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弟弟?”
“也不是。”
OK,既然没有血缘关系——
孟见撑着门的手倏地离开,然后开始在房里四处寻找。
宁晚微怔,跟到他后面:“你干什么?”
“找刀。”
“?”
“我先砍那个小娘炮的左手还是右手?”
“……”
宁晚有些哭笑不得,她从背后按住暴躁的孟见,而后双手环上他的腰,过了会,才跟哄小孩似的轻轻柔柔道:
“可他是我侄子啊。”
孟见:“???”
孟见:“……”
你们家的辈分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呢。
宁晚仔细介绍了一遍自己跟沈池的姑侄关系后,空气中弥漫的酸味儿才慢慢少了些,孟见听完淡淡的哦了声,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你别说,你侄子还挺可爱的。”
宁晚:“……”
孟见说这话的时候平静而淡定,好像刚才那个吃醋到天上的人不是自己似的,他若无其事的开了灯,从柜子里拿了块浴巾:
“行了,我去洗澡。”
“等会。”宁晚喊住他。
“?”孟见回头,忽然轻佻笑了笑:“怎么,要一起吗?”
“别贫。”宁晚慢慢走到他面前,双手系住他的脖子,仰着头问:“你今天在学校说回来跳舞给我看,你忘了?”
“……”
孟见从小学习就好,随便看点儿什么都是过目不忘,在初中的时候被老师发现体育天赋,又被挑去学体育。长跑,篮球,游泳,甚至是LOL电竞,没有一样能难倒他,可随口应下的一句跳舞……
他真的是扭不出来。
这点可能那个小娘炮比自己强。
宁晚就是想看他头大的样子:“不跳我三天不理你。”
“跳,怎么不跳。”孟见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可我只会跳亲亲舞。”
“轻轻舞?”宁晚愣了愣,“怎么个轻法?”
“就是……”
孟见话头刚落,手就快速的将宁晚横腰抱起走到床上放下,之后自己整个身体压过去,双手撑在她头两侧,桃花眼勾出一个懒洋洋的笑:
“我现在跳给你看。”
宁晚:“……”
后来的十来分钟,宁晚终于见识了孟见跳的什么玩意儿。
他把宁晚圈在自己身下做了一百个俯卧撑,每撑起一次再落下时,他就会在宁晚脸上亲一下,这次亲左脸,下次亲右脸,再下次是额头,鼻尖……就这么在宁晚身上起起伏伏一百次,完成了所谓的“亲亲舞。”
被亲到睁不开眼的宁晚:“……”
可这个智障舞,我竟然有点心动了?
.
周五的模考很快到来,学校里一片紧张气氛,每次这种大考学生们都如同上阵打仗,敌人是自己,杀敌的也是自己。
每次模整都会打乱班级来排座位,这次也不例外,宁晚被分在了七班,巧的是,安鹿和孟见也被分在七班。
当天上午要考的是英语,宁晚早早的来到考场准备,她坐在第二组第六桌,坐下后先检查了文具和草稿,又喝了点水让自己放松,静待老师到场发卷。
孟见在第三组的第六桌,正好紧挨着宁晚,坐下后稍微转头就可以看到她。安鹿在他后面两个位置,第八桌。
今天监考的是七班的历史老师,是一个非常严肃古板的中年男人,学生们私下都叫他老胡。
老胡穿一身整洁的中山装,三七分的油头梳的一丝不苟,十分有态度。他一进来就先讲了考试的规矩,表明但凡抓到作弊的,严惩不贷,全部零分。
老胡的话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又添了一丝压抑,宁晚默不作声的看了眼孟见,却发现他好像完全没当回事似的,正悠闲的转着笔,看到宁晚看他,也把头转过来,冲她吊儿郎当的眨了个眼。
宁晚:“……”
她马上收回视线,又看向讲桌,幸好老胡正在发卷子,没有注意两人的交流。
拿到卷子后宁晚先看了下,虽然这次难度有一点增加,但对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台上老胡开始播放听力内容,宁晚没有分心,专注的做起了题。
她做完这套卷子加复查只花了一小时二十分钟,离交卷还有四十分钟,宁晚像往常一样先收拾好桌面,然后,悄悄去看孟见。
刚转过头,宁晚就被自己看到的吓了一跳。
刚才自己一直专心做题,压根没发现孟见竟然在睡觉!
似乎感应到有人在看自己,孟见懒懒的把头抬起来,朝宁晚递了个无声的眼神,好像在说:“你做好了?”
宁晚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还没开始做,还是做得比自己还要快。
两人正互相看着对方,老胡忽然一声霹雳怒吼:“第一组最后一桌的男生在干什么呢!老实点!”
他这一吼,把宁晚也吼得转了回来,不再看孟见。
她低着头,盯着试卷上自己的名字发呆,忽然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小纸团掉到自己脚下。
“……”
宁晚心跳加快,她知道纸条是从孟见的方向扔过来的,心里快速分析——难道是他遇到了不会做的题?向自己求助?
宁晚边看老胡,边悄悄用脚把纸条往里勾,正想找机会丢个笔到地上假装捡,孟见又扔了个纸条过来。
宁晚虽然有些地方乖张叛逆,不过在学习上一向沉稳自重,考试帮人作弊这种事更是从来没干过。
她使劲瞪着孟见递了个眼神:【疯了吗你?】
孟见冲地上的纸条淡定挑眉:【快看。】
宁晚在心里激烈的做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决定帮孟见,可老胡老是在过道里走来走去,她根本没机会去捡,而孟见不知道是不是等不及,趁老胡刚刚从宁晚身边走过去,就又扔来第三个纸条。
纸条刚落到宁晚脚边,老胡忽然诡异的转身,像后脑勺长眼睛了似的将纸条抓了个正着。
他板着脸走到宁晚旁边,凶巴巴的看了眼宁晚试卷上的班级和名字,发现是长期位列年级前三的宁晚后,面色才稍微缓和了些。
老胡迅速得出结论,地上的纸条一定是哪个自己做不出来,又想要问宁晚要答案的同学。
他哼了哼,弯腰捡起地上的三个纸团,又眯起眼睛犀利的环视了一圈宁晚周边的可疑人物,边打开纸条边训斥:
“平时不好好学,考试来耍小聪明!是谁传的纸条,给我马上站起来,我——”
老胡话说一半忽然停下,整个人傻傻的愣住,随后像是怀疑什么似的,把鼻子上的眼镜又认真的推了推,这才确定手里的三张纸条真的分别写着——
【喂,把头抬高一点。】
【我看不到你脸了。】
【考完让我吃个糖?】
老胡老脸懵逼:???
这是什么新的作弊方式?
摩斯密码吗?
第18章 负责的第四天
老胡气得胡子马上就吹了起来:
“谁!”
“是谁!”
他是个思想非常迂腐古板的人,坚信这三张纸条别有用意,一定是学生之间发明的代号,类似过去的摩斯密码,比如最后一张——
【吃糖】
老胡觉得这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他走到黑板下面,重重将纸条扣在讲桌上:“是谁要吃糖?吃什么糖!马上给我老实站起来!”
宁晚原本还因为事情败露而担忧,可一听老胡说的话她懵了两秒,好像反应过来什么,马上悄悄去看孟见。
孟见看上去一点都不慌,他懒懒散散的把东西收拾好,在老胡下最后通牒说【再不主动交代我就找你们主任来】时突然站了起来。
老胡被他吓了一跳,扶扶眼镜,“你,干什么你?”
他也兼任艺体班的历史老师,向来知道孟见的成绩拔尖。虽然没对他起怀疑,但这个节骨眼上他站起来,老胡认定他八成是在故意扰乱视线。
于是斥他:“你坐好!”
孟见却充耳不闻的从位置上离开,把卷子丢到讲桌上:
“我交卷。”
老胡愣了下,马上指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孟见的后脑勺:“你给我回来,不准提前交卷!”
孟见被他喊住,没回头,继续面不改色道:“我尿急。”
老胡显然不信,带了几分恼羞的从讲桌下掏出一个小瓶装农夫山泉:“你就给我往这里面尿!!!”
孟见回头看了眼,勾起一侧嘴角,忽然玩味的朝老胡坏笑:
“胡老师您用这个号?”
老胡:“???”
他低头看了看农夫山泉的小瓶口,顿时明白过来什么,涨红了脸:
“我用什么号轮不到你管,你给我——”
【回来】俩字还没说出口,孟见已经转弯消失在教室里。
这个臭崽子!
老胡老脸挂不住了,他咳了声,想起放在讲桌上还没断案的三个纸条,顿时又忘了孟见这茬,打算回去拿纸条去一一对比笔迹,可走到讲桌边一看。
除了孟见的卷子,上面什么都没有。
老胡愣了下,问第一排的同学:“瞧见纸条没?”
已经收到大哥指示的同学编的跟真的似的:
“老师,刚才有阵风,好像吹走了。”
“啊?”老胡认真的低头四下去找,嘴里嘀咕:“怎么早不吹晚不吹这个时候瞎吹。”
目睹了一切的宁晚:“……”
上午两场考完,安鹿说想对答案便留了宁晚在教室里,两人一边对,一边聊起了天。
安鹿好奇的问:“刚才是谁给你丢的纸条?我在后面都被吓了一跳。”
宁晚缓了下,抿抿唇:“我也没看到。”
“哦。”安鹿点点头,手里拨弄着一支笔,过了几秒又说:“可我看到好像是见哥丢给你的。”
她的话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宁晚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指着草稿纸:
“你这里怎么连着错了几条?”
安鹿知道宁晚是故意岔开的话题,她沉默了会,正想继续问些什么,郑允忽然从别的考场过来找她们,一进来就嚷嚷:“惨了,刚才我好多不会的,考的跟一坨屎样。”
安鹿收起眼底的微妙情绪,抬头朝郑允笑:“我也是,刚刚跟宁晚对答案我都错了很多了。”
……
三个人离开教室,原本说一起去吃饭,可安鹿中途却拐弯去了艺体楼的舞蹈教室,她从书包里掏出一袋吐司:
“我吃这个就行了,这周日就是艺术节,我的舞还不够熟,有空就得多练练。”
宁晚当即就把吐司抢过来,“吃这个怎么行,你去吧,待会我跟郑允帮你打包点吃的,反正中午也没事,顺便过来看你跳。”
安鹿听完怔了怔,看着宁晚手里的吐司,她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表情有些纠结,又有些矛盾。
顿了会才抬起头,好像确定了什么似的,眸子浅浅的弯成月牙,认真道:
“谢谢你,宁晚。”
宁晚被她严肃的样子弄笑了,“快去吧。”
估计是老胡把纸条的事告诉了其他老师,下午场考试开始后,宁晚被临时通知改到了九班教室。和孟见分开,老老实实的考完了其他几科。
下午六点半考试结束,学生们心情都特别雀跃,反正考得好不好也都考完了,让他们最高兴的是学校竟然难得放了一天假,周六不用上课,周日又是紧接而至的艺术节。颓靡了许久的高三生们个个都像关在笼子里的鸟,欢呼着拥抱从笼子里出来的新鲜世界。
孟见和宁晚也不例外,两人决定去一趟市中心。
孟爸爸之前说送给宁晚的那套臻海湾的房子,今天刚好把手续做好了送到南岛花园,宁晚看着厚厚的一叠资料有些懵:
“你爸还来真的?”
孟见不以为然的掏出一把车钥匙:“难道你爸送给我的是玩具钥匙?”
“……”
两家的老父亲果然都是在商界混的大哥,说话做事干净利落,豪车名楼几天内就全部到位。
孟见晃着车钥匙提议:“要不我开你爸送的车,去看看我爸送你的楼?”
这话听着有些绕,宁晚白了他一眼,表示拒绝:“有驾照吗你?”
“让你失望了。”孟见掏出一个深色小本本:“驾龄已经两年。”
“……”
宁晚愣怔着看他的驾驶证,正疑惑还没满十八怎么会有驾照,忽地看到本子上满满的英文后才反应过来——
这人竟然手持国际驾照。
“上哥哥的车吗?”孟见吹了声口哨,把宁晚搂到怀里。
“走开,你是不是欠电。”宁晚一把推开他:“别以为之前被逼着叫了你一声,你还真把自己当哥哥了。”
“OKOK,不做哥哥。”孟见看着她,狭长的桃花眼轻佻又宠溺,重新又把宁晚拉回怀里:“那上你男人的车行不行,上不上?”
“……”
宁晚觉得自己也是嘴贱,有事没事瞎挖坑给自己跳。
她咬咬牙,“那你慢点开,太快我会晕。”
“嗯?我发誓我不快。”孟见懒洋洋的挑了挑眉,正儿八经的邀请她:“你不信可以亲自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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