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做父亲,拓拔荣也不想错过这个时刻,他冲着元梦寒点了点头,随即就去了李妃的宫里。
元梦寒在他身后,眸子里闪过了一道幽光。
孩子啊,不管是男是女,只要这一个就够了。
只有这样,拓拔荣才算是有后了不是么。
李妃宫里的产房里,李妃只觉得自己身下疼的是撕心裂肺。
“娘娘,用力啊……。”稳婆给她打着气。
经过了两三个时辰的‘奋斗’,李妃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哭声。
稳婆看了看孩子的性别,高声道,“恭喜娘娘,是一个小皇子。”
她把孩子身上洗了洗,又给她戴上了一块质地轻薄的项链,这个东西,可以掩饰这个孩子真正的性别。
不管这个孩子是男是女,主子吩咐了,她必须要成为一个小皇子。
李妃如释重负的昏睡了过去。
拓拔荣在外已等候多时,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个儿子。
“朕,算是后继有人了。”拓拔荣抱着孩子激动道。
“皇上,也让哀家抱抱。”太后掐着时间点赶了过来。
宫中有喜,所有人的月例都翻了一翻,让所有人都高兴了起来。
这是下面人的事,妃子们却是满腔的醋气。
有不少人都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深恨着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元梦寒对她们的拈酸吃醋通通都视而不见,等着吧,这么多人,开销这么大,等她成功了,就让她们家人把她们都给领回去。
她又不是男人,不需要后宫佳丽。
元梦寒的外公家是武将,只可惜他现在已经退了下来,她舅舅在军中虽有着兵权,却也坐不到元帅的职位。
文官她父亲可以说是支撑起来半边天,只要她把事一说,想必父亲也会倾尽全力支持她的。
“工部尚书居然有赌博的这个嗜好,兵部尚书平时在家居然会跟着自己夫人学习绣花,还青出于蓝胜于蓝,国子监祭酒一喝醉就变成了老婆奴……。”
一条条大臣隐私传入到了元梦寒这里。
以上她说的这些还是家风比较正派的人物,自然也有私底下有很多龌龊之人。
“三年十三条人命,有权势就是好啊,什么东西都能够掩盖……。”元梦寒把此人给记了下来。
她是女子,自然会看不惯这种事情。
就像拓拔荣,若是他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也会维护男人那一方的权利,毕竟再多民女的命在他心里比不得一个能为他分担解忧的大臣。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走到前朝去,但是有些事现在就要开始着手了。”元梦寒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让水团子拿出了传送门。
一处两进的小院里,有两三个孩童在嬉闹着,他们身上的衣服虽旧不脏,现在正在玩的很开心。
元梦寒头戴白色斗篷,敲响了这家的门。
“谁啊?”有人过来开门,待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女人,他不禁挠了挠头,“请问姑娘找谁?”
“找郭夫子。”元梦寒道。
她的声音轻柔温婉,让那个小童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一个很年轻的姑娘来找他们夫子能有什么事啊?
他让开门,让元梦寒先进来,然后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回去,“我去给夫子通报一下。”
“有一个年轻的姑娘找我?”郭夫子一头的雾水,“先把人请到大堂里,我马上就去。”
“姑娘找老夫是所谓何事啊?”奉上茶后,郭扶镇开口问道。
“二十五年前,京城郭家因为触怒了帝王,女眷都被贬为贱籍,家中男子,凡是十岁以上的人都被斩首示众,最后只有尚在襁褓的幼子躲过了一劫,在忠仆的保护下,带他辗转数千里,最后才在一个小镇上隐姓埋名了起来……。”
郭扶镇的身子颤抖了起来,他双眼猩红的盯着元梦寒“阁下到底是谁?”
“我,是能为你们郭家平反的人。”郭家,在刑部卷宗的记载上,罪名是:大不敬。
仅仅是因为进了一句忠言,已经老年的皇帝听不进去,然后天子一怒,牵扯了所有的郭家人。
要不是朝廷上还有人拦着,已逝的郭家祖宗们也不会安宁的。
“此事,是先帝年老之时的昏庸之过。”元梦寒直言不讳道,因为郭家这事在先帝年老之时并不是特例。
拓拔荣后期的表现也是昏庸的厉害,难道这是拓拔家祖传的精神病?
“我如何信你?为什么要相信你,毕竟我的身份当年并没有定下罪。”
“我找上你,自然是因为你的内心深处还想给你郭家人报仇,你现在只是在掩饰你的无能为力罢了。”元梦寒直视他道,“只要你能为我所用,我就能帮你平反。”
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份摹本,“这是刑部你们郭家的卷宗。”
郭扶镇接过,身子颤抖着,却没有力气去打开它。
“阁下想要我做什么?”能拿到刑部卷宗的人,那想必是有点门路。
他已经等待了多年,如今看到了一点希望,他已经不想再继续等待下去了。
听到郭扶镇的声音软了下来,元梦寒也笑了开来,“先帝年老昏庸之时犯下的错误可不仅郭家一家,这些同伴还请你去联系一下。”
郭家因为一句丹药有害健康,请远离,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其余的人被弄得家破人亡的理由也都差不了多少。
“这些都是刑部的卷宗,里面我写上了他们的后人所在何处,你去把他们都聚集在一起,然后一同来京城里找我。”
古代交通并不便利,要是真靠郭扶镇一个个天南地北的联系,元梦寒可受不了这种漫长的等待。
她给郭家留了一个传送门。
一次传送需要三金,钱从拓拔荣的私库里扣。
第161章 美人霸国(八)
郭扶镇正在对传送门惊奇不已的时候,他夫人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人在哪呢?那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在哪呢?”这声音,听着怎么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啊。
妈的,都是老男人一个了,居然还能勾搭到人家小姑娘。
郭扶镇无奈,“夫人你真是误会了。”
作为镇草,年轻时候他是受过一阵欢迎,可是现在他早就成家了,那些小姑娘哪里还会把眼睛都放在他的身上啊。
“那你说那个人是谁?”
“她是我们命中的贵人。”郭扶镇指了指传送门道,他是罪臣之子,因年幼逃过被砍头的命运。
他的夫人和他也是一样的命运。
她也是罪臣之女。
郭扶镇这些年来并非只是碌碌无为,他十几岁的时候就走南闯北,为的就是能联系到‘同伴’。
血海深仇,没有哪个后人会心甘情愿的苟且偷生一辈子。
可是纵使帝王再昏庸,却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扳得倒的。
所以他们现在都在抱团取暖着,因为同样的经历,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是紧密。
然后,郭扶镇就从百里外把自己的夫人给迎娶了回来。
他是这样,那些遗留下来人几乎也全是这样的形式,那些逃过一劫的女人不愿意去嫁给外人,然后慢慢的遗忘了那段刻骨铭心的仇恨。
因为她们还有亲人们还活着。
最后她们选择了为同类们孕育子嗣,不‘外’嫁。
郭扶镇翻阅过这些卷宗后,发现百分之三十的人都是熟人,剩下的人里他也有所耳闻,“那位姑娘还真是神秘莫测啊。”
说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为过。
有了传送门,他可谓是省了无数的脚程。
“卷宗上有的孤儿寡母,就由我去联系吧。”郭夫人开口道。
他们被问罪的时期都在先帝后期,只有那些十岁以下的孩子才逃过了血杀,所以他们这一批人的年龄最大的差距都不超过十岁。
赵锦娘为自己的孩子缝补着衣服,耳边传来了儿子朗朗的读书声,可是她却是一点笑意也没有。
郭夫人敲门的时候吓了她一跳,待看到是认识的人后,她才开门迎她进来。
“你怎么来了?我这里离你那可不近。”赵锦娘为郭夫人倒了一杯白开水。
“没事,我来的挺快的。”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当时可实在是骇到她了。
“听着,今天有人来我家,拿出了我们这些人所有的卷宗……。”
‘啪’,赵锦娘手中的碗落地。
“我刚才还在想,是让朗儿长大后做一个奸臣还是弄臣呢。”
“你这思想可真危险。”
“我知道这样想不对,我也知道那样会造就更多咱们这样的人,所以我才会一直犹豫不决啊。”
“可是不这样做,拓拔家的江山还是会稳稳当当的,我们如何会甘心啊,我们的母亲和姐姐们都还在贱籍里。”
郭夫人握住了赵锦娘的手,“没事了,现在我们有机会聚在一起了,你不用再一个人承受了。”
陆陆续续的有人通过传送门来到了郭家,有人对这个神器惊奇不已,来来回回的穿梭着试探着。
与此同时,拓拔荣私库里的钱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消耗着。
元梦寒选择那些人的理由很简单,她要组建一套自己的班底,不是自己的人用的就是不会顺手。
拓拔荣的奏折过敏症还没有消停下去的迹象,作为皇后,元梦寒已经涉猎到了一些简单的奏折批阅了。
因为,两人一起写,奏折消下去的速度会快一点。
元梦寒批阅过得奏折拓拔荣每一份都会亲自看,还会时不时的会嘲笑元梦寒小家子。
“皇上可真是说笑了,妾只不过是一介妇人罢了,要那么大的心胸干什么啊。”元梦寒脸上也不见恼怒。
这话说的很得拓拔荣心意,正说着话呢,外面有人来报,“皇上,越王妃已经有孕三个月了。”
瞬间,拓拔荣的脸扭曲了起来,元梦寒的声音里则是充满了惊喜,“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意识到皇后还在,拓拔荣连忙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脸色,“真是一个好大的惊喜啊。”
他后宫佳丽三千,拓拔腾就一个,可是在子嗣的数量上他们都是一对一。
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拓拔荣在后宫里开始疯狂的宠幸起了后妃们。
之所以说他疯狂,是因为他一下子就让两三个妃子一同去他的宫殿里。
元梦寒觉得拓拔荣看向她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对劲。
“宿主,现在的拓拔荣就像是发情期的动物一样,他快要被身体的本能给控制住了。”
反应过来系统说的是什么后,元梦寒心里泛起了恶心来。
“这就是你那些书里说的种马吧。”
“是啊。”
被一匹发情的种马盯上,元梦寒哪哪都觉得不得劲起来。
“可真是把我给恶心坏了。”今天被拓拔荣眼带钩子的看了一天,元梦寒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后宫的那些妃子都不能满足他么?”拓拔荣一个晚上两三个妃子侍寝,精力怎么还这么的旺盛啊。
“这个,是有触发条件的,拓拔荣的心里极力的想拥有更多的孩子,在没有妃子们爆出有身孕以前,他是不会消停下来的。”水团子看了一下面板道。
“他应该是受了越王的刺激了吧。”元梦寒记得拓拔荣是在知道越王妃有孕之后才这样的。
“只是真可惜,他的身子是别想让后宫的女人怀孕了。”元梦寒又怎么会给自己多添加竞争对手呢。
与其以后相互残杀,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他们来到这个世上呢。
这样,他们两边都省心。
见到自己这么勤快,却仍没有收到意想之中的情况,拓拔荣的脸色漆黑如碳,在前朝也时不时的发着脾气。
曾一度让那些朝堂老人恍惚回到了先帝年迈之时,那个血流成河的岁月里。
一时间,诸多老臣提出了致仕,可奈何拓拔荣就是压着折子不放人。
见到又是一份致仕折子,元梦寒叹息一口气,念了出来。
刚开头,听到熟悉的人名后,拓拔荣头疼的揉了揉额头,“皇后,此事你如何看?”
“皇上,妾不过是一介妇人,能有什么看法啊,只是这几位大人的确是年迈了,他们为国鞠躬尽瘁了多年,妾还是希望他们能好好颐养天年的。”元梦寒轻声道。
拓拔荣似笑非笑的看了元梦寒一眼,“年迈?何为年迈,六十岁?七十岁?年迈是没有一个具体定义的,实在要说,朕还觉得元相的年纪也大了呢。”
“皇上可真是说笑了,妾父亲才不惑之年,还年轻的很呢。”也不知道拓拔荣在前朝受了什么气,直接把火发到了她这里来了。
想起了眼前这个女人是元相之女,又是越王前未婚妻,拓拔荣的心里就升起了一股怒火,还有身体产生的欲火。
明明心里看不上眼前这个女人,但是看到她的样子,他还是想召她侍寝。
但是这样一来,他又该如何对待他以前发下的誓言呢。
不行不行,皇帝金口玉言,他不能自行打自己的脸。
似是想到了什么,拓拔荣哂然一笑,“皇后,既然如此,那几份折子就由你来批阅吧。”
元梦寒愣了一下,“皇上,这恐怕不太合规矩吧。”
“怎么会呢,你是皇后,是最适合为朕分忧的人了。”元相是只老狐狸,滑不溜手的,可是他却可以从元梦寒这里着手。
元梦寒若是被他养大了胃口,对权利感了兴趣,新手上路,她必状况百出。
只要抓住了元梦寒的把柄,就能连坐元相。
等元相下去了,他就让他的人顶上来。
只不过他忘了,元相是只老狐狸,难道他会教出一个兔子闺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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