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这个舒怡维的账号还不叫“舒唯一”,叫“真的唯一”。
真的唯一,铮的唯一。
虽然分手后舒怡维把有关金铮的微博删了个一干二净,但是不少粉丝都还留着当年的截图和合照,现在全派上用场了。
金铮拿着陈伟业的手机往下滑了一下,出现的第一条就是营销博发的他和舒怡维当年的合照,而且还是九宫格,有几张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经拍过。
配图文字:舒唯一和几何,这么配也舍得分手?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第二条,不但是个九宫格还是文字版的,金铮没敢打开来看,估计是哪个闲的蛋疼的还把他和舒怡维谈恋爱的过程加以文字描述概括,再加上些做作的感情鸡汤,轻易就骗到了好几万的转发和评论。
配图文字:#几何舒唯一#她不是不喜欢秀恩爱,只是用尽全力爱过,就失去再爱的能力。
金铮:“……”什么乱七八糟的,锁屏把手机扔回给陈伟业。
陈伟业没有防备,差点被砸到,兵荒马乱地接过以后惊魂甫定地耸肩,表情无辜又充满同情:“阿铮,我提醒过你了,是你自己不听我的。”
看完全程的沈何启完全不为所动,连表情都没变一下,还是刚才被陈伟业“闲杂人等”言论气到的忿忿不平。
金铮思考片刻,问阿标:“微博热搜怎么撤,知道么?”
阿标:“虽然具体不知道,但是我想钱应该能摆平吧?”
金铮点头:“赶紧撤。”
阿标小心翼翼:“不知道撤热搜具体怎么操作,如果要分开撤的话,是三条都撤呢还是只撤那条您和……”说到这里,先是看了看金铮“闭嘴你这个猪脑子”的脸色,又看了看玩着手机面不改色的沈何启,继续说道,“……和那谁的那条。”
金铮冷冷反问:“难道我看起来很想当网红吗?”
阿标:“……好的老板,还有我们微博的评论也被淹没了。”
“关评论。”
“好的老板,可是那谁那里的评论也被淹没了……”
“她的评论我管得着吗?”
“……”
换助理,必须换助理。
一直闷声不吭的沈何启终于发话了,头也不抬:“钱多得慌没处用啊?撤了干嘛?舒怡维这么大个大V在,今天撤了以后也会不停被人提到的。”
阿标就是顾忌着她才一直那谁那谁地代替着,倒是她坦坦荡荡把阿标压根不敢说出口的名字说出来了。
金铮闻言去看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注意力就被她手机屏幕上的东西吸引住了——她正在微博上打开了一张他和舒怡维在海边的亲密合照,淡定得好像只是在看一对和她毫无关联的男女,走马观花又马上漫不经心地往后划了两张,退出,然后去看下一条。
金铮:“……”
沈何启扭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唯一的解决办法……”
所有人屏息聆听大佬的金口玉言。
“就是你回到过去。阻止……”
阻止自己爱上舒怡维?阻止自己和舒怡维谈恋爱?
沈何启一笑,并不走寻常路:“阻止舒怡维秀恩爱。”
“???”
第62章
沈何启说的没错,就算撤了热搜也难堵悠悠众口。
俊男美女的组合,而且恋情发生在最令人怀念的学生时代。舒怡维偏偏又是个活跃的大V,人多嘴杂,怕是再也摘不下“几何”的标签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这话由沈何启这么冷静地说出来,就显得无端怪异起来。
她的态度太过旁观者角度了。没有吃醋、没有闹脾气,甚至饶有兴趣,像在围观什么有趣的八卦。
老板和老板娘的意见完全相左,阿标琢磨老半天也不知道究竟该听谁的,于是拿眼神去请示金铮,奈何金铮的眼神一门心思镶嵌在沈何启身上,完全没空分给他。所以他又去求助陈伟业,陈伟业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沈何启仍在看那些微博,并时不时挑挑拣拣打开几张照片看看。
金铮心乱如麻,叹了气去拿沈何启的手机。但是她似乎尤为警惕,处于高度防备状态,他伸手过去的时候她已迅速反应过来,不经意间抓紧了不让他夺。
这是一场无声无息却又暗流涌动的拉锯战,沈何启一直垂着眼,金铮目不转睛看着她,两秒钟后他的力道加重,不过些许而已,她便再也无力抵抗,眼睁睁任由手机落入金铮手中。
金铮的强势在这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下土崩瓦解,他的心在一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声音也温柔得几乎能滴水,甚至带了几分请求:“渣渣,别看了。”
其实这些照片,每一张沈何启都见过,每一张都细细看过,看金铮穿了什么衣服,看他摆了什么表情和动作,是不是换了发型……看多了也就不扎心了,她甚至练就了一身本事可以心平气和去研究舒怡维的脸蛋和穿着打扮,研究完还能在心里总结一句:“真他娘的漂亮。”
手机被抢,沈何启终于抬起眼睑来,带着几分薄怒,“啧”了一声,表达了自己被抢手机的强烈不满。
虽然生气的原因差强人意令人哭笑不得,不过这个半嗔半怒的表情很可爱,金铮觉得很发魇,哄小孩似的捏了捏她的脸,这才有空去理会左右为难不知所措的阿标,把热搜的解决方案盖棺定论:“去撤掉。”
阿标本来还和陈伟业一起沉浸在看金铮哄人的桥段里不可自拔,谁料到金铮冷不丁就有事吩咐他了,慌忙正了脸色应好。
“撤个几把,闲得蛋疼。”一旁沈何启冷哼一声,对金铮的这个决定报以嗤之以鼻的态度。
金铮皱眉,老是带器官骂脏话,不管不行。
不过来日方长,他现在也没心思和她掰扯这个。既然她反对撤热搜,那他就听听她又有什么鬼主意:“那你说说看。”
“刚才不是说过了。”
金铮盯着她,别有所指:“我要是有倒流时光的本事,我做的可不止阻止她秀恩爱这么点事。”
话说得隐晦,但并不难理解。
沈何启却完全没听出弦外之音,只顾胡搅蛮缠出馊主意:“没时光倒流的本事啊?那你们还可以在官微发个微博骂舒怡维一顿。”
金铮:“……”
踩前任这么没风度的事情,沈何启当然心知肚明金铮绝无可能做,她就是图个一时的口舌之快,见他吃瘪她目的也达到了,趾高气扬伸手要来拿自己的手机。
金铮怕她又去看微博,抓了她的手哄骗着转移她的注意:“饿不饿?要不我们吃早饭吧?”
沈何启挣扎几下完全挣不开他的手,顿时脾气又上来了,一生气又要爆粗口:“吃个……”
才想着要管管她骂脏话的毛病,机会就来了。金铮在她将将冒出某个词的首音节时微笑着打断她,虽然语气戏谑,实则是赤/裸裸的威胁:“嘘,别说。不然你知道的,我乐意至极。”
“……”
陈伟业和阿标默契地开始思索,思索这是不是金铮委婉地在向他们下逐客令。
阿标探路:“老板,我们走了?”
“嗯。”金铮应得很漫不经心,“记得撤热搜。”
可是老板娘不是不让吗?所以阿标惴惴不安去看沈何启。
看穿阿标眼神里的意思,沈何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不是我给你发工资,撤热搜的钱也不是我出,看我干吗?”
有了她的首肯,哪怕她夹枪带棍不好好说话,总归阿标能如释重负地去办事了,他真是怕死这个阴晴不定的祖宗了。
不过阿标和陈伟业没走成,不但如此,阿标还去接了个爱琴海上来。
爱琴海助阵的任务完成,拒绝了阿标要他正式加入千古的热情邀请,糖衣炮弹连蒙带骗通通不管用,他舒舒服服睡到日上三竿后,打算找沈何启吃顿离别早餐就告辞回Y市。
爱琴海也看到微博热搜了,在电梯里一顿盘问,阿标没空回答,忙着三申五令要爱琴海待会别当沈何启和金铮的面问。
但是爱琴海哪有这么老实?要是阿标在电梯里老老实实满足了他的好奇心,他可能也就罢休了,但是阿标没有。
所以套房门一开,他人还没踏进去呢,就已经唯恐天下不乱大着嗓门问了:“几何,你那个什么唯一的,是怎么回事啊?”
阿标一个趔趄差点绊倒:“……我真是日了狗了。”
客厅里没有沈何启,只有金铮和陈伟业坐姿随意地在聊天。
好不容易平息的战火,爱琴海又来引战,金铮把一切都归咎于阿标的失职。
阿标真的冤。
沈何启在洗漱,听到爱琴海的声音以后快速把嘴里的牙膏泡沫吐尽漱口,兴高采烈跑出来迎接:“童童!”
不顾金铮带刺的眼神,爱琴海一把捧住沈何启的脸,左看右看,就像这不是一张脸而是一张难解的藏宝图,看了半天,言之凿凿地护起了犊子:“你可比那个什么唯一好看多了!”
闻言陈伟业倒吸一口凉气,小声和金铮吐槽:“爱琴海瞎了吧。”
全然忘记了他在宣誓成为cp粉的那天,自己为了保命睁眼说过什么瞎话。
金铮看沈何启被爱琴海的话哄得见牙不见眼,他挑挑眉怼陈伟业:“你才瞎。”
陈伟业:“???我看你真的被爱蒙蔽了双眼。”他本想找点共鸣让阿标也来评一评,但是想到那狗腿子百分百会站在沈何启那一侧,遂作罢,觉得自己众叛亲离甚是孤独。
五个人一起吃了顿早餐,早饭零零总总摆了一大桌,跟满汉全席似的,当然又是阿标怕极了伺候不好那位难搞的老板娘才点那么多的。
送餐进来的餐车好不容易才到了头,陈伟业对这种铺张浪费的行为进行了言简意赅的批判:“知道《悯农》么?”
沈何启啃着滚烫的流沙包积极回应,说话含糊不清:“知道,很好听的。”
大家都是一愣,只有在给沈何启凉包子的金铮忍俊不禁先笑出声,他把半个掰开凉了一会的鲜虾包递给她,说道:“尝尝这个看。”
陈伟业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就疯了:“小加四,那是卡农!”
有这么多活宝在,一顿饭吃得热闹,吃完爱琴海就要先行一步告辞了。
沈何启下去送他,金铮也跟着去了。
虽然见面机会不多,不过沈何启和爱琴海倒也没有让依依惜别的场景发生,沈何启站在车窗外,冲着爱琴海欢快地摆手:“童童拜拜!”
“军军拜拜!”
摇上车窗前,面对一直安静等在一旁的金铮,爱琴海到底还是没忍住操心一把,又一次提醒了金铮沈何启的弯历史:“对军军好一点!她的选择可比你多上一半!。”
金铮:“……”我知道了,你不用一直说,麻烦你赶紧走。
*
大部队回到X市的时候是下午四点。
其余人都回了公司,金铮自己开车送沈何启回家,本来是要用他停在公司楼下的法拉利,但是沈何启看着他的车标不肯上车,问她原因,她只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个低调的人。”
其实她是怕自己从这么高调的车上下来太引人瞩目,让邻居和保安看到的话会传进她爸妈耳朵里。
金铮无奈,虽然不知道她又是作的什么妖,但还是让阿标送车钥匙下来,换了辆车这才把沈何启弄上车。
之前去过沈何启家一次,金铮倒也熟门熟路,工作日的工作时间,路上车也不多,他风驰电掣畅通无阻地开到目的地。
车子停稳,金铮拉住要去开门的沈何启:“渣渣。”
沈何启一双眼警惕地瞧了瞧车外四周,问道:“干嘛?”
“你住哪栋哪单元?”
“你查户口呢?”沈何启嘴上不饶人一句,不过还算配合,回得比他的问题还详细,“5栋1单元2201朝南的卧室靠西边那间。”
金铮低笑,又摸摸她的头,说:“我待会忙完来接你。”
“没空。”沈何启拒绝得干脆,“我和李姝杰还有老鳖约好了聊聊房/事。”
金铮沉默片刻,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你说你们聊什么?”
见状沈何启不满地反驳:“干嘛?搞得你们男的不和兄弟分享似的。”
第63章
这真是一场直击重点深入灵魂的质问。
沈何启要是非要和死党去分享,金铮心里万般膈应,不过他自知拦不住她。
只是她居然还要倒打一耙把他也拉下水,这他就不能忍了:“我没有这么变态,去告诉吴勉我和他前女友在床上的细节。”
告诉吴勉的确是过分了,但是不依不饶的沈何启绝不认输:“那还有陈伟业还有江文韬呢,你还有的是狐朋狗友呢。”
男人之间分享这些确实很正常,碰到是好兄弟的话那更是口无遮拦,关系越好越事无巨细,尤其是刚刚开荤的那几年,简直详细到都无法直视兄弟的女朋友。
金铮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听了多少了,先不说别人,光吴勉和江文韬就都是乐于分享的类型,陈伟业也说过,但是漏洞百出,被他们其他几个人一致怀疑是在撒谎,后来陈伟业就不怎么说自己的事了,以至于他到底是不是处男至今都是未解之谜。
金铮不爱说这些。无关什么绅士风度,更不是他品行有多高洁,而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太清楚他们这个容易发/情的种群在听到这些荤话之后会脑补什么。
他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意/淫,仅此而已。
被沈何启这么误会,金铮很想利用往事来反问一下她,毕竟当队友那会,在性事问题上他基本上是三缄其口,任凭吴勉和江文韬说个没完也问他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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