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然
她想到了宴会厅上她见到的那位美妇。
从没有任何人跟她提及过自己的母亲。
父亲没有
小姨也没有。
从小到大她一直以为母亲死了。
原来她在云江。
原来她是冷夫人。
突然明白顾馨竹小姨为什么执意要把自己送到云江来,原来是想让自己有个亲人可以依靠。
亲人?
依靠?
简直讽刺!
平生不知道有母亲,乍一知道有母亲,便又失去了母亲。
这种痛,仿佛是被锋利无双的利刃穿堂而过,看似了无痕迹不知痛痒,其不知,足够要人的命!
想起冷夫人昨天的冷脸,萧墨蕴的眼眸里蓄了一些水雾。
“她是谁?”
“……”男人一愣。
怎么问了一句完全不沾边的话?
“她?他?”
“冷夫人,是谁?”女孩直视着男人。
“冷夫人就是冷夫人!”
“她跟我爸,什么关系?”
“这不该你问的。”要男人怎么回答?上一代人的恩怨太过错综复杂,而他,只想给她留下一片净土。
“我猜猜?”
“……”男人。
“一女嫁做二人夫,抛夫弃女?这就是所谓的上流贵族?军政世家?这让我想到了萧家,让我想起了,越豪门越龌龊!”
“蕴蕴……”甄妈心疼的看着眼面前的女娃,穿着程湛的白衬衫,肥肥阔阔,干净简单,既显得女孩有一种包裹在宽大下的娇弱,又展现了她的一种男孩儿式的英挺洒脱。
多可可爱的女娃儿。
本来昨夜她在老家不打算回来,可晚上八点,程老爷子打电话给她说打不通阿湛电话,说阿湛抱回来一个女娃。
甄妈猜到了是这孩子。
于是,连夜赶了回来。
都说蕴蕴是云江世家的仇敌,可眼面前的女娃娃,实真的让甄妈心生怜爱。
这么小的孩子,招谁惹谁了?
“我吃饱了。去扯证吧。”女孩坚韧的看着男人,这是一开始就说好了的,无论男人出于什么原因要娶她,可他对她各个方面都不错,她无从选择,只有跟他结了婚,或许在云江,才不至于被追杀。
轻叱的冷笑一下。
“笑什么?”男人看出了小妮子的五味杂陈。
“笑……冷夫人,如果知道了我是程少将夫人,脸上是难堪呢?还是难堪的无法收场呢?”
“你愿意她知道你是程少夫人么?”
“愿意又如何?不愿意又如何?我想说,我厌恶透了豪门世家亲人之间都相互残杀的尔虞我诈,我要有的选择我一点都不想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可,又能改变什么呢?”
“……”男人。
饭桌上的氛围有些沉郁。
幸好门外有声响,四人齐齐望过去,廖碧云来了。
“碧云。”男人轻唤。
“碧云?”萧墨蕴的脑回路回到了昨天宴会现场,她在洗手间听到的两个女人吵架的情景。
其中有一个便叫碧云。
再仔细看,好面熟。
“你,你好,昨天在男洗手间,是你……帮我换的衣服?”
“蕴蕴,你醒啦,醉酒好点了么?有没有头痛的感觉?”廖碧云大姐姐一般的关怀。
“谢谢你,碧云姐。”
“给。”廖碧云将手里提着的袋子直接递给萧墨蕴:“我也是根据你的气质大致选了一选。希望你能喜欢。”
“已经很感谢了。”萧墨蕴接过新衣,几乎是小跑着去了程湛的房间去换衣服了。
“阿湛,昨天没事吧?”廖碧云关心的问道,昨天回到家,姑母廖秋语便给她打了电话问大致的情况。
“没事。”
“告诉你个好消息。”
“嗯?”
“姑母和姑父,都能接受蕴蕴。”
“替我谢谢秋姨。”
“嗯。姑母也让我谢谢你在宴会上公开的维护她。”
“应该的。”
闲聊间,萧墨蕴已经换了衣服从卧室出来。
两人眼前一亮。
一身枣红色横条纹棉质休闲套装,下身是长及膝部的一步裙,上身是简简单单的一字领圆领衫。
搭配上身纯白色小西装外套,以及她那双价值过万的爱步小白鞋。
款式极简。
廖碧云是考虑萧墨蕴的舒适度,以及她洒脱不羁不受束缚的气质才选择这款。
没想到,却被萧墨蕴穿出干净,简介,干练,却不失柔和和青春气息又修挺时尚的味道。
“真美。”廖由衷的夸道。
“穿这身衣服,合适去领证吗?”萧墨蕴无意识的问道。
“领什么?”廖碧云陡然愣怔。
“结婚证啊。”
097:老公是最好的通行证
“结婚证?”廖碧云的心中震惊不小。
看出阿湛喜欢蕴蕴。
但,没想到都已经到了要领结婚证的地步了。
蕴蕴是不幸,成为云江的公敌,可她又是那么的幸运,被云江最优秀的男人以领取结婚证的最正当方式牢牢的护着。
“蕴蕴,真羡慕你。”
“……”萧墨蕴,她明明看到了廖碧云的心口在滴血。
“阿湛,恭喜你。要当新郎官了。什么时候办酒席?”廖碧云又问程湛。
“不办!”很简短的两个字。
萧墨蕴心中一凉。
明知道两个人领结婚证是个交易,却听到他说不办酒席,心中划过一丝酸楚,不过,一瞬而已,她生性潇洒看得开:“嗨!也没什么好恭喜的,大家都是各取所需嘛!对不对?”
“……”男人冷沉不语。
她却急促的催促道:“走吧,领证去啊,你不带路,我又不知道怎么走。”
男人起身,牵了她便向外出,快要走到大门的时候,男人才不咸不淡的问她:“你在躲谁?”
“你身边有这么一绝色大美女生扑你,你为什么还赖上我,我不想听到别人心碎的声音!”
“赖上你?”男人反问。
“难道不是?”
“……”男人。
赖!
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冠上这样的名头。
“其实我应该知足,因为你对我已经很好了,屡次救我于水火,你要不跟我领结婚证,或许明天我就得横尸在云江的街头。所以,谢谢你!”女孩的话,倒是让程湛听出了几许悲怆的潇洒之意。
对她的心疼又添了几分。
大门外,傅远原地等他们。
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看着程湛:“少将,早!昨天您让我去选腕表,我就服从了您的命令,所以明知道您的手机落车上了,我也不敢违抗您的命令给您送回来。”
傅远现在跟小丫头片子学的,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明天,你官降三级。”
“啊!”登时傻眼了:“为什么呀?”
“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命令!”傅远答的很快。
“所以,你只管服从,不用问为什么!”
“……”好苦逼的一张脸。
墨蕴想笑。
但是看到男人冷冽沉肃的样子,又只能忍着。
结婚证办的令萧墨蕴想都无法想到的顺利,没想到男人竟然把她的身份证,户籍,她的一切都已经办好了,到了民政局,直接上交。
心下突然发笑,有权有势就是好办事啊。
仅一个小时,他们便一切办妥又从民政局出来了。
“我们……以后是夫妻了?”看着大红本本以及他们俩人的合影,萧墨蕴不可思议的问道。
“叫老公。”
“老……公。”脸腾滴红了。
“你想先吃饭还是先去商场?”男人问她。
“去商场干嘛?”女孩的后知后觉,令男人很想把她按压在床上狠狠的调教她:“已经领了结婚证了,难道你不觉得你手指上少了一样东西吗!”
可终究没有这么做,只没好气的冷冽语气:“把欠你的给你补上。”
“呃,你……你不欠我什么。”鼓了鼓勇气,她又问道:“我们这个结婚证,是真的哈?”
“当然!”
“公开的吗?”
“当然公开!”
“也就是说,我无论在什么场合,都可以说,你是我老公?”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很不介意!在云江,你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正得意中,萧墨蕴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从包里掏出,打开,看了一下,是温一斐打来的了。立即接通:“温一斐,有事儿吗?”
“蕴蕴!”温一斐压低的嗓音。
“怎么了,温一斐。”
“你一夜爆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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