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琳琅:“……”
一番云雨之后, 萧扬心情很好, 一旁人睁着双眼, 望着帐顶,再摸着肚子道:“咩,你听到我肚子在叫了没?”
萧扬:“……”
“我想吃烤肉了。”宁琳琅继续望着帐顶, 用着不容置喙的声音道。
萧扬扶额:“能吃厨房的吗……”
宁琳琅摇了摇头。
于是,两人挖的通向书房的地道有用了,避开院中守卫, 从书房小窗,径直来到宁琳琅不久前待的那颗树。
她指着一棵树道:“之前在树上的时候, 就看到不远处棵树上有鸟窝!”
萧扬:“……”
不迁徙的鸟真可怜。
离得最近的小院内
徐璐笙还没有睡,站在窗边望着外面一片漆黑,晃着神, 不知道在想什么。
连穗走过来给她披上外衣,轻声道:“娘,太晚了,你身子不好,该休息了。”
徐璐笙深深的看了眼连穗,然后点了点头,走了两步,踟蹰了下,垂眸道:“你,为什么要跟我来?其实你可以跟湘儿一样,自己在外面的,你们不在连家户籍上,手上的钱不会被抄,可以过的很好。”
所以,为什么要来?还是说……有什么目的?
连穗颤了下,转而一如既往的一脸纯善,担忧,道:“穗儿不放心娘一人待着,万一他们对您做什么呢?”
“是吗……”
徐璐笙喃喃着,嘴角自嘲的笑了笑,进去了。
连穗一张脸沉了下来,幽幽的盯着那背影,一声急促的短哨声响起,一信鸽拍着翅膀从远处飞来。
外面,萧扬无奈的生火,宁琳琅利落的爬树,逮了只鸟,刚下来,头顶一只更肥的鸟要飞过,立马拾起石子,猛的扔了上去。
凄厉的惨叫声响破夜空,萧扬叹了口气,看到几个护卫看了他们一眼,行了个礼就走了。
明天,大概全府的都知道,他们半夜出来生火了,他们好像完全没必要爬地道……
宁琳琅嘴角愉悦的翘着,手下一下一下的晃着,手里那只瘦的被晃的头晕眼花,死命扑哧着翅膀,突然挣脱了,晕乎了下,赶忙死命飞向远方,估计不会再回来了。
宁琳琅刚捡起努力爬的鸽子,手突然空了……她看着空荡荡的手,又看了眼飞向远方的,心疼了下,决定好好烤这只鸽子。
她提着鸽子回来:“咩,跑了一只,好在它够肥。”
萧扬瞥了眼,眼尖的看到鸽子脚下绑着信筒,嘴角一抽:“你把人信鸽打下来了?”
琳琅低头,手下捏的紧紧的,拿起信筒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道:“刚刚树上那只鸟跑了……”
萧扬:“……”
“而且这只明显送完信了!”
萧扬:“……”
不过……
他皱眉道:“刚刚那鸽子飞向哪个方向?”
琳琅想了想,顺着那方向望去,再加上那鸽子似乎飞的有点低了,快降落了,一手扶上额头,嘴角森森一翘:“才来第一个晚上就开始联系,是不是太急了?”
萧扬起身:“太容易让他们联系上,反而容易怀疑是陷阱,待会派人把鸽子亲自送到连三小姐手上!”
啊?
宁琳琅偷偷看了眼手上的鸽子,道:“咩,不送其它部位吗?”
萧扬:“什么其它部位?”
宁琳琅一手提起已经翘掉的信鸽:“我以为你会说,明天送鸽子骨头给她。”
萧扬:“……”
那鸽子肉呢……
“你送骨头,她会知道是鸽子?”萧扬扶额,为什么下手那么快?
“那……待会烤完,分她一个鸽子头?”
萧扬:“……”
“算了,给骨头吧……好歹让人收个尸……”
琳琅点了点头:“吃完,拿胶把骨头粘回去!”
萧扬:“……”
院内,连穗眉头深皱,连家跟豫亲王府离得不算远,为什么还没飞到?短哨重新拿起,急促的一吹,她接着等,吹多了,她怕吵醒徐璐笙。
外面,萧扬烤着鸽子,一旁人双手拖着下巴,闻着越来越香的味道,肚子合时宜的又叫了下。
一暗卫突然出现,禀报道:“连三姑娘在院中焦急的走着,时不时的吹哨,好像在等什么。”
萧扬看了眼鸽子,又看了眼全身心都在鸽子上的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盯着。”
鸽子运气不好,如果落到他的人手上,估计能活命……
连穗等了会,还是没反应,咬了咬牙,翻墙出院子,找到一偏僻角落,一下一下地吹着。
宁琳琅啃完自己那一半,忍了忍不去看萧扬手中还在被慢条斯理啃着的半个鸽子,两手撑地,仰着脑袋看着满天繁星。
现在整头羊都是她的,她有那个义务把他养的肥肥嫩嫩的。
萧扬:“……”
“过来。”萧扬道,宁琳琅收回脑袋看过去,剩下的鸽腿到她嘴边。
她感动了下:“我下次不跟你争上下位置了。”
萧扬:“……”
第二日,天明,连穗疲惫的睁着眼,喉咙微哑,看着来的一群人:“何事?”
“连姑娘,这是王爷说,要送您的。”余生恭恭敬敬的捧着一盘东西,一块大红布,盖着。
“送我?”
连穗不明所以的打开,清晨阳光之下,一鸽子骨头完完整整的摆着,除了没有肉,没有羽毛,就是一副鸽子样,骨头稍微错位了点。
某人昨晚熬夜拼的,还十分诚心的对着萧扬道:“身为你的王妃,一言一行都要体现下诚意!”
所谓的诚意就是得要人家知道那是什么,气人也要往最高标准去气。
连穗“啊”的一声,跳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
余生:“王爷说,昨晚王妃饿了,就出来猎点东西烤,王妃看中一只天上飞的鸽子就给吃了。”
连穗身形晃了晃,她的鸽子……
“想着好玩,就亲手拼了出来,念在姐妹一场,就送您了。”
徐璐笙不解的走出来:“怎么了?”
“娘。”连穗颤着,“宁琳琅把我亲手养大的鸽子给吃了!”
徐璐笙:“……”
萧若谷府上
“说!你来到底做什么!”白芜一把折扇抵在大黑的脖子上,“我才不信,你会被抓!”
大黑躺在白芜常躺的躺椅上,头顶绿荫遮蔽,他啧了两声,一口拿起一旁小登上的零嘴,嘴里一丢:“白芜,你这小日子过的不错啊。”
“你……这是我的躺椅,我的吃的!你给我滚下来!”白芜吼着,吼声震得暗处盯着两人的暗卫颤了下。
“你的?你是不是忘了,老子是打家劫舍的。”言下之意,他的东西,他抢了!
白芜气得胸腔一股一股的,没有林琅在,他就是一朵小花,不过小花也有小花的手段。
他手一挥,一旁被大黑吓得目瞪口呆的小丫鬟,立马上前:“白公子!”
“去把王爷叫来!”
“哈哈。”大黑大笑了两声,“白芜,没用成这样,在九连,要不是林琅那个家伙护着你,你都活不下去。”
“是吗?”白芜嘴角勾了勾,像及了后宅内妾室要对付人的模样……
前面
萧若谷看着底下站着的人,一手轻敲桌面:“连二小姐,你有何证据,证明豫亲王妃就是九江匪首,林琅?”
连湘愣了下,她没记错的话,她姐有让人不小心弄丢了幅琳琅的画像在他面前的。
“难道庆安王不觉得两人长得很像?”
萧若谷想起宁琳琅,然后顺带想起她身边各种香味的丫鬟,胃猛的一抖,即将翻天覆地。
他一手捂着,表情凶狠:“世上相像之人如此之多,又凭何认定两人是同一人?”
“而且,宁琳琅是女子,而九连那个是男子!那种地方,女子完全可以活的比男子好,她没事自找苦吃,当男子?”萧若谷胃里翻了个小滚,早上吃的东西变味了又反冲回来。
连湘咬了咬唇,证据她哪有?如果有,肯定在连明手上,问题是连明去找她们爹了……
她想了想道:“如果这样解释,庆安王看是否合理?”
“豫亲王为保宁琳琅,才在我爹生死不明的时候,定了连家的罪?”
萧若谷静了静,按萧扬那个性,假公济私,似乎没可能,但涉及他的王妃,如果身份真有问题,他面临的就是百官弹劾,皇上都不一定保的住他。
只是……
休了不就好了?
大费周张弄连成?
“连二小姐,此事本王自会接着查,你……”
“王爷,不好了!”小丫鬟急匆匆的跑来,道,“两个吵起来了!”
萧若谷不耐烦的道:“就这点小事,急什么?”要的就是两人吵起来,看看能不能听出点东西来。
“但是……白公子被欺负的很惨……”小丫鬟犹豫着道。
萧若谷嘴角抽了下,好像那家伙的确是赢不了的身子骨。
他无奈起身,道:“送连小姐出府。”
“庆安王……”
萧若谷跟着来到后院,两人正站着,剑拔驽张的,他突然头疼,以前府中一干姬妾,好像就是这模样?
他以前就没搭理过……
现在,居然来搭理两大男人?
白芜眼角瞥到人,大手一挥,就要一巴掌扇过去,大黑手那么一推,他立马倒地,捂着胸口站不起来。
萧若谷走上去,沉声道:“你们两在做什么!”
“萧……”白芜有气无力的叫了声,就要昏死过去。
大黑面部肌肉抽搐了下,一直不懂林琅为什么护他,现在更不懂了:“白芜,你一大男人的,还能再装点!痛快点,不行吗?”
白芜捂着胸口倒地上,又悲愤又凄凉,两个人半斤八两,他好意思说他?
“来人,把他们两分开放!”萧若谷被气到了,指望两人说点有用的,结果跟后宅女子一样?
大黑抖了抖身上的铁链,笑看向人:“你们总得给老子一样的待遇吧?”
白芜起身,眼角一瞥:“你要是敢给他一样的待遇!我立马撞死!”
萧若谷额前青筋暴起,吼道:“来人,把他们两个人都拉回地牢去!”
白芜胸口立马不疼了:“其实,我可以将就下的。”
大黑放下铁链,仰天豪爽一笑:“只是跟白芜兄弟闹闹而已。”
“这铁链挂着挺舒服的。”
白芜坐到石凳上,大黑翘着个腿也坐着,两人纹丝不动。
萧若谷:“……”
第62章 算啊算的
萧若谷挥袖而走, 白芜一双眼立马死死的盯着大黑:“你还没说, 你到底为何来京城!”
大黑翘着个脚, 一手撑着个脑袋, 不耐烦道:“不慎被抓, 还能如何?老子还憋屈着呢!再提这回事,信不信老子先揍你一顿!”
白芜低头理了理衣服, 有恃无恐,嘴角璀璨一笑, 尤其在阳光之下,更显得美不胜收:“你可以试试啊,你把我揍坏了, 没准可以去阴暗地牢里坐坐了。”
大黑嘴角抽了抽, 自个在一旁晒着太阳, 不打算理他,在九连就知道,这人喜欢玩阴的, 还不是林琅那种掌控全局的阴,他是鸡毛蒜皮的阴,阴的你跟踩了狗屎一样。
一个字, 烦。
白芜从头到尾打量了下,人至今没问过琳琅的事, 所以,这家伙是真没认出她来?
相处那么久,盯着她的位置那么久, 居然没认出来?
他该说那家伙太不像女人还是说面前这个头脑太简单?
没准两个都有……
他摇了摇头,要喝茶,手刚碰上茶杯,想了想,不知道这人碰过没,赶忙道:“欢欢,给本公子准备新的茶具!”
小院外,萧若谷盯了会,闻言嘴角抽了抽,他到底为什么站着偷听?他道:“仔细记下他们两每天说的话,还有,只要别出人命,其它事,不要吵我!”
他是关了两个犯人,可不是两个小祖宗。
暗卫:“是,王爷。”
蒋炳业一旁跟着:“王爷,不觉得奇怪吗?”
浓眉深皱着,蒋炳业跟着萧若谷七八年,对九连的熟悉度不亚于他,当然恨意可能更盛。
萧若谷大步走着,现在只想离那两个人远点,免得被气死:“你指什么?”
“有人会娶跟绑架自己的人长得那么像的人吗?”他垂首道。
萧若谷脚下顿了顿:“的确不太可能,但也不太可能娶一个绑架自己的人吧?”
他回京的时候,也是听过的,皇十六子萧扬躺在病床半月之久,魂不附体,了无生意。怎么想,他都在那受了非人待遇,既然如此,怎么可能去娶一个绑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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