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景冷哼,睬都不睬他,钟离急了,可费劲力气都起不了身,反倒是越挣扎越狼狈。
看到钟离这个样子,南流景难得心情舒爽了起来,想着钟离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现在连一口吃的都没有,逃走是不可能的。
因此南流景就没想着再打晕钟离,而是不屑道,“你就在这儿呆着吧。”
说完这句话,南流景还嫌不够打击钟离似的,询问苏时暖的干粮在哪里,苏时暖一声不吭,南流景只得自己找,然后在一堆枯草下面找到了藏有干粮的包裹。
在系统和钟离谈判时,系统把包裹藏在了枯草下面。
之后,南流景拿着包裹走到了铁门前,锁上了铁门。果不其然看见了钟离脸上痛苦的表情,南流景脸上又得意了一分。
等南流景和苏时暖两人走后,钟离脸上的痛苦的表情立刻就消失了,他伸脖子看了好长时间,竖耳朵听了好长时间,确定南流景和苏时暖彻底离开之后,贼兮兮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张大饼。
钟离一脸享受的闻了半天,然后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把这张饼的三分之一咬掉,嚼吧嚼吧吞肚子里。
吃着吃着有些干了,钟离又不知道哪里掏出来一个桃子,“咔擦咔擦”又“咔擦咔擦”,吃完之后,心满意足。
钟离翘着一个二郎腿,快活似神仙,就差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了。
钟离向来能从绝境里寻求一丝生机,而且还能过得非常好。比如他刚刚和系统胡天侃地时,趁着系统一时不查,从它那里偷来的大饼和桃子,现在就很好的拯救了他一时的饥饿。
可惜这法子不能多用,钟离想着,目光专注的看着铁门上的大锁,欢快的吹了一声口哨。
哼哼,等他身体的内力恢复了,他绝对可以背后戳南流景一刀!
南流景说要带苏时暖进宫,并不是开玩笑的,据宫里通传的人说,是皇后临时起意,说想找他们夫妻俩絮絮话。
南流景心里不管再怎么不信这种说辞,可是皇后有请,不得不去。若是不去,旁人就要说他是不是对皇后有什么偏见了。所以他得去,高高兴兴的去,而且经此一遭,再将苏时暖整天关在那密室里就有些不方便了……
毕竟今天皇后突然来这么一下,就惊住了南流景,派来传讯的宫人隔了很长时间才见到穿戴整齐的景王妃,再到宫里那用的时间就更长了。这迟到一次两次还好,若次次都是这样,旁人又要说什么了。
——旁人真不招人喜欢。
可偏偏这世上旁人多了去了,南流景不得不在意,他因为苏时暖的缘故,被安上了一个“沉迷美色”的头衔,说什么也不能再让旁人抓住什么把柄了。
既如此,苏时暖的事情就要重新考虑了。
南流景有些头疼。苏时暖的能力其实还真是如同玉自寒说的那样是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苏时暖的能力,怎么说呢,最中用的就是“魅惑”,惑人心智,吸人能量。就以南流景为例,他因为丢弃祥云玉佩的缘故,再加上自己欲望太大,心思繁杂,很容易就被苏时暖迷惑了。被迷惑之后,南流景天天和苏时暖在一起,被吸收的星辰能量足以抵消苏时暖每天使用的能量,而且还能有一部分剩余。
可是“魅惑”有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必须得依靠苏时暖来维持,这样时间才会更久。这也是在苏时暖离开长达六年时,南流景渐渐清醒过来的原因。
而后南流景再次清醒,则是因为他的欲望被生生掐碎了,他的美梦没了。欲念太杂,心思越重之人更容易受到苏时暖的“魅惑”,但当此人受到剧烈的冲击时,就会清醒。
南流景清醒自然是因为他被封了“景王”,表面上再与那个位子无缘,所以他爆发了。
那日那个被苏时暖拉去挡枪的丫鬟惨死之后,南流景整个人宛若被泼了一盆冷水,霎时什么都明白了。
而后,眼见苏时暖就要被南流景弄死之时,系统出来侵占了苏时暖的身体,和南流景达成了口头协议。
无他,南流景实在太想要那个位子了,他也一直被众人吹捧了那么多年,一直是“隐形太子”,却一朝落入这个境地。
南流景不甘,所以他选择和系统做了交易。
但是……
南流景打量着缩在马车内一角的苏时暖,想着她体内的系统,觉得苏时暖的能力貌似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毕竟在南流景看来,那个系统确实没有给他带来好处,反而是他,损失巨大。但他已经上了贼船了,这下不下的来,难说。
第48章 苏夫人和苏时暖
来到皇宫的不仅仅南流景和苏时暖两个人,还有其他几个王爷和王妃,连带着的还有几个诰命夫人,其中苏时暖的娘亲苏夫人就赫然在此列之中。
苏时暖一见到苏夫人,就恍若见到了沙漠里的绿洲,好像苏夫人是救命稻草一样,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苏夫人,刮都刮不下来。
然而苏夫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她。
苏时暖心里失落极了,身边还有一个南流景时时刻刻在盯着她,她也说不了什么。
皇后这场宴会突然的有些莫名其妙,气氛一时放松不下来,宴上所有人都拘谨守礼,这样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宴会结束。
宴会结束后,苏时暖身子跟着南流景,目光却一直觑着苏夫人,心里盼望着苏夫人能跟她说句话,然而就在她心不思蜀之际,南流景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望着她。
苏时暖一时不察,差点撞到南流景身上,她赶紧停住了步伐。谁知下一秒南流景直接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想见苏夫人?”
苏时暖大惊,心中忐忑正不知该怎么办时,南流景下一句话是,“那就去吧。”
苏时暖瞪大了眼睛。
“去见见也好,省的你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南流景把苏时暖脸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在外人看来,夫妻俩和谐恩爱,但实际上却是同床异梦。
苏时暖听了南流景的话,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快点,本王在马车上等你。”
苏时暖先步步后退,后来见没有人阻拦她,掂起裙角一路小跑到了苏夫人身边。
“娘……”
苏夫人本来要都要上马车了,见她跑过来,不着痕迹的皱眉,而后驱散了服侍的侍女。
苏时暖一步一步磨蹭到了苏夫人身边。
苏夫人问她,“景王妃怎么不跟景王一起回去?”
“娘!”苏时暖想扑上去,却被苏夫人拂开了。
“已经嫁人了,莫要学这种小女儿姿态。说吧,景王妃来找命妇所谓何事?”
“我……”苏时暖见苏夫人冷淡的模样,内心极为不安,吞吞吐吐之下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我……我想和南流景……”
“和离……”
苏时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两个字更是几不可闻。
然而苏夫人还是听到了,她上前一步,无端给苏时暖带来巨大的压迫感,她说,“你说什么?”
“我想跟南流景和离……”
这次苏时暖的声音足够大,可以让苏夫人听清,然而苏夫人眼睛一眯,狠狠掐住苏时暖的手臂,脸上满是狠厉,“景王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不懂规矩!”
苏时暖被吓得想要后退,谁知道苏夫人的手劲那么大,退无可退,只能听苏夫人阴涔涔的说,“这件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我问你,你跟景王和离之后,你去哪儿?”
苏时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苏夫人也没给她这个机会,“别告诉我你想回丞相府,丞相府的女儿嫁出去了如同泼出去的水,回不来的。”
“你要是想回来……”
苏夫人残忍的打破了苏时暖眼里的最后一丝亮光,“除非是你的尸体。”
“不过到时候你都死了,尸体回不回丞相府都没什么区别了。”
苏夫人毫不怜惜苏时暖,将她的手臂掐的青紫,“你要是和景王和离,不会再有人敢娶你,你又没有其他的本事,你怎么活下去?”
苏时暖忍着疼痛,努力想要反驳苏夫人,苏夫人却突然凑近她的耳旁,轻声细语的说,“你还想凭借你那特殊的能力?”
苏时暖僵在原地。
“省省吧,没用的,星曜可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
“即便你以后还能诱惑上其他男人,那又有什么用呢?上不了台面的永远都上不了台面,更何况,你的能力仅仅对男人有用。”
“那些个女人啊,就凭你,永远都斗不过她们的。”
说完这些,苏夫人松开吓坏了的苏时暖,整整自己的衣服,依旧那么端庄优雅。
回过神的苏时暖不敢置信的望着苏夫人,“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嘘。”苏夫人示意苏时暖安静,而后笑意吟吟的迎接来人,苏时暖回头一看,是苏时和。
苏时和也很惊讶,她看着苏夫人和苏时暖,淡漠的点了点头。
苏时暖没有什么动作,倒是苏夫人大方得体的行了一个礼,还温声询问道,“和公主这是要出宫吗?”
苏时和颔首。
“那和公主慢走。”
于是苏时和就走了。
苏夫人看着苏时和的背影,很久都没回过神。
苏时暖战战兢兢的问道,“那个人……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苏时暖质问着苏夫人,不顾一切的在宫门前大吼大叫。
苏夫人猛的揪住苏时暖的领子,眼里的寒光就像两把利刃一样割的苏时暖浑身生疼,“没用的东西!”
苏时暖剧烈的喘着粗气,一脸崩溃的看着苏夫人,然而这只是个开始,苏夫人接下来的话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苏夫人说,“一个一个的都是没用的东西!”
“早知道这样,一开始我就应该杀了你,而不是和公主。”
“若是和公主是我的女儿……”
苏夫人像是陷入了什么美梦一般,满脸憧憬,无法自拔。
“你、你什么意思?”
苏夫人被苏时暖生生打破了美梦,渐渐冷静下来,看着苏时暖,反问她,“自己怎么样,难道心里还没点觉悟吗?”
“暖儿好歹被我养了那么多年,虽然跟你一样都是个没用的东西,但我还不至于连她都认不出来。”
“你、你知道我不是你女儿?!”
苏夫人已经不想回答苏时暖的问题了,她直接警告苏时暖,“安分点,我若是把你不是我女儿的消息说出去,你的下场,不用我多说吧。”
“你呆在景王府,好歹还有个景王妃的头衔呢,虽然景王会让你做些你不喜欢的事……”
苏时暖猛的看向苏夫人。
“但是,离了景王,你可什么都不是了。”
苏夫人温和一笑,再不看苏时暖一眼,径直坐上了马车,招呼着侍女和车夫,直接走人了。
留下苏时暖一个人,原地愣了好久,才失魂落魄的走回南流景那里。
“走吧。”
苏时暖回来后,南流景一句话都没问,她手臂上的青紫那么明显,南流景好像没看到一样,直接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苏时暖怔怔的抱住了自己。
南流景的马车走后,苏时和出现了,身后还跟着一只曲谨。
“怎么了吗,有什么发现吗?”
苏时和看着自己手中的祥云玉佩,低声道,“嗯,有发现。”
苏时和手中的祥云玉佩是曲谨的,她拿了曲谨的祥云玉佩,就是为了寻找钟离的祥云玉佩,这么一找,居然在南流景身上找到了钟离的祥云玉佩。
曲谨也不知道苏时和问他要这个玉佩有什么用,不过苏时和要了,他就给了。
“这个玉佩我还想再多用几日……”
“嗯。”
“多谢。”苏时和想了想,“玉佩要是不在你身上,我担心你会有危险,这几日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公主府吧。”
“……你跟我回将军府也是一样的。”
苏时和有些犹豫,“可是小师弟昏迷了,呆在公主府我能更好的照顾他……”
而且,小师弟应该不怎么喜欢跑到将军府,平白住在曲谨家里。
可是现在苏时和欠着曲谨一个人情,拒绝也拒绝的有心无力,然而除了根据祥云玉佩找钟离这个办法外,没有比它更省时便捷的了。
“玉自寒……昏迷了?”
“对。”苏时和吐口浊气,一脸担忧,“都是我的错,若是我在小心一点,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那我就跟你回公主府好了。”
“啊!”苏时和惊喜道,“多谢!”
曲谨没说话,只是在苏时和脸上看到过于兴奋的表情时,眼里满是深沉的墨黑,一眼望不到底。
夜晚,昏黄的烛光下,苏时和支着头,看着昏睡的小师弟,眼睛一眨不眨,然后帮小师弟掖了掖被角。
——在没找到救醒小师弟的办法之前,苏时和只能做点这些事了。
苏时和略感扎心。
夜,渐渐深了。窗外风声渐起,树叶沙沙。
苏时和呆的这间屋子外面站了一个人,只直挺挺的站着,也不进去。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那人说,“时和。”
“嗯?”是曲谨的声音,苏时和疑惑了,这么晚了,曲谨怎么来了?
苏时和转身,果不其然在门外看见了一个身影,她揉揉酸涩的眼睛,朝门口走去,“曲谨,你直接进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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