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把药蹭掉。”手指头不老实的动来动去,他漫不经心的说道。
“嗯。”时初应了一声,把水龙头关掉,掰了掰他的手,转身想走。
身子忽然猛的被抱了起来,他的脚步很稳,一路把她抱到了卧室里面。
身子接触到软软的床垫,时初赶忙缩上去,用被子遮了遮自己:“你答应过我,不强迫我的。”
她自己当然清楚,自己那会儿的行为有多惹火,把他勾起来也是意料之中的。
但她现在的胆子大了不少,知道他不会把她怎样,所以也并不怕,还有空和他调笑。
冀东霖眯着桃花眼看她:“宝贝,你最近学坏不少啊?”
“跟你学的。”时初撇撇嘴,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男人忽然扑上来,压倒她的同时一拉被子,把两个人都严严实实的遮在了里面。
“你干嘛呀?”狭小的空间里,空气稀薄,时初眨眨眼,努力和他拉开了些距离。
“你说干嘛?”撑在她脑袋两旁的手臂忽然松了松,他笑着反问。
终于避无可避,时初只好无可奈何的感受着他的呼吸与心跳,小声的强调:“你保证过的。”
“是,我保证过。”怀里的女人香香软软的,冀东霖不再控制自己,俯身尽情的品尝了一会儿,这才把下一句说了出来:“但我没保证不用别的方式。”
察觉到他拿着自己的手正在往下去,时初尖叫:“我不要!你你你,想到别想!”
“小坏蛋,自己撩起的火,自己就要负责灭,小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吗?”
脸颊被啃了一口,他的声音就在耳边,有些愤愤的说道:“数数看,你到底惹了我几次了?不能次次都用冷水澡解决吧?”
“那你去洗啊!”时初有些委屈,不管不顾的大叫。
回应她的则是他舒畅的声音:“那不行,想冻死你男人啊?”
狭小的被子里,空气逐渐粘稠。
好容易有了新鲜空气,时初大口呼吸了几下,长发凌乱,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十分委屈。
本来以为出了被子就会好一点,但周围依然是他的味道,她郁闷的踢了下脚,去洗手间哗啦啦的洗手。
过一会儿,冀东霖慢悠悠的踱步进来,扯扯她的头发:“我的药膏掉了,需要重新擦。”
时初还在打洗手液,回头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意味深长的笑笑,从后天搂住她的腰:“你憋不憋?要不要我帮你?”
时初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走开。”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他的笑意更深,重新抱上去,在她的耳边低语:“我刚刚都摸到了,别倔了,一会儿也去洗个澡,嗯?”
时初的脸都快烧着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那也只是正常的反应吧。
好歹岁数也不小了,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这么一耽搁,时间就挺晚的了,时初出来之后看了眼手机,发现有好几个妈妈打来的电话,就急忙打了回去。
“小初,你回不回来吃饭呀,我今天炖了汤,热了好几次了都。”母亲的声音有些埋怨。
“一会儿就回。”她答应着,急忙下楼找自己的包。
冀东霖跟着她下来,顺手在沙发上面找到了,递给她,抱着又黏了一会儿:“一会儿一起吃饭。”
她摇摇头,努力挣脱出来:“不行的,我今天要回家。”
他只好拿了车钥匙送她。
天色已经全黑,路上各色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分外好看。
他开了一会儿,就进了市区,脸色渐渐凝重,不时的从后视镜往后看。
“怎么了?”时初看出不对。
“有人在跟踪我们。”他又看了一眼,确定的说道,转头叮嘱她一句:“我们可能要绕一些路了,坐稳了,我要加速。”
第41章
原本半小时的路程,因为绕路,生生多用了一个钟头。
中途冀东霖的表情一直很严肃,时初坐在旁边,紧捉着把手,没有开口询问。
她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的,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所以就选择信任。
到了她家楼下,他向后观察了很久才停了车。
时初没有着急下去,转头望着他。
“没关系的。”他这才轻轻笑了笑,俯身抱抱她。
“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时初把手放在他的腰间,拍了拍。
他的身子很快撤离,大手落在她的头顶:“抱歉,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没必要,徒增烦恼而已。”
之前那么亲密无间的两人,此时仿佛又隔了很远的距离。
时初默然无语,过一会儿才垂着头打开车门,准备下去。
随即又被人拉回来,搂在怀里吻了又吻:“自己乖乖的,这几天我可能没办法经常来找你。”
眼睛着那道娇小的身影进了楼道,冀东霖这才发动车子离开。
他的表情一直算不上太好,但也并不是太过紧张,而是隐隐的有些烦躁。
等灯的时候,他抽空打了几个电话,而后转了个弯,加速往前开,直接去了陈朝明的酒吧。
进入之后,上到三楼,最里面的包厢里,于航和陈朝明两个人已经在等他。
“你确定是被跟踪了吗?”于航一见他进来,就急急忙忙的问。
“嗯。”冀东霖坐在沙发上,有些疲惫的揉了下眉心:“金叔在别墅门前头也发现了摄像头,应该是放上去不久。”
于航和陈朝明就都没有再说话。
作为冀东霖的好友,他们自然清楚这是谁干的,只是都也没有想到,这对父子之间会斗到如此的地步。
冀家的产业最主要的构成部分叫恒通集团,旗下企业众多,在本市的影响力很大。
但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恒通的前身其实是本市一家老牌的洗化公司,并且在这个基础上慢慢发展壮大起来的。
冀东霖的父亲冀振衡当初穷的叮当响的时候,和这个公司老板的女儿相爱,并和妻子一起把公司继承了下来。
两个人相互扶持,一起奋斗了十几年,才慢慢有了现在这个规模。
但就在发达后不久,冀振衡的妻子于兰就忽然查出了癌症,不久后死于非命,两个儿子也早被冀振衡送出国外,很久都没有音信。
紧接着,冀振衡大张旗鼓的恋上了当时还是一个小明星的秦雨菲,一直到最近,两人还风光的办了婚礼。
本来这些都没什么,原配死了,还不让人继续娶妻吗?
坊间却传闻,死去的于兰其实是被这个后来的妻子秦雨菲给逼死的。
她患病入院,经过治疗之后,原本已经康复了,硬是被这个小三找上门去,生生气的病情复发。
详细的经过于航他们也不敢细问,只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当时在外留学的冀东霖立即赶回来,和冀振衡断绝了父子关系。
好在他妈妈去世之前,已经把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转移给了他,他才一直过得非常富裕。
冀东霖本身是很聪明的,他在国外学习多年,跳级完成学业,如今年纪轻轻,已经取得了顶级大学的硕士学位。
这次学成归来,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不务正业的样子,其实暗地里已经下了不少功夫。
也正是他的这些动作,使得冀振衡在恒通的地位摇摇欲坠。
比起去世的妻子于兰,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管理方面的才能,只靠着一些小聪明才维持了这么的长时间。
尤其大部分元老级高层都是于兰生前培养出来的,对她很是衷心。
不得不说,于兰实在是一个商业上的天才,她唯一的失误就是,太过信任自己的丈夫。
包厢里的气氛十分沉闷,坐在沙发上的冀东霖低头想着什么,其余二人都不怎么敢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于航才试探性的问道:“阿霖,你做了这么多,究竟想干什么?”
“把恒通夺回来,那是我妈妈的心血,不能白白便宜了冀振衡。”冀东霖这才抬头,淡淡说道,眼里的凌厉让人浑身发冷。
“我已经把之前的元老级高层说服的差不多了,他们都愿意站到我这边来,不过估计是动作太大了些,冀振衡察觉了,明着斗不过,他就想从我的软肋下手。”他继续说道。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陈朝明问。
冀东霖立即回答:“我的软肋只有两处,我哥哥和时初,目前再观望一阵子吧,最后的打算是把他们转移出B市。”
“可以去隔壁的C市,我家在那边还算有势力,可以帮你保护他们。”陈朝明立刻表态。
冀东霖没说话,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对于这两个好友,他是完全信任的。
三个人从小就认识,一直是很铁的兄弟,即使去国外留学,也一直没有断了联系。
“一定要小心啊。”于航也凑上来,担心的说道。
他算是那种正宗的公子哥,从小除了被他爸摧残之外,基本没受过什么挫折,所以对于冀东霖的这些遭遇十分唏嘘。
“没关系的,我妈给我留了挺多的资源,充分利用的话,翻身不成问题。”一提起母亲,冀东霖的眼里出现了稍许的伤感,但一瞬间就散了,被坚定取代。
当初母亲生病的时候,他想要留在她身边照顾,却硬是被母亲赶去上学。
谁知道再接到消息时,母亲却已经去世。
这件事一直是最让他遗憾的,如今他已经有了绝对的实力,不会再让遗憾重演。
他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时初回到家里,就一直心神不宁。
随便吃了点儿饭,回屋睡下,辗转反侧,很久才进了梦乡。
第二天起来,无精打采的去公司上班,虽然无数次拿出手机想要给冀东霖打个电话,但还是作罢。
他应该很忙吧,在忙着那些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
临近下班的时候,她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从老家那边打来的,号码的主人是一个远房的表妹,时初以前还住在那边的时候,跟她玩儿的很好。
以前爸妈刚结婚的时候,住过一段时间,户口也落在那边,后来生了时初后,一家三口才搬来城里,老房子就一直空着。
“是小初吗?过得好吗,最近。”表妹的名字叫何敏,一开口就爽朗的笑。
“嗯,挺好的,你呢?”时初听见她的声音还挺高兴的,一边往外走,一边聊着。
两个人把小时候的趣事又都说起来笑了一阵子,何敏才进入正题,吞吞吐吐的说道:“小初,老家要拆迁的这件事,你知道吗?”
“要拆迁?我不知道啊。”时初有些惊讶。
很久都没有回去过了,对那边的风景都有些忘记了。
何敏过了一会儿才说:“是要拆迁了,而且现在都拆了一半,每家每户按人口给钱,大家都高兴坏了,你爸爸……也回来了。”
“我爸?”时初停下脚步,觉出些不对劲来。
当初他们一家三口住在老房子里,爸妈还没离婚,那就算是婚后财产了,而且她们的户口都还在那里,没理由要拆迁了,却不告诉她和妈妈。
就算没有妈妈的份儿,但她是爸爸的女儿,总是有名额的吧。
爸爸到底想干什么?
又听见何敏继续说道:“好吧,我干脆和你都说了吧,你爸不光自己回来了,还领着新老婆和孩子,这几天一直在闹事儿,想要把他们两个也都算进去,多领些钱出来,你赶快回来吧,再晚些,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她一口气说完,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似乎这些话在心里憋了很久。
最后还叮嘱时初:“这些话你听了,记在心里就好,回来之后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我妈妈一直管着我,不让我告诉你,说你和你妈妈已经是外人了,让我向着自己人,不能帮外人。”
时初站在路旁的一棵树旁,眉头紧锁,跟她再三道谢过后,随手招来辆出租车,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去。
路上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问清楚她在外边之后,告诉她马上回家,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母女两个在家中汇合,时初一进门,还来不及换鞋,就把这件事跟妈妈说了。
母亲一听,眉毛就竖了起来:“好啊,这个时云生,他一定是想独吞这笔钱!”
时初怕她情绪失控,急忙劝了几句:“你也别太生气,小心气坏了身体,咱们现在当务之急的是想想怎么办。”
“马上收拾东西,赶快回去。”母亲立刻说道,想一想,又补充:“把你舅舅也叫上。”
“妈,要不然你就别去了。”时初有些担心。
也许是天生的冤家,母亲一见到父亲,情绪就很不对劲,她实在是怕母亲因为这件事情再发疯,想当年,父母离婚那阵子,她就忽然疯疯癫癫的,跑着到处去闹。
母亲忽然笑一笑:“没事儿,我都是装的。”
“什么?”时初茫然。
“都是装的,我一个女人家,又没什么谋生的能力,想要得到更多的利益,就只能装疯卖傻,让别人可怜。”母亲说的轻描淡写。
第42章
给舅舅打过电话后,他立即就同意下来,并且约定了一个小时后在火车站见面。
时间太紧,来不及收拾行李,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找了一个手提包,往里头塞了几件衣服。
时初背着,和母亲一起出来,去街上打了辆车。
车站,舅舅已经站在那里等她们了,稍微聊了几句,时初就赶忙去买票。
车上的人索性并不多,几个人买了坐票,上去之后找座位坐下,各自闭目养神,都知道接下来是一场硬仗。
时初靠在座位上,随着车子颠簸的节奏,无意识的晃动头部,外头,夜色已经逐渐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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