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也是他想要就要,他不想面对她,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就拉开两人的距离,而她就只能承受着他决定的一切,甚至现在,她连自己身体的反应她控制不住,完全由他把控。
这让她很不喜欢。
她挣扎着推他,在他怀中低声道:“王爷,我喘不过气来了,您可以让我试试吗?”
赵铖此时的情欲已经尽数被挑了出来,可她挣扎得厉害,他勉强停了下来,粗哑着声音问她:“试试?试什么?”
明珞的手抵在他的胸前,脸上发热,这个时候再重新回到开始好像很怪,她自己都有些失了情绪,但觉得自己不应该妥协,所以吸了两口气吐出,冷静了一下,还是很认真道:“王爷,前几日你不想理我的时候就不理我,现在你要这样就这样,我感觉自己好像深宫怨妇只能坐等着您的临幸,我不喜欢这样。”
赵铖一怔,深宫怨妇坐等着他的临幸?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是她的表情认真,他一向自控力惊人,此时慢慢也从情欲中稍褪了些出来,但看着她面色绯红,双眼娇媚,又忍不住情潮涌动,他忍耐着哄她道:“阿珞,前几日我并非不想理你,也并没有不理你,只是不想没有在弄清楚所有事情之前,随便亵渎你罢了。”
“那现在呢?”明珞问道,“现在你也没有完全记起前世的事情啊,为何又这样了?而且,王爷难道您打算在没弄清楚前世事情之前就一直都不碰我吗?”
赵铖总算有些明白了。
他的手抚着她的后背,不过不知为何他有些喜欢她的这个怨念,所以很不厚道地笑了,低声道:“阿珞,你这是在怪我前几日冷淡了你,未和你像现在这般吗?那现在我就好好补偿你,都给你好不好?平时你不总是求着我不要不要的,原来都是口是心非吗?”
“王爷!”明珞大窘,道,“王爷,您,您想些什么呢?”
可是在他似笑非笑又满含深意的眼神中,她想否认却也无济于事,更令人羞恼的事,先前她的话字面上却好像还真是那个意思。
羞愤中,她又听到他用哄着孩子般的语气宠溺道:“宝贝,你放心,这几日我只是在忙着查些典籍,看看是否有些秘法可以诱发记忆,但也只是这几日而已,我怎么会舍得一直不碰你,你知道我有多么想要你的。”
明明是低语,那个要字却好像又重又长,只说得明珞脸像是要烧起来。他平时多寡言,可是在床笫之间,要说的情话原来也可以这般无底限,不要脸至极。
她扒拉着他的胳膊,阻止他在她背后的不规矩,掐了掐他,又深呼吸了几口气,重新冷静了一些,才道:“王爷,不,不是这样,你不要说着说着就将话题歪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反正,我就是不喜欢,”
她咬了咬牙,豁出去般道,“不喜欢你想要就要,你不要就不要,我不要这样。”
赵铖微愣,这可怎么也说不清的,可是他真是爱极了她在他怀中撒娇的模样,遂柔声哄道:“好,宝贝,那你想怎样?我都顺着你可好?你刚刚说要让你试试,你想要如何试?”
明珞抬头看他,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道:“那王爷,这一次,你不许像刚才那般,不要像那样强迫我,只回应我,可以吗?”
她说的含糊,但赵铖向来敏锐,大抵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心里动了动,笑意更深了些,也想看她到底是想如何试,便道:“好。”
说完便看着明珞,那目光温柔又宠溺,又像是勾子一般,能把人的衣服全剥光,直看得明珞心里因为羞窘而胆颤。她咬了咬牙,狠了狠心,闭了眼,伸手攀上他的臂膀,又主动贴上他的唇,还要低声道:“你不要动。”
她亲吻着他,小心翼翼的,扫着他的唇,然后软软的启进去,又甜又滑,比最甜美的甘霖还要可口,她的身体紧紧贴着他,软软的带着馨香,手在他颈后,指甲掐着他,这样简直像是无数只蚂蚁啃噬着人的心和身体,让人痛痒难耐。
赵铖哪里再忍得住,可他刚用力抱了她压下去,就被她嗔恼地唤着“王爷”,推开。
然后再由她主动,不允许他主动的深入。
如此反复几次,赵铖原本对她就没什么抵抗力,现在就是金刚心也被她撩拨得绷到了极点,就好像饥渴到极点,有人拿了香甜的汁液在你的唇间只蘸上那么一点,不停的诱惑着,却就是不肯让你饮用。
他忍耐得额上的汗都冒出来,道:“阿珞,你这是故意在惩罚我吗?”
明珞停下动作抬头看他,看他面色隐忍,道:“你刚才不是答应我都顺着我吗?”
赵铖无奈,他一把抱了她,不理她的惊呼就走到了床前,将她扔到了床上,然后压着她看着她不悦的表情道:“阿珞,我是答应你,可你这般撩拨,我又不是石头,你还要让我毫无反应吗?”
他看她还是皱着眉,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再到嘟起的小嘴,伸手握住她的手在自己腰间,引导着她帮他除衫,然后低声道,“宝贝,你想要主动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只点火不灭火,你看,现在的局面都是你引出来的,还是我不想要就不要嘛?我答应你,什么时候你想要我都给你,还不行吗?”
这是什么话?她那么饥渴吗?她气恼地掐他,他便抱了她又哄道:“好了,阿珞,我答应你,只配合你,你继续吧,看我能忍耐到几时,但是我爱你,不可能完全毫无反应。”
又低声道,“宝贝,你第一次尝试,我总会不习惯,我看这种事情我们还是要慢慢试的,你多试几次,我们就会习惯了。”
明珞看他表情古怪,听了这话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她拧了眉刚想去想想这其中的问题,就听他又在她耳边叹气道,“阿珞,你不是要主动吗?如果你再这样发呆,后面的事情便仍是我做了算了,我的忍耐力并没有你想象的好。”
他拉了她的手探下去,她像是被火烫着,猛地抽了手回来,吓了一跳,也彻底被绕了进去,道:“你不许动。”
第89章
赵铖说,是他安排了钦天监监正何一唯的那个命格天象之言,而且祖母还曾为了明琇之事特意求过他。
明琇前世也有了身孕并最终诞下了嫡皇子,可那时温雅并没进宫,而现如今的情况,太后早承诺了升平大长公主,明琇不能有孕,那明琇也只有借着去寺庙祈福才能保下这个孩子了。
所以这事虽让人意外但却不难理解,让明珞不解的是祖母竟然会为了明琇的孩子去求赵铖。
这可是皇帝后宫的秘事,事关皇嗣,祖母去求赵铖,这意味着什么?
明珞歪头看他,道:“祖母求您王爷,这样的事情,祖母怎么会求到了您这里?这事姑母知道吗?”
赵铖看她窝在软榻上皱了眉寻思着,微微还带了点小迷惘,小小的身子裹在雪白色的狐裘衣中,肌肤莹白散发着光泽,十分的玉雪可爱,他脑中闪过她昨晚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心里又热了起来,自那次她定要试着什么主动之后他对着她越发的没有抵抗力,好像她的一颦一笑都会牵动着他的心神,惹他心里悸动不已。
不过他并不排斥这种滋味,爱一个人并且她就在你身边远比永无边际的寂寥更要让人上瘾。
他起身走过去坐到她身边,道:“明太后事前并不知道皇后有孕。”
他看着她的眼睛,续道,“至于你祖母,阿珞,这世上任何事情都不会是一成不变的,人尤其是。局中一子稍有变动,就会引发全局转变,你不必将自己桎梏在前世的记忆之中。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和以前不同。”
前世吗?
前世的时候祖父祖母一直都是站在太后和大房那边的,以祖父祖母的精明,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太后和大伯父他们对自己做的事情,更何况自己的管事嬷嬷曹嬷嬷和大丫鬟冬芙都是祖母安排在自己身边的。
可是从始至终,他们对所有的事情都选择了沉默,或者说默许,甚至曹嬷嬷和冬芙都曾做过不少手脚,到底是谁指令的,就是到现在她也不甚清楚。
重生归来,这件事曾一直都是梗在明珞心上的一根刺。
可是自从来到北地,时间久了,京城的人和事离的远了,见到的听到的也多了,有些东西好像就看得没那么重了。他们爱她并不假,只是明家更为重要而已,这从其他世人的角度来看,都没什么问题。
她心中一哂,眨了眨眼,道:“所以,这一世,他们已经选择了在你这一边吗?条件是什么?或者,并没有明谈,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赵铖察觉到她语气中淡淡的嘲讽,伸手握住她的手,道:“阿珞,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人,有些事都不必太过苛求。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局面,将来你也不会太难受。”
他很了解明珞,她虽然有时候好像很别扭,实际上却很心宽,又十分重情,容易心软,并不是一个会记仇的人。否则,大概她也不会再接受自己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更是一片柔软又疼惜。
他能理解她的憋闷,这一世他们待她好,前世的事情她便只能自己吞在腹中让自己难受。
明珞看他突然温柔的样子,微微一怔,品着他说的话,便知道他怕是误会了,不过,他真的是温柔了许多,她还是很受用他如此这般的。
她摇了摇头,摁了摁自己的额角,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困倦,笑道:“嗯,这个我知道,其实那些我早已经放下了,他们也不欠我什么,反是他们每待我的一份好,我都该感激的。只不过刚刚是想跟你确认一下,打听明白罢了,这样将来我对着他们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心里也好有个数。不过说到这个,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啊?”
赵铖仔细看她,此时她的笑容慵懒清澈又明艳,往日眼底的阴影不知何时早已散去,整个人的气质也似乎有了些不同,带了些懒懒的娇憨,通透灵动。他心中一动,他自己对她的感情变化自己很清楚,那么她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也一样有了很大的转变,她身上的改变是不是因为他?
他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温柔,道:“阿珞,你不喜欢这里吗?这些日子我看你忙忙碌碌,比在京城的时候心情好多了,我以为你喜欢这里。”
明珞笑,她觉得他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自在,所以推了推他,往身后的墙边靠了靠,离他远了些,才道:“嗯,我喜欢这里,还有这里的人,都很大方。不过,现在才十月底,就已经下雪下成这样,到了年底,还不知道会冻成什么样。”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无怪得南方的军士到了北地很难敌得过北鹘,不说地形地势,这样的雪地里作战,他们自己的身体怕已经受不了,哪里还能打得过在大雪积压的时候仍会去丛林里寻猎的北鹘人。是不是西蕃和西宁那边同样如此?”
所以北地军士多本土人,汉人不喜北地,很多人都迁居去了关内,因此这边的异族人反占了大半,所以安抚拉拢异族也是边关大将必须的工作,北地的军权也不是随便说夺就能夺得了的。西蕃同样如是,这也是朝廷对去西蕃联姻的公主郡主们的遭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之一,他们也知道,西蕃王世子要坐稳王位,有本土世家的支持至关重要。
赵铖道:“是,这也是当年我父皇将我的藩地选在西宁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便是西宁的几名大将都是成武帝的心腹。
这个天下并不好坐,皇帝但凡弱些,掌控不住西边和北地的军权,时间久了,就会滋生叛乱的隐患。
所以,大魏朝自开朝以来,历代就有将储君送到西宁或北地历练几年的传统,这么多代以来,唯一例外的就是现在的小皇帝庆安帝了,就是先帝,也曾在北地待过一段时间,还有各处的边关大将有都有送嫡子回京养育的传统。
赵铖看她似有倦意,不愿她担忧太多,就转了话题道,“不过虽然冷了些,再过些日子,云州城内就会满城冰雕,还有元宵节的冰灯会,你定会喜欢的。”
明珞“嗯”了声,点头笑道:“是的,听起来就已让人向往。前几天我还听郭夫人提起过,她说她们土生土长的北地人倒是格外的喜欢冬天,可玩的花样很多,而且天气虽然冷,却也是狩猎的好时机,雪地里,猎物们稍有走动踪迹都很明显,有经验的猎户总是能收获颇丰,她幼时很小的时候就随父亲和祖父出猎过,还有郑百户”
她说着话,脑子却有点晕沉起来,又伸手按了按额角,道,“王爷,我有点困,听说这里的动物冬天都会冬眠,这几日自下雪以来我好像也越来越困了,怎么也睡不够似的。”
赵铖皱眉,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温的,并无异样,问道:“身体可还有什么其他不适的地方?”
这几日他也看到她睡得多,不过天气冷,他只当她是不习惯这样的天气,且她醒着时精神也还不错,便没有特别留意,只是好好的说着话,她突然说困,还是第一次。
他道,“我让人叫周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周太医是跟随赵铖多年的大夫,从他就藩起从京城跟着他去西宁,再从西宁跟着他入京,如今也跟着到了北地。不过周太医醉心医药,又喜欢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所以这些时日并不住在王府,而是住在外面,方便和些游方异士来往,也方便给人看诊。
明珞摇头,笑道:“这大雪天的,不必麻烦周太医了,并没有什么不适,可能是太冷在室内就容易困吧,睡在床上又暖和又舒服的。”
她笑得娇憨,赵铖看她的样子却仍忍不了忧心。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青叶突然在门外禀告,道是郭夫人来访。
赵铖看了一眼明珞,正待出声,就被明珞拉住了。明珞道:“郭夫人前几日才来过,今日这般大雪,她冒雪前来,定是有要事,我且去见见她吧。”
赵铖道:“有何事,让青叶或者叶影见她,向你禀告也是一样。”
明珞笑道:“我现在已经不困了,先前不过是无事便犯懒罢了,大概也是闷的。这些日子听说那位庞大夫人被我气得在家中跳脚,我去听听郭夫人说说,也是有趣得很。说来也是可笑,这位庞大夫人还真当育婴堂是他们家开办的般,但凡我稍有动作,她就紧张愤怒得不行,可偏偏还不肯跟我翻脸,要在人前作出宽和大方的模样。看她这样,就算没有你的吩咐,我有时候也还真忍不住想刺激刺激她,看看她那憋闷的样子。”
刺激庞大夫人,其实真正目的是刺激庞文佑,乱其心神。
明珞一边说着一边就撑着赵铖的胳膊要从软榻上起身,赵铖伸手将她抱了再扶她站起,道:“年底杨荣睿会来云州城,想来庞文佑也快按捺不住了,你这段时间还是离那位庞大夫人远些,暗招难防,免得他们会在你身上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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