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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黑月光——无妄之川

时间:2018-11-15 10:50:30  作者:无妄之川
  那么宓氏怀的这个孩子定然是太子的。
  “你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虞姬娘娘。”
  魏砚裂开嘴角一笑,心想上辈子妣云罗没有亲人,他既然要报复她,那便从她最亲近的人下,将她所喜欢的东西一点点拔除,令她希望泯灭,最后受尽折磨而死。
  *
  就在魏子彦派人联络虞姬的同时,被晋枭王冷落了一个月的太子终于坐不住了。
  晋枭王最近把荣郡王天天带在身边教导,简直忽略了他的存在。
  这荣郡王的母妃早已亡故,太子从没关注过他,可是现在晋枭王竟然将他放到了虞姬名下,这显而易见,已经是在为了废太子作铺垫了。
  “太子,那天的事有蹊跷,大王心里定然也如同明镜一样,你不过是白日饮酒和醉,德行有失,但这并非是大王真正罢免你的理由,而今你不如去向大王认个错。大王与你有多年父子的情分,况且你又是嫡长子,他必然会给你会,指点于你。”太子身边的宾客谢游劝道。
  太子晟听了此言,觉得十分有理,可那天的事情,他隐隐有些印象,他貌似真的和宓氏发生了关系。
  太子晟虽然爱好美色,且没有主见,可他本性并不坏。
  发生了那件事后,他便暗暗派人关照这宓氏,可近来宓氏那边的表现,却令他惊惶不已,于是心怀有鬼的他,就更加不敢面前晋枭王。
  谢游见太子面色苍白,知他素来畏惧晋枭王,于是叹了口气,又另出了一个主意道:“废立太子并非大王一个说了算,此事必然会和令伊公仪长、佐傅郗哲商量,你不如去求助他们二人?”
  “好。我这就去。”太子晟苍白的面色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重新振作起来。
  他知道令伊喜欢南玉,郗哲素爱兰草,便将府上好的南玉碧水和稀有的君子兰带着,去分别求见此二人。
  到了令伊公仪长府上,公仪长见了南玉碧水,眼里满含欣赏的把观了一下,但最后却并未收下。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太子若是为了国家之事,赏此美玉给老臣,老臣必然不会推辞,然而无功不受禄,老臣怎敢受太子之礼。”
  太子晟见他拒不肯收,心下直觉却不妙,于是不由面色一变。
  公仪长见状,不由安抚道:“太子殿下且莫心急,大王尚未提出……”
  太子晟毕竟年轻气盛,公仪长此刻的话,听在他耳里,便如同推脱之言一般,更是令他激愤不已。
  公仪长本就是他的臣子,竟然如此不给他面子,太子愤愤地从公仪长府上出来,待走到大街上,才懊悔不已。
  “太子,为君者当忍常人所不能忍,那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最终复国成功,太子此时的境地可比他好多了。”谢游道:“郗哲是令伊公仪长的女婿,太子若说动了他,有他站在你这边,说不定公仪长最后也会倒向你这边。”
  往日都是别人捧着他,太子晟被公仪长拒绝之后,神情有些颓丧,听了谢游的话,又振作了起来,不过等踏入郗府之后,便立马被浇了一瓢更惨烈的凉水。
  “臣并未听说陛下有废太子之意,而太子你却连身为储君的自信和从容都丢失了,竟然向下属行此受贿之事,不仅是对大王的不敬,更是对臣子的侮辱。”郗哲义正言辞道:“太子你与其费心专营这些,还不如把心放到政事上,好好做出一番成绩来,大王自然会更加青睐于你,臣民也会对你更加信服。”
  郗哲说话,向来直言不讳,但往日尚且会顾及着他太子的身份,不会将话说得如此直白,太子晟遭受被他毫不客气地奚落,心下羞窘异常,却不由更加确信了一件事实。
  父王他说不定早就同他们商议好废立的事了。
  想到这里,太子晟不由大受打击,面色呈一片青灰之色,身影摇摇晃晃地被谢游扶着从里面出来,等到了门口,忽然被一长相清秀恬美的丫鬟拦住。
  “奴……奴婢采莲是公主的丫鬟。”采莲想太子行了一礼,握紧拳头,鼓起勇气道:“太子今日之忧,我们公主说,她有办法帮你,还望殿下里去五味斋一见。”
  此刻,太子的眼里充满了灰败之色,整个人陷入了绝望之,他根本记不得公主的面孔,只依稀记得她是宓氏的女儿。
  宓氏和他皆为人所害,两人都战战兢兢。太子生性浪漫多情,此刻竟然心生出一股同病相怜之感,并且他已经陷入绝境,反正也没有办法,便索性破罐子破摔。
  “听说五味斋的糕点不错,孤顺道带点回去给母后,她最近也是寝食难安。”
  太子根本不对一个岁多的小女孩抱有希望,因而此刻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边,妣云罗坐在五味斋,里拿着毛在一叠宣纸上写写画画,神情专注而,而她对面坐着一个男子,赫然便是那雍继。
  “公主,我雍继岂是那等看不起女子的迂腐之人,你和不早点和我说明身份,害我担心受怕了一个月。”雍继知道太子要过来,心情激动不已,不过瞥见妣云罗面前书写的契约,面色不由抽搐了一下。
  “墨者将信字看得如同生命一样,公主对在下有知遇之恩,在下没齿难忘。”雍继嘴上这样说,眼睛瞅着妣云罗列出那些条款,却流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
  古往今来,挟恩图报者不在少数,雍继以为自己会背负尝不清的人情,但没想到公主罗列的条款权责分明,并无私人情感在里面。
  “陈先生,我向来只谈利益,若在合约期间,你违背了其一条,不仅得不到相应的报酬,更要承受十倍的后果。”妣云罗冷下脸来,陈玉当即收敛笑容,正色道:“草民谢过公主提醒,不过此事与在下百利而无一害,实乃真求之不得呀。”
  陈玉毫不犹豫地在宣纸上按下自己的印,妣云罗也在旁边按了一个。
  合同一式两份,陈玉将自己那份拿到里,不禁用指细细抚摸了一下。
  “公主,如今我两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你能不能把造出这种宣纸的人介绍给我,在下十分想要和他探讨一番。”陈玉忍不住有些技痒,眼睛盯着那张薄纸,恨不得瞧出里面用了那些成分,但妣云罗却并未理睬,只淡淡道:“等你把头的事情办好再说。”
  妣云罗闭上眼睛,用指敲击着桌面。书,太子也因为醉酒调戏宫妃,而被晋枭王冷落,他求助余令伊公仪长和郗哲,虽然都被拒绝了,但那两个人最终却仍是为了他说情。
  妣云罗如今要做的就是在公仪长和郗哲开口之前,提前挽救太子于危难之,这样不仅能让太子欠下她一个人情,而且也会令公仪长和郗哲两人变成了事后诸葛,这样太子也不会像原著那样对他们感激涕零,反而会更加记恨他们。
  如此一来,等太子继位,公、郗两家必然不受重用,就连池砚也未必能如原著那样,最后成为令人敬仰的晋相。
  妣云罗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勾起一笑,只觉得压抑多年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等太子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一个笑意盈盈,眉目精致如画的少女。
  “妹,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你说出来,太子哥哥给你。”太子晟素来知道她母后不容人的性子,见妣云罗身的神清骨秀,不由心生好感。
  “这块南玉碧水和君子兰送给你吧。”太子晟恹恹地坐在一旁,给谢游使了个眼色。
  谢游恭敬地将东西递给妣云罗,妣云罗接过来,心喜的看了看,笑道:“谢谢太子哥哥,不过今日我找你可不是为了赏赐。”
  妣云罗将东西放到一旁,忽然话锋一转道:“太子哥哥,上次陷害你的人,你就要那样算了么?公仪长与郗如此藐视你,你难道不想一雪前耻,令他们刮目相看么,还有父王,难道你愿意永远被他拿来和九妹作比较,说你还不如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么?”
  妣云罗脸上笑意不变,却句句戳了天子晟的痛处。
  “我……我如何不想。我日日想,夜夜想,没有一刻不想成为父王期望的儿子,可是我……”太子晟握成拳,一下子砸在桌子上。
  “嘶——”他疼得抽了一口气,忽然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丧气道:“可是我想有什么用,我确实没有……”
  妣云罗听着天子晟险些要承认自己无能,赶忙打断道:“不,太子哥哥,你只要处在现在这个位置,你就什么都有了。”妣云罗见太子这个颓然的样子,也不卖关子,先是对着他悄悄耳语了一番。
  太子晟听完眼睛一亮,终于拿正眼看待妣云罗。
  “只要抓住幕后之人,太子哥哥你说不定能反转一把,就算不能,至少也能出口恶气。”
  “没想到那天竟然是妹妹救了我。”  太子晟无比庆幸和感激地望着妣云罗,心情比来之前放松了不少,并好奇道:“妹有何良策,快和哥哥说,待他日我……定然不会忘记你今日这份恩情。”
  “我们本就是兄妹,相互帮助是应当的。况且妹妹我不过是个女儿家,哪里懂得国家大事,不过是侥幸遇到了一个人,觉得他很是有才能,便想着将他举荐给太子哥哥你。”妣云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特别亲切,陈玉站在帘子外面撇了撇嘴,不过还是应声而出道:“在下陈玉,字明远,拜见太子殿下。”
  陈玉身上有一股儒雅的人气息,一看就是饱读诗书那种人,太子连忙迎上去道:“不知陈先生对孤现今之状,有何秒解?”
  陈玉道:“太子殿下乃是嫡长子,名正言顺,如今缺的不过是一些功名和威望。如今大王和郗佐傅都致力余改革旧政,然而却遇到了全所未有的阻力,如果太子能推动此事,不仅能让全力主导改革的郗哲对你心怀感激,还能让大王瞧出你的能力。”
  太子晟有些心动,可想想那些反对的力量,又冷静下来道:“此事谈何容易。孤的地位本来就摇摇欲坠,这事孤若支持,便是与五大世家的人作对,一旦得罪他们,纵使父王也保不住我。”
  “太子殿下,我大晋多山地,臣里有几张农具的图纸,只要按照这个生产,便可帮助农民将无人荒山开凿出来,这样既能有利于郗佐傅的新政,也不会与世家大族有所冲突。”
  陈玉拍了拍,便有人将铁铲、钉耙、铁犁等工具拿了出来。
  太子晟见了这些农具,颇为新奇的上前触摸,发现它们竟然比他腰间垂挂的匕首还尖利。
  “虽然这些农具瞧着很好用,可是铁器十分昂贵且难以生产,百姓连买地的钱都没有,又怎么购置得起铁器?”太子晟虽然觉得此举有些异想天开,但隐约之间已经对陈玉有所信服。
  “太子殿下,经过草民改良之后,铁制农具生产已然和铜器差不多容易,根本不用发愁。届时,我们只要打着太子的名义,以分期的方式将这些农具租赁给农户,待来年他们有了收成,或给钱,或给粮食都行,这样太子既得了民心,又能充实国,岂不一举数得。”陈玉继续蛊惑道。
  “陈先生果然是大才呀,孤王日后定然要重用于你。”太子晟不由惊叹连连,一扫方才的颓废,变得对陈玉礼遇有家。
  陈玉却摆了摆道:“草民能有今日,全劳公主慧眼识珠,而殿下您是她的亲哥哥,因而草民此番作为,不过是本分罢了。”
  陈玉可不敢在晋枭王当政的时候跳出来,于是便把功劳推给妣云罗,妣云罗忌怕王后、忌怕任何人,更加需要低调,于是又把皮球推给太子:“太子哥哥,妹妹是女孩子,所关心的不过是嫁人一事罢了,只希望日后太子哥哥允我自由挑选夫君就可,至于这个功劳,就是给了妹妹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是直接是太子哥哥你想出来的。”
  “这……”太子晟有些犹豫道:“我平常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父王他会怀疑吧?”
  “怕什么。只要民众认可太子哥哥,其他人就是怀疑,也只能点称赞。”妣云罗说这句话时候,气势十足,这给了太子不少勇气。
  “妹说得对。”太子想通之后,便立起身告辞。
  这时,采莲提着一盒玫瑰鲜花饼上来道:“这是公主命奴婢亲制作的点心,太子殿下不妨带回去和太子妃一起品尝。”
  太子心情一好,看什么都无比顺眼,采莲长相温婉可人,还带有一股娴熟的韵致,他不由多看了两眼。
  “你好好照顾妹,这块玉佩赏给你。”太子慷慨的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赐给采莲,指还有意无意的抹了一下采莲的指。
  *
  太子人虽然平庸了点,但好在并不全然没有脑子。他回去将那些东西润色了一番,便鼓足了勇气去见晋枭王。
  晋枭王冷落太子,一方面,他是想逼得太子去求郗哲和公仪长,让他欠下恩情,待他继位之后,才能继续帮郗哲推行新政;另一方面,他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好,已经撑不到姜氏的孩子出生,更别说是活到他长大那一日,于是便想提前谋划,将荣郡王记在虞姬名下,能够护住她去封地安享晚年。
  可以说,晋枭王做这一切可为煞费苦心,但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有一天太子会立起来,主动站起来支持新政,并且还提出了他和郗哲都未曾想到过的办法。
  “父王,自从新政实行以来,儿臣才终于明白父王的难处。这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儿臣决不能让父王拼搏下来的江山毁在儿臣里,就算不能令其变得更加开阔,也要变得更加富饶,让百姓居有所属,腹有所食。”
  太子晟的眼里终于流露出了一个帝王该有雄心,晋枭王不由欣慰道:“寡人的太子终于长大了。变法这件事就全交由你和郗佐傅来办,寡人老了,是该歇下来逗弄儿孙了。”
  晋枭王并不关心这个计策是谁的,身为太子,未来的国君,他只要知道用人之道便可,此刻他能在危时刻,抓到有用的人,便是一种本事,不过就是苦了公仪长和郗哲了,太子必然会因此记恨上他们了。
  “哈哈!!”晋枭王想到这里,不忧反乐。让太子向臣子低头,本来就是下下之策,如今太子能自己立起来,还能吓吓那些臣子,这可比之前的计划令他面上有光多了。
  晋枭王大笑了一会儿,就忍不住疾咳起来,太子连忙去扶他,晋枭王挥了挥道:“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好好干出一番事业来,让那些大臣们看看,寡人的太子亦不输任何人。”
  太子从建章台出来以后,松了一口气的同事,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一时豪情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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