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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哈哈哈哈。
“对方仍然坚持要求释放霍华德.莱恩斯，”霍奇纳皱着眉头说道，作为一个经常和连环杀手打交道的探员，霍奇纳的谈判技巧是在警界都名声显赫的。
但是再厉害的谈判专家面对一群蠢猪的时候，也只能做到平复他们的情绪，避免他们一时过于紧张，把人质打死了。
波兹拧着眉头，她知道霍华德.莱恩斯这个人，事实上，全美国人都知道这家伙，前美国地下黑帮老大，几乎大半个纽约的枪支、毒品、色情、人口买卖都是这家伙把持着，警方花费了六年才把他送入监狱。
“你们那边怎么说？”波兹看向一旁的警察局局长，事到如今，要想解救出人质，只能暂时答应对方的要求。
如果把波兹当成一个普通女人来看待，那么十有八九那个人都要倒霉了。
就好比现在，可怜的即将退休的警察局局长以为波兹好说话，试图绕圈子避开这个为难的话题。
但是，他错误地估计了对方的实力。
“理查德警长，”波兹微眯着眼睛，长而卷的睫毛下，灰蓝色的眼睛如同南极的寒冰，身上的气势摄人，“斯塔克集团可是和不少议员交好。”
她只是言及于此，并没有再多说下去。
有时候，话说的少反而比说得多来得有用。
美国的集团公司大多或多或少都会给一些议员提供“帮助”，要知道，一场竞选所花费的钱可是上千万美金的，对于那些议员来说，这笔钱极少人能够出得起，那么就只能接受集团的帮助，而作为回报，这些议员则是得在适当的时候提供一些支持。
理查德脸色都白了，要是那些议员出面弹劾的话，自己这位置可就真的别想坐了！
波兹注意着他的神色变化，“贴心”地说道：“听说理查德警长最近有意往前进一步。”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的技巧，波兹运用得是出神入化。
霍奇纳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对他来说，里面人质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波兹使得手段，他不赞同，但也不会像刚入行的探员一样咋咋呼呼。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就有罪恶。
“他们真把霍华德.莱恩斯放出来了。”约书亚低声说道，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希思黎白皙的脖颈上，低沉性感的声音像恶魔的低喃，撩拨着人的心弦。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希思黎能闻到他身上那散发着荷尔蒙魅力的古龙香水。
看似偶然的亲密接触，性感的声音，挑逗性的香味，环环相扣，如同猎人精心设置的圈套。
希思黎红着脸，约书亚的嘴角微微翘起。
“那个—你能不能……起来一下？你压到我头发了。”希思黎说道。
第21章 调味料
“扑哧—”
托尼忍笑忍得嘴角都发酸了，他的肩膀耸动着，这充分显示他已经是极尽全力在忍住自己的笑意了。
“当然。”约书亚的语气中有着难以察觉的咬牙切齿。
托尼朝希思黎眨了下眼睛，道：“希思黎，我对你真是刮目相看。”
听到这句话，希思黎并没有流露出高兴或者喜悦的情绪来，相反，她好像在迟疑着什么。
“刮目相看可不是这么用得。”希思黎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们才认识不到——”她低头看了下左手腕上的手表，“一小时。所以在这种时候并不能够用刮目相看。”
托尼：“……。”
约书亚眼里泛着笑意，显然他并不是对托尼方才的嘲笑无动于衷。
“好吧，希思黎，”托尼摊开手，坦诚地接受了建议，看来，这是个在一些小地方比较较真的女孩。
“我想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好时候。”托尼取下自己的墨镜，利用墨镜的反射查看着大厅的情况。
警方答应释放霍华德.莱恩斯的决定似乎并没有缓解这群恐怖分子的焦虑。
他们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任何一个人质的细小举动都会让他们紧张得跟见了鬼似的。
不对劲！不对劲！
希思黎的直觉在告知她这件事情里有问题。
她的视线与托尼对上了，两人的眼神当中有着同样的疑惑。
“他们好像太紧张了。”希思黎若有所思地说道，紧张到他们的呼吸甚至比那群倒霉的人质还来得急促，这可不太正常。
什么时候猎人会比猎物还紧张呢？
约书亚低垂下眼睑，从他的角度，能够完全把希思黎的神情纳入眼底，那双向来看似深情实则无情的眼睛带着探究的趣味。
能猜得出来吗？
“确实。”约书亚说道，有意无意地提醒道：“如果我是他们，这个时候我可不会那么紧张，毕竟该紧张的是我们不是嘛？”
他的手指摩挲着左手腕上的黑色手表，要不要再加点调味料呢？
“他们来了。”波兹拢了拢散落下来的金发，无暇去把长发扎好。
白蓝二色的警车呼啸而至，荷枪实弹的警察们带着一个老人下了警车，从那个老人的外表看来，没有人看得出他会是那个让美国所有黑帮都俯首称臣的大佬，他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和蔼的老爷爷，那种会在早晨捧着报纸，喝着咖啡，吃着吐司，叮嘱孙子孙女乖乖吃饭的老爷爷。
霍奇纳和波兹却是不敢掉以轻心，和蔼的老爷爷手掌心可不会有硝烟灼烧后的痕迹，和蔼的老爷爷可不会坐稳地下黑帮势力十数年。
“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霍华德.莱恩斯的语气很平和，似乎这件事情与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霍奇纳注意着他的神情举止，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左眼的肌肉跳动了下，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这也可以理解，霍华德可是被判了无期徒刑。
“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我会尽量协助你们。”霍华德低声说道，布满皱纹的脸上毫无表情，“只要到时候你们能帮我减少刑期。”
示敌以弱？有趣。波兹想道，她面上不动神色，“当然，如果莱恩斯先生愿意帮助里面的人质，那么我想他们一定会感激你的。”
霍华德看了她一眼，老练的经验让他分辨出在这些人当中眼前的这个女士才是真正说话有分量的人，不过，斯塔克工业的CEO？她在这里，那么意味着——
“托尼还好吗？”霍华德问道，仿佛只是家常便饭的一次问候。
老狐狸！波兹咬着后槽牙，果然猜出来了。
身为纽约地下黑帮大佬，霍华德自然认识托尼.斯塔克，他沧桑狡猾的眼睛底下，晦暗的情绪在翻腾。
托尼可不是个简单角色。
“他很安全。”波兹斟酌着说道，既然对方已经知道托尼在里面，那么倒不如开诚布公说开。
“是吗？”霍华德平淡地说道，他脑海在盘算着托尼.斯塔克会给自己的逃脱带来什么麻烦，又或者他可以用托尼.斯塔克来争取什么利益。
“看来，那个老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托尼很没有尊老爱幼精神地在吐槽道。
希思黎没有去搭理他，她在留神着那些恐怖分子的呼吸。
在所有嘈杂、细碎、烦人的声音当中准确无误地抽取出那些人呼吸的节奏，这复杂、困难程度堪比在海里捞出一根针。
急促的呼吸、不安的呼吸、愤怒的呼吸，人在不同情绪下的呼吸节奏都会有所不同。
但是所有的呼吸当中都没有如释重负的呼吸。
为什么？他们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救出他们的老大——霍华德.莱恩斯吗？
电光火石之间，希思黎感到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线索。
看来，她已经明白过来了。约书亚想道，现在是该加点调味料的时候了。
第22章 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不好，他们不是要救人，是要杀人。”希思黎突然明悟了过来。
如果是要救人的话，那么霍华德.莱恩斯出现后，他们应该是放松，而不是紧张，只有当他们的目的是打算杀了霍华德的时候，才需要紧张、害怕，因为对方是纽约地下黑帮的大佬，即使进了监狱，势力也不容小觑。
BINGO，约书亚嘴角翘起，可惜，太晚了。
“砰砰——”面对朝着餐厅走来的霍华德.莱恩斯，这帮恐怖分子当中竟是有人率先开枪了。
“FXXK，FXXK，谁他妈开的枪！”
“该死，我们猜错了。”波兹在枪声响了之后，立即就躲在警车后面，她的动作可不比受过专门训练的警察慢。
她从包子掏出个化妆镜来，借着化妆镜注意着情况，在看到霍华德还活着的时候，忍不住啧了一声。
老狐狸还真有两把刷子。
似乎是发现情况已经彻底失控了，那群恐怖分子陷入了失控的状态，他们袭击了霍华德，必定是死路一条了，既然是死，那么多拉一些人来垫底岂不是更好。
刹那之间，托尼等人也迅速反应过来。
“砰——”托尼率先开了枪，他从角落里如猎豹般飞扑过去，他是把自己当成了诱饵了。
他没有跟他的伙伴们说自己的计划，时间也不够，但是他知道他们定然会了解自己的意图。
“唰唰唰”数把餐刀紧随其后，冰冷的刀锋泛着寒光。
不过是短短的几秒内，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尖叫声、怒吼声、哭泣声如同赖热·谢赖什所编制的《忧郁星期天》那般，交辉演奏出一曲以生命为代价的交响曲。
“妈的，那群记者怎么来的这么快！”理查德警长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水，之前还能够把这些记者拦在外面，但是现在，由于那群疯子的袭击，警察无法抽调出警力来，根本无法将那些仿佛恶狗一般的记者拦住。
一个个电视台开始同步播出Jean Georges餐厅的袭击案件，记者们义愤填膺地指责着警方的不作为，并对恐怖分子进行控诉。
“等等，”快银正要换台，靠在沙发上的旺达突然叫住了他，瞳孔猛地收缩，“Jean Georges餐厅受到袭击了？”
“对啊。”快银往嘴里送了一块薯片，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一顿，僵硬地转过头来，“小老板该不会就在这个餐厅吧？”
旺达深吸了口气，指着电视机里那一抹黑色的身影，点了点头。
“都他妈的给我放下武器！”在枪杀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后，为首的恐怖分子怒喝道，“否则我就杀了他们，看是你们的速度快，还是我们的速度快。”
“ＨＥＬＰ！”恐惧的求饶声、乞求的眼神，托尼的动作滞住了。
“放下枪！”男人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手。
“我的脚！”
“ＯＫ！”托尼耸了耸肩，把手上的枪支丢到地上。
“你也一样。”男人把枪口瞄准了希思黎所在的位置，“给我走出来。”
“这群王八蛋！”希思黎心里边咒骂着边站起身、举起手来朝那群恐怖分子走去。
“托尼.斯塔克。”为首的恐怖分子眯着眼睛看着举起双手来的托尼，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
“嘿，看来我的知名度还不低嘛。”托尼笑着说道，但笑意却没有到眼底，
“那么这位必定是你的小女朋友了。”恐怖分子扫了希思黎前平后平的身材后，露出了鄙夷的表情，没想到啊，托尼.斯塔克的品味这么糟。
希思黎突然感到牙齿有些痒，这什么眼神？！她的身材很糟糕吗！
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托尼耸了下肩膀，“当然。”
希思黎的眼珠子转动了下，瞥了笑得一脸灿烂的托尼一眼，好吧，就当自己多了个便宜男友，当然，希思黎不会傻到以为自己魅力非凡，托尼这么说，无非是要保住她的小命罢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约书亚了。
“狙击手准备好了吗？”波兹冷着俏脸问道，既然托尼已经被发现，那么多余的试探都没有必要了。
“已经准备好了，”理查德警长点了下头，“但是，他们手上都有人质，怕是没那么容易。”
波兹看了他一眼，霍奇纳咳了一声，“我们已经联系上了餐厅的监控摄像头了。”
言下之意是他们可以透过摄像头去判断什么时候动手。
厉害的男人，波兹心里想到，而且很有执行力。
理查德警长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也不好说什么。
“加西亚，注意情况。”霍奇纳透过蓝牙耳机说道。
“当然，现在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哦，我的天，角落里还有个人。”加西亚略带吃惊的声音传来。
“描述，加西亚。”
“身高大概185，持有武器，和手榴弹，等等，他好像开始行动了。”加西亚说道。
“叮——”
插销从手榴弹拔出来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蝴蝶的振翅。
就是现在！希思黎飞快地和托尼对上了视线，他们相识不到2个小时，但是却出乎意料地心有灵犀。
手指从腰侧一摸，锋利的餐刀顺着光滑的手掌如闪电般扑向对手，希思黎几乎是在同时蹲下身子，长腿一扫，而后飞快地出腿，速度快到连加西亚通过摄像头也只能勉强看到残影。
烟雾开始缭绕，熏黄色的烟雾像病毒般漫开。
“就是现在。”加西亚喊道。
“砰——”
“砰——”
一枚枚子弹在空中留下残影，硝烟味道是死神来临前的宣告。
鲜血和脑浆在眼前炸开是什么感受？希思黎总算体会到了。
她擦了一把溅射到脸上的红白液体，心想，看来接下来数个月她都不会想要吃豆腐了。
“你还好吧？”托尼一边和男人搏斗着，一边抽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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