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在不被那只恐怖的指刃给千刀万剐的情况下成功接近面具男,并且还有口气地趁机摘下他的面具?
我微微垂下眼睫,努力地思索着。
杰克坐在那儿几乎要冷笑出声。
即使他们那可以算得上“甜蜜”的记忆已成为了往事,但他对她的一切还是特别的熟悉。
所以在他看见那个虚伪的女人脸上的小表情时,立刻就明白她已经想到了什么主意,打算抓紧它用来对付冲她表露恶意的自己——
而在现场的其他人眼里看来,此时女孩依旧是面无表情,看上去什么想法都没有的模样。
☆、内战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先了解一下情况。
“跟你一样,都是监管者哟~”
本以为没有人回应,毕竟他们看上去是那么不好惹的样子。没想到刚才的那个小丑又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挑、尖哑、恶心。
我的眼皮狠狠一跳。
“你们聚集在这里干什么?”
这次回答我问题的并不是小丑,而是一直沉默地匍匐在地上,拥有无数“手脚”的“怪人”。
出乎意料地,它的声音就像是一老年女性。
“这是监管者的公寓,不聚集在这那去哪?”
沙哑、嘲讽意味十足的回答。
我悄悄握紧手指,告诉自己必须忍耐。
“所以我这是回到了我……”稍稍顿了一下,“住的地方。那么,我可以回到我的房间了吗?”
现在的状况实在对自己不利,如果可以真想回到房间思考战略,将其一个个私下解决。
“显然是……不行的。”
坐在沙发上的面具男人恶意拉长音调回答。
一句“为什么”几乎要脱口而出,所幸我及时止住,不然就跟个问狼为什么要吃掉自己的傻瓜羊一样。呵,真是可耻、可悲、可笑。
我所幸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具男人身上,因为在场的所有人中唯独他紧咬着我不松口。
只要搞定了他,一切就都会变得轻松多了。
“你为什么要攻击我?”
一记直球击向了对方。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对方将球轻飘飘地击回来。
本来试图从对方的回话中画出重点以便进入“熟人搜索模式”的我:“……”算你有种好吧?
杰克双手环胸,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
看他这副模样估计没有多少人相信,他此刻的心情异常愉快,比让求生者都坐上狂欢之椅、赢得了游戏要愉快的多~而原因单纯是因为他让眼前这个虚伪的女人吃了俩次瘪。
一次是自己发动攻击后她不敢还手。
一次是自己刚才的回复让她无力接话/吐槽。
明明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两件事,只要跟她有了牵扯,只要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活动,就有了大的不能再大的意义——而这个事实杰克并没有意识到,他只是觉得自己很愉悦。
那个混蛋男人看上去根本不打算跟我好好交谈的样子,现在该怎么办好呢?为何不直接从我眼前消失掉呢?省的要这么麻烦,啧……
场面陷入了僵局。
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鹿头看着彼此对望、似乎谁先移开视线谁就输了的俩个人,有些无语。他还以为会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没想到磨磨唧唧了这么久。
要打,就赶紧快点打啊!?
别搞什么扯犊子的心理战!
“花童。”
不知是谁轻轻地叫唤了一声。
听到这道陌生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目光一凛,皆警惕地迅速转头向二楼的方向望去。
☆、来信
二楼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一个长的很漂亮,穿着婚纱的年轻女人。
我看向她,瞳孔瞬间紧缩。
即使她带了雕花面纱,只凭语气和神态我也能认出这个使我跌进诡异庄园的罪魁祸首。
——是那个变态新娘!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女人拿着折扇的那只手拉住长长的裙摆,另一手扶住阶梯的扶手,摇摆身姿款款而下。
她的面容不知为何被涂抹的苍白,抹了鲜红口红的嘴唇勾起一抹令人心悸的诡异微笑。
我尽量保持住冷静:眼前有一个还没解决掉的变态男人,现在又来了一个变态女人。呵。
“你还记得我吗?花童。”
女人站在我的身前,温柔似水地询问我。
“不记得了。”
我面无表情,冷冷地回道。
“喔……是吗?”
女人低垂下眼睫似乎很失落地模样。
不知为何,我似乎在她的脸上看到一张丑陋鬼怪的面具,却又在一眨眼之后消失不见。
“没关系,现在记住就可以了!”
女人振作起来——应该说她一直像个打不死的小强死死纠缠我,不管遇到怎样的冷遇都会给自己找个莫名其妙的借口来自我安慰。
就是这点特别令我心烦——何必如此?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她被打击的抹了脖子的情况?
“我是红蝶啊,你……最爱的红蝶。”她面颊泛红,娇羞地又补了一句,“也是最爱你的……”
坐在一旁的杰克瞬间危险地眯了眼睛。
——什么嘛,就找到下家了?
——而且她……还是个女人!?
我:“……”快走,不送。
“喂喂喂,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厂长没有搞懂,感觉很不耐烦。
“嘻嘻嘻嘻——”
不知为何开始狂笑的小丑。
鹿头没有作声,眼睛无趣地在杰克、花童、红蝶之间打转——什么时候才能打起来啊?
蜘蛛小姐说话了。
她说的话吸引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向她。
“庄园——来信了。”
杰克是第二个看到信封的人——
他起身,来到碎了一地的玻璃桌旁,没有指刃的手指拿着信封随意地搓动了几下,就展开一封署名为欧利蒂斯庄园“寄来”的信件。
众人都在等着杰克念出。
他却没有立刻就满足他们的“心愿”,而是自己先仔细阅读信件的内容。半响后,忽地一笑,很不怀好意的模样,才终于开始念出。
亲爱的监管者们:
收到庄园久违的来信一定很惊讶吧?
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因为某种不能言说的意外事故,导致庄园搞错了监管者——对,没错,就是那位叫花童的可爱小姐~
现在已经将正确的监管者送到你们的身边,本来是想让红蝶直接上任的,但是这样也太无趣了,所以我做了一个公平公正的决定……
☆、游戏
信念完。
众人沉默——
杰克将其随手一捏,那封含有巨大信息量的信纸就化为碎片四散于地,后又自焚殆尽。
“有趣。”
他垂下指刃,笑了。
我极力按压下震惊,清楚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各种目光。他们此刻看我就像是在看被于笼中供人耍的团团转的“小丑”一样,即带着一丝丝怜悯又带着渴望好戏开场的期盼。
情况再如何对自己不利。
也不能任负面的情绪外露。
不然……游戏还没有开始就输掉了——
我垂下眼睫,蜷缩起五指,以一种冷淡、恍若信中所提到的“被牵扯进游戏的可怜人”不是我一样直视着面具男人,语气平缓地说道:“我先回房间了,会准时进明天的游戏。”
说罢,也不理睬他们的反应,径直上楼去寻找自己的房间。途中,我回忆起那封信中所提到的杰克——也就是一直对我含有恶意的面具男人,他在故意停顿后所说的后半段内容,一字不漏地重新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
【我的决定是——游戏。
对,这是个相当公平公正的决定!
咳,不好意思忘记一词——还公开喔!
废话不多说,下面开始宣布游戏规则:花童与红蝶,将通过游戏来决定谁是未来的监管者。刚才提到的俩位每人各进行一局游戏。
鉴于花童未来“或许”会被分配去当求生者,所以她的这局游戏将考验她作为“求生者”的基本素质和能力定性——以上皆是官词,实际有句话说的好,要想成为成功的监管者,必须先站在求生者的角度来体验一把游戏。
假使她赢了的话,再与红蝶正面PK也不迟——当然,这是建立在红蝶在她的游戏中胜出的情况下。假使红蝶没胜出,那么花童小姐就成功地保住监管者的宝座,反之亦然。
而红蝶,作为庄园中险些“缺席”的监管者,将作为监管者来进行一局游戏,这也算是考验她有没有资格胜任监管者一职吧……哦哦哦,又差点忘记说一件事:花童的那局游戏,将由杰克担任监管者。而游戏中的其余求生者的位置,将由现役的求生者“友情担任”。
至于游戏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九点。
没参与游戏的人可以场外观看直播。
庄园,会对游戏场景进行周到的安排。
祝福你们,游戏愉快——】
记忆告一段落。
这时我已成功找到藏在暗处的房间,窝进来时那张灰扑扑、结满蜘蛛网的沙发上,心底腻存已久的阴暗终于毫无顾虑地释放出来。
血线蜿蜒地自指缝间滑落——
我盯着它,忽然冷笑一声,将被五指压出几道红丝线的手掌抬于唇边,伸出红润的舌尖慢条斯理地将其舔舐。放下手时,唇角不甚触碰到掌中的血迹,留下一道清晰的红印。
☆、接触
胃部忽然传来一阵不适——
我脸色一变,按压住腹部有些难受。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都忘记吃东西了……
我犹豫半响,为了明天的比赛能正常发挥,最终还是决定下楼去厨房寻找食物;心中期望着那些怪物不在,不然又要费心思应对。
途经数个门窗紧闭的房间,在黑暗中摸索着下楼。一路上畅通无阻,幸运地如心所愿……
——不,并没有如心所愿。
我头疼地站在原地,静听着身后的动静。
“哦~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一阵脚步声由远渐近。
耳边传来高昂的、明显透露出乐趣的声音。
我能感觉到杰克——直觉告诉我站在我身后的人就是他。他此时似乎正弯着腰,将脑袋侧过正面对着我。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脖处引起一阵瘙痒,平稳的心绪瞬间被打乱……
杰克微抬起面具,呼吸着鼻翼间熟悉的奶味体香——记得以前她很爱用牛奶泡澡,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异样的满足,脸上的表情逐渐兴奋,因激动而微颤的嗓音逐渐变得怪异。
“一只落单的——小老鼠。哈,真是有趣极了!你不在房间休息跑出来打算做什么呢?”
我皱起眉头微撇过脑袋,躲过他的接触。
“……饿了。”
“哦,原来小老鼠偷跑出来是想要偷块奶酪~真是可怜,一定饿坏了吧?居然不顾外面有只虎视眈眈的猫……现在周围可没人呢,要不要趁此机会将小老鼠拖走呢?”杰克假装凝眉苦思,心中的乐队已然敲打起欢快的节奏。
“你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我没有犹豫,表情淡漠地肯定道。
身后的声音可疑地停顿了一秒。
“……谁给你这样的自信?”
“庄园。”
庄园这个神奇的存在,大概率会阻止扰乱它乐趣的人,尤其是建立在明天要进行游戏的情况下——当然,这只是猜测而已。但杰克刚才的反应倒使我肯定这事。如果他如我一般受制于庄园,那么他一定不敢先杀了我。
呵,他也不一定杀的了……
我低下头,眼中闪过一道暗红色的光。
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我毫无兴趣,现在只想赶紧找到食物带回房间吃完。我还得为明天的游戏养精蓄锐,认真思考取得胜利的战略……
我抬起双腿前向踏出几步,正准备离开这个有怪物的鬼地方,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疾风。
我心中一惊,回想起初次与他见面时那直刺而来的刀片,身体下意识地向旁边一闪。正以为顺利躲过时,腰间突然被一只闪烁着一连串白光的尖锐指刃给紧紧环住,身体猝不及防地跌进了一个硬梆梆、泛着冰冷体温的胸膛里。
感觉快喘不过气来,勒在腰间的手臂实在太紧了,难以挣脱——
我难受地喘着粗气,狠狠地用指尖深陷他紧绷的胳膊。
☆、面貌
“放开我!”
少女不耐烦地声音在寂静中显得尤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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