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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慢慢拉开护身符的红袋子。
袋子里裹着着一块晶莹透亮的白玉，那玉石圆润，上面用篆书雕刻着一个“聻”字。
人死做鬼，人见惧之；鬼死做聻，鬼见怕之，犹之人畏鬼。
随着赵娜娜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打开，底下巷子里涌动的鬼潮中突然烧起几团鬼火。
几乎在那些鬼没反应过来时，身边某一只鬼就突然身上燃起了幽幽的蓝火，只眨眼功夫，那只鬼就被蓝火烧尽了。
“嘭！”
“嘭！”
“嘭！”
就像燃起的烟花一样，底下的蓝火越来越多，很快整条巷子都要燃起来。
厉鬼们发出惨叫声，之前勇敢的赵娜娜听着凄厉的鬼叫，身子不由的发起抖来。
她的眼泪涌了出来，鬼死和人死那种惨烈的感觉一样。
这样大数量的鬼逝去，别说是赵娜娜这个孩子，就是华火火也不敢直视。
华火火捂住面前孩子的耳朵，侧过头不去看楼下。
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她以为只是威慑一下，只是求而不得，就在这一夜间，让多少善灵变成了恶鬼。
镜头一直对着楼下，直播的观众们看着一切，第一次静得像是集体掉线了。
缓缓的歌声传出。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
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
往往有缘没有份
谁把谁真的当真
谁为谁心疼
谁是唯一谁的人
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
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在一片鬼火消逝中，华火火轻声唱着歌，赵娜娜渐渐地不去听鬼的惨叫。
听着她唱歌，默默流泪。她用湿湿的大眼睛看着面前平静唱着歌的华火火。
她突然觉得，他们很像。她火火姐姐应该也经历过这一切，可是她可以这么坚强。
对，她应该也可以。她渐渐坚强起来，吸着鼻子擦掉眼泪。
但是眼泪很快又掉了下来，说说而已，做到好难啊，嘤嘤嘤……
此时直播屏幕那一边也有很多人正默默地看着。
程天罡捏紧了手里的朱笔，眼睛盯着屏幕角落里平静的华火火。
小师妹在一旁边抹着眼泪，作为一个除撒娇之外从来不哭的小冰山，现在的她哭得像个傻子。
“我好想哭是怎么回事，不就烧死几个恶鬼吗。马丹，学姐有毒。”
巷子里的鬼最终只剩下几只，活着怕也吓神精了。
就看那鬼影一抖一抖地出了巷子，逃得影都没了。
最终只留下底下那条干静得像水洗的巷子。
直播里弹幕区缓缓复活。
“烧死了那么多鬼，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这些鬼还真是环保，无残留，无污染。”
“刚才那一幕还是太震撼了，虽然他们是鬼，还是讨厌的赖皮鬼，可是看到这么多鬼被烧死，还是很震撼。”
“感觉有点残忍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才那么讨厌他们，恨不得烧死他们，可真看到被烧死了，又觉得可怜，马丹，我好矛盾啊。”
华火火这时瞟了一眼屏幕，跳下窗台一本正经地开始日常的科学解释。
“因为亲缘选择。”
华火火走到小白板前，开始日常的科学解说。
“亲缘选择理论(kin-selection)，也就是汉密尔顿法则，说的是动物间亲缘关系越近，动物彼此合作倾向和利他行为也就越强烈；亲缘越远，则表现越弱。”
赵娜娜见她居然讲起课了，很配合地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到白板前面听课。
华火火在白
白板上写下了“亲缘选择”和“远”、“近”两个字。
然后指着字说：“我们在这里，把鬼也当做是汉密尔顿法则里的一种动物，事件一开始，我们看到他们无赖的行为和丑陋的样貌。我们并没有在心里把鬼认为是同类，此时，我们和鬼的亲缘关系很远，我们对鬼产生的同情心较弱。鬼给我们的感觉就是害人的异类。我们的同情心更倾向于同是人类的受害小姑娘。”
赵娜娜听着点了点头。
华火火接着说：“但是小姑娘的危险被解除后，我们把同是人类的因素排开。开始单独面对鬼这一种动物，当我们看到大片的鬼被烧死时，他们凄惨的模样和人是一样的，我们这时想起，鬼是人死后的产物。我们开始在内心里把鬼当做亲缘相近的同类，这时我们对鬼的同情心就会多起来。”
赵娜娜点了点头，似乎是听懂了。
这孩子聪明，能听懂很正常，但弹幕里人口基数大，就有很多没听懂的了。
华火火简单通俗地又解释一遍。
“这些鬼害人的时候，我们当他们鬼，或讨厌或害怕他们。但当他们害不了人，只能被烧死时，我们又想起，鬼也曾经是人，我们的同类这样被烧死，好惨好惨。举另一个例子，烧死和人很像的鬼，你会同情；烧死和人基因不像的稻草人，你会觉得无所谓。这就是亲缘选择。”
华火火这么一解释，大家大概听懂了。
她再次给大家洗脑，“好了，这次的直播就到这里，大家如果对灵异小短剧系列还满意的话，后续我会多开几部。今天就到这里了，谢谢大家的观看。”
她直接关了直播视频，不敢给观众太多时间质疑。
灵异小短剧什么的，好开心啊，她自己反正是挺喜欢这个环节的，不用马赛克，也不用硬拗科学解释。
不要太好哦。
“什么意思？”华火火感觉到系统深深的恶意。
第54章 重大意外
做完直播天色还早，华火火三人约着日常吃饭。
赵娜娜这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走了半天发现她的身后再也没有鬼跟着，不由高兴地跳跃起来。
“姐姐，我们吃完饭去k歌好不好。”
她一走一跳地在前面蹦哒着，没一会儿两辆黑色的官方国产车一前一后地停着把他们卡在中间。
华火火防备地停下脚步，赵娜娜却已经高兴地向车子扑了过去。
“爸爸！”她兴奋叫着。
车门缓缓打开，果然是赵先生从车里出来。
只是后面的车子里也出来几个人，都是人高马大的，保镖式的人物，还有几个秘书，一前一后站着。
华火火可没赵娜娜那么高兴，她现在有些担心，鬼的事没处理好，赵先生要找她麻烦。
姜言皓在一旁边稳稳站在她身边稍微靠前一些的位置。
从心理安全位置来看，他似乎是在保护她。
“火火，谢谢你。”赵先生摸了摸女儿的头，向她说道。
华火火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不用谢。”
赵先生看出她的防备，笑着说：“看来，你不太相信我啊。”
“哪里。”华火火脸上保持着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赵先生见她疏远的模样，有些无奈地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和哈市那位王先生不一样。”
“哦，这样啊。哈哈，是吧。”华火火依旧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赵先生这下是真无奈了，别人要是救了他的女儿，包准的要借机和他多套近乎，把关系走近些，好得他的荫护。可这姑娘也是清奇，似乎是不用他承她的恩情，只是一物换一物似的明码交易。
但偏偏就她这种处世风格，成功引起了官方大佬赵先生的注意。
这性格敞亮，赵先生微笑着说道：“你的直播我看了，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帮我们处理一些灵异事件。可以挂靠电视台，以你的风格，科学解说不要宣扬不好的东西。”
华火火回味了一下他的话，明白他的意思。
赵先生这是邀请她当官方的科学主播吗？
哇，这可是个好机会，那就是真官方认证了。
可华火火想了一下，大概能想到自己日后的主播风格会变成什么模样。
像官方新闻一样，一板一眼，有各种不能说的话，各种禁忌，而且稍微触及到超纲的事件就要向高层打报告。
呵呵，想想都累。
“谢谢赵先生，不过我喜欢自由，你说的这种可能不太适合我。”华火火委婉地拒绝。
赵先生没想到这种好事交给一个还没毕业的丫头，这可是天大的机会。
她居然拒绝？
难道她是因为小时候在哈市被那位大佬王先生整得太惨，所以她对官方不信任了？
赵先生本来想对她施压，可怕触到她不好的记忆，于是耐心地规劝她：“你仔细考虑一下，这样的机会你一辈子可能都遇上不。”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姜言皓这时突然说：“赵叔，你说的那种事不适合火火，你要的是一个官方播音员，那种没有内容没有技术含量的事，谁做都可以。而且电视台是靠背景的，你这不是让火火去受罪。”
显然姜言皓比她看得更清楚。
“赵叔，你要真有心给她机会，有很多办法。”
“好吧。”赵先生也是无奈了，“不挂官方名字，给你足够自由，不过你帮忙处理一下灵异事件，像第三医院诈尸那事，你赶紧想个办法科学解说。”
华火火想了一下，不能太不给大佬面子。
她伸出一根手指说：“一个月一件，多了不接。”
“嗯？”赵先生积年的威压要爆发了，居然和她讨价还价！
赵娜娜小姑娘一看情形不对，立即小眉头一皱，跑过来说：“爸爸，你不要凶姐姐，她是我好朋友。姐姐不愿意，你可以找别人啊，你手下那么多人呢，都是吃白饭的吗。”
一群严肃的保镖和秘书们脸上有些崩不住，他们在小公主眼里就是吃白饭的吗？
“咳咳。”赵先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很快自己撑了回来。
“行吧，一个月一件，交给你太多，你也处理不了。这是李秘书，以后他和你接洽。”
姜言皓看着斯文帅气的年轻男秘书立即有了危机感：“啊，男的？”
赵先生睨他，“你有意见？”
姜言皓板着脸说：“当然，我也是火火的粉丝，知道观众的心理，不要男人，会掉粉的。”
“行行，那方秘书，你来吧。”赵先生指了一下另一位女秘书。
这女秘书带着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像教导主任，一脸严肃的老修女。
“行，这位可以。”姜言皓立即点头。
华火火眯起眼睛，喂喂喂，能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吗？是我和接触的吧，帅气小哥哥不好吗？
谁要天天和一个不苟言笑的教导主任合作，坏心情的好吗？
华火火有点小生气，但是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说什么。
赵先生办完正事问女儿，“娜娜，爸爸一会去你吴爷爷家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赵娜娜想都不想，干脆地拒绝，她抱着华火火的手臂说，“我要和姐姐一起去吃饭，吃完还要k歌呢！”
“行吧，那你早点回家。”赵先生真是相当宠她。
“不要。”
“我问医院了，你可以不住院了。”
“不要。”小孩子闹脾气了，偷偷看着华火火。
华火火知道她意思，笑着说：“我住宿舍的，你放心，以后不会有鬼来缠着你。”
赵娜娜还是瘪着嘴不太高兴。
她被鬼缠了这么久，难得交到朋友，自然想粘着一起玩。
可华火火动不动就要触发灵异事件，可不敢带她四处跑。
三人一起吃过晚饭，真去k了一圈歌，就分开回去了。
赵娜娜有人接，姜言皓送华火火回去，到了校门口，华火火死活不让他送进去。
饶是这样，还是叫人看见了。
她听到有同学在旁边暗戳戳地说：“那女的厉害啊，从豪车上下来。”
“是有点本事，长得好像也就一般吧。”
“可不是，这年头富二代的审美真奇怪。”
“你说是不是那种豪车卖水的。”
“就她那模样，矿泉水吧。”
华火火看了他们一眼，她也不是只知道鬼故事。
有一个校园传说她也听说过，有些男人会开着豪车去学校门口，车顶上放瓶饮料，不同档次的饮料表示价格，如果有女生上车了，喝了水就可以了去开房了。
可是这里是庆大啊，华国高校的门面啊。
不过，这年头也不好说，庆大也有女生做那一行，而且标价更高。
华火火一时竟然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别人古怪的眼色。
这时姜言皓也听到了，他开门下车，然后绅士地向华火火鞠了一个躬说：“大小姐，您明天下课我再来接您，公司还有几个合同等你签字。”
华火火诧异看了他一眼，姜局，你这是要让我演霸道总裁吗？
她很配合地冷下脸说：“好，你先和方秘书把这月的计划谈妥，我很忙，不要占用我太多时间。”
“好的，大
大小姐。”姜言皓又鞠了一个躬，只是这次他低下头时，脸上尽是崩坏的笑。
“啊啊啊，小姐姐get到我的点了，霸道总裁好有感觉，还要演。”
然而华火火只是一时玩心起来，闹一下就没兴趣了。
她背着包走进校区时，暗戳戳的同学们都呆愣在那里，什么鬼？这是见到活的白富美霸道总裁了吗？
是不是在拍戏，庆大真的有这种人设的同学吗？
而且那个男人好帅，还那么高，这是拍偶像剧吧。
“方秘书，我们谈谈，不，就和我谈，我全全代表……”姜言皓看到华火火走远，还真的给方秘书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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