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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则慕

时间:2018-11-20 10:39:09  作者:则慕
  一直到此刻,容常曦才忽然明白他们的用心良苦,华君远就是她的菜,容景谦没帮她撤走,反而纵容她吃,接着偷偷在菜里下毒,自己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容常曦一边想着一边哭了起来,这眼泪混着三分悔三分悲四分恨,她想容景谦恨她也就算了,她反正也恨容景谦,可容景谦怎么能让她去死?在宫里她一手遮天,若肯动动心思,容景谦早死透了!这人怎么这样,一点也不懂知恩图报!
  若自己当真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容景谦的,到时候她要夜夜蹲在容景谦的床边,在他耳边说着“我好恨呐”,将他生生逼疯了再索命。
  爱与恨都是动力源泉,想着容景谦被自己吓得屁滚尿流的场景,容常曦竟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她擦了擦眼泪,观察着周围的小贩,打算找个看起来面善的去问问华府怎么走。
  宫门这时候应该已经关了,她只能先去华府,让他们第二日早上再将自己安然无恙地送回宫,最后,自己就可以在父皇面前大哭特哭,把容景谦干的混账事一股脑说出来,让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容常曦在一个卖糖糕的小摊子旁停下来,摊主是个瘦瘦小小的男子,看起来十分和善,容常曦鼓足勇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问路,好在小贩果然和善,用手指了指前方的小巷:“从这里插过去,便是白鹤街,你走到白鹤街最北,再找人问一次,应该就可以到了。”
  容常曦得了他人的好意,且这份好意与她的身份无关,十分让人感动,便想着要报答一番,她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己手腕上有个成色极好的玉镯换装时并未取下,这似是南诏那边进贡的,最纯的和田玉,有一点天然的裂痕,乍一看像一朵莲花,容常曦颇为喜欢,但也没有特别在乎。
  她随手指了个糖糕,道:“这个多少钱?”
  小贩道:“一文钱一个。”
  容常曦愣了一会儿,看着他被冻的发红的鼻头和身上夹袄的缝补处道:“这么便宜?那你大晚上守在这儿,一晚上才能赚几个钱啊。”
  小贩神色有点不太好:“不都是这般挣钱的么?”
  在容常曦的人生中,一文钱什么的,都只是个数字而已,她甚至没见过单独的一文钱铜币,她想到方才华君远为了柳素一掷千金,而那些钱是这些小贩一辈子也赚不到的,心中不免又添了几分厌恶——当然,她这时候也忘了自己那明瑟殿里头随便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可以帮柳素赎几十次身——容常曦轻轻叹了口气,将那玉镯从手腕上拔下来,递给小贩。
  小贩不识货,可看着那光华流转的玉镯,也晓得价值不菲,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容常曦将玉镯塞入他手中,自己随手拿了一块白糖糕,冲他微微一笑,转身就潇洒地按他的指引向着那个小巷子走去。
  容常曦觉得自己此时必然像个义薄云天的大侠,或者将来这一带还会流传着自己的传说,可能就叫“镯居士”一类的……
  她咬了口那白糖糕,发现难吃的要死,粗糙的口感劣质的糖味,完全不配和宫里的小甜品相比较,哎,也难怪只配卖一文钱了。
  容常曦啧了一声,刚打算将白糖糕丢了,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容常曦直觉不好,却已然完晚了,这条小巷虽然两边都通着大道,也有灯火,但行人极少,道路也狭窄,容常曦迈着小短腿刚跑两步就被人狠狠扯住了肩膀。
  “站住,跑什么啊?”
  是个粗犷的男声,他一边说,一边手上的力道还在加重,容常曦哪里受过这种肉体上的折磨,下意识就尖叫了一声,这一声完全暴露了她的性别,那人将她一扭,容常曦才看清,居然足有三个彪形大汉,看起来都凶神恶煞的,而那个卖糖糕的小贩,畏畏缩缩地跟在三个大汉身后,有些愧疚地不敢直视容常曦。
  容常曦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揪着容常曦的大汉说:“你不是说是个臭小子吗?这是个女娃啊!”
  “方,方才看不太清……”小贩说。
  大汉斥道:“要是个男娃,绑了他,肯定要多少钱他家都肯给,这是个女的有啥用啊?!”
  另一个大汉道:“老大,不是啊,一个女的,还随手能送人那么贵的玉镯,可见家里比我们想的还有些钱!”
  “嗯?说的不错,哈哈哈!”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容常曦的眼泪在眼里打着转,纯粹是被吓的,“你们想要钱?我,我家里人会给你们钱的,你们别伤害我……”
  “你身上还有什么好东西,先都给我交出来!”
  容常曦摇着头:“真的没有了,我出门就带了个玉镯子……”
  “放狗屁!”
  那大汉不信,伸手就开始摸容常曦的衣袖,想看看里头藏了什么没有,他又高又壮,也不晓得几天没沐浴了,散发着浓厚的汗臭与油烟味还有酒气,容常曦刚一被他抓住手,感受到那双手上的汗和油腻感,便忍不住尖叫着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此前那大汉的注意力全在金银珠宝上,容常曦这么一晃动,他便借着那点子光看清了容常曦的脸,虽然这时候容常曦穿着男装,头发也散落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乱糟糟的,可细细看去,肤白似雪,五官精致,通红的双眼中含着一汪水,实在是我见犹怜。
  大汉微怔片刻,忽然大笑起来:“是女娃也挺好的,她家里人要是不来赎她,咱们就先尝尝鲜,然后卖去王姐那边,肯定能有个好价钱!”
  若是之前,容常曦估计还听不懂这番话,但恰好她刚从那样的地方逃出来,闻言几乎崩溃:“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不就是钱么,我家有钱,我家不但有钱还有势,你们现在放了我,告诉我你们的住所,我,我一定让我家里人给你们送钱去,多少钱都送!若你们,若你们敢伤害我,我家中的人必不会放过你们!”
  那几个大汉闻言大笑了起来,像是笑这世上还有这么傻的人,容常曦悲愤不已地挥舞着手脚,指着角落那个小贩:“畜生,你这个畜生!我看你可怜,好心好意给你玉镯子,你竟带人来欺辱我!畜生!”
  那小贩着急地说:“我,我也不想的,可若我不带他们来,那玉镯子就要被他们抢走了……你也知道我是可怜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世上好事当真做不得,她将太傅杯中有巴豆的茶给倒掉,反而被打了手心,她给那小贩玉镯子,却沦落到如今要被几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玷污的下场……
  容常曦的胃中一阵翻涌,且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情,她渐渐失去了最后那么点力气,为首那大汉见她浑身发抖却无力反抗,咧嘴一笑,道:“咱们先把人带走。”
  他将容常曦像个麻袋似的抗了起来,容常曦尖叫一声,再次猛烈地挣扎了起来,但根本无济于事,容常曦的眼泪不断地流着,她甚至不敢去想自己将要遭遇什么,光是这样被一个陌生男子扛着,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比方才楼中那些女子还要肮脏了,因她原本是个公主,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犹如一片云坠下来,狠狠和污泥混成了一团。
  容常曦试着去咬自己的舌尖,却又痛的无法再往下咬,她真是佩服冷宫中那些寻死的妃子,什么吞金自缢咬舌,而自己连了断自己都做不到,无边的绝望和自我厌弃第一次如此鲜明且强烈地涌上来,容常曦安静下来,眼泪都流不动,她不再动弹,决定接受一切命运,然后换一种方式寻死。
  就在他们要离开这个小巷的前一刻,一伙人忽然迎面冲了过来,训练有素,举着兵器,只犹豫片刻,就立刻对这三个大汉还有那个小贩施展开了攻势,三个大汉大骂一声,为首的老大将容常曦往地上随手一扔——容常曦紧紧闭上眼,觉得自己势必要摔破半张脸了,结果下一秒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出现,牢牢地环住了容常曦的腰,与她一道稳稳落地。
  
 
  ☆、情窦4
 
  “殿下,冒犯了。”
  容常曦尚来不及反应,华君远便伸手搂住容常曦的肩膀,将她圈在怀中,再一扯自己身上的白色云纹大氅,将她盖住,让她的身形藏匿在自己的大氅之下,外头传来人接连倒地的声音,但容常曦听不太清,她被大氅以及华君远给完全包裹住了,脑袋就靠在华君远的胸膛上,华君远这时候已经很高了,身材也极好,不像容景谦过分纤瘦看起来病恹恹的,更不像那几个大汉壮到能流油,而是恰到好处的。
  他这个人本身就是恰到好处的。
  华君远怎么会来?他不是才买下柳素吗?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同柳素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吗?怎么此刻就如神仙一般地找到自己,救下了自己呢?
  一炷香以前她还在心里痛骂华君远这个罪魁祸首,恨不得他和柳素一同被一把火烧了干净,此时此刻那把火烧到了她心中来,将她的恨和责怪烧的一干二净,只留下袅袅黑烟,熏的她双目生痛。
  她原本已经哭不出来了,这时候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华君远搂着她,往外走了几步,低声说:“抬脚。”
  容常曦才发现这里有个马车,她抬脚,两人保持着这个有点古怪的姿势上了马车,车帘一放下,华君远立刻解了大氅,盖在她身上,自己退后一些,单膝跪下,对着容常曦抱拳:“人多嘴杂,公主走失一事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微臣方出此下策,还望公主责罚。”
  那大氅还带着一点华君远身上淡淡的松柏香,容常曦微微从大氅里探了个脑袋出来,她想说,没有关系,自己绝不会责罚他,却看见了角落里还坐着个容景谦,他还是那身深色袍子,手肘架在窗沿,有些困倦地望着前方。
  容常曦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她彻底失态了,以至于当着华君远的面,她就指着容景谦怒道:“容景谦!!!”
  容景谦这才淡淡地朝她投去一瞥。
  “你竟敢……”
  容常曦想说,你竟敢把我一个人丢在青楼里,可话到嘴边,她也终于冷静下来,想起华君远还在旁边,这话是绝不能说的,那她能说什么?
  她什么也不能说,对容景谦的一肚子怒火也根本不能发泄。
  华君远有些疑惑似地回头看了一眼容景谦,又对容常曦说:“殿下,你与景谦走散后,他立刻找我来寻你……”
  “不必说了。”容景谦在华君远身侧也单膝跪下,狭小的车厢内两个少年挤在一块,都对着容常曦,“这次是我不对,请皇姐责罚。”
  什么愤怒,悲伤,开心,五味陈杂……全没了。
  容常曦死死盯着容景谦,只觉得一口血梗在喉头,恨不得喷他一脸。
  “你们都坐起来。”容常曦轻声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惊异于自己的冷静,虽然这份冷静完全是装出来的,但是至少她还能装,她长大了,这个夜晚,她意识到自己的成长,虽然是被某个人逼的。
  容景谦和华君远对视一眼,容景谦点头,两人起身,容常曦坐在北面,他们一西一东地坐下,容常曦深深地吸了口气,千言万语,却只是说:“今天的事情……”
  “只有我们晓得。”
  华君远心领神会,安慰她。
  容常曦捏着手里的大氅,抬头去看华君远,他眉目依旧俊朗,神色温和,容常曦说:“今天,多谢你。否则我只怕……”
  她说不下去,微微发起抖来,华君远蹙眉道:“殿下怎么会撞上那群人?”
  容常曦很委屈地将玉镯子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通。
  华君远恍然道:“方才太仓促,不知此事,否则应该将玉镯子替公主讯回来。”
  “一个镯子,没了就没了。”容常曦往后一靠,眼皮子慢慢耷拉下来,“本宫只是觉得,好心没好报,实在可恶。”
  她这一天的情绪起伏都是大开大合,还流了人生中最多的眼泪,此时终于安全,也顾不上自己与华君远在一辆车内了,其实她是很想套套话,问问柳素去哪里了,但实在没那个精力,倚着车厢,盖着大氅双目一合便睡了过去。
  华君远看了一会儿,低声对容景谦道:“殿下似是睡着了。”
  容景谦颔首,华君远道:“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景谦不语,华君远晓得他的性格,倒也不追问,只说:“你既带她偷溜出华府,就该将人全须全尾地带回去,即便公主性子冲了些,那也是你皇姐。况且,若她真出了什么事,你如何向圣上交代?”
  “出不了事。”容景谦冷静地说,“祸害遗千年。”
  很少能见容景谦这种刻薄的样子,华君远有些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他看了一眼那边脸上还带着泪痕睡的昏沉的小公主,道:“殿下心是善的,否则也不会给那小贩玉镯子。”
  “她哪有善恶之分,全凭自己喜恶。”容景谦给自己的这个皇姐下了个定论,“辰元动念了?”
  华君远对他微微一笑,意思是请你停止胡说八道。
  容景谦瞥一眼容常曦:“那便小心一些。强抢民男这种事,她做的出来。”
  ***
  第二日,容常曦跟着容景谦回宫,她本应该逼问容景谦是不是打算害自己,可一晚上过去,她也冷静了不少,知道容景谦若是要害死自己,就不会找华君远来救自己,他大可以继续拖延时间。何况,这件事确实无人知晓,那么自己如果出事了,带自己出宫的容景谦必然也活不成,他再恨自己,也不至于以命换命。
  容常曦发现自己真是半点也搞不动容景谦这个人的想法,以至于出宫时,她还对容景谦嫌恶的要死,一句话也不同他说,而入宫时,她不同他说话,却是不敢。
  至于那些之前想过的要告御状的事情,更是不了了之,这件事她没同任何人提起过,任谁都以为她只是在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出宫,在华府歇息了一夜,谁也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只有容景兴等人发现她似乎不再主动为难容景谦,听到他的名字,只是微微皱眉,却不会跟着再多说什么,甚至,在宫中碰上了,容景谦行礼,她不像以前一般奚落两句才走,而是点点头,快步离开。
  这段时间,她与容景谦的关系,达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至交
 
  容常曦回忆完上一世的这桩旧事,越想越来气,怒吼着要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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