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在讲述祝安生的这些光环时,台下的观众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祝安生想要看清楚他们的样子,但她却惊异地发现,她的视线变得模糊了。
“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喜爱,我也很高兴能为一些人带来好的影响,但我还是想说,我只是尽力做好了我自己的工作。”
祝安生这样太过官方的回答显然不能让主持人满意,但主持人还没有放弃,他想到得到更具爆点的访谈。
“我知道中国人都喜欢把谦逊当作美德,但安生你是否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伟大呢?”
“我了解到你目前好像是著名的神探,池澄先生的助理,当然池澄先生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但你有没有想过,似乎在你们的领域里,在打击犯罪者的英雄中,好像一直都很少出现女性的身影呢,包括像你这么了不起的人,但你目前的工作还是池澄先生的助理。”
主持人的话并非胡言乱语,但他却成功激起了祝安生的厌恶,祝安生压制住了心底的不满。
“池澄无疑是我们这个工作行业所有人都崇拜的榜样,所以能成为他的助理是我的荣幸,而且我现在拥有的能力都需要感谢池澄对我的指导。”
“还有关于职业这一点,我觉得所有人都应该根据自己的喜好然后去选择自己的职业,性别不应该是行业的枷锁,并且我也有许多优秀的同行,比如刚才的嘉宾,我的好朋友珍妮弗,以及我们实验室里的乔治娜,她是一个非常棒的毒理学专家,她们都在打击着罪恶,她们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人。”
祝安生的滴水不漏让主持人深感头痛,但观众似乎因此愈发喜欢祝安生了,祝安生说完话后全场又响起了更激烈的掌声。
“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吧,那个可怕的玩偶杀手,你从他的手里救下了凯伦.麦克纳对吧,真没想到凯伦会遭遇这么可怕的事情,你能为我们讲述一些你救人时的情况吗?”
祝安生看到主持人的眼睛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哪怕凯伦.麦克纳把自己推出来吸引了大部分媒体的注意力,但关于她被强-奸的消息依然在流传,祝安生扫过了台下的观众,她甚至仿佛看到了屏幕外那些充满期待的双眼。
“当时的情况很危急,我打伤了凶手,不过他从窗户里逃走了。”祝安生简短地答道。
“那凯伦.麦克纳呢?她当时怎么样?”主持人继续追问。
祝安生很想离开,她不想再面对这些目光,但祝安生忽然意识到,凯伦.麦克纳一定和她拥有相同的愿望。
祝安生一直不明白凯伦.麦克纳为什么要拿自己当挡箭牌,她现在终于明白了,池澄也明白,因为他一直站在和凯伦.麦克纳相同的位置,他们都接受着无数眼睛的注视,所以凯伦.麦克纳是如此害怕,她太害怕了,她毫不犹豫地将祝安生推了出来。
“我相信她会很快恢复的,她还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好作品。”
“另外,我有一个最新的消息,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其实我们已经找到了玩偶杀手,他被人谋杀了。”
因为理解了凯伦.麦克纳,所以祝安生决定再帮她一次,但这是最后一次了,祝安生也不会原谅凯伦.麦克纳这种自私的行为。
巨大的放大镜下,呼吸都变成了高空的钢丝表演。
祝安生的话果然改变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接下来的访谈都在祝安生的控制下结束了,但这样的代价是祝安生想回到从前的愿望落空了。
访谈结束后,池澄给祝安生打来了贺喜的电话。
“恭喜你呀,你现在是万众瞩目的明星了。”
“对不起呀,我把罗翰.沃尔夫遇害的消息说出来了。”祝安生对自己的这个行为感到抱歉。
“这不是问题,不过我看出来了,你好像不喜欢这样的关注。”
池澄回忆着访谈里的祝安生,虽然不明显,但她一些微小的动作表明了心里的不适应。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祝安生怅然地说道,“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生活吗?”
“习惯就好了,放心吧,我会陪着你的。”
池澄低低的声音宛若一股暖流钻进了祝安生的五脏六腑。
祝安生重新展露了笑容。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池澄,你让我调查红花石蒜,我发现了一些线索。”祝安生想起了正事。
“什么线索?”
池澄很意外祝安生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线索。
“珍妮弗说她在威廉.克鲁兹的家里看到过红花石蒜,而威廉.克鲁兹则说他是无意捡到的,但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因为红花石蒜在美国非常少见,所以我怀疑威廉.克鲁兹和罗翰.沃尔夫的死亡有关系。”
祝安生原本以为池澄听到这个消息会很兴奋,但她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电话那头的一阵沉默。
“威廉.克鲁兹应该不是凶手。”良久以后池澄才再次开口说话。
“你怎么知道的?”祝安生很奇怪池澄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我现在正在车上准备前往犯罪现场,因为刚刚看完你的访谈直播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匹兹堡又出现了一个躺在棺材里的死者。”
祝安生闻言看向了不远处正和珍妮弗谈笑的威廉.克鲁兹,刚刚祝安生才和他们一起接受过访谈,祝安生现在明白池澄为什么说威廉.克鲁兹不是凶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威廉.克鲁兹不是凶手哦
☆、Chapter·142
“你确定吗?”祝安生还是不敢相信地问道,难道威廉.克鲁兹家的红花石蒜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具体的情况可能要等我到犯罪现场才能弄清楚,到时候我们视频联系好了。”
祝安生也同意池澄的想法,或许新的犯罪现场里会有更多的证据,于是池澄挂掉了电话。
等待的时候祝安生一直将手机紧紧地攥在手里,她遥望着珍妮弗和威廉.克鲁兹,珍妮弗看威廉.克鲁兹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恋爱的甜蜜,并且祝安生也还记得自己与威廉.克鲁兹合作的场景,她真的不愿意相信威廉.克鲁兹会是凶手,但直觉在告诉她,威廉.克鲁兹家出现的红花石蒜并不是巧合。
凶手留下的红花石蒜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为什么要杀害罗翰.沃尔夫?新的死者又是谁?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威廉.科鲁兹家为什么会出现红花石蒜?
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祝安生的脑海,这导致她出了神,直到珍妮弗出声把她叫了回来。
祝安生回神以后才发现,不知何时,珍妮弗和威廉.克鲁兹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此时珍妮弗手上正拿着一件拥有吉米.法伦签名的T恤,完成梦想这件事让她很高兴。
“安生你在这里做什么呀,我们要走了,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祝安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威廉.克鲁兹一眼,稍后池澄还要和她联系,显然她不能与珍妮弗和威廉.克鲁兹一起离开,但祝安生又意识到,这也许是接近威廉.克鲁兹的好机会,她可以趁机进行调查,所以祝安生想出了一个万全的办法。
“我待会儿还要回一趟研究所,所以你们先走吧。”
“这样啊。”
珍妮弗见不能与祝安生同行,故此有点失望,然后她想起自己应该和祝安生道个谢。
“对了安生,这次我真的要谢谢你!因为你我才有这个几乎见到吉米,还拿到了他的前面。”珍妮弗说着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T恤。
“真是太好了。”祝安生由衷地说道,但随后她调转了话锋,“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池澄这两天离开了纽约,我一个人都不知道工作结束以后该做什么。”
“今天剩下的时间我打算和威廉一起在家看电影,安生你要不要一起来呀。”珍妮弗说着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要不这样吧安生,我把威廉家的地址发给你,今天晚上你来我们家吃饭,也算是我谢谢你帮我完成了我的梦想。”
祝安生本来的打算是邀请珍妮弗和威廉.克鲁兹聚餐,但显然珍妮弗意外的提议更让祝安生满意,祝安生自然十分乐意地点了头。
“那我们今晚不见不散了。”
祝安生目送了珍妮弗和威廉.克鲁兹离开,她盘算着等和池澄联系完后还要去买点礼物,这样晚上登门拜访时才不会显得失礼。
祝安生还在思考自己是否应该带上一些便携的武器,虽然她愿意相信威廉.克鲁兹无辜,但她必须要做万全的准备。
她仅仅和威廉.克鲁兹合作过一次,所以祝安生对威廉.克鲁兹的了解并不够,她也不知道真正的威廉.克鲁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祝安生有过太多的经验,往往美丽的外表下总是会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邪恶。
打定主意后祝安生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她在这里又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池澄终于给她打来了电话。
接通电话,祝安生看到了池澄的样子。
“你已经到犯罪现场了吗?”
相比于池澄英俊的面容,祝安生显然对犯罪现场更感兴趣。
池澄无奈地调转了摄像头,祝安生在手机里看到了匹兹堡的犯罪现场。
就好像池澄之前叙述的那样,祝安生在屏幕里看到了一口深棕色,带着精致花纹和优雅光泽的棺材。
然后池澄开始移动,祝安生也看到了更多的东西,池澄还特地给棺材上的锁扣拍了个特写,最后池澄把镜头对向了棺材里的死者。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棺材里的人已经死亡,祝安生甚至会觉得他只是睡着了,不仅是因为他的五官那么从容自然,更是因为他的皮肤都还没褪去血色。
“这个人死了多久?”祝安生震惊道。
“根据法医的初步推测,这个人的死亡时间恐怕不超过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祝安生大约估算了一下时间,那个时候访谈直播才开始不久,所以威廉.克鲁兹根本不可能是凶手!
“你有什么其他发现吗?”
确定威廉.克鲁兹不是凶手后,祝安生替珍妮弗松了一口气。
听到祝安生的这个问题后池澄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异常严肃,不过祝安生看不见池澄的表情,她只是发觉池澄又开始了移动,她手机上的画面也变得混乱异常,直到池澄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祝安生再次看到了池澄的模样。
祝安生现在看到池澄严肃的表情了。
“发生了什么?”祝安生已经隐隐意识到池澄肯定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
“安生,我在死者的身上又发现了一封信,其他人都还没有意识到,那封信上混乱的内容其实就是黄道十二宫杀手的密码。”
“你又发现了黄道十二宫杀手的密码信?难道这一次的死者也是组织里的人吗?”
祝安生以为池澄会点头,但她没想到池澄却说出了一个让她更加吃惊的事实。
“我本来也想查看这个死者身上是否有羊角文身,但后来我发现我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因为我在死者的头部发现了一个伤疤。”
“死者头部的伤疤?”
祝安生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等她想起那个伤疤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如果按照我们以前的推测,那这个死者岂不是……”
祝安生的眼前好像又出现了他们在瑞士找到的那颗头骨,那颗属于杀人魔王亨利.霍华德.霍尔莫斯的头骨。
当时祝安生和池澄推测,在神秘组织里其实也存在着等级关系,一般成员的印记就是身上的羊角文身,但诸如亨利.霍华德.霍尔莫斯,以及帕拉这样的人物,他们的印记则是在自己的头骨上。
关于这一点,祝安生和池澄也在帕拉头上的伤疤里得到了证实。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这一次的死者应该是一个堪比帕拉的恐怖屠夫。”
池澄说着回想到了那两个惨遭屠杀的泰国村庄,那样惨绝人寰的景象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而现在这个死者的出现便意味着,世界上还有能比拟泰国屠村案的惨剧,想到这些,连池澄都不禁觉得汗毛直立。
“难道有人在追杀神秘组织里的成员吗?”祝安生激动地说道。
已经连续死了两个人,都是相同的宛若仪式般的死法,而这两个人又都是神秘组织的成员,这一系列的事情不得不让祝安生产生这样的联想。
“我觉得你说对。”
祝安生本以为池澄会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太过异想天开,但相反的,池澄毫无犹豫地赞同了祝安生的话。
“你这么肯定吗?”祝安生疑问道。
“我还有件事没有告诉你安生,我在死者身上发现的那封信其实是罗翰.沃尔夫的笔迹。”
“那封信是罗翰.沃尔夫写的?”
祝安生今天已经震惊过太多次,所以这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她显得很平静。
“我分析过了,真相大约和你的猜测一样,有一个我们都不了解的陌生人正在追杀神秘组织里的成员,他应该是在杀掉罗翰.沃尔夫之前逼他写下了现在的这封信,正是这封信将现在的死者引到了匹兹堡,他应该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遭到别人的捕杀。”
池澄说出了自己对那封信的分析。
这时祝安生和池澄已经解决了大部分的疑问,所以祝安生的脑子有了空闲,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令她毛骨悚然的事情。
“池澄你觉得红花石蒜这个东西对凶手意味着什么?”
“我觉得那应该是凶手留下的属于自己的独特标记,他是一个充满了仪式感的人,这一点从他的犯罪手法上就能看出来,并且我觉得他应该很自负。”
“比如,我现在发现的这封信就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他帮死者换了新的西装,所以他不可能没有发现死者身上的这封信,但他还是把信留下来了,我觉得他是想告诉我们他的存在。”
“这太糟糕了!”祝安生突兀地说道,池澄有些不明白她的反应。
“太糟糕?那是什么意思?”
“池澄你忘了威廉.克鲁兹吗,时间证明了他不可能是凶手,而我现在相信他对我说的是实话了,他是在家门外捡到的那支红花石蒜,但谁会把红花石蒜放到他的家门前呢?”祝安生害怕地说道,她现在非常担心珍妮弗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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