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时脸上勇敢无所畏惧的神色大同小异,等上车固定好了座位就各有各的表现了。
就比如并排坐在村上优旁边的向日岳人。
本来想和自己搭档坐一起的向日岳人当然没有在游乐园里实现这个打算。
他又不怎么敢为了去找安全感max的部长就坐那么靠前,最后只能怂哒哒的和村上优坐在中间。
虽然没有搭档安慰,但至少前后都是自己人,喊出声也不算丢脸。
何况刚才迹部一直拒绝上车,和他一样是害怕了也说不定呢,向日岳人自欺欺人美滋滋地想。
他忐忑的神色落入恰巧转过头的忍足侑士眼里,忍足侑士戏谑着开口,“岳人该不会是怕了吧?”
“侑士!”
突如其来收到自家搭档扎心的调笑,向日岳人恼羞成怒,然而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憋啊憋地只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恼怒的呼喊。
过山车缓缓开动,速度也在逐渐加快,在最开始的平稳路段里,村上优迎着风,看到前面坐着的忍足侑士和幸村葵牵在一起的手。
还看到了最前排,桦地崇弘旁边迹部景吾在风里凌乱飞扬的银灰色发丝。
即使这么毁形象的造型还是优雅的不得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一直到过山车停下来为止,村上优都处于完全丧失思考能力的状态。
依稀记得不知道在转过哪一个弯以后,她也开始和其他人一样在几乎垂直于地面下落时尖叫出声。
除了嗓子有些哑以外,整个人都畅快了很多。
似乎有什么一直压抑着的东西突然间消失掉了。
紧跟着她,向日岳人白着脸,欲哭无泪地抠着扶手走了下来。
幸村葵的待遇就高多了。
她从过山车上下来时腿都是软的,旁边拉着她的忍足侑士看看向日岳人,又看看幸村葵明明都走不动路了还是想再来一次的表情,脸上写满了笑意。
“长太郎呢?”宍户亮瞥见向日岳人的表情,关心了一句。
毕竟长太郎也是很温和的一个人,这种游戏会不会刺激太大了一点?
“我还好,谢谢前辈。”凤长太郎回应。
和他们两个人一样无事的就是最后下来的桦地崇弘和迹部景吾了。
值得人钦佩的是,在经过了这么大的冲风后,迹部景吾的发型居然完好如初。
不愧是冰帝的帝王。
几人在路边休息了一会,等从过山车的刺激中缓过来,向日岳人眼尖的看到了远处的鬼屋。
“我可不会害怕游乐园里小孩子的游戏,”向日岳人兴奋地原地跳了跳,为自己机智的找到机会洗脱害怕的名声而开心,“我们去鬼屋吧!”
闻言,忍足侑士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戏谑道,“据说富士急的鬼屋曾经吓死过人哦。”
说着,眼神还若有若无的瞟向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的宍户亮。
仔细一看,宍户亮哪是若无其事,分明是被‘鬼屋’两个字吓得僵在了那里。
最大的反对者被吓得来不及发表反对意见,于是等宍户亮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拉着走在了鬼屋的入口处。
走了进来就不得不赞叹一声这个鬼屋的设计,不愧是十大游乐场之一。
它的入口没有直接换成诡谲的装潢,而是顺着外面风景的变化一点一点暗下来,最后完全变成诡异惊悚的风格。
宍户亮也完全过渡成了一具移动的僵硬石像。
其实按照常理最开始的一段路再过分也不会有什么吓人的机关。
偏偏这里不按套路来,一行人刚刚踩过一个转弯不久,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开始滴下凉凉的液体,等几人抬头看去时,一个黑影刹那盖了下来,瞬间还响起瘆人的笑声。
盖下来的黑影没有直接掉到地上,而是直直冲着几人飞来。
饶是村上优几个人再怎么镇定的原地不动,也经不住被吓得完全失去判断能力的猪队友几枚拖后腿。
等周围的黑暗散去,村上优发现这里只剩下她和迹部景吾以及桦地崇弘了。
也不难推理,大概是幸村葵趁机拽了忍足侑士就跑,宍户亮应该也拉着凤长太郎慌不择路逃掉了。
向日岳人嘛,肯定是想着要证明自己不怂于是跟上了忍足侑士两个人。
这就有点尴尬了。村上优看着面前的三岔路口,两侧的两条路面上分别凌乱着几串血色的脚印。
脚印的数量也印证了三个人的猜想。
她看向迹部景吾,走哪边?
对方明显也看到了两条路面上凌乱的脚印,两只手插进裤兜,开口道,“跟紧本大爷,你不怕鬼吧?”
“嗯。”村上优点头。
“那就走吧。呐,桦地?”
“是。”
村上优在看着走在前方的迹部景吾,身边是不时响起的瘆人声音或是什么机关。
她并不害怕。她身边是桦地崇弘,迹部景吾细心地让对方走在她的身边,两个人把村上优保护在路的中央。
而前方这个人是冰帝的帝王,帅气,强大,自信。
只要跟着他就没什么可以怕的。
近距离相处了不到一周,村上优就发现了对方身上让人不自主交托信服的魔力。
不知道哪个方位突然传来两声尖叫,声音大的称之为撕心裂肺也不为过。
可以听出其中有一个是宍户亮。另一个倒不像凤长太郎。
迹部景吾皱皱眉,加快了脚步,村上优也赶忙跟上,把其他想法都暂时抛到脑后。
不多时便走到了出口。
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凤长太郎和宍户亮,迹部景吾稍微放下心来,询问的目光看向凤长太郎。
凤默契地开口回答,“前辈遇到一只鬼,有些惊讶就叫了出来,反而吓到了工作人员。”
“要不要提前走?”迹部景吾看看几乎虚脱的宍户亮,一脸认真地戏谑。
“咳,真是逊毙了。”宍户亮耳根微微泛红,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远处的旋转飞马,“不必。”
几个人再次看向出口,忍足侑士三个人还没有出来。
“村上?”
村上优身后传来一个不确定的女声,她转过头看,看到几位互相挽着手的女孩子,其中一位正是刚才开口的人。她眼神黯淡了一瞬,笑着应声。
“好久不见,我们先去玩啦?”
几人走远,村上优隐约听到几人讲话的声音。
“那是谁啊?”
“以前的一个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一下题目,居然题目的字都打错了
☆、合宿-休息*2
此时,鬼屋内部,忍足侑士,幸村葵,向日岳人三个人维持着龟速前进。
也算是戳中了幸村葵的死穴。
经历过神奇的又一次生命,她什么都不怕,独独开始相信这些魂魂鬼鬼的东西。
最初进去的时候走的一小段路出现的还只是骷髅,或者是借助黑暗和音效来吓人,如果全程都是这种画风的话,幸村葵大概可以给忍足侑士留一个勇敢胆大的印象。
不过既然阴差阳错地走上了这条岔路,什么勇敢啊大胆啊就不用想了。
又面对一个岔路的忍足侑士现在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小姑娘胆大包天的小姑娘居然会害怕这些。
他晃晃牵着的幸村葵的手,压抑着笑意问道,“所以现在想走哪一边?”
身旁紧紧闭着眼睛的幸村葵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回答道,“要走右边。”
另一边,向日岳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后悔死为了证明自己不怂就这么跟上来了。
他都好几次看到不远处的出口了,委屈。
止不住恶作剧的心思,他几步冲到幸村葵面前,带起的风正面刮在幸村葵脸上,吓得她再次一下子抱紧忍足侑士的手臂。
“什…什么东西啊侑士,我前面有东西!有风啊啊啊啊!”
忍足侑士冲搭档挑挑眉,皮这一下很开心?
向日岳人则是又在幸村葵面前跳了几步,对啊,占到人家便宜你不开心?
只有幸村葵被吓得更紧的抱住了忍足侑士的手臂。
还有更开心的呢。
“啊!”向日岳人突然在幸村葵身边叫了一身。
幸村葵的反应也没有超出他的设想:“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啊侑士,我不敢睁眼啊呜呜呜。”
女友害怕的闭紧眼睛一心依靠自己的样子也可爱的不得了啊,连眼角都是眼泪呢。
不过这种样子还是偶尔看看就好。
忍足侑士挥开作怪的搭档,揉了揉幸村葵的头发,开口安慰,“没事,我们看到出口了。”
说着握紧幸村葵的手,走向七拐八拐的远处那个‘看到’的出口。
向日岳人在身后毫无愧疚感默默跟上。
没有了幸村葵全靠感觉的瞎指路,三个人果然很快就到了出口。
向日岳人看到在外面等候多时的迹部景吾几人,几步跳到桦地崇弘旁边,就挂在了他身上。
“这次可不是我慢呐。”向日岳人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被阳光晃的睁不开眼睛的幸村葵,笑的任性肆意。
离开了鬼屋,几个人又玩了不少设施,不过迹部景吾倒是说什么都不玩这种‘不华丽的小孩子的游戏’了。
午饭几个人去了一家游乐园不远处的寿司店。
几大盘寿司端上来,上午出过洋相的人都从被队友的调笑中解脱出来,专心享受眼前的寿司。
村上优神思不属地往自己的碟子里挤芥末,等她回过神,碟子里早就挤了一大堆芥末。
幸村葵拿肩膀撞她,还以为村上优是想着哪个帅哥出神,调笑道,“想什么呢?”
村上优摇头,拿一个蘸了芥末的寿司果断堵住了幸村葵的嘴。她心情有些不爽,食欲也不怎么好,每个寿司都蘸足了芥末才送到嘴里,吃了几个不到就把自己辣的泪眼汪汪,眨几下眼睛就有眼泪从睫毛滴落下来。
这让村上优更不爽了。
抽了一张纸巾擦过眼睛,她放下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水,围观这群人的抢寿司大战。
吃完饭,他们没有立刻回去休息,而是转而去了一家ktv。
迹部景吾在前台订了大间,足够所有人都唱到尽兴的那种。
一整个下午,村上优都安安静静地看这些人化身麦霸抢话筒,往往是一个人半首歌都没唱完就被另一个拿话筒的人抢了过去。
村上优本以为这个下午会如同上刑一般难熬,却没想到他们每个人开口唱歌都很好听。他们拿着话筒站在灯光下的时候,任谁都想不到这些人居然会是运动员,而不是镁光灯下的工作者。
迹部景吾的嗓音很好,当他刻意压低声线去配合歌曲时,就仿佛是醇厚的黑巧克力在耳边流淌,美味勾人,却也是实打实的禁欲优雅。
不够这个下午显然不是让他来发挥魅力的。只见迹部景吾一句歌词还没有唱完就有跑调的嚎声从另一个话筒里传出,和着迹部景吾的声音,硬是把这首歌发挥成了一首令人捧腹的欢乐颂。
更不要提那些总能响起来破坏气氛的鬼哭狼嚎声了。
村上优一首歌都没有唱,她现在不是很有心情唱歌,心情压抑着也只感觉这个房间嘈杂的令人无法忍受。幸村葵离开忍足侑士把她推去点歌台的时候,她只装模做样地去搜歌名。原本不抱希望,却没想到真的搜出了一首歌。
她有很久没唱歌了吧?
再开口会是什么样的呢?
她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学了半辈子的音乐,已经习惯了一开口让心里的情绪顺着旋律流淌出来。
钢琴还好,可唱歌她却真的控制不来,
如果点了什么开心的音乐还唱的要哭出来的话就不好了呐。
村上优听着耳边迹部景吾特意压的磁性低沉的嗓音,暗色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模糊不清,隐隐蒙上一层暧昧色彩。
她投住在迹部景吾身上的目光似乎有些多了。
这可不太妙。
可注意力这种东西又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
何况迹部景吾本来就是一个会吸引旁人注意力的存在。
听着这群少年攀比着音调越来越高的吼声,村上优走出ktv,在路边站了一会,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买了一盒保护嗓子的药。
按照里面那群少年这样的唱法,大概很快就能用到了。
包间里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可村上优还是觉得自己是安静的,连血液的流淌也是静静的,冷冷的。
突然就感到了困倦,她大概天生不适合这样热闹的场合,就像她已经不习惯了去交朋友一样。
幸村葵也好,冰帝的正选也好,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呢。
村上优回去的时候,他们的鬼哭狼嚎已经步入了尾声,桦地崇弘出去结账,一群人在长沙发上七仰八倒的休息嗓子思考人生。
“优来唱一首歌作为结束怎么样?”幸村葵问,“你今天一首歌都没有唱欸。”
村上优想起方才搜到的那首歌,心动了一下,接着同意了幸村葵的提议。
说散就散。
朋友是,情人也是。
伴奏音被她调低,她的声音也压的轻轻的,听起来温柔深情又感慨。
很多事很多人,都是说散就散。但最让人难过的不是分开,而是目睹了分离,向孤独一步一步迈近,却无能为力,甚至无心无力去改变。
这是一首中文歌。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听不懂,小电视上的字幕也是中文。但即使听不懂,他们听着村上优吟唱的曲调也或多或少听出了感伤。
☆、合宿-5
现在是凌晨两点。
村上优从床上坐在床上,披着被子,看着窗外的月光怔怔出神。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迷宫,迷宫里有很多人,以前的,现在的。
她小时候在日本上学,有一个比任何人都要亲密的朋友。她们坐一起听课,一起出去玩,互相到彼此家里做客,一待就是一天。她们无话不谈,彼此之间没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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