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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海盗应该都会游泳的吧。”春江花月日不大确定地说。
江月把油瓶丢回了背包里：“我就问问。”
说完，拿起匕首，直接跳到了船上，二话不说，便跟独眼海盗战了一起，一个眨眼间，独眼海盗的胳膊上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布布鱼眯起了眼，问风信：“有没有发现，江月似乎越来越强了。”
什么意思？风信心里警铃大作，侧过头瞥了布布鱼一眼，滴水不漏地说：“老祖本来就很强。”
“是吗？”布布鱼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风信很不安，又发了一条信息给王者图腾，催促道：“查到布布鱼的来历了吗？”
王者图腾很无奈：“姐姐啊，这是游戏，大家都用的虚拟身份，哪那么好查，你再等等吧，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风信只得按捺下心里的焦躁，把通讯仪放了回去，悄悄留意着布布鱼的一举一动。她很快就发现，布布鱼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在老祖身上，其他人事物，她几乎都没多看一眼。
有好几回，风信都差点忍不住想挑明了问布布鱼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没凭没据的，恐怕一问出口，她也就彻底处于下风了，引起布布鱼的警惕。
独眼海盗打得很艰难，因为舢板船太小，两人的动静闹得很大，船身随着两人的动作剧烈的摇晃，好似随时都要翻船一样。
那么小块地方，江月都不大施展得开来，王者幻影和风信也就没下去，只是站在岸边，提心吊胆地盯着江月。
终于，花了十几分种，江月总算打掉了独眼海盗一半的血。这个时候，独眼海盗狂化了，它用力跺了跺脚，轰地一声，舢板船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块块碎木板，其中独眼海盗站得那一块最大，有单人床那么宽。其余的都只有水盆大小，根本没法站人。
江月能勉强自己站在浮木板上，但她没有这么做。她往下一垂首，一头扎进了碧蓝的海水里，转眼不见了踪影。
“老祖这是要干什么？”春江花月日万分不解，搓着手焦急地说。
就在这时，忽地一道浪花从水面冲了出来，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一道寒光滑过独眼海盗的脚，接着他的靴子裂开了一条缝，一道殷红的血从里面涌了出来，散在水面上，转眼就融于海水中，看不出来了。
接着又是一刀，还是对准了独眼海盗受伤的那只脚。江月似乎打听主意了，要动手就朝一个点动手，她每次都往独眼海盗的旧伤再添一新伤。
几个来回后，独眼海盗似乎有点受不了她这种砍一刀就跑的骚扰行为，干脆也用力踩破了木板，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两个人在水下交战，岸边就看得不大真切了，只看到水面上时不时地浮起一些血色，然后散开，还有翻起的阵阵水花。
这样一来，等待似乎变得很漫长了。春江花月日搓着手：“老祖什么时候才能完啊！”
“才过五分钟，你着什么急。”王者幻影嘴上这么说，但死死盯着水面的眼睛出卖了他。
风信也望着水面：“不用担心，老祖有避水珠，水下丝毫不会影响她的速度。”
听她这么一说，春江花月日似乎放下心来，喃喃自语：“那是，也不看看咱们老祖是什么人。”
几人度过了漫长的十几分钟，终于，独眼海盗的尸体漂浮了起来，接着江月从水中探出一个头，然后飞快地跳出了水面。
游戏里没什么擦的东西，大家只能看着她带着一身水珠站在那儿。好在，过不了几分钟，她衣服上的水就会全部蒸发掉。
系统.世界：恭喜江月带着风信、春江花月日、王者幻影、布布鱼通关25级流云渡副本，获得流云渡副本首杀，每人奖励经验50000，金币200，残缺的藏宝图一张。
还真被江月给过了，厉害。
这是所有玩家的心声，不过嘛，江月创造奇迹的时候多了去，所以玩家们感叹两句就完了，早没了先前的兴奋。
相比之下，春江花月日他们就更不兴奋了，因为系统太抠门了，这所谓的残缺的藏宝图竟然只是那么一小角，一队五个人的凑在一起还没有半张地图，要想凑起一张完整的藏宝图还不得猴年马月了，谁有那个闲工夫啊。
春江花月日又想敲诈布布鱼一顿，他挥舞着手里残缺的藏宝图问布布鱼：“鱼姐，有没有兴趣去探险寻宝啊，藏宝图你值得有用，独一份儿的。”
布布鱼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先把这笔交易完成吧。”
也是，收了人家的钱就得办事。这次不用春江花月日提醒，江月已经脚尖一点，跳到浮在上面的小块木板上，然后弯腰轻轻往独眼海盗身上一捞，接着又是一件装备出现。江月捡起来就往布布鱼丢去，然后迅速地跳了上来。
看到这东西出现，王者幻影、春江花月日和风信一点都不奇怪。只有布布鱼拿着装备，喃喃自语：“还真是流云甲，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见上次没忽悠住这个土豪，春江花月日又问：“要出副本了，老板，还有没有兴趣再来一趟？”
要是能天天都带布布鱼这种土豪下副本嘛，他是很乐意的，哪怕这女人风评不大好，有点喜欢骚扰他，但看在钱的份上，他都能忍了。
布布鱼轻轻摇头，看向江月：“不了。江月，我能单独跟你谈谈吗？”
来了，这才是她的重点吧，风信心里担忧不已，忙偷偷给江月发了条信息过去：“布布鱼应该是冲着你来的，副本途中她一直盯着你，王者图腾说帮忙去查她的信息了，咱们先拒绝了她？”
该来的总会来，避也避不开。江月回了她两个字：“无妨。”
然后看向布布鱼：“可以，你挑个地方。”
布布鱼没动：“就副本吧，没有比副本更安全的聊天地方了。”
这倒是，江月回头冲不大情愿的春江花月日三人点了下头：“你们先出去吧。”
春江花月日这个迟钝地也察觉到气氛有些异常：“老祖，我们就在副本门口等你，有事就赶紧出来。”
风信拍了他的脑袋一下：“别穷担心了，老祖的武力值，只有她拿别人怎么样的，游戏里单打独斗还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这话明显是说给布布鱼听的。
布布鱼抬头看着江月：“他们倒是对你挺好的。”
江月没耐心跟她扯这些有的没的：“有事吗？说重点。”
“好吧。”布布鱼点头，“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幻域》这款游戏的总策划兼游戏运营副总监，江月，我找你是为了什么，想必你心里应该有数了！”
第91章
该来的总会来，不过官方的人会以这种方式现身，江月还是多少有点意外，她挑起眉看向布布鱼，神情坦然又无辜：“如果你是说官方论坛上大批人说我用了外挂，修改了基础数据这件事的话，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她要能修改数据，用外挂才好了！早跑出游戏胡天胡地了，哪还会困在这片小地方，天天跟着一群玩家斗智斗勇。
布布鱼笑眯眯地看着她，轻轻点头：“没错，你确实没有用外挂，也没修改数据，不过嘛……我们也没查到你的登录记录和IP，而且从游戏运营至今，两个多月了，你一次都没下过线，长时间不下线，对玩家的身体会造成一定的伤害，游戏仓感应到，会自动踢玩家下线！”
江月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布布鱼是有备而来。不过这些都不能直接说明什么，江月脸色不变，淡淡地反问：“是吗？”
布布鱼看着江月没有任何变化的俏脸，心里略微有谱了，这个江月，果然如论坛上所说的那样，难搞得很，而且心理素质也很强大。她都表明自己的身份，并查了她的登录记录，换了一般玩家早乱了阵脚，而江月却能做到不动如山，看来想从她这里突破，并不容易。
对于这种女玩家，布布鱼心里是欣赏的，所以说话的口气依旧很和气：“江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们查不到你登录的记录和IP，同时也查不到你购买的游戏仓记录。迄今为止，《幻域》总共卖出去452万只游戏仓，每一只都编了号，所有游戏仓的走向都有记录，但这里面没有你。而且作为主创我很清楚，《幻域》这款游戏当初并未设定丹药和符箓系统。”
听完布布鱼的话，江月心中也是一凝。布布鱼是游戏的总策划，对这款游戏知之甚详，她说没设定丹药和符箓系统，那就应该确实没有这两个系统。但自己能炼丹能画符又是怎么回事？还要个别大BOSS，NPC死后的能量能滋养壮大她的元神，这又是为什么？布布鱼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诈她？
见江月还是沉默不语，只是眉心微颦，似乎也很困惑的样子。几个念头滑过布布鱼的心间，她轻笑着说：“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尽管告诉我，今天我把人遣散了，以这种方式见你，就是想解决掉这个问题。”
她的语气柔软，态度温和，加上官方的背景，似乎很有说服力，意志不坚定的人很容易被她忽悠。不过江月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把自己的底细交托给一个不过两面之缘的女人，要这么容易轻信人，她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江月冷着脸，淡淡地说：“没有，你想多了！”
布布鱼没料到自己好话歹话都说尽了，江月还这么油盐不进，脸也拉了下来，用警告地口吻说：“江月，你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公愤，请你配合我们。否则，最后谁也帮不了你了。”
江月勾起唇：“我不配合的话，你们打算怎么办？封了我的号？”
布布鱼郑重地表态：“不排除这个可能。”
江月点头：“你问了我这么多，那我可否也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能说我知无不尽。”布布鱼倒还算爽快。
真要问，江月又有些不知从何问起。沉默了几秒，江月问道：“你听说过修真吗？”
“修真？这是什么？”布布鱼反问。
江月一直留意着布布鱼脸上的表情，确定她脸上的不解不是伪装的，心里也没多少失望，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星际时代还有人修真，肯定早就认出她的炼丹和画符手法。但一直没有，而且春江花月日给她的那些书本中，也从没有关于修真的只言片语。这只能说明，要么她是来到了一个完全没有修真的文明，要么就是修真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茫茫长河中，连痕迹都没留下。
既然布布鱼并不知道修真，那再跟她谈下去也没意义，江月非常干脆直白地拒绝了她：“不用了，我要的你没有，你想问的，我也不可能给你答案，你请回吧。”
布布鱼没料到江月这么冥顽不灵，她蹙着眉，用最后一点耐心劝道：“江月，与所有人作对并没有好处。我承认你是个非常优秀的玩家，但个人再优秀也没办法与香溢集团这个庞然大物作对，我劝你三思而后行，别把自己给作死了，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江月不做声，多说无益，这些人本来就救不了她，没什么好谈的。
见江月还是不愿搭理她，布布鱼失望地摇了摇头。
***
那厢，春江花月日、王者幻影和风信一出副本，也遇上了官方的人。
这是一个做刺客打扮的男玩家，他上前先做了自我介绍，亮明了身份，然后公式化地说：“我来，是代表官方想跟你们了解一下江月的事。”
一听说官方的人要来做调查，春江花月日马上举起手大声说：“我们家老祖绝对没有用外挂，更没有篡改基础数据。她是从偏远星球来的，刚开始连游戏都不会玩，上哪儿用外挂去？再说了，这是全息游戏，搞得这么逼真，上哪儿找外挂去？论坛上那群玩家质疑咱们老祖用了外挂，先让他们说说外挂是什么，总不能无中生有啊，小哥，你说是不是？”
男玩家笑了笑：“你说得没错，不过嘛，据我们调查，江月的战斗力远远超过了该等级玩家战斗力的上限，而且自从游戏运营以来，她从来没下过线，也没有她的登录记录和IP，作为江月的朋友，你们怎么说？”
问完，这个男玩家拉出了一列数据，发给了春江花月日等人。这串数据中，最让人心惊的就是江月的战斗力，远远高出平均水平就算了，还把所谓的游戏第一人甩在老后。
接着男玩家又抛出一组数据：“根据江月在副本里的表现，刨除掉武器和装备的攻击加成，江月的基础数据大致在这个区间，这么高的基础数据，你们看正常吗？”
看着那一连串高得吓人的数据，春江花月日惊讶地捂住了嘴：“不会吧，应该是你们搞错了。”
“哦，那你知道江月的基础数据？”男玩家瞥了春江花月日一眼。
春江花月日摇头：“不知道，只是你这串数据太离谱了……说出去都没人信。”
比他的高出了几十上百倍，怎么可能？这还是人吗？
王者幻影也说：“这都是你们的推测，做不得准。你们的后台数据不是有玩家的资料吗？自己去查就行了，还问我们做什么？”
后台有数据就不会问你们了。男玩家在心里吐了一句槽，转而问道：“你们知道江月在现实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这一句就捅了马蜂窝，春江花月日不用人提醒就戒备了起来：“喂，喂，喂，私自调查玩家身份，泄露玩家信息是违法的，小心我的律师团给你们寄律师函。”
男玩家惊讶地看着突然迸发出王八之气的春江花月日，非常意外，说好的傻白甜呢？
“我就问问，放心，我们都是有职业道德的，绝不会外泄玩家的信息。”男玩家赶紧澄清，他可不想弄什么律师函出来。
他这样说，并没有解除春江花月日的警惕。
春江花月日瞅了他一眼：“知道就好，实话告诉你吧，咱们老祖是偏远小星球来的，缺乏常识和见识，咱们大家还是别提什么现实了，免得老祖心里不舒服。”
就江月这幅在游戏里日天日地的模样，你说她会自卑？开什么玩笑？
男玩家感觉自己是被春江花月日给耍了，可春江花月日又一脸无辜和认真，不像开玩笑。
哎，真是心累，不是说这三个家伙没江月难缠吗？尤其是这个春江花月日，最傻最蠢了，而且还跟江月最久，最得江月的信任，结果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嚷着要发律师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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