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这样的心情。
却不想,被带离小院时,有人给林福儿的眼睛上蒙上了黑纱,连一双手都用绳子,紧紧的绑在了身前,对林福儿的防范十分严密。
看不到,但依然能感知到周围的人,及一路的舟车劳动。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渐渐停下,没了车轱辘发出的噪音,林福儿隐约听到了远处的声响,似乎有脚步声,沉重、整齐,再仔细听,竟还听到一声呼喝。
紧接着,那叠在一起的呼喝声,隔上几息便会发出一声。
听上去,有点、熟悉。
这里似乎,是演武场之类的地方,而那些齐整的踩踏声和呼喝,应该是整体操练的声音。
演武场?!与金嵘联系在一起,林福儿很快想到一种存在,军队,金嵘的军队……
被蒙着眼睛,但林福儿依然能判断的出,这里定是个地貌宽广的地方,而那些操练的军队,定然不支那一支。
金嵘集结这么多军队是要干什么?
想起数月前,玄墨与金嵘的对峙,答案不言而喻。
林福儿有些懊恼,与玄墨汇合后,居于宫中,那段时间由于她处于一个比较两难的境地,所以她一直避免与玄墨手中的势力接触。
也是,那时候就连玄墨也躲着她。
没有接触,便无法辨出,玄墨手中掌握的势力,有多少?能否与金嵘抗衡?
林福儿突然想到什么,神色一僵,金嵘抓她过来,是想用她来威胁玄墨吧?这个猜测似得到了印证一般,林福儿顿时心中烦乱起来。
“将她绑起来,看住了!”金嵘进营帐前,回头喝道。
话毕匆匆进了营帐,营帐内,有几个身着铠甲的将领,他们看到金嵘,顿时纷纷站了起来,金嵘大步流星,走到主位坐下。
随即问道:“怎么样?商量好了吗?”
几个身着铠甲的将领微微对视,其中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将领出列,说道:“大人,这件事,是否有些仓促了?”
“大人,虽说陛下让位给一个贼子,定是受到了胁迫,我等身为陛下的臣子,需得竭尽全力营救陛下、铲除贼子,可那贼子短短数月时间,便已经独揽大权。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咱们如此仓促的起兵,是不是有些欠妥?”
此人一脸络腮胡子,又是军人出身,看上去是个粗狂之人,竟能说出如此一番话来,倒是叫金嵘多看了几眼。
只是,金嵘会听劝吗?
显然不会。
自从留在京城的探子来报,说是玄墨要登基称帝,且是在陛下的正统让位下登基,这消息简直像一枚巨型炸弹,炸的金嵘整个人都不好了。
愤怒、仇恨,恨不能隔空见玄墨抓来,一把撕碎。
初见玄墨时,玄墨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子,因玄墨成了师父的第二个弟子,金嵘心中便生气了厌恶感,玄墨出现前,他是师父唯一的弟子,也是尊门唯一继承人。
可玄墨出现后,金嵘感觉到了危机。
尤其是,那时候十来岁的小子,形容间的沉稳很有一股大家气势,那气势让金嵘看着很不爽。
幸好那之后没多久,师父便因伤闭关,没有师父在,他便想设法趁机将玄墨铲除,以免留下后患,可该死的,无论他想出什么招数,竟然都阴差阳错的落到了空出。
就好像,无形中,玄墨周身有一道无形的屏障,他对玄墨的攻击,根本伤不到他。
那个发展,让金嵘越发恼火,甚至想动大招。
结果玄墨竟先一步溜了,一溜便是十年。
起初金嵘还命人各处寻找玄墨,想将其尽快铲除,可渐渐的,找不到人,他发现了另一个把握局势的途径,那般是趁早握住尊门的权柄。
金嵘做到了,用了十年时间,成了少尊主。
结果十年后,玄墨不声不响的回来,竟然直接对他出手,玄墨的突然出手,打了个金嵘措手不及,压根没反应过来,便一败涂地。
金嵘做梦也没想到,他辛苦经营十年,会落的那等下场。
金嵘心中不甘,有种浓浓的难以启齿的羞臊感,脸上火辣辣的,好似有个巴掌正甩在他的脸上,那感觉真真是,让金嵘愤怒至极。
十年经营,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没想到,时隔数月,玄墨又放了个大招。
而这次,竟然直接要夺下帝位!
金嵘从未想过夺天下、称王称霸,他也从未想过,隐忍十年,一招爆发将他从尊门赶出来的师弟,会觊觎帝位,如今事实摆在眼前。
让金嵘觉得,他满心筹谋着要报复的对手,竟然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他被赶出隗天尊,不过是玄墨夺帝位道路中的小小绊脚石。
被轻视的感觉,让金嵘发狂,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要提前采取行动,他要亲手拧断玄墨的脑袋。
“你们和他一个意思?”金嵘冷冷的扫视了在场几人一眼,心中冷哼,这些人都是华国将领,是天山事变后,金嵘得知玄墨意图后,方才搜罗结识的。
第337章 动手
这些华国将领,原本倒也有骨气,可惜,除了两个不开眼宁愿带着妻儿赴死的蠢货,剩下几个,不过是几颗药丸,便乖乖舍弃了大义,成了他身边的狗。
几人闻言,微微垂首,空气停顿了几息后,方才有人说道:“是!”
他们都是行伍出生,心中自然有保家卫国的胆气,可是妻子儿女、家中高堂,包括自己的命,都被此人捏在了手心。
他们不得不服从啊!
不过,虽然服从,却并未失去理智,陛下如今的处境虽然艰难,但从京城传出来的消息显示,年幼的陛下与太皇太后并未受到苛待。
就连京城中的朝臣,似乎都顺应了大势。
当然,他们自然不会相信,那入驻皇宫的玄墨,会好心的为别人护江山。如今京城传出消息,年幼的陛下要让位,这正好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可是陛下年幼,无人撑腰。
他们又能怎么办?
以他们对金嵘的了解,他们若真听金嵘的话起兵,恐怕他们手下的兵,都会沦为炮灰,而他们拿命赶走、斩杀掉玄墨之后,陛下也未必比现在安全。
到时候,金嵘恐怕会连陛下都杀掉,自己坐那个位置吧!
如此视人命如草菅的人,他们如何跟随?那是将身家性命与儿女家人,统统带到魔鬼身边啊!
“哼,整顿军队,明日开拔,攻占京城。”金嵘冷哼一声,说道。
他压根不将眼前几人的话放在眼里,让他们商量,不过是让他们提出更有利的行动策略而已,既然没有,那就按原计划进行。
“这……”有个身量偏瘦的中年将领,下意识的发出一声质疑。
结果话音落下时,众人便听到‘砰’的一声响动,紧接着,一个茶杯呈直线急速打出,砸在中年将领的额头上,当场见了血,血合着因茶杯碎裂而散出来的水,扑了中年将领一脸。
这一下,若是换做寻常人,恐怕能被当场砸死。
好在在场几人都是行伍出身、打过仗的硬汉子,愣是生生抗住了这一砸。
金嵘突然出手,虽没杀人,却当场见了血,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忤逆金嵘的命令啊!
一个个都禁了声。
而金嵘,大步出了营帐。
林福儿被丢进一顶帐子里,身上又多了一根将她绑在帐子中的绳子,金嵘的人将她绑了之后,便纷纷退了出去,离开前,并未解开林福儿眼睛上的黑纱布。
有黑纱布遮挡,林福儿无法视物。
看不见,身陷囹圄,林福儿索性靠在柱子上合起了眼睛,她并未休息,而是沉入思绪后仔细辨听周围的声响。
也算是因祸得了点儿小福,数日前她所中的那种类似假死的药,让陷入了无法听无法说的困局当中,因为太过渴望行动力,她的听力与洞察力,反而被激发。
如今被戴上面纱,看不见,索性来听。
仔细听,还能听到远处的操练声,仔细感受,便能发现,她身处室内还能感受到些许风丝,再加上耳边清晰的吵杂声。
林福儿已经知道她身处何地了。
这里恐怕是军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个熟悉的脚步声,那人豁然掀开营帐的帘子,人未进来,便发出一声冷哼,随后林福儿听到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
刀剑出鞘?
林福儿心头一颤,只听刀剑划破虚空时,发出一声斩破空气的声音。
紧接着,林福儿只觉束缚一松,绑在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了。
林福儿还来不及想,这是发生了什么。
便被来人钳住了手腕,被拽着往外跌跌撞撞的走去。
林福儿很想问,金嵘要干什么?但林福儿并未发问,因为这片刻的工夫,林福儿已经被带进了另一个营帐。
一进帐子,她便被金嵘甩了出去,跌在地上。
该死的,情况不对!
林福儿心中暗恨,被绑上木柱时,绑着林福儿手腕的绳子,并未被解开,不过两手并在一起,倒让她想出个法子,手腕上的手链上,有细碎的金属片,那东西一点不锋利,割断绳子什么,完全不可能。
但细碎的金属片,却能穿入绳索的结扣,让其松开。
金嵘那一剑斩落时,林福儿费了大半天时间,已经一点一点的将手腕上的绳索弄松了。
本以为趁着军营人多,可以混入其中,找一找妹妹,等找到妹妹,便伺机离开。
却不想,半道被金嵘给拦了。
金嵘抓她来,不是为了牵制玄墨吗?
既然要牵制玄墨,将她丢在帐子里算什么?
林福儿收起了心中的微慌,抬头扯下了眼睛上的黑纱,也看到了眼前的人。
金嵘脸色发红的站在眼前,一双眼紧紧盯着他,就好像狩猎者盯上了猎物。
“哼,不知道师弟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呢!”金嵘冷哼着,眯起了眼,弯起了唇,一张脸顿时变的异常狰狞。
听到这话,林福儿心中大惊。
金嵘是想……
都到这会儿了,林福儿也不能继续藏着掖着了,她快速起身,退后两步,匆匆扫视左右,试图找点趁手的东西。
绑着手腕的绳子真的很碍事,但原本被她用手链上的金属皮,摸索着穿来穿去,已经有些松动的束缚,却因金融的拉扯,林福儿手上使了劲儿,又把那松动的结扣给拉紧了。
一时间,想当着金嵘的面,拆解开手腕上的绳索,怕是不能。
“玄墨的女人,哼,你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金嵘如愿从林福儿脸上看出了惊色,这让他在玄墨身上回回碰壁、像个十足的失败者的感觉,得到了缓解。
“不试试怎么知道。”林福儿拧着眉头说道。
就这会儿工夫,林福儿已经找到了武器,金嵘的营帐内,右侧靠帐壁的地方,有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把剑,看上去是把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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