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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权臣宠妻日常——秦诜/霜色十字

时间:2018-11-05 09:43:26  作者:秦诜/霜色十字
  黛玉道:“你不是说十五岁之前不吃酒的?”
  陈景书道:“我那日原也是不吃的,只在一旁喝茶,吃些菜罢了,只是到底也是去了,总不能只在旁边看着,那也不好,因此说玩传花作诗的游戏,我也玩了,不就刚好得了花,要我作诗我做不出,于是罚酒三杯,愿赌服输,我这才喝了,这一喝反倒醉了,还生了病,早知如此,哪怕耍赖皮我也不喝了。”
  黛玉道:“既然是玩游戏,总有个规矩,既是输了,喝几杯也使得,只是他们要你做什么诗你作不出?”
  陈景书见她回头看着自己,便知她不那么气了,回答道:“做酒宴的诗。”
  黛玉想了想道:“我记得我是给你写了的,怎么,过笔不忘的陈案首竟给忘了?”
  “哪里敢忘妹妹的诗,”陈景书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那地方配不上妹妹的诗,妹妹苦心写给我的,我哪有不珍爱的道理,若是不管什么香的臭的都把妹妹的诗往上贴,那我成什么人了?可我自己又做不出好诗来,这不就罚酒三杯了。”
  黛玉听到他如此珍爱自己写给他的诗,心中原本的一点不高兴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心里甚至有几分欢喜,甜滋滋的。
  这会儿道:“不过几首诗罢了,哪里就那样重要了,自己的身子要紧,明知不能喝酒偏还要喝,下回可不许这样了,平白生病了还要人跟着担心,诗用了也就用了,你喜欢我再给你写就是,又不值什么,人病坏了可怎么好呢……”
  陈景书道:“是我不好,害的妹妹担心了。”
  黛玉脸上一红:“谁担心你了,说这话也不害臊!”
  紫鹃道:“就是,姑娘一点都不担心,只是一日找我问三遍‘也不知哥哥的病好些了没有’。”
  惹的黛玉追着她要打:“又胡说,我今日不打你这小蹄子,我再不做人了!”
  紫鹃一边笑一边躲:“姑娘饶我吧,姑娘饶我吧……”
  陈景书道:“只是,还有另一件事情对妹妹说。”
  黛玉问:“什么事?”
  陈景书道:“我去京城时,妹妹说我未打发人说一声,我去旸兴时,妹妹说我未曾好好告辞,这回府试,我亲自来与妹妹告辞的。”
  黛玉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是了,快要到五月,你也该去通州府了。”
  陈景书道:“不过就是去考试,日子也不长,很快就回来的。”
  黛玉道:“既如此,我可要祝你再中一个案首了。”
  陈景书摇头道:“有妹妹这话,我若不中案首,哪里还有脸回扬州。”
  黛玉道:“我瞧着你的文章比他们的都好,不中也难。”
  紫鹃在后头噗嗤一笑,黛玉顿时闹了个脸红,自己方才那话、那话好似什么似的……
  陈景书却看她脸红的样子,不由想起吴氏那日的暗示了。
  他虽装作不明,心中又哪里是真的不明呢?
  他往常总想着不该站在自己私心的立场上,在黛玉还小的时候就要定下什么,既是不负责任,也有几分乘人之危的意思,何况这对黛玉也不够尊重。
  可如今看她一片心意,他们两相处,倒是黛玉表现的更明显一些,他虽是为黛玉考虑,却又未免站在自己的立场过于自以为是了。
  他以现代的角度考虑对黛玉的尊重问题,可在如今这个时代,他这般模糊不清的态度与黛玉相处,才是真正的不尊重。
  黛玉年纪小,他在旁人眼中又比黛玉大了多少?
  虽然有些事情需长大了再说,但如今他该担起的事情也该担起来才是。
  黛玉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心中也有几分羞涩,问:“这么瞧我做什么?”
  陈景书道:“过几日就不得见了。”
  黛玉初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红着脸道:“不跟你说话了,我找爹爹去!”
  说罢匆匆而去。
  后头的紫鹃却是颇为惊异的看了眼陈景书。
  天辣,陈家大爷开窍啦?!
 
 
第27章 
  陈景书这次出门依旧只带松烟和菖蒲两个, 另外陈孝宗又另外安排了一个身强力壮的车夫, 三十多岁的年纪, 据说也会点粗浅功夫。
  倒也没其他意思, 人家真要盯准了陈景书下手,一个车夫根本不顶用,只是陈景书如今毕竟和周家有些过不去的地方,多带个人也图个安心。
  倒是住吴家的房子,自然看门护院的都有, 陈孝宗便也不操心了。
  临走前一日,菖蒲正收拾东西,见陈景书正倚着看书,不由道:“大爷, 那八音盒还送不送了?如今不送, 咱们这一走,可有些日子不能送了。”
  陈景书搁下书倒是想起之前的八音盒来了, 叫菖蒲拿来看过, 却还是想了一会儿, 才咬牙道:“送!干什么不送?明儿就打发人给送去!”
  菖蒲道:“大爷前几日送东西倒还好, 下头送了纸笔等物上来, 老爷吩咐给林大人也送了些去,那会儿大爷的也就一起送去了, 如今单单送这么一个八音盒, 又算什么意思呢?”
  陈景书道:“你明儿拿个盒子包起来, 只说是送给林大人的, 谁知道里头是什么?林大人见了自然明白的。”
  菖蒲点点头,又去找大小合适的盒子去了。
  这回陈景书出门虽无黛玉相送,却有几个带草社的朋友一起来送,吴玉棠自然也来了。
  又道:“景哥儿住着只当是在自己家一样,下人有什么不妥当的尽管处置了,那里每年住的日子少,那些下人们少不得都松了骨头,整治了也算是帮了我家的忙了。”
  陈景书笑道:“哪里就至于这样了,吴家必定都是好的。”
  一旁郑沄道:“唉,偏景哥儿籍贯不在咱们扬州,如今还得跑远路,要是大家都在一处该多好啊。”
  吴玉棠道:“你若是想和景书一处,这回府试过了,院试是要去金陵的,这可不就都去了?”
  郑沄道:“我过了县试都算祖上烧高香了,府试可就看运气吧。”
  陈景书道:“可别到时候咱们大家都去了金陵,偏你还留在扬州了,我可听说金陵繁华,比之扬州更有不同,郑兄就不去看看?”
  郑沄一时还真有些心动,吴玉棠道:“就算不为去看金陵繁华,世叔那里也正盯着你呢,府试若是不好,可仔细你的皮。”
  郑沄道:“府试不中常有的事,才华再高,只要名次不放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中的,我又没有景哥儿这般的能耐,若有,也不操这心了。”
  陈景书道:“郑兄过府试当是不愁的。”
  几人说了会儿话,又见船上好了,不由惜别几句,陈景书便登船而去。
  与上回去旸兴的路途无异,依旧是顺江而下,直抵通州,倒是因为这回带上了黛玉送的望远镜,观赏起两岸景色来,又是别有一番新奇体验了。
  到了通州码头上已经有吴家的人在候着,这会儿也备好了车马,东西搬上车直接就去,倒是十分妥帖。
  吴家在通州的房子是个三进院落,不甚华美,却收拾的干净整齐,管事的原说收拾了主屋请陈景书居住,陈景书却推辞不住,只道他住厢房就够了。
  主屋虽然更加宽敞,但他毕竟是客,总没有客人住主屋的道理。
  好在厢房虽然没有特意准备过,倒也是日常备着的,这会儿住进去也方便。
  好不容易安顿下来,陈景书吃了饭也没心思看什么书,只管埋头睡觉,养足了精神再说。
  第二日陈景书一大早就出门去拜访柳湘莲,柳湘莲之前带着旸兴的苦主们来通州府衙状告吴家,这会儿案子还没彻底了结,自然也就留下了。
  如今正和陈家来的一个叫沈直的一起住客栈,沈直是打小跟着陈孝宗兄弟二人的,沈直的父亲在陈景书的祖父陈豫那里都颇有脸面,叫他来也算合适。
  见了陈景书,柳湘莲倒是真的高兴极了,上下看了一番道:“有些日子不见,景哥儿长高了。”
  陈景书道:“如今可不就是长个子的时候。”
  又问:“柳兄近日可还好?”
  柳湘莲大笑:“好的很,如今我一见周家的人就高兴,你是没瞧见他们家赔钱时的样子,太解气!”
  陈景书道:“看来通州知府是真的秉公办案了。”
  柳湘莲道:“只是如今周鸿俊的案子还未有最后的定断,原先我瞧着知府那里像是要判的,可后来却又模糊起来,我担心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陈景书想了想道:“我听说王提学与周翰文交好,也许是他说了什么也说不定。”
  心中却想,王提学最好还是不要参与这件事情,周鸿俊他是决计不会放过的,一定要定了他的罪名才行,王提学若是想要保住周鸿俊,他们少不得要斗斗法。
  状告周家不算什么,但若是府试的时候把当地提学官给掀了,这可就是大事了。
  陈景书虽然不在乎背一个刺头考生的名,但目前来说,他还没打算主动争取这种名号。
  柳湘莲听说什么王提学,顿时皱了眉头:“提学官能管这事?”
  陈景书道:“他在知府大人面前总该有几分面子的。”
  柳湘莲不由道:“这周鸿俊除了陷害你的罪责,平日里在旸兴也没少做坏事,虽沾染人命,可到底打伤打残了几个呢,其他罪行就更不必说了,这种人决不能放过!”
  陈景书道:“这样吧,明儿我要到赵兄那里去,我联保的事儿还请他操心呢,又有些日子没见,少不得要聚一聚,恐怕不能得空,后日我去府衙拜见,周鸿俊与我有些仇怨,这事我过问几句也属正常。”
  如果王提学真的掺合进来,那也不必手软了。
  陈景书最初只把周鸿俊当个小事,他打了周鸿俊,周鸿俊自然也能带人来打回去,只要他有本事在刘县令的眼皮子底下把陈景书打一顿,陈景书说不得还认了。
  嗯,就算要再图报复,那也是他和周鸿俊之间的事情。
  可周鸿俊偏要动什么家里的势力,周翰文居然也真的有脸掺合到小辈们的事情里来,那自然是你靠家里我也靠家里,看谁家厉害。
  若是如今周翰文还敢找什么上官来施压,陈景书就敢毫不客气的一封信递到陈孝祖面前去。
  只是到底周鸿俊还关押在府衙,陈景书也不能直接越过了通州知府这一级,总得先去那里看过再做打算。
  柳湘莲既知陈景书家世,如今听他要亲自出门,心中顿时放松下来:“有你在,就算他们找上什么王提学又怎样呢?”
  王提学作为提学官,他最大的权力就在科考上,可王提学敢用自己的这份权力来威胁压制陈景书吗?
  若是不能,他就已经失去了最大的优势。
  陈景书又与柳湘莲聊了一会儿,倒是柳湘莲说的另一件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为周家所害的苦主里头虽然有愿意出来讨公道的,但也都是豁出去拼一把的心思,如今周家是一定要赔偿的,可这这些人却不敢再回旸兴去了,我们在倒还能管一日,可我们一走,这些人不就任由周家拿捏?这也是不少人不愿意站出来说话的原因,现在有这么几家,我正愁着怎么安排他们后路呢。”
  这几家都是和周家有深仇大恨的,有些为田地产业,有些为父母妻儿,终究是让周家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哪里能不恨呢?
  如今这些人报了仇,自己倒是不去考虑以后,柳湘莲却不能。
  自从那日沈直对他说了这事之后,柳湘莲就一直为此犯愁呢。
  陈景书道:“有多少人,都是什么情况,你详细说说?”
  柳湘莲自然不隐瞒。
  陈景书听着人倒是不多,且多数是种地的和一些小手艺人,周家也就只敢欺压这些无权无势的人,真正的大户是不敢动的。
  其中最特殊是一个叫蒋英的,他家里虽不是巨富,却也有百十亩地,也读过些书,却因未过门的妻子被周鸿俊看上强抢了去,一时不忿上门理论,不仅自己被打断了一条腿,就连家产也被周家夺了去。
  虽然现在行走基本无碍,但到底不能完全如常人一般,只这一条,就算绝了蒋英的科举之路。
  陈景书听得叹息,道:“若是没有地方可去,可先安排愿意的人去扬州,父亲说这回我若是中了生员,按规矩是分一些田地铺子一类给我管的,以后我花用的钱,多数也从这里头出,我原想着到时候还请家里找些人手,你这里既然有人,倒是让我省心了。”
  柳湘莲笑道:“府试还没过,就已经想着当生员的事情了?”
  陈景书道:“生员都考不中,我还敢说什么志向呢。”
  哪怕真的成了生员,也不过是万里长征第一步罢了,还早着呢。
  陈景书想了想道:“只是如今他们去了恐怕要先在济养院暂住一切日子,五月初是府试,府试之后一般是一月到一个半月的时间举行院试,这么算来也就两月的功夫,叫他们安心住着,不用着急。”
  柳湘莲道:“他们若是愿意,到时候我亲自送他们去扬州,刚好也能再与你一聚。”
  柳湘莲为人爽快,富有正义感,为了朋友的事情不辞辛苦,明明事情到了如今都是陈景书和周家的事儿了,他却依旧愿意为此劳心劳力,陈景书觉得柳湘莲当为可交之人,自然也愿意多与他相处,柳湘莲要去扬州他当然高兴。
  “只是到了扬州可就别住客栈了,我家里人少,有的是房子,尽管住我那里就是了。”
  第二天陈景书去找赵书新取了联保的文书,又请这回联保的几人一起吃了顿饭,大家都是旸兴人,自然认得这个旸兴的案首,气氛倒也热闹。
  唯一只是出门前松烟被菖蒲揪着耳朵念叨了半日。
  上回陈景书受凉,菖蒲觉得都是松烟照顾不周的缘故。
  “那么晚的天气还骑马回来?别说不小心摔了大爷可怎么办,就是没摔着也得仔细别吹了风啊,你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知打发人叫辆马车?大爷在那里又不是一时半刻,眼见着天色晚了你就该打发人家来叫安排车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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