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处理的大部分都是江湖上的事情,朝廷之事接触不多,谢博衍皱着眉头道:“可有什么证据?”
向禹道:“没有,因着我还未接触到核心,也只是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因着兹事体大,便没有多做停留就回了京。”
“此事到时先透些信息给大皇子,我们人少,做不了什么大动作。”
那边谢旭倩回了房间,过了一会母亲敲门,止住眼泪才让母亲进来。
庄氏看着眼睛红红的女儿,心疼的不得了。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我家倩儿这么优秀,没事的。你将来会遇见一个更好的人,他会疼你,爱你。比你的向禹师兄还好。”
谢旭倩一听也是再也忍不住眼泪,哽咽道:“可是我喜欢喜欢师兄,我从小就喜欢他。现在,他要去娶别人了。”
“这世上,哪里有一个人很他一模一样?”
庄氏看着这样的女儿,握着她的手问道:“那你师兄有婚约在身,你想怎么样呢?去将你师兄抢过来,还是将你师兄的未婚妻子赶走?”
“你表现的这么明显,向禹向来这么聪颖,会不明白吗?”
谢旭倩从没听过母亲对自己说过这么严重的话,满脸都是严肃。却因着母亲说的这些话,更加清醒。她即使再喜欢师兄,也定是做不出来母亲说的那些事情,可是若是做不出来,那只能成就她们。
“女儿省的。”只是语气中还是带着些控制不住的哽咽。
庄氏无奈低叹,然后笑着道:“我就知道倩儿是个好姑娘,母亲就不信,天下好男儿这么多,还寻不到比他还好的男子。”
庄氏声音温和,郑重而又缓慢,就像是她说的话就是那么准确,让人不得不去相信。
这时候门房上的人传话过来,庄氏身边的小丫鬟敲门进来。脸上是让人舒服的浅笑,行礼低声道:“夫人,小姐,公主让人来接小姐入宫。”
庄氏皱眉,明明今天不是进宫的日子,不知道怎么会让人接倩儿入宫,而且她们昨天不是才刚见了。
可想想倩儿和公主的关系很好,可能是想要让倩儿入宫,多陪陪她。现在倩儿情绪不高,也许换个地方心情会好些,安乐公主地位尊贵,若是进宫,倩儿也不会受让人欺负。
“倩儿,不如你去进宫玩一天,公主让人来接你,想必是很想念你。”
谢旭倩听着那小丫鬟的话,同母亲道:“好。”说完让丫鬟给自己梳妆。
收拾好后,看到外面果然听着一辆装饰繁华的马车,像就是为了向别人展示里面坐着的人身份尊贵。
赶车的人是个身手利落的侍卫,谢旭倩对他有些印象,是之前陶大人带着的人其中一个。
“麻烦大人了,谢谢。”
进了宫,沿着宫道走着,走在这天下最尊贵的地面上,却还是改不了她的坏心情。
暗骂了一句自己的不争气,没多时就来到了子安殿。有人引着她进去,赵菀青就坐在里面。手中竟然绣着些什么,赵菀青之前好像说过她不擅女红。
“青,你在绣什么?”
赵菀青看到进来的谢旭倩,将手中的针线放下,站起来。看着她红红的眼眶,上前挽住她的手臂道:“我想绣些东西,给我未来的侄子侄女,还要给我未来的孩子。”
接着问道:“是不是不开心?”
谢旭倩点点头,有些闷闷不乐道:“我相中的未来夫君有未婚妻了,好难过啊~”
赵菀青拉着她坐下,问道:“这个女人是谁,竟能抢的过人这么好的谢旭倩。”
第40章 真棒
听着她问的话,谢旭倩低头坐在凳子上,揪着手中的帕子,一下一下又一下。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好回答,扯开话题道:“你还未及笄,就想着给侄子,侄女甚至儿女做绣品。不知羞。”
说着赵菀青,就差往她脸上比划两下。仿佛刚才那个,将‘我相中的未来夫君’这句话说出口的人不是她。
赵菀青倒是一点都没在意,笑着将茶杯往她面前退了一下道:“你在府中可有事?若是无事便在宫里住几天,陪陪我。”
她对谢旭倩心仪的向禹曾有过几面之缘,看着是个磊落正直的人,只是一直冷着脸,言语也不多。她从没在他眼中看到过对谢旭倩的爱慕之意,所以一直都觉得两人不是很适合。觉得像谢旭倩这般活泼的人,若真早嫁给他,成亲后相处免不了要吃些苦楚。
赵菀青见她端起了杯子,却有些失神。她记得之前向禹是同一个女子订了婚,谢旭倩也是这个时候闷闷不乐了一段时间。只是向禹的亲事并没有提上日程,好像在一年后出了什么事,那个女子便再没了消息,她派去打听的人只说是两人退了亲。
“难道舍不得?想来你的师兄已经向你们讲了他有婚约在身,近来也不知道这女人会不会入京,把她介绍给你们?”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谢旭倩的痛点,看向赵菀青道:“好,我就住在宫里几天。”
说完想了想,想到明天好像就是小姐们入宫的日子问道:“明天也是进宫的日子,你会不会选其他小姐也在这长住?”语气中有些疑问,也有一丝丝的委屈。
要是青也让其他小姐住在这,那一点也不好。她正失意,不想见到太多的外人,而且那样也没办法跟青好好聊聊心事。
赵菀青只想着怎么才能好好安慰她,没能听出她语气中的一点点委屈。想到诗会上若真是发生了什么事,肯定会让她开心,便隐含期待道:“明日不知道那些小姐们还能不能进宫。诗会上应该发生了些特别的事情。我已经让夏華去派人打听打听,中间不出什么差错,一会儿应该就能回来汇报。”
诗会上好像是没发生什么事,谢旭倩一时也想不到当时有什么奇怪的,她们离开的早,若真说有什么奇怪的,就是青让人送醉酒的哥哥回家。
“难道跟我哥有关?”
一说起关于谢博衍的事情,她脸上的情绪倒是消散的快,不过她一脸兴奋模样是怎么回事。
赵菀青回她:“其实我会见到谢公子也是阴差阳错,高小姐让墨汁染了裙子,去房中换衣。因着无趣,我让秋珠她们去告诉高小姐我要回宫,我想着万一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也跟了过去。我还没进屋,就看到醉酒的谢公子朝这边过来。”
这其中的不对劲,谢旭倩一下子就想到,脸上带着调侃意味的笑慢慢消失,皱了皱眉头问道:“男子活动的园子同我们那离得虽不是很远,却也有围墙阻隔,我哥醉酒怎么会跑到那儿去?”
赵菀青道:“我当时想着若是让旁人见到,肯定会说不清,便和谢公子躲了一下。”说到这顿了顿,忍不住回想起两人呼吸交缠,相隔只有一掌。
耳尖和脸上泛起些热意,心中一时有些慌乱,问道:“我们藏好,后面竟还跟着一个人,你猜,这个人是谁?”
谢旭倩一时猜不到,不过听赵菀青讲的高小姐,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哼了一声道:“不管是谁,事情肯定都跟高静珊有关。”
赵菀青道:“同高小姐在亭子里,一起聊天那位柳小姐,你还有印象吗?就是她的表兄。”
见她摇摇头,想来谢旭倩应该没注意到。便故作高深的笑了笑,接着道:“若是没错,就是他们之间出了什么差错。”
谢旭倩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了一口,像是终于泄出一口气来,脸上带着些看好戏的表情:“这次高静珊若是栽了,我请你去一步茶楼去吃茶。”
赵菀青点头想回她好,门口有声响,秋珠道:“是姐姐回来了。”
果然,见夏華低着头进来,行过礼道:“殿下,诗会上的事情,宫人传信过来了。”
刚才已经听赵菀青讲了一部分的谢旭倩,听到她这样说,激动地将手中啃了一本的苹果放在桌子上,双眼放光急问道:“快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華听到吩咐未立马开口,只是看向了公主,得到她的示意后回道:“听来回信的人讲,高小姐和宣抚副使孙大人发生了一些事情,只是让人封了口,具体的事情可能需要再多打听打听。”
说完顿了顿,头再低了低声音也小了些道:“现在京中有人在传,他们二人郎才女貌,情投意合。”
在场的没有傻子,哪还不清楚这句话下面的涵义。谢旭倩心底忍不住骂了一声,心底里有些后怕。若不是青正好过去,同高静珊那个坏女人传出来这些消息的人可能就是哥哥了。
夏華和秋珠又一直跟在公主身边,她的每个吩咐也都是知道的,自是也猜到了事实。秋珠一向对谢博衍有好感,尤其是在见到真人,更觉得这谢公子不愧于京都第一公子的称号。听完姐姐说的,知道谢公子差点被人陷害第一个出声道:“这高小姐还说身份高贵,见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这次真真开了眼界,竟连这般下贱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秋珠在这时候说出这些话已经有些不妥,夏華瞪了她一眼,有些话主子可以说,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却没什么资格说这些话。毕竟若是真要计较,公主也保不了她。
赵菀青失笑,忍住心里的笑道:“你们下去吧,我和谢小姐说说话。还有,刚才的话万不可在旁人面前提起。”
秋珠听训请罪,见公主也没多做怪罪,便和姐姐下去。
殿内只剩了两人,谢旭倩拿起苹果接着吃,手一挥道:“你出宫,我就带你去一步茶楼吃茶,管到你成亲。”
豪气的模样让赵菀青佩服,笑着问道:“为什么只管到我成亲?我可出不了几次宫,不知只能吃上几次你请的茶。”
谢旭倩看着她的小模样,笑眯眯道:“那你成亲嫁人了,自是有你的夫君出钱让你吃茶,若是我请你,你肯定还会不乐意呢。再说,你若不嫁到京城,我可能请你的机会都没了。”
“就趁没成亲,你想着能让我多花几次钱,便能多想些法子多出宫几次。”
两个未及笄的姑娘在这说什么成亲,若是让旁人听到,可能都要惊掉了下巴,幸亏这殿内只剩了两人。
二人又接着说了些话,栖梧宫的红瑛来了一趟,就是来说,皇后娘娘娘让小姐们明日不必进宫。一切都按着赵菀青猜测的那样发展,谢旭倩却还是觉得事情不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若你说都是猜的,我可不信。”
如果不是已经活过一次,赵菀青说的这些她自己都不信。可是因着知道了结果,推断自然容易了些。“我可不是乱猜的,我可是根据真凭实据推断的。”
“高小姐一向心气儿高,在凉亭中高小姐对那位奉承柳小姐就有些轻视。所以刚刚传闻中说的什么两情相悦,都是假的。当时你哥哥醉酒,孙大人就跟在后面,自然是为了事情万无一失的发展。他没见到谢公子,肯定是放心不下,自然是要在我们离开后,再去确认一遍。”
“两个都没见到主人公,你想会发生什么?自然是再等等或者上前去。”
“昨日我同皇兄一同赶回宫里的时候,看他脸色不对,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位孙大人肯定又去而复返,所以立马让夏華去打听一下诗会上发生了什么事。”
说完一脸夸奖我夸奖我的自豪,谢旭倩被她逗笑,对她道:“嗯,真棒!”
想想这个高静珊还真是大胆,什么事情都敢做。就算孙大人职位不算太高,可是出了这档子事到时候婆家又怎么能看得起。
“这次你在宫里多住些时间,我又不能经常出宫,好生无聊。”
谢旭倩看着她的模样,想到不久之后就是乞巧节,便道:“过几天就是乞巧节,外面好玩的有很多,我们到时一起出去玩?这次你出宫没什么大碍,想来下次出宫有人跟着,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会放心。”
赵菀青想想,是这个理,笑着道:“确实,那到时我们一起去。”
谢旭倩看她丝毫没在意这个乞巧节是什么日子,犹豫了一下道:“青,你是不是会帮我?”
赵菀青不知她指的什么,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就听到她道:“到那日都是些少男少女,这天又名七夕,所以你能不能还穿男装,将脸涂的暗些,硬朗些。”
“……”
“青?好不好嘛?”
听着她撒娇的语气,简直无法拒绝,便道:“好,都听你的,我到时去你府中接你。”
谢旭倩看她给了准话,心中满是开心,立马站起来抱住了她道:“我就知道青最好了!”
每个人在对情爱理解之初,都会对一个人念念不忘,运气好的两人百年好合,运气不好的两人形同陌路。运气一事,实在是无法言语道明。可万事,不能只靠运气一说。
一步茶楼。
两人对坐在一间雅阁中,面貌有些相似,给人感觉却完全不一样。送茶水的店家,接收到其中一位公子阴冷的眼神。连忙告罪,道了句有事尽管吩咐便离开了雅阁中。
独剩两人,那个似书生的男子给另一个男子倒上茶水,丝毫没有在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
“三弟,你外出多日,我们已经好久没在一起喝茶吃饭。”
赵昌暝点头,看着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赵昌勋又给他倒上一杯,接着道:“这次外出可还顺利,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赵昌暝同赵昌勋虽称不上亲近,可是抵不过这个便宜哥哥是个烂好人,之前对自己也有所过帮助,所以听着他的询问也没觉得不耐烦,便回他道:“一切顺利,困难什么的,度过了就不算是困难。”
赵昌暝的外家是将门,赵昌勋自觉在有些地方比不得上他,比如没有他坚韧,豁达。
“听说皇兄遇刺,不知道是何方所为?”
赵昌勋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兄弟情深的表象下腐烂纵生,现在被突然揭开,说不上痛苦难过,只是有些感叹和不忍。
站起身来,来到窗前,向远处看了一眼,才转过头同他道:“我没事。”说完竟还轻笑了一声,说不上这句笑到底是开心还是伤心。
赵昌暝一向不喜欢去猜别人的心思,将茶水喝下去道:“若是皇兄觉得他们还不足以威胁到你,便没有什么作为,倒不知在以后是不是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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