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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就是欠收拾——小年哎哟喂

时间:2018-11-17 10:33:41  作者:小年哎哟喂
  抽完烟林香去洗澡, 他偷偷将那朵雪花发卡放进她提包夹层。
  林香洗完出来, 看见地上铺着被子, 叶繁躺在上面, 大衣盖在身上。
  “起来, 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觉。”林香蹲下来,扯掉他的大衣。
  他无声起来,洗完又回到地铺。
  林香踩上地铺,盘腿坐在他旁边。
  他翻身转过去,背对着她。
  林香躺下,双手缠上他的腰,发烫的脸颊紧贴着他光着的后背。
  “叶繁,最后一次了,我们不生气,不吵架,好不好?”她说着心头忽然一阵痛,难受的哭了起来。
  叶繁身体颤了一下,僵住,然后转过身,把她抱进怀里。
  “十年之后,我要是没死,就回来娶你。你嫁不嫁?”
  “不嫁。”
  偏不嫁。她才没那么贱。凭什么,他想踹就踹,想娶就娶啊?
  “那我等你一辈子。”
  “好。”
  说不嫁的人是她,要他等一辈子的人是她,可为什么,偏生她哭得最惨。
  从前爱错了人,后来就算知错,就算改过,往事一桩桩钉在心上,什么时候回头看,都是满目疮痍。
  其实他也哭了。坚硬的胸膛起伏着,喉咙间压抑着呜咽,泪掉在她头发上,湿了大片。
  林香。林香。他在心里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却叫不出口。
  她本该拥有更美好的青春,更灿烂的人生,更值得的男人。
  他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可恨。
  就算不是如今这般境地,叶家没有败落,他也配不上她。
  她值得被人捧在心尖上宠爱,从来都值得。
  关于她的所有回忆,甜美而明媚,在往后无可预知的阴暗岁月里回首,一定一定,比糖还甜。
  这样就够了。他还有回忆,他知足了。
  从来没有一个吻,像今晚的吻这样温柔而热烈。绵长地纠缠着,在动情中忘记一切。
  他们彼此相拥,不再流泪。
  叶繁抱着林香回到床上。铺开另一床被子将她裹住。
  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她身子发凉。
  他抱紧她,等她身子暖了,才开始动作。
  好久没做了,两个人都说不出的痛快。
  他们只给过对方,只适应对方,只期盼对方,年轻的身体互相给予着欢愉,将这欢愉永远封存,密码只交给对方。
  林香舒服得绷紧脚背。叶繁太会伺候人了,狂烈的柔情让她一次次失去控制。
  她在最疯狂的那一阵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他应着,深情的眉目中镌刻着浅淡的忧愁。
  夜半风急。窗户被吹得咣咣直响。林香猫在叶繁怀里,半睡半醒。
  他瘦了。体力倒是不减,甚至更勇猛。
  想着想着林香陷入梦境。
  她又梦见叶繁死了。尸体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中漂浮,脸被海水泡得惨白,却没有变形,还是那样英俊好看。
  他一点点漂向远方,手被波浪冲击左右摆动,竟然像在跟她道别。
  林香在哭泣中醒来,睁开眼睛,看见叶繁正在给她擦泪,干燥粗糙的指腹划过泪湿的脸颊。
  她抓住他的手,逼他发誓,答应自己一件事。
  “你先说,什么事?”
  “你先发誓!”
  叶繁沉默少顷,点头,发誓:“我答应你。”
  林香这才坐起来,认认真真看着他:“五十年之内都不许死!”
  叶繁没想到竟是这事,哑然失笑。死不死,这得看天意。
  “你发过誓的!”林香像个小孩子。
  “嗯。”他敷衍着。
  “以前你那么欺负我,死了太便宜你,得活着受罪!”
  “好。”
  林香一下扑过去,在他左边肩膀上狠狠咬一口。
  咬出血印子。
  “我可以找别的男人,你不许找别的女人!”
  “好。”
  他忍着肩上的疼,揉揉她脑袋,笑了。
  她才不会找别人。
  嘴上说得狠,心却是最软的。不然怎么还会来找他?
  起床走到窗边,窗帘拉开一点缝,天还没亮。
  “走吧,我送你出去。”他说。
  返程的机票林香提前买好了,上午十点起飞。
  他不能送她去机场,太危险了。把她送上出租车他就离开。
  林香去退的房。他先出宾馆,在路边树下等她,大衣帽子扣在脑袋上,拉链拉到顶,遮住大半边脸。
  太早了,又是除夕,街边很少出租车路过,即使有也载着客。叶繁让林香走在前面,自己隔出几米跟在后面。
  拐弯又走了半条街,路过一辆空车,林香伸手去拦,忽然被人从身后拽住胳膊。
  叶繁紧跟着冲过去,一脚踹到想拖走林香的男人腰上。
  男人松开林香,弯着腰后退几步。
  叶繁还想再打,余光一瞥,猛地扭头,看见昨晚那个跟踪他的男人正从马路对面走来。
  出租车司机不想惹上是非,赶紧开走。叶繁抓起林香的手飞快奔跑。
  林香穿着高跟鞋,哪里跑得快,一下就拖了他后腿,两人都被他们追上。
  想劫林香的男人穿着灰色外套,四方脸。跟踪叶繁的男人很壮实,圆脸上堆着横肉。
  叶繁以为他们是一伙的,可圆脸男人想拉林香时,却被四方脸踹倒了。
  圆脸男人刚倒下,四面八方竟冲过来一群人。
  原来都在这等着他啊。叶繁抓起林香又跑,却被她甩开。
  “你快跑!帮我报警!他们不能把我怎么着!”穿高跟鞋崴了脚,林香转身一瘸一拐往回走。
  四方脸一把将她抱住,路边一辆车车门从里面打开,四方脸把林香塞进去,跳上车,车门还没关,车子轰的一声绝尘而去。
  林香挣扎着起来,想看叶繁跑没跑脱,一块手帕忽然捂到鼻子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柔软的大床,温暖的被子——恢复知觉时,林香第一时间的触感。
  她睁开眼,什么也看不见,周围黑漆漆的。
  四肢软绵无力,试了好久才勉强能坐起来,掀开被子,摸索着往前走,碰到墙壁,再往旁边摸去,是开关。
  灯光亮起的刹那,眼睛刺痛不适,林香闭着眼,等了会儿,眯着眼睛慢慢睁开。
  很大的房间,欧式装修风格,华丽浮夸,林香竟有种身处欧洲城堡中的错觉。
  她掐了掐胳膊,疼,不是梦。
  眼睛移到胳膊上的袖子,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着睡衣睡裤。
  不是她的衣服。
  谁给换上的?
  又掐一把大腿,还是疼。
  可这不是梦,又是什么?
  她到底在哪!
  房间门被锁上了,她从里面打不开。跑去窗边,拉开窗帘,发现窗户也锁着,外面是露台,露台上有防盗窗。
  夜色正浓,借着房间里的光,依稀可见外面的树影。
  林香跑回去敲门,没有力气,拳头砸在门上,也是不轻不响的声音。
  咔嗒。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林香拳头停在半空,屏住呼吸,害怕得汗毛竖起。
  门被拉开,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低头看着她,唇角微扬,笑容诡谲。
  林香看见这张脸,竟然不怕了。
  原来是他啊。也不过如此吧。落在他手里,总比是个不认识的强。
  她抱着胳膊,风情万种笑一下:“把我弄过来,这次想怎么报复啊?”
  陆海也笑一下,跨进来,捏着她下巴,莫测的目光在她脸上游走。
  “没玩儿腻,还想继续。”
  林香打掉他的手,眸子里迸出恨来:“叶繁呢?”
  “不知道。”
  林香冲出门去,被他一把拉回来,推在墙上,手臂挡在两旁。
  “你把叶繁放了!放了他我做什么都愿意!”林香跑不掉,哭着求他。
  “他又不在我这儿,我怎么放?”陆海又笑,看猎物似的看着她。
  “那他在哪?!”
  “本来该在他债主那,不过又跑了。跳海了。这大冷的天,没冻死也淹死了吧。啧啧。”
  陆海摇摇头,伸手握住她巴掌大的小脸。
  “他以前对你也不好,现在死了,也算是报应,对不对?”
  “你放屁!”林香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他,一巴掌甩过去,“他才不会死!该死的是你!你!”
  陆海一把将她抱起,往床上扔去。林香翻身滚落下床,朝门口爬去,被他轻而易举拦下,抱起了扔回床上,倾身压了过去。
  林香看着他的脸,忽然像是懂了,不再挣扎。
  抬起手,手指轻轻在他脸上划着,笑了。
  “你想报复我,却又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她笑着,泪从眼眶溢出。
  她的叶繁不会死,而她也要,勇敢坚强地活下去。
 
第60章 回来了
 
  陆海竟没否认, 抓住林香乱划的手,似笑非笑:“这么聪明,不愧招我喜欢。”
  他敢承认, 无非是有把握能得到她。她脑子转得极快,思忖着怎么才能尽快脱身。
  阴险狡诈又善于伪装, 跟这种人玩心思是玩不过的, 林香自认不如。可她是个女人,女人总归有自己的法子。
  林香别过脸不看他, 眼角的泪就没断过。
  “现在我人在你手里, 想怎么样还不是你说了算?你想干什么都行,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威胁我啊?”
  陆海扳正她的脸, 对上那双泪盈盈的眸子, 冷笑问道。
  林香就这么泪眼朦胧看着他, 看到他平展的眉心开始发皱。
  “你喜欢我什么?我有什么好值得你喜欢的?不过就是变着法子捉弄我罢了。你是没玩够, 可我受够了。从前你待我好, 我以为是真心的, 时常念着这份好, 活着也有盼头。江芸祺是人,她受了欺负会疼,我就不是人?我就活该受欺负?是我找人去欺负她的?你们一个个的, 都把气撒我这儿,挑我这个软柿子捏……”
  说着泪又止不住。字字句句全是委屈。
  “你要就快要, 反正有钱有势的, 强J罪也判不到你头上。要完了, 我死就是了。”
  “你死一个试试。”
  陆海捏着她下巴,眸色暗得可怕。
  “你一步步的,不就是想逼死我么?起先君子倒是装得好,后来呢?不想我好过就直说,别在这演戏!自己怎么伤我的,忘了?叶繁就算真死了,我爱谁也轮不到爱你。我要是再敢爱你,那才是贱得没边儿!”
  顿了顿,还想再说,一双薄唇落下,封住林香的嘴,逼得她所有怨言委屈都吞了下去。
  她恨死了,却又不能反抗,木木地承受着。
  陆海吻了很久才放开,双臂撑在床上,喘息着,又爱又恨的目光落到这张泪湿的脸上。
  这会林香哭得更是厉害,揪着他衬衫衣袖,绷着脸强忍着泪,怎么也忍不住。
  “你还不明白么?从你安排余芳给我下药,从你把我送到那些老男人的车上,从你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带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完了……你说你比我大十四岁,你说怕我嫌你老,你说可能没办法娶我……其实这些我都不在乎,你对我好,就足够了……可你呢?你——你把事情做绝到这个份上,这会儿又对我这样,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今天是除夕么?还是已经过了?你快点吧,赶紧做完放我走,家里老人小孩都等着我回去过年呢,这么久没回去,他们肯定担心坏了……”
  她声音柔柔的,轻轻的,语气又恨又无奈,惹人疼惜。
  陆海望着她沉默,许久,皱着的眉心平展回来,目光冷漠黯淡,起身下床,不急不缓走出房间。
  床头柜上是林香原来那身衣服,洗干净叠好放着,她重新穿上。
  外面有人敲门,叫了一声“林小姐”。
  林香应着,门开了,女佣人站在门口。
  “林小姐,先生吩咐司机送您回去,我带您下去吧。”
  跟着她往下走时,林香没再看到陆海。
  这套房子太大了,奢华古典的欧式装修风格,与城堡相差无几。
  漂亮是漂亮,可是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佣人沉默地驻足观望着她,静得叫人害怕。
  走出大门,林香舒了一口气。
  车子停在外面,女佣把林香送上车,司机恭恭敬敬叫她“林小姐”。
  手机没电了,林香看不到时间,问司机今天什么日子,司机说都大年初一。
  又是大年初一。
  去年大年初一,她在叶家门口磕破头。
  这个日子仿佛跟她有仇。
  到了小区,司机停车下来,把她送到家门才离开。
  母亲一见她就哭了,又哭又骂,林远平在旁边劝,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过年的,哭哭啼啼干什么。
  林小南抱着她的腿,也哭了,问她怎么忽然走了,干嘛去了,是不是不要他了。
  林香蹲下来抱他,哭着告诉他自己去看他爸爸,说爸爸很好,在外面赚钱,等赚够了就回来看他。
  “爸爸妈妈哪会不要你呀!”
  “可是爸爸好久都没过来了……”
  姜红丽红着眼眶,摸摸孩子的头:“爷爷奶奶家出事了,爸爸肯定要出去挣钱嘛,你乖一点,好好读书,不要让爸爸妈妈操心,晓得不?”
  孩子仰起脑袋问:“我好好读书,考第一名爸爸就会回来吗?”
  “你先考到第一名再说……”
  姜红丽哽咽着,说不下去了,转身进屋。
  林小南信了。
  他等啊等,从五岁等到九岁,从幼儿园大班等到小学四年级,从班级倒数第三考到全年级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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