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家里下人给几个孩子洗那些沾染了果汁的衣服时,总会用醋泡一泡,我仔细观察过,果然是一搓就掉。”
然后,叶开用总结性的语气,对两人说:“这些还只是一小点,醋的妙用,真是数之不尽,所以,哥哥我未来两年就打算研究这个了。”
江绯灵首先就忍不住了,“阿兄,那样岂不是说,以后至少两年时间里,您每日都要这样酸的冒泡的出现了?”
说着皱皱鼻子,好像顺着风的方向,又吹来了一阵酸味。
果然,就听见不远处几个学生经过时,隐隐约约的讨论:“也不知道食堂今日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酸味,是想酸死个谁?”
另一人反驳:“这味道飘来的方向,也不是食堂啊?”
江绯白三人面面相觑,然后聊了一会儿,眼看要到午饭时间了,三人就打算找到其他几人,一家人去山下的庄子里吃顿饭。
其他人没有过多的感受,就是和忙的许久不见的姊妹吃顿饭而已,除了厨子的手艺一如既往的让人满意外,就没有其他感受了。
但是江绯白却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这种吃饭时,没有几个孩子在他身边打转的感受,也没有几个孩子争抢着要爬进他怀里要他喂的感觉,真是神清气爽。
愉快的通知吃饱喝足的几人:“你们的孩子今天已经去书院了,娘在家里肯定会不习惯,我会让娘过两日就搬回庄子上住的。”
其他几人都觉得自家大哥还有话没说完。
果然,江绯白继续说:“孩子们晚上住在庄子里,娘肯定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照料。”
说着,拿着折扇在另一只手掌心上轻轻拍打,微微一笑,几人都有些晃花眼。
自家大哥这三十岁的人了,果然还是兴庆府实至名归的,小娘子们最想嫁的人呢。
看看这一笑,让秦怀乐、萧令然、宁玉三个弟妹看的一愣。
几人心里吐槽:人都说自家的这个大哥,怎么英俊潇洒,平日里见的多了,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今日这一笑,传言不虚哪。
江绯白也不在意其他几人怎么想,继续温和的对弟弟妹妹们说:“所以,你们以后每日傍晚后,就和孩子们一起来庄子上住着。”
抢在几人反驳前继续说:“我这个做大伯的,平白让几个侄子侄女叫了几年父亲,心里觉得很是对不起你们。”
“所以,你们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和自家孩子好好培养一下感情,这样一来,岂不是一举两得?”
也不管其他几人露出的惊恐表情,江绯白神清气爽,踩着轻松的步子,打算回家和自家媳妇儿说说这个好消息。
自从家里有了那许多的孩子,江绯白自觉和自家媳妇儿的二人世界,受到了严重的干扰。
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在了陪伴几个孩子成长上。
毕竟在江绯白看来,几个孩子打小父母不在身边陪伴,又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实在是不忍心让孩子们露出失望的眼神。
所以这几年,兴庆府里到处都有江大人带自家孩子出游的身影。
东边的古寺,西边的花海,南边的荒山,最远还带着孩子去过大王山看自家的草场。
不仅如此,还不时有江大人和秦将军两人甜甜蜜蜜一起出游的场景,什么一起逛个街市都是小事情。
两人经常在傍晚时分,从郊外的大营里归来,这种情况,通常就是江大人去大营里接秦将军回家了。
这么好的江大人,谁不想嫁?
要是让大家知道,都这样了,江大人还觉得陪自己媳妇儿的时间少了,要让那些家里妻妾无数,十天半月见不到自家丈夫的夫人们,还指不定怎么折磨家里的老头子呢?
江绯白自是不知道这些,回家将事情一说,刘氏才慢吞吞的翻个白眼:“娘还没老糊涂呢,早就让人准备了,明天就重新搬回庄子里去。”
江绯白摸摸鼻子:“这不是之前要把几个孩子送去书院,忘了和您说一声嘛。”
刘氏可不吃江绯白这套:“哼,你就是怕娘阻止你将小澍也一起送去,才先斩后奏的,现在木已成舟,娘是说什么也不管用了。”
江绯白给刘氏倒杯茶,讨好的送到刘氏眼前,“娘,您也知道,孩子们都不小了,这几年他们也过得很开心,但是他们迟早要长大的,不可能永远这么无忧无虑。”
刘氏也知道这些,就顺手接过眼前的茶杯,轻喝一口。
江绯白再接再厉:“再说了,儿子不也是四岁就进学了吗?咱家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在京中的大家族,四岁的孩子,也该进蒙学班了。”
江绯白说的这些,刘氏都清楚。她就是一个人闲的发慌,心里总不踏实,见到江绯白,就下意识的念叨几句。
“行了,你也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娘都明白。”
江绯白赶紧笑眯眯的对刘氏说:“娘,还是您最好了。”
江绯白终于如愿过上了没有孩子打扰的安静日子。南边出海的船队,第一批算是收获颇丰。
尽管他们带出去的人损失惨重,但是与巨额的收获比起来,损失已经算不得什么。
有了第一批出海的经验,第二批的准备也做得更加完善,他们这次打算往更远的地方去看看。
江家借着这股东风,在沿海算是站稳了脚跟,收获颇丰。
江绯染都忍不住来信问江绯白:“大哥,咱家要不要往南平那边在投入一些?”
江绯白只好去信将这个已经被金钱刺激的膨胀的弟弟打醒。
“贪多嚼不烂,你该和映康好好了解一番那边的实际情况,要是这样,你还有继续投入的想法,就去南平自己去看看。”
于是,江绯染就把家里的生意全部交给自己媳妇儿,心里很不服气的去南平了。
他自认在商场上这些年,生意上的事情很少有看走眼的,觉得自家大哥这次是太保守了。
江绯白放心手里的另一封信,转身对秦灵槐说:“这次的事情,绯染看的还没有弟妹明白。”
秦灵槐眨眨眼,“既然弟妹写信让咱们劝劝绯染,说明弟妹已经劝过了,看来是效果不大。”
江绯白叹气:“绯染还是一路走来,太顺风顺水了,让他一日日的开始自负。”
秦灵槐看出江绯白的失望,其实她心里也有些失望,江家在江绯染身上投入了多少,已经算不清了。
但是在这种大事上,江绯染竟然偏执的听不进去劝,要不是江绯白发现的早,江绯染早就私下里搭上了别人,自己悄悄地做起来。
江绯白越想越生气,“南平南边,是杏仁儿林大哥还有映康,以及书院上百的学生,付出了无数的努力,才有的局面,咱们家现在明面上就是在给皇家打头阵,事事都要听上面的指示行事,不敢行差踏错一分。”
“那小子什么都不清楚,就想当然的想挤进去分别人的一块蛋糕,他可知道,这两年,为了南边的那点利益,已经有一家侯府两位尚书落马了?”
江绯白越说越生气,秦灵槐就见江绯白在地上走来走去的转圈,最终,江绯白走到书案前。
恨恨的说:“那小子如此不听劝,我这就写信,让杏仁儿把那脑子不清楚的家伙,送到咱家最远的岛上去,磨上两年性子在回来。”
秦灵槐听江绯白这么说,知道江绯白是气狠了。
江家有几处岛屿,从南平来回一趟,要四个月,好几次阳阳写信回来向江绯白告状:“爹爹,那岛上除了咱家送过去的人,四周就是海水,在上面时间久了,孩儿都要傻了。”
“您和林叔叔说说,每次换人的时间,能不能不要半年?”
由此可知,那岛上的条件,大概是真的很艰难。但是江绯白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秦灵槐从不会阻止,也不想阻止。
犯了错误的孩子,都知道主动承担错误。何况江绯染这个差点犯了连累全家的大错的人,自然要好好反省。
这次是在事情发生之前,被江绯白察觉了,要是江绯白没察觉,皇家在沿海好不容易控制好的平衡局面,说不定就要重新翻盘了。
到时候,江家能落到什么好?
江绯染自然不知道南平等着他的是什么,还一门心思的打算实地勘察一番,然后证明是自家大哥错了。
杏仁儿与沈映康等人都收到了江绯白的来信,几人聚在一起,开始讨论:“四哥,你说二哥是怎么惹到大哥了,大哥要这么惩罚二哥,那可是点名说了,是最远的岛屿。”
阳阳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沈映康,当然其余几人也不例外,白宝儿更是想知道自家那个眼高于顶的姐夫,是怎么招江大人了。
因为江绯白自觉没脸告诉大家江绯染做的蠢事,所以,众人还不知道江绯染是因为什么惹到了江绯白。
沈映康摸着他的下巴,皱眉沉思:“二哥是自己要来这边,说明是和这边的事情有关。”
“能让大哥如此生气,肯定是大事,莫非和海贸有关?”
其余人面面相觑,最后,林万里开口说:“海贸这块,利益巨大,但是等闲人根本就沾不得边儿,江家也是凭借提前好几年的准备,还有强大的生意网,以及和皇家的关系,才能让今上放心的扶持。”
“所以说,绯染要是动了海贸的主意,确实该长点记性。”
于是,几人就大概猜出了事情的起因,在江绯染到达南平的时候,毫不客气的将人打晕,打包送上去白水岛的船只。
等江绯染醒来后,已经在船上漂浮了七日,醒来后,船上的管事笑眯眯的将厚厚的几摞资料交给江绯染。
然后将杏仁儿写的张牙舞爪的信也一并送到江绯染手上。
江绯染莫名其妙的打开信封,只见一张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一行字:“好好改造,两年后见。”
江绯染觉得杏仁儿的解释,就像没有解释一样,他还是一头雾水。
管事依旧笑的慈祥:“二爷,随沐少爷还在白水岛上呢,咱们这次就是给随沐少爷送补给的。要说岛上基本的生活所需还是有的,就是大家伙觉得缺点娱乐的东西,小的才跑这一趟。”
江绯染听着管事顾左右而言他,也不逼迫,反正自家人也不可能真的将他怎么着,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但是他没想到,这几艘船中间不断地在附近的岛屿上补给,竟然走了两个月,他已经被船上的食物给吃吐了的时候,才到了一座不小的岛屿。
他心里虽然疑惑,还是跟着上岛一看,好家伙,到处都是伐木建屋,还有打地基铺路的。
大家干的热火朝天,更让他惊讶的,里面干活的,竟然还有不少是皮肤黝黑黝黑的。
江绯染发誓,那种黑绝对是天然的,晒黑的山民,渔民他都见过,根本不是这样的。
管事已经提前去和随沐商议事情去了,留下江绯染和几人在岛上闲逛。
当然,江绯染要插手的海贸生意,在这里他是沾不上边儿了,但是江家正在悄悄兴建的海外王国,他却是可以看着他一步步兴起。
江绯白也不是真的要惩罚江绯染这么简单,只是给他挪个位置,让江绯染的野心在合适的地方发芽生长。
第128章 完结
不说江绯染在这里适应了怎样一段时间,这些江绯白根本就不想知道,他还生着这个弟弟的气呢。
于是,很生气的江大人,就决定要补偿一下自己,对自己更好一点,才能弥补他之前费心费力的付出。
所以,江家除了兴庆府衙门的公务需要江大人自己过一遍手外,其余的全部交给家里人。
江绯白看着福管家笑眯眯的从外面进来,这些年过去了,福管家也确实老了。
但是老人家的精神却是极好的,一天天的在家里盯着下人,骂骂偷懒的丫鬟,敲打一下刚进府的小厮,日子过得极为滋润。
老人家在江绯白面前站定,弯腰行礼,“大人,老奴亲自让人去盯着的,果然如您所料。”
说着也不忘给江绯白竖一个大拇指。
江绯白点点头,“如此便好。”
福管家在一边手脚麻利的给江绯白倒杯水,江绯白忍不住说:“福叔,以后这些事情,自有其他人去做,您还是听安哥儿的一次,安心在家里待着吧。”
江绯白是真的担心,虽说福叔现在看着精神极好,但是这个年纪的老人,那真是没个准。
他已经劝过老人家好几次了,每次都是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改日见了面,该怎么做还是老样子。
福叔笑着站在江绯白旁边:“大人。老奴现在的日子已经极为清闲,要是真按照您说的,让那两个不知事的小子伺候着,可不是要闲出毛病了吗?”
江绯白一听,虽然今天换了说法,但是表达的意思还是一样。
只能无奈的点头,“您量力而行。”
管家笑眯眯的走出院子,心里可高兴着呢。
想他江福,也不知道是几世积的德,这辈子才能遇到这样的主家,一个下人的日子,过得比兴庆府的老爷们还舒服。
江绯白看着福管家走出院子,对于福管家报上来的消息,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彻底的放手,唯一担心的就是江映决那边,因为江家在军中除了舅舅家的几个表哥。
并无其他的人脉。况且几个表哥在军中的职务,也不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甚至刘家的表哥们,很大程度上,还要依赖江家。
所以江绯白一直让人盯着江映决那边,江映决近日对于军中兵器的改造和阵法的排练,有了新的进展。
听福管家说,那边的事情终于解决了,江绯白也是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心情甚好,决定找自家媳妇儿去说说这件好事。
两人近两年的时间,终于过上了江绯白如愿以偿的,没有孩子们神出鬼没的打扰的,幸福的二人生活。
虽然很是让每日要陪着自家孩子写先生布置的功课的几位弟妹们羡慕嫉妒。
但是江大人也不是在乎别人眼光的人,他只是有空的时候,就与自家媳妇儿一起去庄子里看看刘氏。
当然,还有熊孩子以及被熊孩子们折腾的不轻的熊孩子的父母,一日日的日子过得十分不错。
尽管江绯白对于熊孩子们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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