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芙穿越的这个农村,和别的村一样田多地广,所以分到她母女三个头上的田地多,连水田旱田共有二十三亩,而家里真正的劳力只有方文静一个,因此方文静也是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去田地里干活儿。
前些日子为了打官司,地里的庄稼活都落下了,地里的菜油都是唐晓芙的两个舅舅帮忙来收并且打成菜油的,现在花生要种、黄豆、棉花、芝麻都得种,这些种子方文静已经买好了。
母女几个之前就商量好了,九亩旱地,种两亩花生、一亩棉花、两亩种芝麻、一亩种油菜,其他的种小麦。
早上方文静刚一起身,唐晓芙在另一间房里也听到动静跟着起床了。
现在虽然是早春,可是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起床并不困难,唐晓芙三下两下穿好衣服、梳好头走出房间,去厨房洗漱。
方文静道:“就算用功,也不必这么早就起来学习。”
唐晓芙往牙刷上挤着牙膏:“我不是起来学习,我帮妈妈种黄豆。”
种黄豆、花生等农作物一个人不好种,得前面一个人挖沟,后面一个人点种,再用脚把挖沟时分到一边的土推到沟里回填,盖在种子上。
方文静看了一会儿大女儿,点头答应了,最近家里的农活已经落下来,必须得赶紧补上。
母女两个洗漱完毕的时候,唐晓兰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妈妈和姐姐一个扛着锄头一个提着种子,就道:“我也去种地,我马上就来。”
方文静连忙道:“你就在家看屋子、学习、做早餐,现在天没大亮,家里必须得留个人,你姐赚的那几千多块钱还在家里藏着哩。”说完这话,她还用嘴往唐家大院努了努。
唐晓兰会意,方文静是怕家里没人,吴春燕又偷偷摸进家里,把姐姐辛苦赚的钱偷走了,虽然姐姐说唐家不敢了,但方文静还是不放心,因此也就没有再坚持了。
唐晓芙就道:“中午我去把钱都存在镇上的银行里。”
这之前她就想到过要把钱存起来,这样方便藏,可是她不是很清楚这个年代未成年人是怎么存钱,前世她很清楚,未成年人存钱,不仅要交本人的资料,还得交监护人的资料。
要是这个年代银行不给未成年人办理存钱业务,那就得用方文静的名义存钱了,所以唐晓芙才一直犹豫着没有把钱存起来。
她并不是担心那些钱存在方文静的名下,方文静会吞了那些钱,而是怕方文静一时糊涂被人把钱骗走,她娘家那群极品父母和妹妹都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要是知道方文静手上有这么多钱,肯定绞尽脑汁想要把钱骗过来,所以钱放在自己手里才最安全。
第305章 讥讽
五点半出发,六点半回来,方文静和唐晓芙忙了一个小时只种了半亩地,种完地,还得浇上一遍水才行,这些活儿就只能方文静一个人干了。
唐晓兰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母女三个吃完饭,唐晓芙姐妹就去上学,姐妹两个刚走出院门,拐了个弯,就碰见唐建斌低着头从唐家大院里走了出来。
大概是察觉到前头有人,唐建斌下意识的抬了一下头,见是唐晓芙姐妹两个,脸上充满羞愧之色,又赶紧低下头去。
唐晓芙的目光淡淡的移开,牵着唐晓兰走得飞快,今天一早她还没背英语呢,英语又不是母语,不温故而知新的话,很容易就忘了,她想快点到学校背英语。
唐建斌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唐晓芙姐妹两个远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缕苦笑,以前她姐妹两个就不愿意跟自己接触,现在见了自己就像见了污秽一样,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唐晓芙姐妹两个刚走进树林,就见银梭正等在里面,一双眼睛就像淬了毒似的死盯着她姐妹两个。
唐晓兰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气愤,把头偏向唐晓芙道:“她怎么这个德行,咱们从来就没招惹过她,总是她在算计咱们,现在搞得好像我们对不起她似的,竟然用这种眼神看着咱们!”
唐晓芙冷笑,故意大声道:“像这种心毒之人,你跟她讲道理是讲不同的,人家的道理全是约束别人、为自己服务的,典型的我可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只可惜啊,就一心机婊,还要用一代枭雄的观念,叫人笑话!”
银梭被讥笑的七窍生烟,眼神更加阴森恐怖,一字一句从牙缝里寒森森的挤出:“死贱人,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一顿!”说着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拿到前面来,手上握着一根木棍,猛地向唐晓芙姐妹两个袭来。
唐晓芙把唐晓兰推开,自己也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正要还击,背后冲上来一个人来,徒手抢过银梭手里的木棍,一扬手,扔的远远的,对着银梭怒吼道:“你这是干什么?”
银梭气得泪直流,一手指着来人气得面容扭曲:“唐建斌!你还是人吗!人家母女几个把咱们一家害得这么惨,你不说帮着报仇,我自己报仇,你还拦着,我没有你这个哥哥!”
唐建斌只冷冷扔下一句:“有点是非感吧。”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唐晓芙玩味的看着银梭,反问道:“我母女几个把你们害得这么惨?是我母女几个硬把你妈妈按在我爸的床上,让你妈妈怀上你二哥的?这话你敢当着同学的面说吗?”说完,也和唐晓兰离开。
银梭极度憎恨的看着唐晓芙的背影,当着同学说?她就是被同学们嘲笑自己的妈妈不检点才在班上连足都立不住了,所以才想给唐晓芙姐妹两个一些教训出出心中那口恶气,又怎敢和唐晓芙一起找同学评理!
她不是不明是非,她只是痛恨为什么唐晓芙母女非要把她妈妈的丑事公诸于众,害她也成了过街老鼠!在她的观念里,唐晓芙母女几个被她母女伤害那是理所当然,可是她们就不能有任何反抗挣扎!
银梭拖着沉重的脚步慢腾腾的走到了学校,还没进学校的大门,就像往常一样,有不少学生对着她指指点点,说起吴彩云的丑事,进而又说起她冒领奖学金,算计自己的亲堂妹、当人一套被人一套的斑斑事迹来,然后就都是鄙夷的目光看着她。
银梭脸皮再厚,也无法抵挡住这铺天盖地的不齿目光,在学校里度日如年,就连金波都对她避而远之,这令银梭更加郁闷。
……
唐晓芙姐妹走后,方文静洗了碗筷收拾了厨房,又把家里的门锁检查了一番,这才扛着锄头提着花生种子去田里种花生。
走到路上,方文静碰到唐家浩浩荡荡去田地里劳动的队伍,除了吴春燕和几个上学的孩子,全都出动劳动,特别是一向很少劳动的吴彩云也低着头扛着一把锄头无精打采的走在队伍的最末梢,她看见方文静,眼里全是恨不能把她挫骨扬灰的彻骨恨意,令方文静背后一片恶寒。
就在吴彩云抬起头的那一瞬间,方文静看见她鼻青脸肿,再仔细看,她走路还有些跛,看来昨晚被唐振华打得不轻。
这时有个曾经和吴彩云吵架吵输了的妇女看见吴彩云立刻冷嘲热讽道:“哟!吴嫂子,你这么金贵的人怎么出来劳动了?我记得你以前怎么笑我来着,说我活该土里刨食的命!你男人对你好,养得起你,不用出来脸朝黄土背朝天,怎么今天跟我一样在土里刨食?”
说到这里,掩嘴而笑:“是我忘了,你的男人不止一个,给你钱花的男人现在不敢跟你再扯上关系了,你手上没钱,不出来刨食擎等着饿死啊!啊哈哈!我宁愿土里刨食,吃顿安稳饭,也不会像你那样靠偷汉子游手好闲!而且还是偷的自己孩子大伯!这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当时往自己田地走的乡亲不少,许多人都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这种香艳的桃色事件最被农村人所不齿,虽然一般没什么深仇大恨人家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可是真的有人牵头,还是会有很多人附和的,他们也不怕被嘲笑之人记恨上,在农村人的理念里,你他娘的敢做这种丑事还怕人说啊!我们不笑你是厚道,我们笑你是理所当然!
因此吴彩云气得恨不能手撕了那些村民,特别是带头嘲笑她的那个死对头,可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实际上她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能紧咬牙关阴沉着脸,低下头去。
丁家丽早就看吴彩云不顺眼了,现在吴彩云倒血霉了,她哪有不补刀的,当即厌恶的瞪了吴彩云一眼:“特娘的,我怎么就这么命苦,摊上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妯娌!”说罢,还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快步走开,和吴彩云拉开距离,仿佛她是什么高贵的人,会被吴彩云这坨臭不可闻的大便给熏臭了似的。
第306章 存钱
唐振华的脸色阴沉的好似火山爆发的前奏,他扭头狠狠瞪了吴彩云一眼,也走开了,随后,唐家其他人全都加快了脚步,不跟吴彩云为伍,吴彩云孤零零一个人走。
落井下石这种事方文静做不出来,但是要她多看吴彩云一眼她肯定会恶心反胃,于是也加快了脚步她到自家的花生地,继续种早上没有种完的花生地。
幸亏当时分土地的时候,大队的干部挺照顾她们母女三个,特意把她家的田地划分的离唐家的田地远远的,不用在劳动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唐家任何人。
方文静先把沟壑全都挖出来,然后点种用土覆盖,一个人忙了两个小时才把那亩花生都种完了。
她直了直腰,又去给另一亩花生地挖沟壑,种花生,一直到中午十一点多才全部都种完,就扛着锄头,提着还剩一点花生种的篮子匆匆回家,她还得给两个女儿做午饭。
时间紧迫,方文静就炒了一个菠菜一个白菜苔。
唐晓芙姐妹俩个回家,方文静已经做好了饭菜,母女几个边吃边聊,唐晓兰就说起早上银梭在路上想打她姐妹两个的话。
方文静紧张起来,叮嘱道:“你姐妹两个每天上放学一定要结伴,不要落单,这样就算银梭想打你们,你们两个人打一个,也不至于吃大亏!”
唐晓晓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我们姐妹真的两个打银梭一个,不是不会吃亏,是十拿九稳会赢!妈妈也把我们说的太没用了!”
“不是!我是想着我们母女三个都是胆小怕事心慈手软之人,哪像银梭母女那么歹毒!就算是你们打得过,还得要你们下的去手!”方文静给两个女儿夹菜。
“都经历这么多事,要是我还不能明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那我就是个智障!”唐晓兰用力咬着一根白菜苔,好像咬的是银梭似的。
方文静也说起早上碰见吴彩云时她那阴毒的眼神。
唐晓兰蹙眉道:“还真是亲生母女,连看人的眼神都一样。”
方文静担忧道:“你们说,银梭母女几个这么恨我们,会不会又阴招对付我们?”说完,看着唐晓芙。
唐晓芙虽然在吃饭,可是神游万里,晓兰碰了她好几下,她才回过神来。
唐晓兰问道:“姐姐在想什么,连妈妈跟姐姐说话,姐姐都没听见。”
唐晓芙道:“我在想,银梭这么一个精明的人怎么会明知道她一个人是打不过我们两人的,可为什么还要在上学的路上唱上那么一出?目的何在?”
唐晓兰含着个筷子歪头想了想:“她在学校大概被同学们明里暗里嘲笑的失去了理智吧。”
唐晓芙沉思着道:“有可能。”其实心里却并不认可这种说法,银梭绝不是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难道银梭这么做是欲盖弥彰,有更大的阴谋在酝酿?
如果现在的每一件事还跟原主的前世有关联的话,那么,银梭这时候也应该出大招了。
方文静又把自己的担心重复了一遍,唐晓芙道:“她母女对咱们恨之入骨,要是不报复一下不符合她们的疯狗特质,所以就像妈妈所说的那样,我们都尽量不要落单,就是妈妈在田地里劳动,也不能贪活儿做的太晚了,别人都回家了妈妈就得赶紧回家,要随时保证附近有人,就算吴彩云母女两个想要对付妈妈,妈妈也来得及呼救。”
方文静点头。
吃过饭,收拾完碗筷,方文静就把唐晓芙赚的钱全都拿了出来交给她,唐晓芙在身上藏好,母女三个就来到了镇储蓄所。
唐晓芙认真的打听了一下怎么储蓄,有哪些防冒领措施,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八十年代没有电脑,利息靠算盘,那就会出现人为算错的情况,而且自己还不一定知道,这也就算了,存折就是一张纸,不设密码……
唐晓芙风中凌乱,这……这还有保障吗?
“那怎么防止他人冒领呢?”唐晓芙问道。
她问的太多,那个营业员早就不耐烦了,皱着眉头道:“就你事儿多,我就没有听说过谁的存折被冒领过!再说了,存折在你手上,到时是凭着存折来取钱,人家没有存折怎么取?”
“要是存折落别人手上了呢?”
那个营业员盯着唐晓芙轻吐朱唇:“那就该你倒霉!”
我去~
最后唐晓芙还是把那四千多块钱存了个整数四千块,剩下的三百五十多块就交给方文静留着盖房子添置东西。
当那个营业员接过唐晓芙递来的四千块钱时,紧张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当时要是有谁存个八十一百的,营业员都要另眼相看,何况四千块!至少在这个镇上是史无前例。
她用惊奇的目光看了唐晓芙母女几个好几眼。
因为要干农活,母女三个都穿着一身破旧衣服,虽然她们家现在生活过得去了,但还是以节约为本。
那个营业员为自己刚才的态度感到羞耻,不论多激进的社会,都对有钱人有种敬畏和羡慕。
写名字的时候,唐晓芙还是征求了一下方文静和唐晓兰的意思,看写谁的名字好,方文静和唐晓兰异口同声的都要唐晓芙写她自己的名字,因为她们都认为这些钱基本上全都是唐晓芙赚的,理应写她的名字。
所以最后存折上落下了“唐晓芙”三个字,不过唐晓芙把存折交给方文静保管。
方文静有些惶恐的接过那一张纸,不知几小心的叠好藏在身上。
母女三个在学校门口分手,唐晓芙姐妹去学校上学,方文静回家。
经过在镇上的时候看见不少卖小鸡娃的,于是方文静决定按照唐晓芙所说的买上二十几只小鸡娃回去养,早养早长大,早点下蛋卖钱。
没有东西装,她左看右看,捡了一个人家扔掉的破烂簸箕,一问一只小鸡娃居然要四毛钱一只。
方文静就争辩道:“你这鸡娃卖的太贵了,哪有这个价?鸡蛋才只几分钱一个,一斤鸡蛋也就**毛钱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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