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王爷……没说什么……”
萧扬:“哦,那就好。”
护卫:“……”
萧扬继续走着,顿了顿:“本王是不是忘了什么?”
第16章 凶犯出逃
琳琅跑回家,家里宁方的屋子正亮着灯火,透在窗上的影子,显示着人正伏案奋笔疾书,这模样,跟太阳打西边出来差不多……
他宁方别说是伏案,能一口气顺利的写出文章的一段,那都是奇迹。倒不是说他不努力,事实上他十分的努力,就是也十分努力的在词穷……
琳琅在门口观望了半天,最终确定,那可能不是她爹。
她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他爹的屋子,老旧的屋子,那门就是个脾气大的老古董,一推“吱呀”一大声响。
然而……
宁方无动于衷,要不是那背影,琳琅大概已经一拳挥了过去。
“爹?”
宁方继续奋笔疾书。
“爹?”她重重的又叫了一声。
宁方依旧奋笔疾书。
“啪”的一声,琳琅一手拍到桌上,宁方终于扬起脑袋,双目无神,跟被人榨干一样。
琳琅:“……”
哪里来的小鬼附了她爹的身?
宁方揉了揉脖子,这才发现天黑了,道:“琳琅,晚饭做好后再来叫爹。”
“爹……你在干嘛?”琳琅见鬼般的看着桌上厚厚一叠,上面密密麻麻的一堆字,这可不像是她爹会做的事。
宁方纠结的看了眼自己写的东西,无奈道:“爹在写杂野小传,希望能卖点钱。”
琳琅看着揪心了下,她都需要她爹来养家了?她僵硬的走了出,开始愁苦以后她要找的工作。
宁方那一叠纸下,露着个杂野小传名——贵胄与书生。
一个很含蓄的名,绝对能让八卦的人知道这写的是谁,又能让当事人拿不出证据,宁方唯一的长处了。
相较于这两人这点不痛不痒的揪心,其他人过的可能不太好。
连府
连明疾步敲开连成的书房,行着礼道:“爹,出差错了,娘说她生辰想跟您一块过,所以打算要提前回来。”
“那不挺好的。”连成收起笔,一幅美人月下吹笛恰好收笔。
“但是……湘儿对宁琳琅出手,反而弄掉了最爱的耳坠。”连明双眉微皱,“按湘儿那速度,可能来不及。”
连成一听,又是宠溺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湘儿这孩子,就是被养的太善了,做事都小家子气。”
连明垂首,一如既往,连成说什么,她就是什么:“爹说的是。”
“既然如此,明儿,去帮帮她。”连成满意的看着手上的画。
“爹,要帮到何种程度?”
“让他们宁家直接出京城好了,免得让你娘看到人,身子又不好了。”
“明儿明白了。”
“对了,顺带让湘儿看清何府的嘴脸。”他道。
“爹……”连明轻咬着唇,表示着自己的不赞同。
“没事,去做吧,人谁不是大起大落的?比起这个,让你们看清世人嘴脸才最重要。有些人啊,就是喜欢看门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都不懂。”
就如当年的徐家,不过,至少他用实力证明了,当年他们看走眼了,不仅看错了他,更看错了宁家。
“爹是觉得何府是这种人家?”
“难道不是吗?”连成起身,冷笑了下,“宁家当年对何家可谓是再造之恩,他们都能联合湘儿打算毁人声誉。”
“女儿明白了。”
当夜,刑部大牢,近三十死刑犯,齐齐越狱,刑部尚书连成被一凶徒刺成重伤。
随后,庆安王府
“王爷,不好了,刑部的来报说,九连那几个全部出逃,还打开了不少犯人的牢笼。”
彼时,萧若谷正做着个又香艳又恐怖的梦,门外猛的一喊,成功救他于水火,他坐起来,大汗淋漓的,连喘了几口气,将某人狠狠骂了一遍,骂完,懵了下。
“你说……什么?”
“王爷,今夜关押在刑部大牢的那三人不知道怎么的,全部逃了,还打晕狱足,抢了钥匙,放跑所有死刑犯或牢狱五十年以上的罪犯。”门外的人禀报着,萧若谷一个激灵,下床,穿衣。
“召集所有人马,立刻把那三个追回来!”
豫亲王府
萧扬正躺着睡觉,猛的睁眼,他终于想起来了,他去何府是干嘛的!
他是叫那家伙出去躲躲的!
“王爷,王公公执圣旨前来。”门外有人禀报着。
萧扬起身,整衣来到前厅。
“奉天承运……刑部大牢三十二名罪犯越狱逃跑,现命豫亲王即刻暂停休假,捉拿在逃罪犯!钦此。”
“臣接旨。”萧扬起身,一侧人递上佩剑,他道,“清点人马,出门。”
“是,王爷。”
萧扬:“王公公,城门禁令下了吗?”
王公公:“皇上接到消息那一刻起,就下令三日不开城门,并下令加强城门守卫、城内巡逻。”
萧扬顿了顿,道:“恐怕还得下条命令,京中要职官员府邸,京兆尹,刑部,大理寺系列官员府邸,一律得增加巡逻次数。”
“豫亲王是怕……老奴明白了。”
“还有……”萧扬顿了顿,道,“告诉皇上一声,臣明日午后会松懈南北二门守卫。”
“什么?豫亲王你要做什么?”
萧扬大步走着道:“王公公,事后本王再详细禀报。”
“还有,裴七,先带三百人出城,传本王命令,令云城,枷扺,蕤州三城一律严加防守,通缉三十二名逃犯。”
“然后,从三城各调出百名士兵于廊山、梧崖道埋伏。”
“是,王爷。”
裴七走了。
萧扬又对着一侧的人道:“叫严岬明日准备好人,拦截北门逃犯。”
“王爷,南门呢?”王公公被送着出门,一双细嫩的手死死拽着萧扬的袖子,他不说清楚,他回去可不知道怎么解释。
萧扬:“留着给他们出京城。”
“啊?但……”
“王公公,没空跟你说了,皇上会懂。”说完,萧扬上马,身后一队府兵整装待发,“现在,从东西二门开始,一家家搜捕!”
他得把人往南北二门赶,再以北门为掩饰,让人放心往南门跑,重刑犯,当中肯定有几个脑子不错的,京城人口太多,身居要职者也太多,比起抓人,把他们逼急,随便抓一个要挟,麻烦事都一堆,当务之急,是护着京中百姓官员,要抓得赶到外面去。
严守那三城,逼着逃出京城的犯人往廊山,梧崖道走。
“是,王爷。”齐齐一声,震天动地的,吓得王公公心肝颤了颤,赶忙跟着自己的人回宫复命。
萧扬听着,揉了揉眉心,恐怕有几天没法管林琅了。
几天,希望别出什么大事……
他到不是怕她来个什么生命危险,而是怕有谁趁机触她底线,到时候……身份暴露,那等着她的就是全京城的兵力了。
九连三大匪首之一,九江林琅。
士兵闯进来搜寻的时候,琳琅正在剁猪肉,隔壁朱大娘送的,为了她那蠢儿子干的好事,其实,大朱已经送过一次了,但人家就是觉得抱歉,死活又送了一大坨。
琳琅没办法,只好给收了下来,顺便给此时此刻还在努力写东西,貌似还在绞尽脑汁的宁方准备点宵夜。
士兵执刀而入,看到的就是一侧灶火映衬,女子手持凶刀,面露凶相的在“行凶”。
“你在做什么?”士兵拿着对敌的气势,长刀猛的对准人。
琳琅愣了下,看了看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刀,呆呆道:“剁猪肉,打算做肉丸当宵夜……”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章出错了,那是假的……
第17章 补昨天更新
“官爷?要宵夜?”琳琅一脸迷茫。
“你做什么?一姑娘就把你吓成这样!”旁边的士兵推了把。
那士兵愣了下,收起刀,低声困惑着呢喃:“刚刚就是突然有种感觉……”他又抬头看了眼,人姑娘一片懵懂,所以,刚刚看错了?
琳琅:“……”
为了把猪肉剁碎点,刚刚是不是剁得太凶狠了点?
“官爷是有什么事?”她换上诚惶诚恐的样子,力求娇娇弱弱,她刚刚就听到附近一阵骚动,貌似在搜什么人,不过反正横竖不会是她这一良民,她就没在意。
两士兵四处看了下,空荡荡的,完全没法藏人,心道这家真穷,本着工作,两人提醒道:“近两日,不要随便放陌生人进门,看到可疑人也赶紧报官。”
“好,官爷。”琳琅送走人,宁方揉着脖子站在后边道,“好像说是刑部的犯人跑了不少出来。”
琳琅点了点头:“这阵仗,跑出来的恐怕都不是善茬。”
“琳琅,你出门小心点。”
“嗯。”
第二日,琳琅出门的时候,街上的人少了不是一点半点,巡逻搜查官兵还随处可见,她往贴榜处那么一看,小嘴张了张,居然都贴不下?还全是穷凶极恶之徒。
她摇了摇头,赶往何家,大概全京城,她是最淡定的了。
只是她无所谓,可不代表别人能让她淡定。
连家的顶梁柱连成,因此事被牵连,现在龙庭震怒,他被连降三级,罚奉一年,还因昨日被逃犯入府刺伤,至今昏迷不醒。
琳琅刚进何府,就听到连家的势弱的消息,然后何夫人在柴房门口纠结万分的拦截她,她这么一眼,琳琅立马心惊肉跳。
“琳琅,柴不用劈了,去帮初年晒个书。”何夫人淡淡道。
琳琅:“……”
阿德呢?上次他是腿摔了,这次呢?
“琳琅,还愣着做什么?”
琳琅:“是。”
希望是昨日何旭昭发火才让这位忽然又善待她,琳琅这么想的,然后没走两步,也知道自己是在白日做梦……
经过昨天,她跟何夫人算是私下撕破了脸,这何府,迟早都要走了。现在估计没好事。
琳琅去找何初年,屋檐下,一男子站的远远的,看着对面的女子手足无措,大概是把人扔下不是,陪着也不是的纠结。
琳琅觉得,何初年可能需要的不是晒书的,而是个挡箭牌,连家突逢巨变,何夫人大概有意换个儿媳妇,但又想落个好名声,所以她就又派上用场了……
“琳琅,你怎么来了?”何初年一喜,立马看向站着哭泣的连湘,就见人带着泪痕,凄苦的笑了笑,道:“是湘儿打扰了。”
说完,迈着莲步就走了,临走前,深深的看了宁琳琅一眼。
“公子,琳琅回去砍柴了。”琳琅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的作用这么大,随便一站,人就自动走了。
“琳琅,我不想娶连二小姐。”何初年突然看着她笑道。
琳琅脚下一顿:“为何?”
何初年应该不是那种看人地位的,而且……为什么要跟她说?
何初年看着人那一脸茫然,以及一句“为何”貌似问的也真心实意,轻叹了下,他会错意了,道:“我以为你是看我跟连二小姐独处,才突然过来的,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琳琅愣了下,想了想,懂了……
只是,可惜,何初年是要入仕途的,他的未来是要不断拼搏的,而她,只想攒钱、攒钱、攒钱……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她铜臭满满。
她道:“琳琅是丫鬟。”
何初年摇了摇头:“我如果是看中门第的,那就不会拒绝连二小姐。”
他步步走过来,站到人面前,人正低着头,礼仪周到的跟一般丫鬟无二:“所以,拒绝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琳琅又退了两步,确保这距离够了,才道:“在公子看来,琳琅是什么样的人?”
何初年望着人,人小的时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像个小公主,高高在上,嚣张跋扈,他是不喜的,很不喜欢,那时每天每天想的是如何不去宁家。
现在,他嘴角含笑着,面前的人一身素净,却如道春风吹得他暖暖的,他道:“善解人意,温婉可人,偏偏又很倔强。”
琳琅一听,满意了,不枉费她半年多来的努力,于是,她又道:“公子,琳琅此生要嫁之人,要么一生平庸,碌碌无为,要么……”
她想了想,晃了个神,接着道:“了解真正的宁琳琅。”
那个不堪,身处无间地狱的林琅。
何初年淡笑着:“看样子,这两类人都与我无关。”
琳琅:“是。”
“罢了,是我多想了,你进府的时候,我原还在烦恼万一你跟小时候一样缠人怎么办,后来才发现,你待谁都一样,除了于捕快。”何初年苦笑了下,人压根跟小时候完全不同。
“公子,如果没有其它的事,那琳琅退下了。”琳琅看了眼树后那两裙摆,她是不是该问何夫人多要份工资?当丫鬟当到她这份上的,真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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