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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粒暴躁情种——丧丧又浪浪

时间:2018-11-05 09:39:16  作者:丧丧又浪浪
  半响两人都没再说话,沈何启还是紧紧埋首在金铮胸口,见她怕痒,金铮的手不再继续在她后颈作乱,只是轻轻搭在上面,危机解除,沈何启见状也伸直了脖子。
  站在川流不息的马路旁,彼此无声沉默,像一幅静止的画。
  “还准备在这站多久?”金铮率先打破无言的局面,他毫不怀疑沈何启能在这和他僵持到天亮,“黄毛都等半天了。”
  沈何启伸头去看了看,然后对于他关于今晚的事没了下文奇道:“你没别的想问的?”
  “我问了你会说么?”他的语气带了几分自嘲。
  沈何启心虚地干笑一声。
  黄毛接到金铮电话赶来接人,到了地点看到两人抱在一块便没好意思打扰,隔老远就自觉把车停下了,打了双跳等待他们完事。他停下没一会,便看到金铮漫不经心看过来一眼,没有任何表示,紧接着又把头撇了回去。
  金铮平时还算随和,绝不会这样无视人。所以这一简单的举动让黄毛推测现场气氛并不轻松。
  许久之后金铮才带着沈何启过来,不过两人脸上都并没有什么不愉快的迹象,沈何启还颇为热情地和他打了招呼。
  “铮哥大嫂,咱们这是去哪?”
  金铮扭头询问沈何启:“你要回家么?”
  沈何启点点头:“回。”
  “先送她回家。”尽管黄毛听到了,金铮还是又重复了一遍。
  “得嘞。”
  *
  回家路上黄毛和沈何启侃大山侃的欢,金铮在欢声笑语中全程闭目养神,一言未发。
  很快车到目的地。
  已经是后半夜,小区门口冷冷清清,只有保安亭里亮着灯,里面两个保安在值岗。
  见金铮也准备下车,沈何启连忙阻止他:“你别下来了。”
  “我陪你进去。”金铮不容置否,腿跨出来的动作没停,在她身旁站定,“走吧。”沈何启那一瞬的犹豫没逃过他的眼,他勾勾嘴角,“在怕什么,腿会被你爸打断的我都没怕。”
  走过小区入口处小广场和喷泉,拐个弯进入住宅区,灯光便暗了下来,没有了亮堂的路灯,只有微弱的地灯沿着小道两旁幽幽地亮着。
  走到一房屋子楼下,一楼架空层电灯都点得老亮,照亮周围一方空间。沈何启脚步在未到光亮处停下,停在了昏暗里,手指朝楼的方向戳了戳,说:“我到了。”
  金铮抬眸看一眼,知道到分别的时刻了,原本有些懒洋洋的眼睛里目光深沉起来,一把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过来,叫她:“沈何启。”
  每次他连名带姓叫她大名,总是透着一股严肃的意味。
  “我刚才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所以你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微微一怔,很快收拾好表情:“那想清楚了么?”
  “你以前和谁在一起过,不管男的女的,都是过去的事情,我心里就算再膈应,都可以不计较不追究。但是,我以为不撒谎不欺骗,自觉和前任划清界限,是谈恋爱默认的、基本的规则。”
  沈何启轻轻张了张嘴,不过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你陪着姝杰来,到了才知道你的前女友也在。这些理由很正当很合理,但不意味着你可以因此骗我,或者可以和前任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喝酒玩闹,甚至事后连解释都模棱两可。”
  “我很小气,你想象不到的小气。我不喜欢你接受别人的好,也不想像学生早恋一样偷偷摸摸,还有……”金铮摸摸她的脸,想说避孕药,想说Killers,想说她对他的不闻不问不管不顾,想说她无数次的躲避与隐瞒,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算了,不说这些。也许是我的错,是我逼你太紧,把进度拉得太快,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渣渣,我觉得你的状态并不像准备好开始一段新恋情的样子,所以你回去以后好好想想,你到底有没有准备好和我在一起。”
  沈何启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傻了?”他无奈地轻笑。
  “你要分手。”是肯定句。
  “怎么会?我明明是把生杀大权都交到你手里啊。”金铮的拇指又在她脸上碾了一下,垂下来,“好了,快上去吧,很晚了。”
  沈何启踹他一脚,转身就走。
  走到拐角处,又回过头来看他一眼,他还在原地站着望她,黑暗笼罩下他的面容模糊,只看得到身形的大致轮廓,清瘦颀长,形单影只显得无端的落寞。
  沈何启走过拐角,被他这一通话说懵的脑袋终于如梦初醒,她愤愤然踢一脚旁边的柱子,下脚没轻没重和石头硬碰硬当然没讨到好处,“嘶——”一声,疼得捧着脚单脚转圈,骂道:
  “狗日的,我又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我怎么知道什么规则不规则的。”
  过一会,越想越气:“这些破规矩都谁定的?”
  而且她已经问过爱琴海了,爱琴海说满足男人很简单的,只要陪他睡觉、给他空间,这两样办到了保管男人服服帖帖。
  沈何启扪心自问,自己睡觉也陪了,给金铮的空间更是够他月亮之上自由飞翔。
  他哪来这么多的不满意?
  这么想着也不管脚疼就要冲出去兴师问罪,绕过遮挡视线的柱子,却见外头的金铮已经走了,他脚步匆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不曾回头。
  沈何启气了一晚上,金铮一条消息也没给她发。
  第二天上午起来,好友三人群里沸沸扬扬好几百条新信息。
  沈何启照例不看。
  老鳖却来私聊她了:三加四,看群,别装死。
  心情不佳,只想装死。
  继续不理。
  老鳖又发来一条:看群!这次你要是不看,我用我的贞操起誓你一定会后悔。
  天天忙着造人的人居然拿贞操起誓?沈何启翻个白眼,回复:你说你拿什么发誓?很好,这下我更加确定我不用看了。
  回是这么回老鳖的,但是回完沈何启还是点进了群聊。
  她不爱看聊天的事老鳖和李姝杰都知道,如果不是大新闻,老鳖绝不可能冒着被无视的风险特意来提醒她。
  果然……很精彩,没让沈何启失望。
  昨晚,在她和金铮离开后,陈伟业就成了李姝杰面对前男友的护花使者和后备力量,男友力爆棚,演技绝佳,配合默契。
  然后,散场后他们两个趁着酒意暗度陈仓了。
  李姝杰还说,陈伟业是第一次。她从没想过,自己能在这个年纪捡一个处男,而且还是个有资本花天酒地夜夜笙歌的富二代。
  李姝杰还说,陈伟业居然要她为此负责,吓得她一大早趁他没醒直接跑路了,现在被他的电话追杀到只敢开飞行模式。
  剧情真是叫人拍案叫绝。
  三人齐齐发出感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清新脱俗的纨绔子弟。
  聊完李姝杰,话题又过渡到沈何启身上,毕竟她昨晚和金铮一起离开的,老鳖和李姝杰都猜她度过了一个曼妙而又美好的夜晚。
  被李姝杰坑惨的沈何启冷笑一声:我昨天真他娘的是舍命陪君子了。
  李姝杰&老鳖很自然地想歪了:金铮这么猛?
  沈何启这才意识到她的话有歧义,一躁起来连字也懒得打了,发语音过去:“我是说我舍命陪你了!金铮知道潇潇和我的关系了,他要跟我分手。”
  李姝杰也急了,也开始发语音:“你傻逼啊?你怎么什么都告诉他啊,这种事你就该带进棺材打死都不说,平时看着挺精怎么老是要去跟男人坦白一些明知对自己不利的事?”
  紧接着马上又发下一条:“我去跟他解释,昨天是我非要你陪我去的,你又不知道潇潇也在。”
  沈何启阻止无果,李姝杰还是去了。
  李姝杰组织了好几次语言,措辞用语水平堪比金牌公关专家在解决明星的丑闻,反复看了好几遍,直到确认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给沈何启撇的干干净净了,这才给金铮发出去。
  这段日子以来金铮对沈何启有多宠多无微不至,李姝杰都看在眼里,其实当下并不觉得事情有多严重,只当是沈何启说得太过夸张。
  金铮却久久未回复。
  一个小时过去了,李姝杰一颗心悬得七上八下,越来越忐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沈何启那家伙口是心非的,虽然嘴硬阻止她去找金铮,但一定是在巴巴等她战果的。
  手机终于“嗡”地震动一下,锁屏界面显示是来自金铮的微信消息。
  李姝杰还来不及舒一口气,定睛一看上面的字,她只觉得更加头疼了。
  ——我知道,在忙,先不说了。
  要她把这种敷衍的话转告给沈何启,无异于是引爆原/子/弹,她宁愿当场死亡。
 
 
第85章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仪器轻微而又有规律的“滴”声和氧气瓶冒泡的声音在响,病床旁的电子屏上是蜿蜒曲折的心电图折线,起起伏伏,揪着人心。
  一个满脸沟壑皱纹的老人浑身连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双目紧闭躺在病榻上,呼吸带来的胸口起伏几乎微不可见。
  金铮守在一旁,寸步不移,双手紧紧拉着老人因为输液而冰凉的手,那手苍老枯瘦,只剩一张皮黏附在骨头上似的,这手曾杀过敌人,立过赫赫功勋,也曾牵过牙牙学语的金铮,为他削过栩栩如生的木枪,如今却没了一丝力道,僵硬无力地蜷在他的掌心。
  “太公,你一定要醒过来,你都九十九了,要是就这么去了你说你亏不亏?亏死了。再怎么说都要见识见识一百岁啊,对不对?”
  “太公,你都还没有看我结婚诶,你不想看看我的新娘子吗?”
  “我舍不得你走啊,太公你听得到吗?”
  “太公,别睡啦。”
  ……
  与其说是倾诉,不如说是自言自语,病床上的老人没有任何反应,仍是沉沉昏迷。
  到了早上六点,护士照例来查房,金铮稍稍让开,方便医务人员工作。
  他看着护士忙活,启唇问道:“我太公什么时候会醒?”其实这个问题问过好几次了,答案早已铭记于心,再问一遍也只是徒劳,只不过是抱着微弱的希冀期待护士能给个好消息。
  意料之中得到千篇一律的保守回答:“这个真的不好说。”
  不好说什么时候醒,更不好说究竟还会不会醒。毕竟病危通知书都已经下来了。
  金铮点点头,不再多言,护士一走开,他又坐过去拉住太公的手。
  外头房间云同辉被他们的说话声音吵醒,睡眼惺忪地过来,熬了大半个晚上,她同样也是满脸倦容,但是惦记着儿子一夜未眠,轻声劝道:“阿铮,妈妈来守,你先去睡一会。”
  “我没事,妈你继续睡会。”老爷子临时发病,他在沈何启家楼下的时候接到紧急电话,带着云同辉连夜赶往S市,一直折腾到凌晨四点多,老爷子的状况才算稳定下来,只是仍未脱离危险。情况稳定下来之后,这么多人闹哄哄在病房也不现实,各种争执和客套之后,留下了他和母亲陪夜。
  云同辉也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金铮坚持己见要她再去睡一会,云同辉心疼之余也倍感欣慰,叮嘱再三之后一步三回头地回到客房继续补眠。
  期间又有护士和医生隔三差五地进来查看情况,只是关于老人家什么时候会醒,谁都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
  金铮的太公,也就是他母亲的外公,今年已经九十九岁高龄,随着吴森煜的出生他当上了曾曾祖父,拥有了令人羡慕的五世同堂,就是没了也是正儿八经的喜丧了,他的所有小辈似乎都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并没有谁有太大的悲伤和不舍。
  除了金铮,他捏着护士新递来的病危通知书,回忆起他小的时候他太公就跟他说到死亡这回事,把他急得直哭。太公安慰他:“阿铮,人都会死的呀。等你长大了,太公已经很老很老了,那时你就不会难过了。”
  金铮抹着眼泪,拒绝接受:“我不要你死,就算你老到一千岁,我还是舍不得你死。”
  其实他那时甚至都不知道死亡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姐姐告诉他,说如果人死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这个人了,就算翻遍全世界都再也见不到了。
  太公只当他小孩子脾气:“不会的,阿铮,人长大了就看开啦。”
  一晃二十年。
  金铮从小不点长成了大人模样,而硬朗的太公已经成了病床上风烛残年的老人。金铮轻轻晃晃太公的小拇指:“太公你骗我,我长大了,可是我还是看不开。”
  临近八点半点,病房里再次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金铮回头,是金锦从X市过来赶到S市了,她素着一张脸,额上有细密的汗珠。
  金铮问道:“阿煜呢?”
  “放到他奶奶家去了。太公怎么样?”金锦抬手抹汗,气有点急。
  “老样子。”
  金锦看到床头柜上的两张病危通知单,拿过来看了看,又沉默着放回去。半响,问道:“你睡过了么?”得到金铮否定的回答后,赶他去睡觉,“我来守着。”
  “我不去。”金铮垂了眼,在姐姐面前终于可以说实话,“我怕看一眼少一眼。”
  “阿铮……”金锦深知弟弟与太公感情深厚,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宽慰他,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最后也只能用最现实最冷漠的说辞,“太公已经九十九了,人都有一死。”
  “嗯。”
  金锦叹气,在他身边坐下,知道金铮现在根本听不进劝。
  随着白天的到来,病房里人又多起来,金铮太公的子嗣不多,但是有五世同堂的辈分了,加起来人数还是可观,偌大的病房里显得拥挤起来。
  走过场一样的关心之后,就剩下各自谈天了。
  金铮不懂为什么人老了之后死亡就会变得理所当然,同样也不懂他这群亲戚的淡定和从容。他烦躁起来,对金锦说道:“我去洗把脸。”
  冷水浇在脸上,混沌的大脑清醒不少,也赶走一些疲惫和困乏,厕所这小小一方天地仿佛像一个保护罩,他可以暂时忘记担忧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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