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霍启辛不禁怒火中烧,随后寻着声音向绿繁所在的雅间走去,不想还未进门,就看到一个脑满肠肥的锦衣男子抱着绿繁想要轻薄,而绿繁则泪流满面的哭喊挣扎着。
因着水云间是打着“切磋六艺”的名头开的张,又不是做皮肉生意的地方,所以所有雅间的窗户都是镂空的。而来这里的客人,大多数自诩身份,也颇为守礼,霍启辛常常来此,向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次见。
尤其被轻薄的,还是自己最喜爱的绿繁,不禁气的一脚踹开大门后,挥拳就朝着锦衣男子而去。霍启辛虽不会功夫,可是常年走南闯北的做生意,多多少少的会些拳脚,没几下就把醉酒的锦衣男子打得无力反抗。
正在此时,从娘带着几个水云间的护卫走了过来,对着护卫说道:“把这位喝酒闹事的客人给我请出去,告诉小二,从今往后,这位客人的生意,咱们不做了!”
护卫应声后,三下五除二的把那个锦衣男子抬了出去。随后从娘看着满脸怒容的霍启辛道:“对不住了驸马爷,让这醉酒的客人扰了您的雅兴,绿繁今日是不能再唱了,奴安排别的姑娘为驸马爷唱一曲可好?”
霍启辛看着绿繁捂着被扯破的衣袖,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心中憋屈异常道:“不必了,绿繁不适,便叫她好好歇着吧……”
正在此时,小二忙着跑上来道:“从娘子,您快上去看看吧,三楼的客人说咱们的菜有问题……”从娘听到这话后,忙着给霍启辛行了礼,便跟着小二上了楼。
霍启辛刚想出雅间,就听到“哎呦”一声,原来绿繁和锦衣男子推搡之间,不小心扭了脚,此时正一脸痛苦的捂着脚踝蹲在地上冒冷汗。
霍启辛看到后,忙着上前一把扶住绿繁,心疼道:“你怎么样?哪里疼?我去给你寻大夫可好?”
绿繁抬起有些红肿的双眼,未语泪先流道:“绿繁无碍,只是这个样子污了大人的眼……不知大人可否送我回房,我自己实在无法行走……”
霍启辛看到她这样说,心疼的无以复加,扶着绿繁便走了出去。姑娘公子们的住所,都在后院。不同于楼里的歌舞升平,后院安静异常。霍启辛扶着绿繁进了屋后,便被绿繁屋中所挂的画卷所震撼。
只见屋内挂着足有数十幅画卷,上面无一例外的都画着霍启辛。有举着酒杯专心赏曲的,有长身玉立张望屋外的,还有翻身上马卷尘而去的。每一幅,都画的栩栩如生。看到霍启辛盯着这些画瞧,绿繁立时羞红了脸,低头不发一语。
而霍启辛从最初的震惊到之后的欣喜,看到绿繁红着脸低头不语的娇俏模样,再也抑制不住的,上前一把搂住绿繁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绿繁含羞带怯的微微抬眼看了下霍启辛,便慌忙低头道:“绿繁蒲柳之姿,不配伺候大人……”
霍启辛心猿意马的用大手扶上绿繁白皙的小脸,随后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直视自己道:“你怎么这么傻,你就告诉我,你可中意我!”
绿繁一瞬不瞬的看着霍启辛的眼睛,好一会后才红唇微启道:“大人,您看着我的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看,能在里面看到什么……”
霍启辛看着绿繁漆黑的瞳孔,只觉得越来越晕,绿繁略显沙哑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把他整个人都吸了进去,他瞬间没了思想般,机械的回答着绿繁的话道:“你的眼中,有我……”
绿繁随后又问道:“那你又是谁?”
霍启辛继续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是安平长公主的驸马……是她身边的一条狗……”
绿繁红唇撩人的继续说道:“你很乖,来吧……把你知道关于安平的所有事情告诉我……”
霍启辛两眼无神的说着话,仿佛牵线木偶一般,乖乖的回答着绿繁的问题,无一遗漏……
等他再次有了意志之时,只觉得浑身酸疼,看着满脸紧张看着自己的绿繁,霍启辛诧异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绿繁紧张的说道:“刚才咱们正说着话,你突然就走神了,怎么叫都不理,吓死我了……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霍启辛听到绿繁如此说,虽说心中疑虑,可是此时美人在怀,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便急着说道:“我给你赎身吧,虽然不能带你回公主府,可是我可以给你买一所宅院,总好过在这里面对三教九流的人啊……”
绿繁听到他如此说,微微点头道:“此时还需从长计议,我们东家对我不薄,我得先去探探她的口风才好……”
听到绿繁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霍启辛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搂着她就要亲,不想绿繁跳着脚扭身离开他怀里道:“讨厌,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等我出了这楼,才能给你……”
看着美人已是到嘴的鸭子,霍启辛也不急于这一时,便笑着道:“好好好,都听你的,你别乱跑,小心再扭到脚!”
随后两人坐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子的体己话,霍启辛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绿繁的小屋。他刚走后,从屋内的屏风之后,又走出来一个人,赫然又是一个绿繁!
只见刚刚和霍启辛说话的那个绿繁,顺手从耳后一扯,一张薄皮面具瞬间被揭了下来,露出了另外一张面孔,竟是一个俊俏的少年!只见少年边解着身上的衣服边问道:“都记下了吗?”
真绿繁得意的晃了晃手上写满字迹的纸张道:“记下了!这次啊,你是头功!”
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跟绿繁长得有五分想像,却是绿繁的亲弟弟绿炎。两人都是孤儿,从小被灵狐山庄收养。绿炎的眼睛长得分外奇特,瞳仁比常人要大许多。山庄里的老人说,这样的眼瞳最适合修习催眠术。白敏姬知道后,便寻了江湖异士来教他。而他也不负众望,年纪轻轻就已修习成功,帮了白敏姬不少忙。
绿炎一边解着身上的衣裙,一边嫌弃的说道:“你倒是快来帮帮我啊,你这衣服实在太紧了,勒死我算了!”
绿繁看到弟弟这样子,笑着把纸张揣到怀里道:“笨死了,过来我瞧瞧!就你这样子,啥时候能给我寻个弟妹回来,让你享用美人,连个衣服都脱不来,真是被你蠢哭了!”
听着自家姐姐如此打趣自己,绿炎顿时红了脸道:“呸,有你这么做姐姐的么!我看你啊,在这烟花之地呆久了,荤话张口就来!小心赵大哥不要你!”
绿繁听到绿炎如此说,想着自己的情郎道:“哼,他敢!现在只有我不要他的份,他还敢不要我,反了他了!”
随后姐弟两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开着玩笑,没有人再提一句霍启辛的事情……
安平长公主的别院里,连着几日,每到晚间,都会回响着安平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而内容永远都只有一个“清远……啊……来人啊……救救他……求你们救救他……”
------题外话------
大家喜欢宴真不?话说宴真的灵感来源于dy的一组网红照片哦,嘿嘿……
大家猜猜闪妹子要怎么虐安平?
☆、第一九二章:安平的下场
庄严而雄伟的佛殿里,随处可见精美的描金壁画,殿中供奉着一尊巨大无比的释迦牟尼佛像,环香燃烧后散发出来的烟,袅袅婷婷的盘旋在殿内,久久不曾散去。佛像塑的栩栩如生,神态慈祥的平视着前方,好似看着芸芸众生一般,让人看了就心生敬畏。
一名身形挺拔的清瘦僧人,诚恳的跪在佛前,好似在忏悔般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细看去不难发现,这名僧人年纪很轻,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而他的样貌甚为俊俏,鼻梁高挺,红唇微薄,一双丹凤眼分外撩人。他身穿朴素的僧袍,许是因着常年拜佛修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安宁的气息。
安平还如同儿时一般,悄悄的跑到他的身后,站在左边却拍他右边的肩膀,在他回头看右边时,再突然蹦到他面前大喊:“清远!”
从小到大,这样的招式玩了无数次,可是每一次清远都配合她,装作被吓了一跳的模样,看着她“咯咯”笑个不停的小脸,仿佛日光都比平时要明艳几分……
安平看着清远微微含笑的眼神,她总是莫名的心跳如鼓。突然,清远变戏法似的从僧袍里拿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心脏就猛刺了下去,温热而粘稠的血液瞬间喷薄而出,直喷的安平满身满头都是。
“啊,清远,来人啊,救命啊……清远……”
静谧的夜晚,再一次被安平撕心裂肺的吼叫而打破。这样的情况,最近几乎夜夜都会发生。安平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梦到清远死前的场景,以至于她格外的害怕夜晚和睡眠。这些好似一把把凌迟她的刀一般,扰的她时时刻刻不得安宁。
看着身旁宴真熟睡的俊颜,安平不由自主的抚摸了一下,真像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安平都无法想象世间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想到清远,安平便随便披了件衣服翻身下了床,用眼刀制止了要过来伺候她起身的婢女后,便光着脚走到了一间只有她才能打开的密室。密室里好似很冷,因为门刚一打开,门口就立刻散充满了冷热相接触时所散发而出的白雾。看着安平渐渐消失在白雾之中,宴真毫无睡意的眼眸瞬间充满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密室中,冷得就像个大冰窖,安平光着脚走在刺骨寒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好似这样,就能让她的心感到不那么疼痛。寒冷的白雾散去,密室之中的高台上,赫然躺着一具虽面色苍白却栩栩如生的男尸,看样貌和宴真有五六分相似,赫然就是安平梦里的清远……
安平慢慢爬上高台,随后趴在冰冷彻骨的尸体上,头缓缓的靠在清远的怀里,留下了两行清泪……
前太后尚佛,喜欢听大师们讲经说法,所以先帝便在宫里为太后修建了一座雄伟的佛殿,之后又请了几位得道高僧长居宫中,而清远就是其中一位的徒弟。清远自幼跟着师傅修行,小小年纪就了悟颇多,很被几位高僧所看好。
安平作为先帝最小的女儿,总是能在宫里随意些。因着她的生母不得宠,她又是个小女孩,所以并没有人会刻意去关注她。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安平结识了清远,并且爱上了他。
之后就是俗套的小公主爱上小和尚的虐心恋情,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安平整日就想着怎么能俘获清远的心。清远从小生活在寺庙里,如何能玩得过从小长在深宫的安平,没多久就被安平引诱着偷尝了禁果。
事情过后,清远想着自己自幼所受的教导和师傅的期望,心中愧疚无比。可是他也是真的对安平动了心,这样的念头不禁让他更加羞愧万分。就在安平心心念念的巴望着清远能够须发还俗,跟她比翼双飞之际。清远却当着她的面在佛前自裁了。
安平至死都无法忘记那日血染般的残阳,和清远死前用染血的双手抚摸着她脸颊的情景,他无比眷恋的看着安平道:“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事情发生的那样突然,安平一时间竟吓得呆住了,直到清远永远的闭上了双眼,安平才嘶吼着希望有人能来救一救她的爱人,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第二日晨起,看着安平日渐憔悴的容颜,宴真装腔作势的说道:“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日日都做噩梦,这可如何是好呢?”
安平看着宴真年轻的容颜,答非所问的说道:“他一定是知道我太孤单了,才让你来陪着我的,对吗?”
看着这样的安平,宴真也不答话,只是浅笑着看着她,这样子像急了梦中的清远。突然,宴真从长袍中抽出匕首,如清远一般刺进了自己的心脏,温热而粘稠的血液再次喷洒了安平满头满身。看着眼前相似的场景,安平再也无力嘶吼,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安平晕过去后,从火红的帐幔中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前来看好戏的清雪。宴真看到安平晕倒在自己身旁后,一脸嫌弃的把她推到一边对清雪道:“你给我准备的是什么血啊,怎么这么腥!”
原来那日莫寻拿着白敏姬飞鸽传书的消息来寻清雪,就是说圣女山的人愿意配合清雪除掉安平。而信中也提到了圣女山在安平身边安插的人,一个花和尚宴真。事情发展到此处,清雪便自己接手了过来。随后她又问了福喜长公主关于安平的一些事情,才知道了关于清远的前尘往事。
而这个整治安平的办法,也是清雪想出来的,她先让宴真每日给她下神思倦怠的药物,又让绿炎在她睡着时给她进行催眠,让当年发生的事情日日扰的她不得安宁。她想要清雪失去名节,那她就好好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吧!
看着宴真对安平的一脸嫌弃,清雪撇着嘴道:“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安平对你也算不薄,唉……男人啊,果真是个薄情寡性的物种……”
不想宴真一边处理着身上的不知名血液,一边笑着一脸魅惑道:“她不过把贫僧当做她死去情郎的替代品,才百般宠爱的。要不你也宠爱宠爱我,我必定珍之重之怎么样?”
清雪看着宴真一脸笑意的等着自己的回话,便露出了一个极致妩媚的笑容,看着宴真心跳加速,瞳孔收缩,不想清雪之后说出来的话,却让他瞬间寒毛倒竖,只听清雪红唇微启的说道:“好啊,你要是不怕变成太监,咱们就试试?看看我的极致宠爱,你能否消受?嗯?”
看着这样的清雪,宴真突然觉得他要是敢跟这个小屁孩动手动脚,搞不好真的会被弄成太监,忙着捂着自己的身体道:“罢罢罢,我还等着慰藉无数春闺女子呢,就不去宫里捣乱了。说起来,你能把我弄到宫里去当和尚吗?听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呢,他哪有时间个个都宠幸,我去帮他分担点怎么样?”
听到宴真把给皇帝戴绿帽子说的这么清新脱俗,清雪心中就一阵恶寒,懒得理他,独自出了屋子后,离开了安平的别院。
第二日一早,太后的慈宁宫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一条条、一件件都是安平背后所作的腌臜事,包括时间地点,有何人证,受害者有哪些,写的无比详尽。太后看完勃然大怒,立刻命人去捉拿安平入宫。不想御林军到达安平的别院时,只看到一群婢女在追着似疯似癫的安平,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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