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还在继续,清雪头痛的无法呼吸,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别人看到现在的自己,一定不能……
顾不上多想,清雪从窗户跃出了屋,抑制着头痛欲裂到想要嘶吼出声的冲动躲开了公主府的侍卫和暗卫。刚出府院便看到不远处的大树下跪卧着一匹马,便飞身上马往远处奔去。
没过多久,倾盆大雨从天而落,伴随着一阵阵的雷声,分外的可怖。帝京长年宵禁,这时的街道上仿佛无人的鬼城,没有人,没有灯,有的只是惊雷暴雨和清雪脑海中一副副血腥残忍的画面。
清雪骑马狂奔,却不知该去何处,感觉到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痛到嘶吼出声,清雪心中一片冰凉,如果吼声惊动了巡逻的京畿卫,在这风口浪尖,清雪不敢想后果会怎样……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便继续骑马开始狂奔起来,一炷香后清雪来到了一片废旧的练武场。这片练武场是先帝二皇子的私产,“五王之乱”后便废弃了,因为紧邻城墙,又废弃多年,很少有人来。刚踏入练武场,一阵阵惊雷接连响起,清雪颤抖的摔下马去。
脑海中的画面还在继续,清雪的头仿佛要炸裂一般,入目的不再是漆黑的夜和滂沱的雨,剩下的只有满眼血红的曼珠沙华和阵阵惊雷。前世花海里的一幕幕就像一把钝刀子一般凌迟着清雪的心,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嘶吼起来……
“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啊……”清雪抱着头在地上痛苦的嘶吼着,并没有注意到不远的密林里一前一后出现了两个骑马的少年,两人都戴着斗笠蓑衣,显然是匆匆赶路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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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雷雨夜的折磨
原来这废旧练武场里有一片密林,里面有训练用的木桩和机关,密林的深处有一处城墙的漏洞,半夜进城不想惊动城门守卫,就可以从这里出入,只不过知道的人甚少,清雪亦不知,只是知道此处荒废已久。
“世子爷,那好像是个姑娘,看似是疾病发作……”靠后面的少年说道。只见他浓眉大眼,看起来不过十五岁,长得甚为机灵。
“嗯。”被称作世子的少年回复了一声便再没有了动静,只见他缓缓抬起头,露出了斗笠之下隐藏的俊美脸庞。看似十五六岁的年纪,剑眉星眸,一双凤目看起来高贵又魅惑,鼻梁高挺,薄厚适中的嘴唇微微抿着,一缕被打湿的墨发垂在脸侧,眼带探究的看着不远处哭的声嘶力竭的清雪。
这时天上又一个惊雷乍响,清雪终是痛呼一声晕了过去。被称作世子的少年在清雪的嘶吼声中,陷入沉思。是怎样的痛苦才能让个小姑娘发出这样的声音,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她经历了什么?他心中充满了疑问,一瞬间少年翻身下马,慢慢走向清雪。
“世子爷,此人出现在这里甚为奇怪,您还是不要靠近的好……”身后的少年随后也翻身下马,护在世子身侧。
“无妨,我过去看看。”说着便走向清雪。走到进前才看到清雪浑身都湿透了,只穿了贴身的亵衣,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长袍,心中一惊,以为她遭遇歹人凌辱。
可是看到亵衣领口整齐,衣裤完好,虽没有穿鞋,可身上并没有撕扯痕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再看清雪虽然年纪尚小,可是容颜甚美,即使现在衣衫不整,秀发散乱,可依旧遮不住其异域风华,不禁更为好奇。
此时,雨开始减缓,雷声也不再响起。世子抱起清雪上了马,刚要启程,就看到清雪慢慢的睁开了眼。俊美少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眼睛,银色的眼眸仿佛夜空里最亮的星星。
可此时却蓄满了泪水,眼神里透出的痛苦,迷茫,悔恨以及不甘是那样的震撼人心,一时间竟看的呆住了。他自问见过的美人不少,也自问不是个容易同情怜悯弱者的人,可是就是那一眼,他竟真的有了疼惜怀中少女的感觉。
清雪从昏厥中醒来的瞬间就看到了抱着自己的俊美少年。刚从痛苦回忆里挣扎出来的清雪无暇顾及其他,只想赶快回到公主府去。
她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告辞了……”说着便顺势挣开怀抱,滑下马去,奈何身体虚弱,竟摔倒在地,她忙着挣扎起身走向自己的马匹。
此时的世子才反映过来,忙驱马上前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多谢公子,不必了,今日之事还请公子保密,小女子告辞……”清雪头也没回的牵着马一步步的向远处走去,小小的身影分外落寞。世子向另一个少年使了个眼色,少年便施展轻功悄悄的跟在了清雪的身后。
清雪虽虚弱,可是还是发现了端倪,并不想和他们多做纠缠,便拔下头上固定头发的银簪,头也没回的钉在了少年的身前说道:“公子今日之情,小女子记住了,还请公子的人留步……”说完便上了马急驰而去……
世子主仆二人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的功夫会这么好,一时间二人面面相觑,少年把银簪递给世子,两人便也飞身上马朝另一个方向奔驰而去。
这一切,都落在了练武场小木屋中的二人眼里,其中一个是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子,身穿艳红色的长袍,眉间一颗胭脂痣分外显眼,一双桃花眼看着屋外颇为调侃的说道:“今儿这破地方可真够热闹的啊,染儿,这地方得处理一下了……”
而另一个人竟是瑞王景染。早在清雪让那少年留步的时候,红衣男子就敏锐的发现景染浓眉轻皱,眼中满含怜惜,心中大为不解。景染少有这样情绪外漏的时候,不禁诧异道:“那小丫头你认得?”
景染沉默不语的离开了小木屋,消失在了雨夜中,留下红衣男子满眼的探究。等到景染追到公主府外墙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清雪的踪影。只看到清雪刚才骑得那匹马还乖乖的呆在那颗大树下,想来清雪已经回去了,便牵了那匹马回了瑞王府。
再说回公主府,清雪刚刚从窗户飞身出去的时候,就惊动了睡在外间的暖冬,进去一看清雪不在屋内,急的不得了,又不敢声张,只好悄悄找来了迎冬和陈妈妈。
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清雪,偏生影三和影五分别保护着长乐长公主和小世子,都在福喜长公主那里,几人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突然,屋内窗户一动,浑身湿透的清雪翻了进来,在看到屋内三个人的瞬间便晕了过去……
清雪这一昏迷就是五日,倒是忙坏了福喜长公主和陆羽。太医找了无数,所有人的结论都一样,清雪只是风寒入体,加上前不久才大病了一场,终是气虚血亏,吃几剂药发散出来,再好好调养下就无碍了。可是一直昏迷不醒,却是都说不出个缘由来。后来连太后都惊动了,亲自出宫来探望。
原本颜如玉他们和清雪相遇的次日,众人相约一聚,结果因为清雪的昏迷便作罢了。直到颜如玉在府里坐不住了找上门,陆羽才猛然想起颜如玉得空了大师指点,医术了得,不禁暗自懊恼把他给忘了,才把清雪的病拖了这么久,便赶忙带着他去拜见了福喜长公主。
福喜长公主虽知道颜如玉懂医,可那么多太医都无能为力,便也没抱太大希望,况且颜如玉毕竟不是医者,跟清雪又男女有别,传出去恐对清雪的清誉有碍。最后还是被陆羽缠的没办法了才答应让颜如玉试试。
颜如玉跟着陆羽和福喜长公主进了晨光苑的内室,一眼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清雪,那个几天前还活蹦乱跳的小丫头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一个精致而脆弱的瓷娃娃,仿佛一碰就会碎掉一般,颜如玉心中顿时腾起一股怜惜之情。
把完脉又问了迎冬她昏迷之前的事情,颜如玉心中渐渐有了主意,对着迎冬吩咐了几句后便准备为清雪施针,看得福喜长公主和陆羽一阵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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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世子爷:呼呼,亲妈,你终于把我放出来了,憋死宝宝了……
染宝宝:弦妈,我难道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放出来一个颜如玉还不够,现在又放出来一个跟我抢闪妹子……
唯恐天下不乱的弦妈:你是我的小可爱,你们都是o((≧▽≦o)……你们抢吧,努力抢……弦妈我坐着小板凳,拿着啤酒饮料矿泉水,瓜子薯片牛肉干等着看呢……(顶锅跑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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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消沉
不出一会,奶娘抱着安哥儿跟着迎冬走了进来。随后按照颜如玉的吩咐让安哥儿哭闹了起来,颜如玉也眼疾手快的在清雪头上的几个穴位一并扎了下去。
清雪昏迷的这段时间,感觉自己就像是泡在了水温适宜的温泉里一般,周围没有算计,没有肮脏,没有血腥。自己也不会内疚,不会悔恨,不会痛苦。
真想就这样一直沉溺下去,仿佛这样就能忘掉前世的种种,没有父母和弟弟的离世,没有爱人的背叛,没有姐妹的伤害,更没有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死去的所有人。
可是突然头上有清晰的痛感传来,清雪似乎听到了婴孩的啼哭,想着前世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清雪心痛的无法呼吸。
如果没有那些阴谋诡计,她的孩子会不会平安的来到这个世间,会不会也甜甜的叫她娘亲,这些幻想都不会再实现了,她的孩子已经化为一滩血水跟她一起死在了前世。
“安哥儿乖,不哭不哭,姐姐会醒来的……”
清雪朦胧中听到了女子的安抚声,心中震动。是啊!还有安哥儿,母亲现在昏迷不醒,父亲还没回来,安哥儿怎么办?那是母亲拼了命生下的孩子,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那些害过她们的坏人都还好好的活着,自己的血海深仇还没有报,自己不能再沉溺下去了,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安安……”清雪惊呼着猛然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颜如玉满含喜悦的眼眸。
“醒了,真的醒了,颜大哥的医术果然了不起!”陆羽开心的说道。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你是要急死姨母吗?”福喜长公主看到清雪醒来,也顾不上还有小辈看着,拉着清雪的手就垂起泪来。
“都是闪闪的不是,让姨母担心了,姨母莫哭,赶明把眼睛哭肿了,姨丈回来了该骂闪闪了……”清雪昏迷几日,刚一醒来,声音干涩而沙哑。迎冬忙斟了茶来给她润喉,又吩咐小厨房去拿之前备好的粥。
“你这丫头,还敢打趣姨母,可见是大好了,这次还真得谢谢玉哥儿,起初我还不信他能治好你,现在看来,玉哥儿的医术竟比太医还强呢!”福喜长公主破涕为笑的说道。
颜如玉轻笑着说:“长公主过奖了,众太医顾及着郡主的身份,不敢贸然下针,小侄也是误打误撞才能治好郡主,不敢当长公主的夸奖……”
清雪看着颜如玉由衷的说:“闪闪多谢颜哥哥……”如果不是颜如玉为她施针,又让她听到安哥儿的哭闹,清雪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沉溺在梦中醒不过来,那样的后果清雪不敢想……
“安安呢?他为什么哭?可是不舒服了?”清雪想起来迷蒙中安安的哭声急切的问道。
奶娘抱着安安走到清雪身边说:“回禀郡主,小世子无碍,刚才是听了颜世子的吩咐故意让他哭几声的,这会已经睡着了,请郡主放心!”
清雪在迎冬的搀扶下挣扎着探起身看到襁褓里玉雪可爱的小家伙,终是放下心来,都说小孩子一日一个样,果然不错,几日不见,安安更加白嫩可爱,越发看着眉眼像母亲了。安安的乳母是太后安排的人,想来也是可靠的。
清雪醒来后,颜如玉就退到了一边,和陆羽站在了一起。福喜长公主看到清雪已无大碍,几日的担忧散去,头也一阵一阵的晕起来,颜如玉为她把完脉,诊断是忧思操劳过渡,需要静养几日。众人怕影响清雪休息,便约好三日后请颜如玉再来为清雪施一次针,便各自散去。
等长公主她们走了,陈妈妈和迎冬暖冬才忙着围到清雪身边嘘寒问暖,喂药喂粥,周到的不得了,可终是没敢问起雨夜那日的事情,怕清雪想起不好的回忆而难过。
经过三日的调养清雪已经好了很多,可却终日无精打采的,不爱说话,也不愿出门,整日坐在靠窗的美人榻上看着窗外发呆。回忆着前世的种种,痛苦不堪。
颜如玉和陆羽跟着迎冬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清雪穿着雪白的中衣,赤着脚,外面披着一件青色绣莲叶田田的长袍,墨色的长发只用玉簪松松的挽着,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的花丛。
看到他们进来,不动声色的用长袍遮住了嫩足,对他们说道:“表哥和颜哥哥来啦,坐吧,迎冬看茶……”
陆羽这几天基本天天都会来看清雪,看着清雪这样子着急的不得了,问她缘由也是含糊其辞,私心想着一定是哪个混蛋欺负了自家表妹,心中更加窝火。
他母亲喜欢女儿,可是连生了两个儿子,好容易有个母亲这般疼爱的女孩,俨然已经把清雪当作了亲妹妹对待,看着清雪这几日的样子,急的抓耳挠腮又无可奈何,终是耐下性子说道:“你把下人都打发到外面,我们还为你在休息,便没让人通报,你今日觉得怎样?”
福喜长公主这几日也在静养,可还是一天三遍的打发人来问清雪的状况,陆羽知道母亲担忧清雪,便总是亲自来瞧她。
虽然于理不合,可对于她们的关心,清雪心里是很感动的,说道:“闪闪无碍了,谢谢表哥关心,姨母可大安了?今日暖冬新做了绿豆糕,最是清热降暑的,我刚才还说要着人给姨母和表哥送去,可巧你就来了,颜哥哥走的时候也带一点吧,暖冬的手艺不比春和斋的差呢……”
“丫头,你到底是怎么了,那天雨夜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说出来表哥给你出气,再不济还有母亲、外祖母和皇舅舅,你说出来,总好过自己憋在心里啊……”看着清雪这样,陆羽终是忍不住的再一次的问出来。
“表哥,我真的没事,那日只是旧疾复发了,觉得气闷,想去院子里走走,结果在外面晕倒了,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再说这公主府暗卫侍卫这么多,谁还能把我掳出府去不成?”
“三弟,你刚回来去看看长公主吧,我来为闪闪施针……”看到清雪不愿多说,颜如玉便用施针来叉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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