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也给本郡主一边儿去,若是耽搁了本郡主抱侄儿,你们可小心着点儿”
闵飞鸾凶恶的瞪了两眼剩下的几名少年,吓的人家瑟缩了一下。
“小姑姑,你这是……”
“嗯?”
惹不起惹不起,闵白卓一副怕了你的模样,不甘心的一挥手,领着身后的一众少年灰溜溜的走了。
“郡主,咱们也回吧”
婢女看自家郡主赶走了人家,自己却还兴致勃勃的模样,不禁脸带羞赧的劝道。
“知道了知道了”
不耐烦的应完,闵飞鸾也带人离开了婚房门口。
门口只余冬芷冬卉两人值夜伺候。
但是不一会儿,房内传来闵应的吩咐声,如今腊月天,天寒地冻的,命她俩不用值夜了,直接去一旁的耳房歇息就好。
听着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帷帐中规规矩矩躺着的两人也陷入了短暂的尴尬。
新婚之夜,这喜烛是不能灭的,所以此时两人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局促的模样。
“我……”
穆雨棠等了许久,还不见闵应有何反应,回过头去时,发现闵应双目紧闭,呼吸浅浅。她的心中有一瞬的失落,心中的害羞也消减了不少。
而此时的闵应,虽然双目紧闭,但是睡意全无,他在努力的回想前几日命乐湛寻来的几本画册上的内容。上一世,他孤独终老,于男女之事上只是一片空白。所以此时只能临阵磨枪。
想着想着,加上不断窜入鼻中的馨香,本能的,他小腹那里升起阵阵的燥热之感。
这……这种事,他只能算个新手,但是基本的原理他还是了解的。
“不管了”这种事总得有第一次。
“啊?唔——”本以为闵应已经睡着穆雨棠,听见闵应突然低吼一声,随即整个人被卷入了一个灼热的怀中。
红润的樱唇被闵应含住,她的那声‘啊’也被闵应一并吞了进去。
感受到胸膛前的两团柔软,闵应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两日潜心学习的技巧动作了。
小心翼翼的探索着,这个吻也渐渐深入,两人的呼吸逐渐粗重。
就在穆雨棠快要呼吸不畅时,闵应才恋恋不舍得放开她换一下气,随即,更加深情的一个吻覆在了穆雨棠的唇上。
双手不安分的解开穆雨棠的衣襟,缓缓的探了进去。
有些微凉的指尖让她身子微微有些战栗。“别怕”
强忍着身下的肿胀灼热,闵应注视着穆雨棠的双目,眼中的宠溺温柔好像下一刻就要将她溺毙其中。
恰巧这时,穆雨棠无处安放的小手正好覆到了闵应坚实的后背上。
帷帐内,巫云楚雨,各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自内传出。
“王爷,王妃,该起身去给太王妃请安了。”
冬日的眼光不太刺眼,照在人身上也是暖洋洋的,闵应站在窗前,一脸傻笑的看着正在梳着妇人发髻的穆雨棠。“知道了,已经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喔吼吼吼,睡吧睡吧晚安
☆、第一百二十九章(捉虫)
“拜见母妃”
“好了好了,心意到了就行”周氏拦着还要继续行礼的两人。
但闵应穆雨棠两人还是坚持循例行完礼,奉完茶,相识一笑寻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
“往后这就是有媳妇的人了,可要事事多思量,心中多些惦念。你若是敢欺负雨棠,我可不饶你。”
周氏说着,从桌上拿起一只木匣,向着穆雨棠温和浅笑的招了招手。
“谨遵娘的吩咐”
闵应脸上已经许久未见这般轻松自在的笑了,周氏心中宽慰了不少。
“娘,这是什么?”
捧着木匣的穆雨棠,看了眼闵应,又将目光投向周氏。
“这是咱们王府内院的印信,以后这荣王府大大小小的事就交给你了。还有,以后直接唤‘娘’便可,母妃母妃的,听着怪生份的。”
“是,娘。可是这印信贵重,雨棠刚刚嫁入王府,实在是担不起这掌家之任,还请娘收回成命。”
穆雨棠说着,就想将匣子再递还回去。
“娘给你,你就收着吧,左右忙不过来不是还有飞鸾和娘帮衬”闵应看着周氏唯恐穆雨棠将印信还回去的模样,低头一笑,随即脸色恢复如常,嘴角挂着宠溺道。
“对,你拿着吧,如今你是王府的主母,推辞不得。”笑着摇摇头,周氏又将匣子往穆雨棠怀里推了推。
“是,那儿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穆雨棠对于这掌家之权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如今醉心药理,但是她也清楚,如今她身份不同,她已经是闵应的妻子了。
作为他的妻子,一些责任就得担起来。
“好孩子,想必昨日你也累坏了,应儿这两日好不容易空暇下点时间来,你们俩先回房休息吧。”
周氏的话说的穆雨棠脸颊泛红,一旁的闵应虽说耳尖也泛了绯色,但是他终归是男子,干咳了两声,也就拱手出去了。
“娘亲,兄嫂呢?”
闵应两人前脚刚走,闵飞鸾就一脸急色的冲进了周氏的院子。
都怪她昨夜太过高兴,就寝的时间耽搁了,今日清晨多睡了一会儿。没想到就错过兄嫂给周氏敬茶的环节。
“我让他们回房休息去了”
周氏摆弄着花盆中的茉莉,然后回到座位上,重新端起茶盏。话说这寒冬腊月的,还能寻到这开花的茉莉,还真是难为闵应了。
“天这么早就回去休息了?娘,您想要金孙的心思未免太过明显了点吧。”
脸上带着偷笑,闵飞鸾飞快的从糕点碟子里拈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口中被糕点塞满,两只腮帮子随着咀嚼一鼓一鼓。
“你这丫头,真是口无遮拦”周氏一口茶水差点呛着,放下茶盏,忙捂住闵飞鸾的嘴。
“知道错了?”
“唔唔”
闵飞鸾狠狠的点了点头。
“呼,娘,你不都做了好几个小娃娃的肚兜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又摸起一块糕点扔进口中,在周氏发作之前,闵飞鸾赶紧逃了出去。
“这孩子”
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周氏想起闵应曾经提起过那百里景逸也是百里挑一的好儿郎,与飞鸾这丫头倒也相配。两人一个沉稳,一个欢脱,正好调剂互补。
闵飞鸾虽说不是她亲生,但是她一直视如己出,所以这亲事上,她一早就上心了。
对于闵应的提议,周氏也早就思虑过,如今怕也是要提上日程了,这孩子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了。
但是周氏又有些不舍,刚刚因为闵应新婚的高兴,也冲淡了一些。
……
“阿应,你这是做什么?”
穆雨棠张了张口,站在房门口,表情复杂的看着正在宽衣的闵应。
房中伺候的下人已经被他尽数遣了出去。
“娘不是让我们休息吗?”
将最后一件外袍褪下,闵应坐到床边沿上,一侧嘴角渐渐扬起。眼角眉梢的笑意这一早上就没停下来过。
“可,可……”穆雨棠的舌头跟被打了结一般,双手纠结的抓着手中的帕子。
“想什么呢?来来来,时间还早,再浅眠一会儿”
闵应直接上前一个横抱,将穆雨棠抱到床上放下。
“哎哎哎,别听了,我们家小姐害羞”
尔竹看着冬卉冬芷两人兴致勃勃的猫在墙角,手上的东西都未来得急放下,慌忙上前阻拦道。
但是不一会儿。
“尔竹,你往那边靠靠,你挤着我了”
冬芷脸上呲牙咧嘴的模样,刚换的新鞋上已经多了一个鞋印子。
“睡吧,我知道你累了”
“……嗯”
闵应的语气温柔缱绻,穆雨棠将脸埋在他厚实的怀中渐渐入了梦乡。
将被子给穆雨棠往上拉了拉,闵应这次真的是想单纯的睡个回笼觉而已。
天地可鉴。
但是具体睡醒之后会发生点什么,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
“王爷,贺礼已经送到了”
一名身着灰衣的小厮站在一有些荒芜的院中,向院中石凳上坐着的男子回着话。
“知道了,你下去吧”
说话的人两边霜鬓已见,脸上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
“我的孩子呢?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的孩子偷走了!”
院子的正屋中冲出一个衣着朴素,双颊凹陷的女子,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模样,但是双目无神呆滞,说话时语气疯狂。
此时她正掐着那男子的手臂,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玉儿,孩子不是在房中吗?”
没有丝毫的不耐烦,那男子反握住那女子的手,谆谆耳语下,温柔的将她送回了房。
三皇子闵恒在听到闵应跟他说温琦玉最后做的一件善事,是将他推开,好让他不受连累之时,他就下定决心,无论温琦玉后半生是否会一直这样疯癫下去,他都要守着她照顾她。
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略带苦涩的得偿所愿呢?
瑞启二年十月,摄政王得嫡长子,在荣王府中摆宴三日,开仓放粮半月,以来庆祝如此大喜。
摄政王长子名唤岩昪,昪乃是吉祥喜乐,光明磊落之意,这也是闵应对这个长子所寄予的希望。
他不奢望孩子能成就多大的事业,只希望他能知足常乐,做一个光明磊落的俗人即可。
这一年,对于闵应来说,是不同寻常的一年,不光是初为人父的喜悦忐忑,还有三国公会正式成立的喜讯。
作为提议者,闵应当之无愧的成为了三国公会的会长,另外两名副会长则是由其他两国所推荐。
这公会的成立,拓宽了天下百姓的福祉,但是同样,压在闵应身上的担子也更重了些。
好在小皇帝已经可以处理一些简单的政务,可以帮闵应分担上一些。
瑞启九年上巳节。
“父王父王,我们可以启程了吗?”
小阿昪眨着葡萄珠一般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闵应。
“弟弟们都上马车了吗?你再去检查一下”别再把哪个猴小子给落下了。
闵应无奈的看着迈着短腿奔向后面马车的小娃,今日是他启程到萧国分会馆巡视的日子,因为不放心妻子和这群小崽子,只能全都带上。这一路上也正好当做游山玩水了。
“父王,加上阿昪正好四个,够了”
马车中的小阿昪调皮的伸出脑袋朝着闵应吐了吐舌头。
“那就出发吧,对了,让你们娘先用些豌豆黄垫垫肚子。”今日晨起用早膳的时候,他见穆雨棠并未用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只当是晨起还未清醒,没胃口。
“知道了——”
又从马车中伸出三个小脑袋,一顺儿的看着闵应回道,清一色的大眼睛眨呀眨呀。
“都把脑袋给我缩回去!”
闵应一声呵,四个小脑袋刺溜一下,都尽数缩了回去。
他们早就不知道被恐吓了多少次了,若是不听话就要被留在府中陪祖母,还要日日进宫给□□母请安。
“唉……”
“王爷,您叹什么气啊,四位小公子聪明伶俐……”
乐湛刚想劝慰几句,但是看闵应的表情,赶紧住了口,看到闵应回头看他,不自然的摸了摸嘴边的胡茬。
他家王爷自大公子出生之时,就一直想要个女儿,到如今四公子都两岁了,这日思夜盼的女儿也还未来。
“你有女儿你当然不用叹气!”
乐湛前几年与冬卉成了亲,成亲的第二年就得了个白白胖胖的丫头,把一直盼女儿的闵应嫉妒的不行。
“爹爹,您快来啊”
“哇——父王……”
“娘亲……”
闵应刚收拾好心情,准备出发,就听到马车中传来孩子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喊声,这身下的马都被吓的踢蹬了几下,好在这马跟着闵应也没少受过这些熊孩子的吓唬,没有让闵应太过失仪。
“这是又怎么了?”
一夹马腹,闵应策马到马车跟前。
“王爷,刚刚王妃吐了,”
在马车中伺候的尔竹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笑。
“吐了?可是食用了什么不洁净的东西?”没有啊,一直到现在,闵应能够确定,他家娘子确实什么也没吃啊。
难不成是那豌豆黄里有毒?
可是看尔竹的表情,她家主子不舒服,她怎么还眉眼含笑。
“不是,王妃怕是有喜了!”
跟在穆雨棠身边这么久,尔竹也简单通些药理,尤其最擅脉息。
“啥!”
闵应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即陷入狂喜。
下马的时候都忘了该从哪边下好了。
好不容易狼狈的翻身下马,跳上马车,闵应吩咐车夫先将马车赶回王府。
“爹爹,我们不是去萧国吗?怎么又回来了?”
四只个头大小不一的包子屁颠屁颠的跟在横抱着穆雨棠的闵应身后,吵得他们爹娘颇为无奈的相视一笑。
“先不出去了,因为你们日思夜想的妹妹马上要来了。”
对于闵应为何笃定穆雨棠这一胎一定是女儿,其实,并没有什么依据,因为他自从小阿昪出生之后,一直是这一句,但是却儿子接着一个,女儿根本没有要露面的迹象。
瑞启九年腊月初九,闵应如愿以偿的喜获一千金,为其取名舒苒,小名甜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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