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晨有些慌乱的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陆尧问道：“怎么了？”
褚晨呼出去了一口气，她把盘子放到了一边，也不打算吃了。
在这里待久了好像会有一点呼吸不畅的感觉。
“我要走了。”褚晨道。
陆尧：“嗯。”
褚晨走到外面，在考虑是就这么回去还是联系一下李启宇。
可是……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李启宇会不会有点打扰他？
褚晨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自己叫车回去了。
虽然穿成这样在别人看来可能会有些奇怪。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我送你回去。”
褚晨回头，陆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不用了，我自己叫车回去就好。”褚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陆尧漠然的眼神扫了一下褚晨胸口处有些薄衫设计的地方。
“你穿的太少了。”
他继续不咸不淡的道：“我接到的案子就有一起是，漂亮女性晚上独自乘出租车，结果被出租车司机起了色心，之后分尸扔到了荒郊野外去。”
他的语气跟播报午夜恐怖新闻似的。
褚晨：“…………”
她的脑子里面已经有了非常恐怖的画面感了……
大晚上的，他跟她说这个，确实不是在故意吓唬她吗……
第8章
008
褚晨还是决定上了陆尧的车了。
月黑风高夜的，再联想一下刚才陆尧说的，的确有些吓人……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乖乖跟他一起走好了。
上了车，陆尧随手的点开音乐，播放了一首曲调还算是柔和的音乐。
褚晨像是忽然联想起来了刚才自己心里面的那个问题，看着陆尧，问道：“对了，你现在还抽烟吗？”
陆尧直视着前方，淡道：“早戒了。”
“戒了？”
“嗯。”
褚晨虽然自己不抽烟，但是也知道对于抽烟的人来说，戒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是意志力顽强的人没那么容易戒掉。
陆尧平淡的开口，“本来抽烟就是解愁的一种手段，但是后来烟抽了不少，愁却没解掉，索性戒了。”
褚晨抿抿唇，看向窗外。
陆尧：“不过戒掉了也好，抽烟有害身体，健□□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褚晨点头，表示同意。
她看了看车窗玻璃外，天上的星星今晚格外的亮。
一颗两颗的连成线，耀眼至极。
／ ／ ／ ／
一大早，褚晨今早起的有些晚了，本来不打算吃饭了的，但是还是被陈妈逼着喝了一杯牛奶。
这个时间点学生早就已经到学校了，但是学校的门口却站着一个女孩子，保安就在她的面前，看起来有些不大耐烦的样子。
褚晨走过去，看了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保安认识褚晨，知道这是学校里面长的挺漂亮的一个女老师，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褚老师，早上好。”
褚晨点了一下头，“早上好……”
她看向那个小女孩儿，小女孩儿眼圈泛红，一副要哭出来的架势。
“这是什么情况？”
保安叹了一口气，“这小女娃也不是学校里面的学生，非要进去，说她爸爸是这里的老师。”
褚晨看她，“你爸爸是谁？”
她想着没准可以帮她告诉一下她爸爸，小孩子一个人在这里看起来也怪可怜的。
小女孩儿看褚晨跟她说话，一颗眼泪终于没忍住的掉了下来。
“老师……你帮帮我，我爸爸被警察抓起来了，我找不到我爸爸了。”
褚晨一怔。
“……你爸爸是？”
“我爸爸叫曹何伟。”
褚晨：“……”
保安在一旁听着也是惊讶了，整个学校都知道了后勤部曹主任被警察抓走了，没想到他的女儿竟然找到学校了。
褚晨跟保安说了一声，先把小女孩儿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给她冲了一杯奶茶，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
褚晨跟小女孩交谈了一番差不多知道了是什么情况了。
这小女孩儿现在十三岁的年纪，休学养病的状态，得的是白血病，这种病很难治，并且需要的治疗费用很高昂。
本来曹主任和他的妻子离婚之后，孩子判给了女方，但是由于治疗的费用越来越高，曹主任妻子也有些不乐意了，把所有的重担全都放在了曹主任身上，主要的原因还是女方有了一个新的男朋友，男朋友对于这个女儿的态度也没有那么好，所以这个小女孩现在的所有费用都是由曹主任一个来掏的。
褚晨看着小女孩儿，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曹小苗。”女孩儿很喜欢褚晨，感觉这个老师看起来就温温柔柔的，而且还会给她甜甜的奶茶喝。
褚晨看着曹小苗的脸色确实是有些苍白的。
“你刚才说你一直在住院？”
“对的。”
“那你今天……？”
曹小苗有些狡黠的笑了一下，“我是偷偷的跑了出来的，护士和医生都不知道。”
褚晨点头，表示理解。
爸爸发生了这种事情，孩子肯定是心里面担心的。
曹小苗低头叹气，“爸爸被警察抓走的事情我也是听妈妈说的，老师，你可以告诉我，爸爸是犯了什么错误了吗？”
褚晨一时语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也不想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曹小苗，那样对于她来说也是过于残忍的。
褚晨轻笑一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情。”
曹小苗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那就好……我很想爸爸，想早点看到他。”
褚晨心里感觉复杂。
她虽然从小没有感受到什么父亲的关爱，但是也能看的出来，曹主任应该是个很好的父亲，曹小苗很爱他并且很依赖他。
可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褚晨忍不住想着，人怎么会有着这样的两面呢。
一面是慈爱的父亲，另一面是无情的恶魔。
褚晨安抚了好一会儿曹小苗，让她先好好回医院养病，有什么消息会告诉她的。
曹小苗情绪稳定下来不少，临走前告诉褚晨。
“老师，如果你看到爸爸了记得告诉他，我的病真的快要好了，他不用再费心给我筹医药费了，我会乖乖的，长大了也会赚钱的，然后就不用他再上班了。”
褚晨看她。
曹小苗笑了一下，“前段时间我做了一个大手术，手术费很多，妈妈本来都准备不管我了，但是爸爸还是帮我把手术费交齐了，我已经有很大的好转了，可能马上也会到学校里面上学了。”
褚晨摸了摸她的头，“肯定会的，你要加油，马上就会好的。”
曹小苗用力的点头。
“嗯！”
送走曹小苗，褚晨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陆尧。
电话里面的陆尧声音波澜不惊。
“我们这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了。”
褚晨有点惊讶的说道：“是吗。”
“嗯，曹何伟本来就是一个本分的后勤部主任，工资不高，也没有什么收入，为女儿治病这些年身上已经没有钱了，但是前段时间，一笔巨款忽然汇入了他的户头，时间与他女儿动手术的时间正好吻合。”
褚晨：“这……”
“这起案子没那么简单，后面应该还有别的事情。”
褚晨听着都觉得头大。
陆尧淡道：“你来警局一趟吧。”
“我？”褚晨疑惑道。
“嗯，你不是专攻心理学这方面的嘛，再加上那个小女孩儿刚刚找过你，你来跟曹何伟谈谈，也许会有别的收获。”
褚晨想了想，还是道：“好，我一会儿就到。”
褚晨到了警局之后，一开始没有找到陆尧。
误打误撞的差点撞到一个男人身上。
这男人长的有点凶，眉毛粗粗的，但是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坏样，感觉像是学生时代很会逗小女生的那种男生。
刘威看到褚晨，一挑眉，“呦，你是哪位？”
褚晨：“我找陆尧。”
“陆尧？”
听到这个名字，刘威感兴趣的摸了摸下巴。
“你是他什么人啊？”
“……朋友。”
“还是第一次见你。”
刘威打量一下褚晨，感觉没准不是什么普通朋友。
褚晨轻声说道：“我今天来是有事情的。”
“这样啊……”
“你是？”说了半天，褚晨还不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人是谁。
“噢，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刘威，这的刑侦队长。”
褚晨点头，“你好。”
刘威伸出了手，“初次见面，怎么也得握手意思一下吧。”
褚晨伸出了手跟刘威交握了一下。
刘威握着褚晨的手感觉还挺奇妙的。
这女人手挺小，还挺软乎……
作为在警局里的大忙人，刘威忽然很可悲的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和这种漂亮女性接触过了，握手都没有……
刘威自己在这边琢磨着，一时之间有点走神了，导致握手的时间有点变长了……
褚晨：“……”
她尝试着动了一下手，对面的那人不为所动。
“刘威。”
忽然。
一道清冷如山涧泉水般的声音出现在二人身边。
二人均是往一边看去。
陆尧穿着白色的大褂，双手插在兜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交握的双手。
刘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当行为，赶紧的把手松开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抱歉啊……刚有点走神了。”
陆尧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快的就扫过去了，不愿意多过停留。
然后走到二人面前，“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心理辅导师。”
刘威点了点头，“原来就是你啊……我一开始没想到呢。”
陆尧不打算多聊，对着褚晨说道：“跟我来吧。”
第9章
009
到了审讯室外面，褚晨看到了玻璃对面的曹主任。
曹主任现在的精神状态很明显的看出来不好了，胡子拉碴，黑眼圈很重，整个人都是颓废的状态。
陆尧：“你就跟他聊聊就好，如果聊不出来别的也没事儿。”
褚晨点点头，“我尽量吧。”
褚晨走进去。
曹主任听到门口有声音，抬起头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褚晨，他看起来很是惊讶。
“你……”
褚晨走过去，“是我，我知道你很惊讶。”
曹主任瞪大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
褚晨坐在了曹主任的对面，“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跟你说的。”
曹主任有气无力的问道：“什么事情？”
“今天你的女儿来学校里面了。”
听到这个，曹主任猛的抬了起来，“你说什么？！”
褚晨：“曹小苗，对吗？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曹主任：“怎么会……她怎么会去那里。”
褚晨看着曹何伟双眼有些浑浊的样子，此刻的她显得有些冷漠，像是故意激怒曹何伟一般。
“你的原配告诉了她你被警察抓走的事情，所以你女儿今天来学校找你，想要知道你为什么被警察抓走了。”
曹何伟拳头握紧，手臂上的青筋似乎都在用力的跳动。
褚晨笑了一下，“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有跟她说，只是说你很快就回去见她了。”
曹何伟握着的拳头又逐渐的放松，低着头很痛苦的样子。
“谢谢你，褚老师……”
褚晨：“不用谢我，我只是心疼小姑娘，但是你的罪行是不能开脱的，她早晚有一天都会知道你的恶行，到时候她会对你唾弃，厌恶自己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父亲，然后身边的人会知道她有一个谋杀少女的父亲在监狱里面服刑。”
曹何伟怒瞪褚晨，“我没有谋杀！”
“你的行为间接的害死了鄢妮，她是被你逼死的。”褚晨淡声道。
曹何伟无言。
褚晨问道：“你对鄢妮使用过暴力行为吧？”
曹何伟不说话，只是点头。
“鄢妮被你用枕头捂住过口鼻吧？”
曹何伟点头。
“你强迫过鄢妮对不对？”
“……”
“你借用照顾学生的名义其实私底下藏着的都是肮脏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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