
外卖小哥神情微变,有些不自在的说:“什么掳走,我什么都没看见。”
柳夕冷笑:“那就是看见了。”
“原来这个世界的男人,竟然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女人被欺负,却躲在旁边袖手旁观,可笑。”
第94章 追逐(上)
外卖小哥脸色涨红,有些恼羞成怒的吼道:“你知道什么,做好人做好事都没好报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刚才我要是冲出去,被人打死了谁来对我负责,谁来对我家人负责?”
“好人?呵呵,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少管闲事总不会受伤。”
“借口!”柳夕冷冷的看着他说。
“你……”外卖小哥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柳夕又看了他攥起的拳头一眼,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懦夫。”
“你住嘴,我刚才已经打了电话报警了,你还要我怎样?”
外卖小哥怒了:“难道非要我冲上去被人打死打伤了,才不是懦夫?”
“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我有老婆儿子要养,我要是受伤了,家里负担不起医药费。”
“我要是死了,谁替我养老婆儿子?”
“你一个高中生,连社会都没进过,你懂什么叫责任吗?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是懦夫?”
“如果这算是懦夫,那我也认了。我宁愿做社会的懦夫,也必须做老婆和儿子的英雄。”
柳夕静静的听他说完,眼里的冷意缓和了几分。
“我不要你做什么,你把车借给我一会儿就好。至于报酬……”
柳夕左右看了看,指着那辆宝马红色小跑,笑道:“这辆车送你如何?”
“……”怒气勃发的外卖小哥噎住了,穷恼羞成怒的怒火刹时烟消云灭。
“送我……跑车。”他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坐进车里等着吧,那车是你的了。”
柳夕说完,再不和他废话,戴上头盔,趁他心神不定之时,用力扭了扭车把手。
摩托车“轰隆”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距离丁敏被灰色面包车掳走已经过了八分钟,而那辆灰色面包车早已经不知所踪。
然而柳夕却仿佛能够看见面包车行进路线一般,骑着摩托车准确的沿着面包车行进的路线追了上去。
她当然看不见,哪怕她的神识再强,也不可能超出太远的距离。
她是沿着地上的车轮痕迹,一路追踪那辆面包车。
干净的柏油路面上,灰尘都没有多少,车轮留下的印记很浅,浅的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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