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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钰】：……
【陈锦泽】：真鸡儿丑。杜老大，你信不信？这衣服我能穿出大牌质感。主要还是看人，杜笙，不行。
【柳琴】：不错，我儿子穿什么都好看。【大拇指】
杜南点了个赞，没有评论。但是半个小时后，他也发了一个大拇指赞的表情。
【小五】：师父，我师娘真的不会和你离婚吗？
【杜笙】回复【小五】：好好养伤，玩什么手机？早点睡。
【杜笙】回复【小茉莉】：没事，但凡她买的睡衣，我都喜欢。
【杜笙】回复【陈锦泽】：无耻老贼。【微笑】
【陈锦泽】回复【杜笙】：卧槽你怎么能公然骂人呢？有没有素质了？
两人隔着一堵墙，靠着同一堵墙坐着，背对背，各自捧着手机笑出声。
杜笙给她发了条微信，问：“还记得，我曾经在D区监狱里，给你敲的摩斯密码吗？”
姜妍仔细回忆。
民国时期的程沣曾经被那时的军区总司令周瑞清以莫须有的罪名抓紧监狱，程沣以为，那次他难逃一死，便在杜悦来看他时，在她手心敲下了一串摩斯密码。
程沣说：“小悦，这句话你且记着。”
可那时的杜悦，一心只有程沣安危，压根也没记住他在自己掌心敲击的节奏。
她回复说：“记得。那时看完你，我去见了周瑞清，当他答应放你之后，我太激动，转头就给忘记了。我接你出狱后，问你在我手上敲了什么，你说是‘好好保重’。”
杜笙：“耳朵贴着墙，听听。”
姜妍搁下手机，拿耳朵贴着墙，很快，她听见隔壁有人敲墙的声音。
她仔细听，只听墙后的人敲下的节奏，与当初在监牢在她掌心敲下的摩斯密码节奏一样。
姜妍立刻不开心了，发微信问他：“你有毒吧？我们都结婚了，你敲什么好好保重？”
微信上方显示杜笙正在输入，隔了好一会儿，他发来两句话。
“我喜欢你。”
“那串摩斯密码是我喜欢你。”
姜妍捧在手机看见屏幕上这两句话，回忆瞬间被拉到那个夏天，眼眶忽然发热。
她握着手机，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
好半晌，她揉揉鼻子，擦擦眼泪，问他：“你做程沣的时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从看见你是女人开始。”
听到这句回答，姜妍下意识捂胸，暗骂了一声“见色起意的混蛋”。
杜笙又忙解释：“我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我的意思是……当知道你是女人，我得知自己不是同性恋后……就开始喜欢你了。”
姜妍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脑补起前世程沣那个严肃古板的样子，更是忍不住，又笑出来。
原来这么早之前，程沣就已经开始喜欢她了吗？
*
凌晨一点，杜笙刚睡下，房门被推开。
警觉如他，立刻睁开眼，警惕起来。然而就在下一刻，他脚那段，有什么东西拱了进来。
杜笙笑出声，抬手摁开了床头灯。
没一会儿，一只小脑洞从被窝里拱了出来，正眨着一双眼睛看他，一脸委屈的样子：“哇，你真棒棒的，我爸不让你进我房间，你还真不进？”
“你房间门反锁的。”杜笙倒觉得委屈了，辩解说。
姜妍哼了一声：“你不会翻窗吗？”
杜笙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
姜妍气呼呼地爬到他身上，压着他。
她的下巴搁在男人胸膛上，抬着眼皮看他：“杜笙啊，我有点慌。”
“慌什么？”
两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地，双手便扣拢到了一起，一双十指紧紧交握。
姜妍长舒一口气说：“很幸福，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她说话时，眼眶湿润，就要哭出来。
大概这世上，除了杜笙没人能懂她的心情。她本不是个爱哭的人，可这几日却变得多愁善感，总爱流眼泪。
杜笙松开她一双手，将她紧紧抱住，在她发顶亲了一下：“就算是梦，也是我陪你一起做的美梦。所有苦难折磨，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每一天，我们都好好过，珍惜每一天。”
姜妍把脸埋在他胸口，深吸了一口气说：“好。”
她“扑哧”又在男人怀里笑出声，声音闷闷地：“我今晚，就这样趴在你身上睡觉好不好？”
“好。”杜笙抱紧她，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快睡，明天睡到自然醒，然后我们出去约会。”
“好。”姜妍的脸在男人胸膛蹭了蹭，闭上眼，很安心地睡过去。
这一晚，她一夜无梦。
第二天睁眼发现，自己还在他身上趴着，男人正看着她，冲她微笑：“醒了？”
“嗯。”姜妍打了个哈欠，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在了他腰上。
男人就这么躺着看着她。
“我脸上有花吗？别看了，赶紧起来！”姜妍拽住他一双耳朵，将男人从床上拉了起来。
杜笙仰卧起坐起身，抱住妻子的腰身，咬住她的嘴唇亲。
被男人亲了一阵，姜妍心跳加速，身体有了反应，立刻别过脸说：“别闹了，爸妈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那就，让他们等等？”
杜笙又吻住她的唇，仿佛怎么亲都不会腻，越亲越甜。
姜妍被他撩地有些把持不住，推推搡搡间，两人就脱了衣服纠缠到了一处。
他们不敢发出太大动静，生怕被爹妈抓现行，总有一种……做贼的心虚感。
……
两人反复折腾到下午四点，这才准备下楼出门。
他们穿好衣服下楼，恰好遇见在花园里修剪花枝的姜妈妈。
姜妈妈看了眼女儿，又看了眼女婿，到底还是嘱咐了一句：“妍妍，笙笙，妈知道你们体力好，可也不能现在才下楼啊，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年轻也不能这么折腾吧？多伤身体。”
姜妍：“……”
杜笙：“……”
姜妈还要再做婚后教育，姜妍拉着杜笙赶紧跑，丢下一句“妈我和笙笙出门看电影先走了！晚上不回来了！”便离开了。
盯着两个小年轻远去的背影，姜妈直摇头。
两人都结婚了，怎么还跟热恋中的情侣似的？
*
杜笙定了电影票和游乐园晚上十点后的包场，他打算和姜妍去弥补上次遗留在电影院和游乐园的遗憾。
两人全副武装进了电影院，杜笙让姜妍去休息厅等着。
没一会，姜妍就看见长腿男人抱着一束玫瑰花走了过来。
收到花的姜妍还怪不好意思，她红着脸说：“送什么花呀，都认识两辈子了……”
话虽这么说，可姜妍还是特别开心。
等杜笙回去拿爆米花可乐的时候，姜妍捧着玫瑰花“扑哧”笑出来，赶紧取出手机，和玫瑰花自拍一张，迅速发朋友圈。
姜妍：“花虽幼稚，却是他的一片心意。谢谢杜先生。【可爱】”
【小茉莉】：啊啊啊啊悦姐姐你最近越来越虐狗了？为什么要发这么大一束玫瑰花辣我的眼睛！！
【文哥】回复【小茉莉】：咦？你羡慕吗？我怎么记得昨天老板送了你一车玫瑰花呢？
【小茉莉】回复【文哥】：你不说话能死吗？
【陈锦泽】：啧啧，这也太抠门了？一束玫瑰花？也好意思送。杜笙你这么抠门，你妈知道吗？
【柳琴】回复【陈锦泽】：并不知道。【捂脸哭】
……
发完朋友圈，姜妍又看了眼怀里的玫瑰花。在得知小茉莉收了齐钰一车玫瑰花后，她心想，原来还能一车一车的送吗？
她又低头看杜笙送的玫瑰花，心里依然甜蜜蜜。
只要是这个男人送的，无论多少，无论是什么，她都喜欢。
杜笙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罐可乐，一桶爆米花，他对姜妍说：“走吧，电影马上开始了，进场吧。”
“好。”
杜笙抱着可乐爆米花，拿着票走前面。
姜妍抱着玫瑰花屁颠颠跟在男人后面。
杜笙交了票，腾出一只手，转身，揽了一下她的后脑勺，轻而易举地将小姑娘带到了自己前面。
姜妍被他这个举动给撩到了，满心炸着少女心。
原来谈恋爱，就是这么甜滋滋的感觉吗？
进了影厅，找到位置坐好，杜笙把可乐和爆米花塞进了她怀里。
姜妍发现影厅里没多少人，便问他：“这是什么电影呀？”
“哦，最近口碑挺好的一部电影。”杜笙把电影票递给她，说：“《凶怨街》。”
“听名字，怎么这么奇怪？什么类型？”
杜笙面不改色，一本正经说：“恐怖灵异，对了，我们今天的影厅不仅是3D，是4D，可以感受到鬼在你耳边吹气的阴森感。”
杜笙把3D眼镜递给她：“戴上吧，电影要开始了。”
姜妍接过眼镜，想起了五年前被恐怖电影支配的恐惧。她吞了口唾沫问：“这部电影比起我们五年前看的那部……怎么样？”
杜笙想了一下，说：“没有可比性。”
姜妍松了口气。
杜笙又说：“那部和这部相比，就是小儿科。听说，这部《凶怨街》是近十年里，最为恐怖的电影。”
姜妍：“…………”MMP，不知道，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杜笙一脸好笑看着她，俯身过去，在她耳畔说：“你要是怕，待会就抓着我的手。”
姜妍硬着头皮说：“谁、谁怕了？我连死都不怕，怕这？”
“嗯，妍妍胆子最大了，那就好好看。”杜笙大手裹住她的脑袋，揉了揉，笑着说。
姜妍戴上眼镜，抱紧了自己的爆米花盒，等待电影开场。
电影里，黑夜，女主走在凶怨街上，街道阴森恐怖。
这时候，突然有一只手在女主肩膀上拍了一下。女主吓得一回头，却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电影幕布。
起初，幕布还没有异样，渐渐地，漆黑的慕布亮了起来，一只恐怖的鬼出现在上面。
姜妍看的头皮都崩紧，祈祷着鬼的镜头赶紧过去，然而那只鬼突然就从屏幕里扑了出来，直抓她眼球而来。
她吓得大叫一声，抓着杜笙的胳膊，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小臂上。
杜笙拍了拍她的脊背，轻声哄着说：“没事，只是电影。”
姜妍立刻又坐直，身体却不受控地往杜笙身上靠。
杜笙直接把阻隔在两人中间的扶手掰起来，然后伸手将她捞进了怀里。
有几个镜头姜妍不敢看，便将脸埋在他怀里“呜呜呜呜”地叫，那模样，像极了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猫咪。
结合前世记忆，杜笙只觉得愈发觉得姜妍可爱。
谁又能想到？曾经上海滩的女大佬杜悦，会害怕看鬼片？
*
从电影院出来，杜笙全程搂着她的肩，安抚她的情绪。
姜妍气得捶他胸口：“你故意的！”
“这套路，我可是跟你学的。”
“…………”姜妍深刻地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杜笙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宽慰说：“以后你睡觉有我陪，上厕所我也陪，别怕。”
等上了车，杜笙主动过来给她系安全带。
姜妍发现和杜笙一起出来，她简直变成了废物。吃饭的时候他给剥虾，就差没一口一口给她喂饭，她几乎什么都不用自己动作做，连系安全带这种活儿，也都是杜笙动手。
原来，谈恋爱是这样的？
她挺好奇，过了热恋期，他是否还能做到这样事无巨细。
四十五分钟后，抵达游乐园。
汽车刚停，姜妍要下车，被杜笙摁住了肩膀：“等等。”
“怎么？”姜妍转过脸问他。
“闭上眼，我带你下车。”
姜妍不知道他搞什么鬼，还是闭上了眼。
杜笙绕过车头，替她打开车门，牵住她的手，扶着她下了车。
等姜妍下车后，他带着她走了大概十几米的距离。
“妍妍，可以睁眼了。”
姜妍睁开眼，满眼的红烛，满眼的红玫瑰。
摩天轮前的这片道路上，铺满了玫瑰花，路两旁的红烛成了唯一的照明光源，路的尽头有一面爱心墙，上面似乎贴着照片，但由于距离太远，姜妍看不太真切。
杜笙牵着姜妍的手，缓缓地朝着那面插满鲜玫瑰的爱心墙走过去，走到跟前，她终于看清。
上面有四张照片。
第一张，是傻女姜妍在摩天轮下的照片。杜笙曾用这个作为屏保，用了很多年。
第二张，是姜妍演《海笙月》时杜笙偷拍的。当时姜妍被吊在威压上，杜笙刚好来探班送了鸡汤，于是用自拍镜头，跟姜妍来了个隔空合照。他手上比着“V”手势，而吊在空中的姜妍就被夹在了她的“V”中间。
第三张，是姜妍和他在甲板上亲吻的照片。
看前三张照片时，姜妍忍不住发笑。可是看到第四张照片时，她脸上的笑容却止住了，鼻尖一酸，眼眶一红。
第四张照片，是民国时期的杜悦与程沣的合照。
杜悦留着男人板寸头，穿着男人的长衫站在程沣身边。而程沣穿着西装，站得笔直，比杜悦整整高了一个头。
程沣右手握着绅士帽，而靠近杜悦的左手，却背到了身后，仿佛很害怕不留神触碰到了女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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