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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明月夜——昭越

时间:2018-11-08 12:01:00  作者:昭越
  这菜名挺熟悉,阿沅晃神,想起来三堂姐曾经送过给她一份食谱,里面好像就有烧鸡这道菜。她精神一振,语气轻快道:“好的呀!”
  她回去就将食谱找出来好好研究研究。
 
 
第91章 
  摆宴待新客,烧鸡味有失。
  “这烧鸡是醉仙楼的?”江见杞拿着个鸡腿啃了一大口,咂摸两口觉得不太对劲,语气纳闷道,“怎么味道变了这么多?”
  刚说完话,桌底就被人踩了一脚,他更加纳闷了,看向程让:“你踩我干嘛?”
  程让一声不吭,将那只烧鸡挪到自己跟前。阿沅都没做过菜给他吃,凭什么这第一次就便宜给了江见杞!
  江见杞看他护食的模样,无语:“你至于吗?就一只烧鸡,还不怎么好吃。你说你们管家是不是买到了假的?按理说醉仙楼的烧鸡不该这么难吃啊。”
  “闭嘴。”程让剜他一眼,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敢挑嘴。况且,哪里难吃了?
  江见杞悻悻地缩了缩身子,喝了口酒,眼睛一亮:“这酒不错啊,哪家买的?我回头也买两坛去。”
  说起这个,程让又是一阵嫉妒,这可是阿沅亲手酿的青梅酒,他都没喝几口,就被阿沅拿出来招待客人了。江见杞算哪门子的客人?就是上门来蹭吃蹭喝的!
  不过想到阿沅,他又颇为骄傲道:“这酒买不到。”只有阿沅能酿。
  江见杞自然不懂他的未尽之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可思议道:“你酿的?”刚说完又自己否定了,“不对,你哪里会酿酒啊。算了,买不到的话就在你这儿多喝两口吧,不能浪费了。”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看得开。
  拿过酒坛,他舍了那小口杯,直接往碗里倒了大半碗。端起来一饮而尽,慨然叹道:“爽快!”
  程让眼皮微微抽搐,也低头喝了口,烈酒浸着梅子的青涩香味,从舌头处一直蔓延到心底,然后又回味出丝丝甘甜凛冽,酒香余韵悠长。
  他怔怔想,林渡远曾说酿酒酿的是意境,那阿沅酿这酒时的心情必定是清甜中带着微酸,少女的心事就这么潜藏在一坛青梅酒里,等他来品尝。
  江见杞喝了碗酒就彻底开了话匣子:“怎么不叫嫂夫人一块出来吃?”在穆国,男女同席用膳是极为常见的,何况他与程让是发小,按理说并不用避开。
  程让回道:“她要用药膳,不方便出来吃。”
  “嫂夫人生病了?”江见杞惊讶,颇为关切道,“是不是太累了?我跟你说,虽然你们是新婚燕尔,但房事还是不宜太过频繁,这是有讲究的……”
  “闭嘴。”一天一次也算频繁?
  程让在心底冷嗤,别看江见杞讲的头头是道,似乎经验十足,指不定还是个雏儿呢。喝了那么多年花酒,也就只会看看避火图了,实践怕是一窍不通。
  从兵法上来讲,这人就只会纸上谈兵,程让作为已经上过战场并且旗开得胜的人,很是瞧不上他的虚言。
  江见杞看他表情就明白了,咧嘴嘿嘿笑:“果然成了亲的人就不一样了,来来来,兄弟敬你一杯,祝你和嫂夫人百年好合!”
  这话还算中听,程让矜持地回了个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回清州?”他放下酒杯问道。
  “不回了,反正没几日就该走了,就不回去给他们添堵了。”江见杞一直笑呵呵的脸上带了些忧郁,“等我什么时候真的建功立业了,也算是对他们有交代了。”
  程让不置可否,又给他添上酒:“我暂时还未定下去朔州的日期,有什么事还来得及去做。”他淡淡提醒了句,看向对面人的眼睛,眼眸沉沉,“不要后悔。”
  他如今和父亲之间已经起了如深涧般的隔阂,他不希望自己的好友也和家人闹到如斯地步。
  江见杞洒脱一笑:“不后悔,要后悔早两年就该回头了,我现在不会回头的。”
  看他如此,程让也不好再劝什么,低头抿了口酒,突然想起在自己婚宴上,喝醉了的江见杞似乎酒后吐真言,说了些什么?
  他仔细回忆,问道:“你那年七夕跟着我时碰见个姑娘?”
  “谁跟着你了?”江见杞炸毛,“什么姑娘?你别胡说!”
  反应这么激烈,那大概十有八|九是真的,程让挑眉淡淡道:“你自己喝醉了与我说的,而且那一年七夕是我故意拿了你的东西,引着你去找我的。你说我知不知道你跟着我?”
  “好你个程言襄,从小到大就知道坑老子!”江见杞气炸,“我就说七夕佳节你怎么有那闲工夫给我留字条,让我去河边,原来都是你做的局!”
  他气哼哼地甩头,将程让面前的烧鸡捧到自己跟前:“这是你欠我的!”就算不好吃他也要吃完,反正不让程言襄那厮吃到。
  程让幽幽道:“不过你若说碰见个姑娘,我想我还真知道是谁。”
  “谁?”
  他勾起唇角:“你不是说我在胡说吗?我确实在胡说。”
  阿沅在房中用完了药膳,边喝茶边兴致勃勃问侍女道:“他们在饭厅吃得如何?有没有说那烧鸡好不好吃?”
  烧鸡是一整只烧的,为了让它看起来是完整的,烧完她也没尝味道。不过,她心里有一个莫名的信念,她酿酒酿得挺好的,那这烧菜应该也不在话下。
  绿绮和绿罗对视一眼,默契地将视线转向刚从饭厅回来的小荷。
  面对着三个人期待的目光,小荷觉得压力颇大。她又不善撒谎,立马就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将军应当是极喜欢的,只让江公子吃了个鸡腿,便把整盘菜挪到了自己跟前。”
  说完她舒了口气,不枉她在路上琢磨了一路,总算琢磨出了这个最好的答复。
  阿沅立马露出笑容,又咳了咳掩下去,假意道:“他怎么这么小气啊,那烧鸡可是我专门做了待客的。”
  小荷抿嘴笑,希望夫人不要再问了,但可惜事不遂人愿。
  阿沅紧接着问:“那江公子有没有说什么?”她相信程让肯定对她做的菜有偏爱,不管好不好吃,他都会吃完的。这种时候,只有江见杞的评价才算得上客观。
  小荷面上的笑一僵,表情变化颇明显,绿绮绿罗立马发现了,对视一眼赶紧抢着答道:“小荷不是说江公子才吃了个鸡腿吗?想来还没来得及尝出味道呢。”
  小荷跟着点头:“是啊,江公子才吃那么点儿,没说什么。”
  阿沅半信半疑:“真的吗?程让还说他很喜欢吃烧鸡的啊,居然不多吃点,是我做的不好吃吗?”她陷入了怀疑,脑子里又将之前看的食谱过了一遍,她的步骤应该都是对的啊。
  不对,她好像没有买醉仙楼大厨特制的独家酱料秘方!据说醉仙楼招牌烧鸡的精髓就在于此。
  她站起来:“我去走走消消食,你们不用跟着,快去吃饭吧。”
  看夫人轻快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外,几位侍女无奈地看看彼此,轻叹一声,也不知道夫人这性子是好是坏。只希望将军能一直这般待夫人,那夫人也就可以一直这么开心下去了。
  阿沅走到饭厅外,看见他们二人正推杯换盏,桌上的烧鸡还剩半只,表皮上泛着油光。
  她深呼吸一口气,面上端起温柔可亲的笑意,款款走入厅内招呼道:“江公子。”
  江见杞手一颤,杯里的酒溢出少许,他赶紧起身拱手:“见过嫂夫人,嫂夫人唤我江三便是。”
  “不必客气,寒舍酒菜简陋,招待不周了。”
  程让拉过她坐下,略一想就明白她过来干嘛了,赶紧趁她不注意给江见杞使眼色,眼神在烧鸡上一掠而过。
  江见杞先是疑惑不解,想了想面上如恍然大悟:“嫂夫人太客气了。这酒席这般丰盛,就是这醉仙楼的烧鸡怕是买错了……”话音未落,脚背被狠狠踩了一下。
  阿沅宽和地笑了笑,好了,她知道客观且真实的评价是什么了。
  她语带轻松:“是吗,那我下次让去买的人注意些。”
  程让在一旁扶额,再抬起头来时岔开话题问她:“药膳已经用了吗?”
  她点点头,让他们自便,自己便在一旁看着。在她视线下,程让很快将剩下的半只烧鸡解决完毕,江见杞看得目瞪口呆,对自己的口味产生了怀疑。当初他俩明明口味差不多,怎么现在差这么多?
  “姑娘——夫人。”厅外一道稍稍沙哑的嗓音响起,阿沅抬头看去,竟是好久未见的留夷。
  留夷看起来黑了些,眼神则更加坚毅,阿沅惊喜道:“留夷姐姐你回来啦?”她回头向饭桌上两人稍稍致意,起身向厅外走去。
  程让皱起眉头,这留夷算是阿沅身边跟得最久的女护卫,为何会独自离开这么久?是阿沅叫她去做了什么事?
  江见杞则是愣在原地,对这人说是魂牵梦绕也不为过,寻觅好久也不得再见一面,如今却是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眼前。那种迫切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就消散了。
  这世间,大抵是真的有缘分存在的吧。
 
 
第92章 
  畦留夷忆昔,杂今往乱流。
  “此行如何?”阿沅边走边问,间或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留夷。
  留夷面无表情,但仔细看能发现她眼底的脉脉温情,她微微勾了下嘴角,略缓和了些面上的冷硬,答道:“一切顺利,可惜没来得及回来参加姑娘的婚宴,姑娘就已经成了将军夫人了。”
  “回来就好,婚宴有什么要紧。你要不先去休息会儿?我让人给你收拾个房间。”
  留夷点点头,伸手递过去一个珍珠流苏:“这是给夫人的新婚贺礼。”
  阿沅简直要受宠若惊,留夷一向清冷,没想到出去一次居然会给她带礼物。她接过,嘴甜道谢:“谢谢留夷姐姐,好漂亮!”
  “姑娘,何六爷似乎去了西北。”留夷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趁着还没走到房间,迅速禀报道,“听何家下人说,何六爷自您父亲调职入京之后,便离开了清州游历天下,最近传信回来是在朔州。”
  朔州情势有些复杂,因为自家姑娘之前就起意要去朔州,因而她一听何六爷也在朔州,便多打听了些。
  阿沅脚步一顿,何先生和江见杞都去了朔州?清州与朔州之间可隔了大半个穆国领土,为何要跑那么远?
  她恍然间觉得,她的生活轨迹有一种诡异的轮回之感,她十三岁时在清州复生醒来,遇见了许多人,兜兜转转间走了许多地方,也和最初认识的人都分开了,比如教她吹埙的何先生、教她诗词的木先生还有教唆程让喝花酒的江见杞。
  明明这几年间都未怎么听闻他们的音讯,但在她成婚前后,这些人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眼前。并且,他们都与朔州有着或远或近的联系。
  仿佛,清州是开始,朔州是终结。
  阿沅茫然地看向前方,在程让去西北的大半年里,她的表舅徐先生终于还是带着木先生来见了阿娘,但是木先生却生了重病,听说只有朔北雪地里有一味药材能医治,徐先生当即便带着木先生踏上了西北之路。当时她满心担忧,只希望木先生能平安。
  然后在程让回来前,她在茶楼意外碰见江见杞,得知他已经在西北待了两年。再然后,如今又从留夷口中听闻了何先生的踪迹,竟也是在朔州。
  如果她的人生像一出戏剧,那这一切就好像开篇出现的人物在结尾处全部上了舞台。换句话说,这样差不多就预示着这出戏剧演到了尾声。
  她的人生要结束了吗?
  留夷看她一直没说话,神情带着不安,有些担心:“姑娘?您没事吧?”
  阿沅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些感慨,何先生居然去了朔州,还真是挺巧的。”
  “巧也不巧,听说朔州产奇药,何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去那儿也不奇怪。”
  阿沅倒真不知道何家做的是药材生意,闻言略有惊讶,面上恍然道:“难怪如此。”每一个人去西北都有充足的理由能够解释,可她偏偏解释不了心里那股异样。
  希望是她想多了吧。
  送留夷到了房间,又嘱咐了两句,她心事重重地往回走。走到半路,就心不在焉地撞上了人。
  程让揉揉她撞红的额头,轻轻吹了口气,看她面上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轻叹着摸摸她的头发:“怎么了?留夷与你说什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阿沅回神,就像浑身卸了力气,整个人往他怀里一倒,赖着不起来:“唔感觉生活里的巧合太多了,让我很难受。”
  程让淡笑,将人再往自己怀里压了压,就这么抱着她说话:“难受的话可以和我说一说,不要憋在心里,或许我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阿沅从他怀里抬头,嫌弃地皱了皱鼻子:“算了吧,我昨日还叫你给我出主意,你就光看热闹了,我现在都不敢见我阿兄。”
  程让无话可说,他是恨不得能看见林渡远的笑话,可这话不能对阿沅说。他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江三刚刚跟我打听你的女护卫。”
  阿沅立马警觉起来,从他怀里脱身出来:“他打听什么?莫不是瞧上了留夷姐姐的美貌?”绝对不行,江见杞那个花心大萝卜,整天就知道喝花酒!
  程让狐疑,这种护卫出身,最重要的便是其貌不扬,免得引人注意。在他看来,这个名叫留夷的女护卫还是很符合这一点的,五官偏硬朗,英气十足,脸上永远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至少和美貌二字无太大关系。
  江见杞说她绝色倾城,还能解释为是他这些年没见到人,他自己过分美化形成执念,可怎么连阿沅也说她貌美?是他眼光出现问题了?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问题,他安抚性地摸摸她因气愤仰头而翘起的发梢,回想江见杞刚刚一脸丢了魂似的表情,忍不住给他解释:“也不是,据他说他之前和你的护卫有过一面之缘,一直想找她叙叙旧,并无其他想法。”
  这种鬼话他说出来自己都不太信,江见杞要是没什么非分之想,他就不会死皮赖脸打听了,连绝色倾城这种词都好意思说出来,让他以为自己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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