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能看到半边,可那白皙的皮肤还有那一块块的腹肌,瞧的可是一清二楚。想到这,苏靖宛又倒了一杯茶灌了下去,最后开始用手不停扇风,让自己不要再回想,才勉强恢复了常态。
李文桓过一会就直接过来,面色如常,坐到了凳子上也给自己倒了杯茶,还问苏靖宛找她何事。
苏靖宛气的磨牙,这事是自己唐突,可为什么李文桓就看不出一点异样!冷静半天,才开口道:“我们来了这里数日,估计骊山县那边该急疯了。”
李文桓点头,“我前日就让人飞鸽传书过去了,估摸着墨云他们今日应该就能到。”
墨云还没等到,却等到了骊山县灾民。
骊山县出现第一个病患之后,整个县城都人心惶惶,许多人听闻这个消息后,直接收拾了离开骊山县,而隔壁的淮县成为了最佳选择。
一开始淮县城门守卫没有多想,放进城里不少人,等发觉事态不对,就赶紧向知县通报。
原本已经焦头烂额的骊山县知县薛丁贵此时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和姜单一样,差点栽倒,还是张梁开口下令让城门守卫关了那侧城门。
薛丁贵瘫坐在太师椅上,盘算着如何解决这些灾民。
“大人,”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正是薛府的家丁,凑到了薛丁贵耳边悄声说到,“柳叶胡同那位今个儿出门又冲主宅来了,还好被人拦住。”
这家丁张梁见过,是薛丁贵派去监视那外室的,如今过来恐怕是柳叶胡同那边又出了什么岔子。张梁站在后面,看了眼薛丁贵背后的柜子,心道今天账簿也许就能到手了。
薛丁贵听完,脸色顿时比刚才还要难看,这个节骨眼真是所有事扎堆的出现,薛丁贵第一次后悔觉得自己不该找个小的,这会也能清静些。干脆给点钱打发掉算了,现在灾民才是重点。
一想到灾民,薛丁贵突然想到现在只是一个城门出现灾民,若是日后灾民从四面八方涌来,他山上藏的那些东西短时间可能就取不回来了,毕竟要出城门去山上,到时候各个城门口都是人,他怎么都藏不住。
想到这,屁股直接离了太师椅,薛丁贵唤来了常跟在身边的衙役,进了后室。
张梁见薛丁贵走了,慌忙山前掏出钥匙,将知县锁在柜子里的账簿取出。这账簿日日都在薛丁贵眼皮下,害得他连动一动都不敢。藏好账簿,张梁背着手离开。
*
苏靖宛当天晚上就拿到了账簿,还没来及翻看,就感觉到外面有人叫自己。李文桓当时也在屋内,让苏靖宛待在屋里自己去外面查看。
只见小乞丐挂在张府围墙上,只露出两只胳膊和一个脑袋。
“那边有动静。”小乞丐言简意赅,因为他已经攀在墙上许久,叫了半天才出来个人,还好护院没过来这处,不过也是强弩之末。
“怎么了?”苏靖宛约莫听出是小乞丐的声音,也从屋子里出来。
小乞丐又费力的说了一遍,话音刚落,两手一松,只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墙内两人当机立断出了张府,直奔山路那边。
进出山的路只有一个,两人带着摔生气的小乞丐藏在山边树丛里,打算守株待兔。
刚藏好没多久,就有一个衙役慌里慌张地跑下来山,没一会儿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他们这是做什么?”苏靖宛见衙役步调慌张,有些疑惑。
“你还记得那地洞的锁么?”李文桓出声提醒。他们那日去探查地洞的时候,可是将人家的锁给砸开的,如今上山的衙役发现,可不就慌里慌张的回去禀报薛丁贵嘛。
苏靖宛也想到了这个,冷笑了一声。
小乞丐见两人如此默契,心中不满,再加上刚才他见二人深夜还待在一个屋子里,顿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二位莫不是有龙阳之好?”
两人同时转头,瞪着小乞丐。小乞丐顿时气短,嘴里还分辨着:“你俩长的又不像,举止又暧那什么的,明显不是亲兄弟嘛。”
李文桓正要辩解几句,就感觉肩上多了个重量,苏靖宛一把搂住了他,冲小乞丐说道:“我们龙阳怎么了?”
小乞丐呆了一下,然后默默往边上挪了挪。可是发现只要稍微远离一点,就有蚊子来咬他,小乞丐又悄悄地挪了回来。
“这个给你,驱蚊。”李文桓将身上戴的香囊解开给了小乞丐。
小乞丐看着李文桓英俊的侧脸,觉得这么好的人一定是被恶霸欺负才有的这种嗜好,心中替他惋惜,也都忘记前几日是谁逼迫他男扮女装了。
苏靖宛瞧他样子,还想逗他几句,就听到山路上有了动静,不一会就看到几名衙役抬着箱子从山上下来。
这只是个开始,整夜,这几个人都没闲着,一趟趟往山上跑,直到破晓。
作者有话要说: 我……人在外地……估计这几天字数都会少点。抱住我的存稿箱哭会。
今日小剧场:
小乞丐:你们竟然是那种关系!(惊恐脸)
苏靖宛:(大脸伸近)哪种关系?
小乞丐:就是那种,那种!(#?Д?)
李文桓:(拍肩)夫妻关系。
小乞丐:难道不是夫夫?@_@
☆、第26章
本来说三人轮流盯着,但看到歪在他肩头上仰着头睡的香甜的苏靖宛,李文桓盯着看了半天,就是没舍得叫醒她。旁边的小乞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更是睡的昏天暗地。
李文桓微微动了动肩头,让苏靖宛睡的舒服些。
等再一睁眼,天已大亮,苏靖宛猛然坐起身,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到了李文桓的腿上,就这么睡了一夜?!
原本靠着树浅眠的李文桓缓缓睁开眼,冲她一笑,“醒了。”
苏靖宛脸颊微热,点点头,突然想起那些衙役,惊呼道:“那些人呢!”
李文桓将一直盘起来的腿稍稍伸直,想是被压麻了,脸上一阵抽搐,缓了缓才说道:“他们天亮之前就都运完了,一共八箱。”
苏靖宛咋舌,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八箱里面装的金银珠宝,何止十万。
现在也不是聊这些的时候,等李文桓腿好了些,叫醒了小乞丐,三人决定先回去,再商讨下如何揭穿薛丁贵。
行至城门口,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骑在马上和守城的侍卫僵持不下。
马上这人,正是墨云。自从他接到李文桓的飞鸽传书后,就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因为清河河水暴涨,他绕了几次道才到这边。谁成想,淮县四个城门,全都不让进,说是必需有通关文牒才能放人进去。墨云绕了几个城门,实在火大,他身上可是还带着岳太医配的药丸和预防瘟疫的方子。可城门口守卫无论他怎么说,就是不放行。
几次如此,墨云也没了耐心,勒紧缰绳准备硬闯。
“墨云!”
墨云听到声音,扭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了李文桓,一个翻身下了马,快步走到李文桓面前跪下行礼:“主子,您一切安好?”
李文桓点头,将人扶起,带一众人回城。守卫见过这几个师爷府上的贵客,直接放行。
等到了张府,墨云将骊山县这几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李文桓坐在屋内,皱着眉头,问道:“骊山县发生了瘟疫,现在人们都逃了出来?”
墨云点头,“包括最初发现疫情的胡家村,逃走了很多人,骊山县本来官兵就少,根本镇压不住。还好那个阿婆的病被岳太医抑制住了,人还活着,否则逃走的人更多。”说着,墨云掏出一个瓷瓶和药方,“岳太医嘱托,让二位一定尽早服下。”
李文桓接过药方看了一眼就给了苏靖宛,由她处理。
墨云在一旁干瞪眼,这药方实在金贵,要是真能抑制住瘟疫,这可是大大的功劳,王爷怎么就拱手让给了别人。
李文桓对药方好像毫不在意,苏靖宛也实在不懂这些药理,折了折放到身上,准备拿给知县。
知道墨云不喜自己,苏靖宛当他面拿起桌子上的青花白瓷瓶,倒了两粒丢进嘴里,还咂巴了几下,“我先替王爷验验毒。”
墨云痛心疾首,不想再看到苏靖宛,目光往边上一转,就看到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约莫十来岁的小乞丐,问道:“这是?”
“我刚收的小随从。”李文桓如此说道,倒叫小乞丐受宠若惊,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不敢相信。
李文桓声中带笑,转脸冲小乞丐道:“可愿以后跟着我?”
小乞丐刚想点头,又想起张小林的救命之恩还没报,他现在离开好像不合适。
李文桓看出他的担忧,也不强求,“在我离开这里前,只要你愿意,随时来找我。”
见小乞丐感激的点头,苏靖宛脸上也漏出了笑意,这个小乞丐重情重义,以后必有一番作为。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城外的那些灾民,“把这药方给知县,让他安排人手在城外煮药,给外面的那些人。”关闭城门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人心得不到安抚,外面那可就会变成暴民。
薛丁贵看着堂下站着的这几位,又看了看手中的药方,一脸狐疑。
“你们说这药可以预防瘟疫?”此时李文桓并未亮明身份,薛丁贵骤然听到有人献药,十分不信,抖着那页纸,态度十分傲慢,“也别拿这页纸来糊弄本官,妄图从本官这里捞得什么好处。你那点花花肠子,本官清楚的很,小犊子。”
“放肆!”墨云大吼一声。
啪—
“无礼!”薛丁贵一声惊堂木,惊的下面几位都愣了一下,就听到:“见本官不跪已是以下犯上,本官念你们同张师爷有私交,不予计较,想不到你们竟然咆哮公堂,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站在后面的张师爷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虽然薛丁贵不知道他和苏相有关系,但是一直很倚重他,他推荐来的人也会被重视,今个儿是怎么了?
上来两个衙役,拖着墨云就往外拽,李文桓不可能让墨云挨打,直接从身上掏出墨云来时带回的玉牌。
薛丁贵是三甲出身,进过宝殿,自然也是认得出这个。眼睛睁的贼大,慌忙从官椅上跑了下来,离近又瞧了几眼,大呼一声下官该死,直接跪下。
李文桓瞧着地上这位,嗤笑了声,“薛大人还觉得本王图什么吗?”
跪在地上的薛丁贵摇头,只觉得最近流年不利,冷汗一直往下流。
“那还请薛大人按刚才所说,熬药救人。”
薛丁贵慌忙点头,应了下来。当天下午就买了药材,命人抬了几口大锅,去城门外给那些逃难人煮药。
还好人不多,没花太多银子,可视钱如命的薛丁贵还是觉得肉疼。分给外室的那一笔是从他私库里出的,这次药材钱,朝廷给的那点也是不够,他自己又拿了一部分出来,如今想想也是心口直疼。
躺在太师椅上让丫鬟给他揉着太阳穴,还没缓解一下,就听到下人来报,王爷来了。刚挥退丫鬟,李文桓就带人进来了。
“薛大人,本王这次来专门来,一是为了嘉奖你城外赠药的事办的不错。”李文桓脸上带笑,薛丁贵觉得王爷这是在夸赞,喜滋滋的道了几声哪里。
“那,劳烦薛大人,给城中百姓也开始赠药。”
听完这句,薛丁贵差点吐血,城外逃难过来的才不过几百人,这城里的百姓数量可是那好几倍!
“不是下官不想赠药,实在是衙门里没那么多银子了。”薛丁贵决定哭穷,“实不相瞒,外面赒济百姓的药,都是从下官私库里出的。”
“呵,”跟着一起过来的苏靖外冷笑一声,从袖口里抽出一本薄册,直接甩到薛丁贵面前,“你的私库?怕是整个淮县的私库吧!”
薛丁贵看着面前的账簿,汗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 墨云(痛心疾首):王爷,你怎么能将药方给外人啊!
李文桓(语重心长):不是外人,是未来夫人。
墨云:(>O<)
☆、第27章
薛丁贵跪在地上,怎么都想不通李文桓怎么会拿到这个。颤颤巍巍地伸手将账簿捡起来,翻开的每页纸上'都清清楚楚记着这些年淮县府衙的开支。为了防止上面来查,他做了个假帐放在外面,而这本显然是真的,究竟是谁出卖了他?!
薛丁贵猛然转头,看向张梁,目露凶光。
“是你!”府衙重地,没有他的允许,没有人能进入内室。况且那个柜子的钥匙只有他和张梁有,当初觉得他有才华,才让他做了师爷,如今胳膊肘竟然往外拐。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顾及旧情,留张梁到现在,当初收到消息时就该把张梁做掉。
还没等张梁回应,李文桓走到了他面前,遮住他的视线,居高临下看着他,“知县大人,这个账簿上记着朝廷每年派发下来的赈灾银两,都有富裕,本王算过,给城里百姓买药钱,应该是够的,若是不够,本王添点可好?”
因为靠近清河,即使没有多大水灾,薛丁贵也会上书请求朝廷援助,七七八八算起来,这些年可是贪了不少银子。
不过既然没灾荒,也能报上去,而且还没有人审核灾情是否属实,这其中定有猫腻。
薛丁贵此时抖若筛糠,连忙摇头,“下官,下官太久不看账簿,忘了还有银子,是下官的疏忽。”
李文桓冷眼看着他,半响才让人起来。
薛丁贵起身后,慌忙吩咐衙役,去各大药房门口张贴告示,通知全城百姓前去取药。薛丁贵只盼通过这样,李文桓可以收手,不再细查下去。
一通忙下来,薛丁贵人也稍微恢复了些,开始想着怎么把府里的那堆烫手山芋运到别处去。城外是不可能了,在县城内要去找一家。
告示还没贴完,天就开始下起了暴雨。雨下了一天一夜,淮县边上的清河水位已逼近河堤。
“薛大人,清河若是决堤,这淮县百姓可遭殃了。”李文桓站着屋檐下,看着外面连珠的雨水,心下十分担忧。再这么下下去,必定水漫淮县,他们背靠高山,姑且可以去上山躲躲,那些下面还不知情的百姓,他们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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