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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穿越女的倒掉——茂林修竹

时间:2018-11-13 13:27:35  作者:茂林修竹
  “没有。”华阳真人抿唇一笑,“但是,菩萨低眉,金刚怒目。当神仙觉着自己该义无反顾时,便义无反顾。这也是逍遥。可你既不肯因种种畏惧而退避不前,便该知道,迟早会有一次,那种种畏惧成真。到那时,你能做到不悔吗?”
  云秀眨了眨眼睛这个,还真不敢保证。
  华阳真人便摸了摸她的头,道,“那么,便先听师父的话,非到死而不悔时,便不要替人了却遗愿了。”
  云秀犹豫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这时外面有人笑着推门进来,“快看,山下起庭燎了,外面要开始跳傩舞了。”
  几个抄书的小丫头一哄而起,纷纷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华阳真人。
  华阳真人对云秀点点头,道,“去看看吧。今晚怕是要出大事。”
  云秀心想,就算真出大事,也不是出去看看就能发现的吧。
  但等她走出院子,和阿淇她们爬到高台上去看热闹时,忽见远处灯火漆黑处有红焰浓烟滚滚腾起。
  蒲州柳家老宅,着火了。
 
 
第49章 相见时难(六)
  柳世番不在家,郑氏一个人带着三个女儿,只觉得这个年过得心神不宁。
  三天前,二叔叔柳世训便让杜氏来提醒她,“外头有些不肖之辈在打探咱们家,估计是想趁年末来打牙祭。您留神防备。”
  柳世训人狠话少,说什么都轻描淡写。“打牙祭”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肯定不是讨顿饭吃这么简单,最起码也得是打家劫舍。
  再想到柳世番得罪的那些亡命之徒,郑氏就觉得头皮发麻。
  但要当宰相夫人,就得有些当宰相夫人的狠劲儿,郑氏想。她本就是宰相孙女,名门闺秀,深知“临危不乱”、“处惊不变”是名士轶闻里的标配。若真是亡命之徒来了,那必是藩镇针对柳世番又一次报复,且这一次是直冲着寡妻1幼女来的。这种骇人听闻之举,史书上肯定得记一笔,时人更是得很议论一阵。而她在这些逸闻中,定然是个很紧要的角色。这其实也是个机会。
  横竖怕也没用,该来的总会来。她刚好可趁机搏命一拼,为她和三个女儿日后出人头地积攒些资本。
  郑氏想明白了,便以她哥哥的名义送信给州长史此人是她祖父的门生提醒他留神城中流寇,千万别让年初在长安发生的事发生在蒲州。
  却没明说有匪徒盯上了她们母女,要州府派兵来保护州府倒是可以保护她一时,可若匪徒迟迟不出洞,莫非州府要保护她一辈子?只怕时日稍多,就要埋怨她端架子、公器私用了。还不如不留这个话柄。
  随即郑氏又写了封大义凛然的信给柳世番,大意是,你忠君之事,不畏生死,妾岂能落于人后?你安心剿匪,什么都不必忧虑,家中事有我照应。纵使局势动荡,你也万勿以家人为念,有所踟躇。否则便上辜负了太夫人教诲之心,下辜负了妻女敬爱之意云云。
  郑氏觉得,这封信写得很有水平,只要能流传出去,就足以上列女传。
  但是该怎么流传出去呢?
  郑氏想了想,又抄了份副本,让人给她祖父送过去。
  忙完了这些,郑氏便召集家仆,集思广益,讨论匪徒可能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她们。而后率领家仆,开始一遍遍演练对策。
  ……
  终于,除夕夜到来了。
  郑氏心里乱,晚饭都没怎么吃安稳。但想起谢安石的雅誉,饭后还是故作平静的揽着小女儿云初的手,描了一会儿消寒图。
  她能稳得下来,云岚可稳不住。
  她听到外头的击鼓声了,傩仪肯定已经开始了!
  云岚想去看啊!
  她本来就是只冻腿子猫,爱往热闹地方钻。回蒲州守孝后,被她阿娘生锁在家一年半了,半点耍子都不让有。她脚底痒的火烧火燎的,有点动静就想凑上去瞧瞧。
  见她阿娘老神在在,也不敢表现得太毛躁。四下琢磨了一阵,见二妹妹云晴揉着眼睛在打哈欠,不由喜从中来。
  忙牵了云晴的手上前,“阿娘,云晴困了,我领她回去困觉。”
  郑氏正有此意云岚九岁,云晴七岁,两个丫头早就不和她同屋睡了。俩人的院子在三才堂最里边儿,临近荣福堂小花园处。匪徒不攻进三才堂,肯定打不到她们那里。
  便命嬷嬷们领她们回去睡。
  怕云岚不老实,还特别交代了一句,“现在是国孝中,犯禁要砍头的,你可别给你爹添乱子。回去后老老实实睡觉,敢偷摸寻乐子,仔细我揭了你的皮。”
  云岚答得痛快,“知道了。”
  回到院子里,果然老老实实把妹妹哄睡了。
  而后瞅着嬷嬷打盹儿的空儿,一弓腰,便猫也似的无声无息的溜出去了。
  出了门,便猴子似的连跑带躲,一路往荣福堂去。
  边躲边疑惑今夜院子里怎么这么多人巡视?过年难道不该难得糊涂一次,让丫鬟小厮们松懈松懈吗?
  当然也只疑惑罢了,这丫头遇事向来不爱深思。
  荣福堂里有假山,那假山临近高墙。爬到假山顶上,便可望见外头长街胆子大些、身子灵活些,说不定还可直接从山顶跃到墙上,偷溜出去。
  令云岚失望的是,傩舞队离得远着呢。且因去看傩舞的人还没回,街上空荡荡的。只家家门前挂着的灯笼照着墙角残雪,使得巷子比往常夜里稍明亮些,勉强算是有些节庆的气氛。
  云岚正百无聊赖,忽见藕香潭的岸旁似有人抱薪而行。
  藕香潭虽在柳家老宅院子外头,却是她家私地无误。那水潭深得很,这些年天旱,潭水落了三四丈,照旧没有见底,倒是露出一??盖屯疗吕础r蚓貌蛔潘??律显绯こ龉嗄揪<?d蔷<?驮硬菁湟?加惺扌械溃?俗呱先シ滞饷闱俊?br&gt  云岚便很疑惑,心想,大半夜的还有人来打樵啊?
  却见那人绕到她家屋后,把柴草堆到了墙角。
  云岚不解其意。凝神细看,却见墙角已堆了许多柴草。
  她心中不悦,正待出言喝问,便见墙外飞进来一只木桶。那桶里淅沥有响,落地竟是哗的水撒之声。
  荣福堂没人住,巡视的仆役也不往此处来。这么大的动静,竟无人注意到。
  云岚便有些害怕了。也没做声,只悄悄的、飞快的从假山上下来,想去叫人来。
  才下来,便听到前院儿嘈杂之声却是从与此处方向正相反的正门哪儿传来。
  云岚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已意识到事情不好。
  她一路往三才堂狂奔。
  沿途瞧见外头又丢进来一只木桶那往里丢木桶的人,竟和她同向而行。她心中越发骇惧,脑子反而跟着灵活起来小花园里多草木,这时节,草枯风大,正是得小心火烛的时候……会不会是有人要放火?
  她急着找人可回到自己院子里,却见院中伺候的丫鬟仆役们都不见了踪影。
  只她礼仪嬷嬷出门瞧见她,急急将她往屋里拽,“小祖宗您去哪儿了,吓死嬷嬷了。赶紧进屋待着,外面出事了!”
  可不是出事了怎么的!云岚想。
  前院儿马厩起火了。
  郑氏稍稍松了口气,心想还好她提前预演过。
  这时节可不最怕火吗?为防有人纵火,她将家中仓库和粮草仓彻底检修了一遍,能囤水的家什儿里全都囤满了水。
  若匪徒以为纵火就能令她生乱,那就打错主意了。
  郑氏指斥方遒,一面从容安排人去灭火,一面严令守门的、巡逻的各司其职,不得擅离值守。
  吩咐好了,她又琢磨是不是该去府衙搬救兵匪徒不出现,她不好占用府兵。可若匪徒出现了,她索要救兵就合情合理了。
  但郑氏生在富贵安乐之地,没武人的敏锐。她不确定马厩这场火是匪徒故意放的,还是意外失火。
  万一是意外失火,传出去会不会让人以为她大题小做?
  正思量,忽听人说,“夫人靠后。”便听耳边破风之声。
  她吓得身上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
  一抬头,便见对面墙上立着个黑衣人,腕上一张小弩,正指向她的方向。
  她眼角一扫,见一只小箭正钉在她臀边青砖之中那铺路的青砖近两寸厚,竟被一箭射入。若适才射中,她岂还有命?
  所幸此刻亲信都已围上来,想再射中她已不容易了。
  她哆哆嗦嗦的抬手,“快……快拿住他!”
  那人本想趁乱潜入,谁知一院子人忙而不乱。他才上墙,就已被人发现,只能草草射出袖中□□。
  一击不中,已准备逃跑了。
  只是柳宅虽简朴,院墙建得却高,直接往下跳怕摔断腿。便蹲下要顺着爪绳往下跳,谁知迎面飞来一柄月牙弯刀,正砍在他胳膊上。
  他吃痛,双手一松,便一头栽入院中。
  郑氏琢磨着,这摔下来不死也得残废,心下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擦着汗,扶着丫鬟站起来。
  这会儿就不敢再托大了,立刻吩咐人去府衙搬救兵。
  她怕外头还有匪兵万一一个个都能翻上墙来还了得?!
  忙又唤了个人来,令去八桂堂找柳文渊,让柳文渊带着家丁到外头巡视横竖八桂堂和三才堂连着,巡视三才堂,也是守卫八桂堂。
  想了想,又补充,“给老四传完话儿,再去老二老三家,把此处发生的事告诉他们。就说……就说他们家中都有孩子,为免匪徒趁虚而入,就不必亲自过来了。”
  她说什么不敢再留在院子里亲自指挥了,便扶了小丫头的手准备进屋。
  她身旁家丁都是当年跟过祖父的老人,可靠得很。该怎么处置俘虏,他们心里有数。
  她本就体丰,行态比常人缓慢,又被吓得脚软,没走两步,脚便绊在了台阶上。
  一个趔趄便扑倒在地。
  而后又是破风之声那匪徒竟又射出了一只□□。亏她摔倒,竟侥幸又躲过一箭。
  家丁们本想留活口,见他还敢动手,立刻一拥而上。那匪徒也不再装死,翻身跃起,趁隙又向郑氏射出一箭。
  郑氏没见过杀人的阵仗,更没见过拼着一死也要杀一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人的亡命之徒,已吓破了胆。虽脑中一狂念着“两箭不死可见天不亡我,这一箭必也能逢凶化吉。”然而她体沉如泥,竟是连动也不能动一下了,眼见这一箭已是必中。
  正绝望之际,头顶忽的落下一块青砖。那青砖紧实,箭如钉入木般穿砖而出,然而到底已是强弩之末。
  郑氏眼看着箭尖停在她眉心前。
  而后那青砖砸到她胸口上,疼得她嗷的一叫。
  那匪徒功夫出众,在七八个人围攻之下竟硬是撑了一阵。
  一时三才堂中救火的、杀人的,乱作一团。
  那袖珍□□中只三枚箭,原本例无虚发。谁知今夜三箭俱发,郑氏竟依旧毫发无伤,亦只能归之天命。
  这些做杀人买卖的亡命之徒反而最信天命,知事不成,也知自己的死期,便不再徒劳向郑氏下手。
  拼着一死,从怀中掏出骨哨,用力吹响。
  那哨子声尖利刺耳,声传远方。
  家丁们知他是在传讯,将他砍倒后忙留神戒备郑氏四周。
  然而四向夜沉,并未再有旁的动静。
  就在众人稍松一口气,猜测那哨声是令同伙撤退时,忽觉庭院中似是有些过于明亮了。
  不知是谁先望向荣福堂的方向。
  只见熊熊红火带着浓烟冲天而起。
  云岚姊妹居住的小院子,着火了。
  云岚捂住嘴,跌跌撞撞的后退着。
  庭院里,她的礼仪嬷嬷莫名的扑倒在地。云岚只见她背后被血洇透,却不知伤在何处。
  然而凭借天生敏锐的直觉,她已意识到危险。因此越是怕,越是不发出丁点声音来,只竭力往阴影处躲,希望那看不见的危险不要发现她。
  那危险主动现身了。
  不知哪里来的光照亮了庭院,那正向她藏身的方向走来的黑衣人,身后影子狂乱舞动,就像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
  云岚屏息了好久才意识到,是火荣福堂小花园着火了,此刻火势已然蔓延,烧到了她和云晴居住的闺楼上。
  那木桶里装的果然是油。
  得赶紧把云晴叫醒,云岚思绪混乱的想。
  可她才抬脚要跑,那黑衣人已看到了她。
  四目相对,云岚被那眼神慑得一惊,竟霎时挪不动脚步了。
  面对懵懂顽童,那人眼中也毫无怜悯。只不知说了句什么火声太大了,云岚听不见便向云岚伸出了手。
  他手腕上,也装着一只袖弩。
  云岚不知那是什么,却直觉不妙。明明对那眼神无比畏惧,可她依旧瞬也不瞬的注视着那眼睛。
  一旦移开,就会死云岚直觉如此。
  那人似是笑了,他手指一勾,带动了机关。
  然而□□射出之前,半空中忽的凭空冒出一枚青砖,像是被看不见之人挥动了一般。抡着、用力挥在了黑衣人的脑后。
  黑衣人扑地,他指向云岚的只手,被一截胳膊用力的扳向了天空。那□□离弦,一闪而逝。
  云岚怔愣的看着。
  便见她姐姐云秀从那截胳膊上艰难的长出来,而后跳或者说掉了出来。
  她似乎摔得不轻,然而捂着胸口稍稍平缓了一下气息,她便拾起青砖又往黑衣人脸上拍了一下,似乎确信黑衣人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她终于从地上爬起来,落魄邋遢的就向着云岚的方向奔跑过来。
  云岚“哇”的就哭了出来,也不管云秀是怎么出现的了只要是她本人就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伸开手臂就向云秀扑过来。
  云秀一把按住了她,没让这小肉蛋撞到自己身上去。
  “怎么你自己在这儿?其余人呢?”
  云秀一边拽着云岚远离火场,一边焦急询问。
  她一问,云岚立刻想起件要紧事来,丢开云秀,扭头就往火楼里边儿跑,“坏了,云晴还在里边儿呢!”
  她肉结实,块头不大,份量倒是不轻,云秀竟然拽不住她。
  火场风声紧,声音都吞没在忽忽的烈焰中。云秀喊她她也听不见,只能跟着她一起进去。
  火还没烧到里边儿,然而浓烟已然灌满了。到处都是烟蒙蒙的,看不清前路。云岚担忧妹妹,又懊恼自己丢下她独自去玩耍,致使她独自陷落在火场。因此而生一腔孤勇,只不管不顾的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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