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想请,都请不动。
这次还是陈虞联系到了。
子绵修为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但是面对这个陈浦江,她心里真的是虚得狠。
不过陈浦江在陆家待得时间不长,看了一眼八字,并没有说什么,陆君尧跟陈虞倒是挺高兴的,因为大师没有说什么,那就说明很合适了。
晚上一起吃饭,陆家跟陈家两家一起。
侍应生一一上好了菜,陈虞跟子绵介绍着她的亲戚,子绵一一的随着陆言冬喊着,然后安静的坐在陆言冬身边,陈老先生对陈浦江也很尊重,一顿饭吃的还算是融洽。
只有子绵隐隐的觉得不舒服,她感觉,那个陈浦江察觉出来了..
察觉出来,她不是人。
面前多了一杯酒,子绵握着,但是并没有喝,一桌人举杯,陈虞知道她不喝酒,还是说道,“少喝一点的,没事的。”
毕竟都是长辈在。
子绵没有办法拒绝。
握着酒杯犹豫。
陆言冬想要从她手中接过酒杯,被陈虞用眼神拒绝了,她知道陆言冬疼爱子绵,但是两家长辈都在,这样做难免不好,而且还会显得子绵没有礼数。
这个时候陈浦江也开了口,“小姑娘酒量都很差,我带了从山上酿的参酒,劲不冲,倒是可以尝尝。”
说着,让小徒去取了酒。
陈老先生笑着,“那我可要好好的尝尝,这可是想求都求不到啊。”
陆君尧也道,“说的是,大师亲自酿的酒,可是花重金也求不到的。”
子绵看着玻璃杯里面那一抹淡橙色的液体,微微的晃动着,透着酒香,味道确实没有刚刚那杯酒冲,陆言冬在桌下抓住她的手,低声道,“不想喝就不要喝,不要在意什么礼数。”
子绵点着头。
陈虞转动了一下桌盘,鱼肉正好转到了林子绵面前,她用公筷夹了一点放在了林子绵的盘中,“这家酒店的厨师是特意从国外请来的,多尝尝。”
“谢谢虞姨。”
子绵没有喝酒,但是一起举杯的时候轻轻的舔了一口,仰着头,又放下装作喝了的样子。
陆君尧再跟陈浦江聊天。
陈老先生70多岁了精神也很好,看来是极其的信任陈浦江,陈虞在一边说起了当年的事情,子绵听着时不时的点头,她想,陈虞的弟弟当年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靥住了,看来这个陈浦江还真的是有些本事。
陈老跟陈浦江是同一个镇的,要说关系,多少有点外戚关系,一般人请不到陈浦江,陈家出面,还是可以办得到的。
陆言冬见子绵跟陈虞聊得很开心,起身出去,去了一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碰见了陈浦江。
他微微的颔首一下,算是打了招呼,说尊敬吧,也算得上,毕竟是长辈。
陈浦江看着他,叫住了他。
“你家里,最近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
陆言冬想起了心里一直以来的猜疑,看向了陈浦江,微微的眯眸,声音沉稳坚定,“没有。”
陈浦江盯着他的背影,把玩着手间的转珠。
陈浦江给了陈虞两个平安符说是给两个孩子的,陈虞高兴的应下,放进了陆言冬搭在椅背的外套上。
她正准备跟大师求两个来着。
晚上9点,一行人走出酒店。
连忙去找陆言冬跟林子绵,陆言冬开了车,走下车,她走过去,“你们回去路上慢点,回去给家里打个电话。”
陆言冬道,“我带着子绵去商厦逛逛,现在时间不晚,不着急。”
“那也好,出去玩会儿。”
子绵觉得空气突然有种闷燥感。
她摇下了车窗,凉风吹进来舒服一点。
忍不住的问,“言冬,那个大师是什么来头呀。”
小林说过,鲜少有修道之人能看出他们的真身,修行再高也抵不过岁月流逝,小林以前就碰见过,图书馆剪彩的时候,请了一个得道高人,小林说,幸好他道行高,要不然就被发现了,现在好多年过去了,而那位得道高人现在早就归于尘土了。
红灯的时候,陆言冬停下车,看着身侧女人白皙的小脸,伸手捏了一下,“怕那个老头?”
“没有。”子绵有些心虚,摇头,“他看着有点凶。”
“怕什么。”他抓住了她的手,似乎有种轻哄着的语调,“别怕。”
“嗯。”
晚上场影厅人很多,正好上映一部喜剧,男人手里抱着一桶爆米花另外的手里拎着一杯奶茶,身侧的女生抓住他的衣袖,来往经过的路人不少把目光看过去,有个女生红着脸跟闺蜜说道,“那个男的好帅呀。”
“人家都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了怎么了,多看几眼呗。”
电影挺好看的,放映厅一片笑声。
子绵觉得有些不舒服,喝了一口奶茶,觉得后脊发冷,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手指骨节都有一抹冷意。
下意识的裹紧了外套,这是陆言冬的外套,原本是披在她肩膀上的,耳边都是笑声,她看着大屏幕,眼前有种微微的重影。
耳边嗡嗡的突然传来一道手机铃声,陆言冬起身,各种模糊的视线,对林子绵说道,“谭哥打电话来,我去接一下。”
“嗯。”子绵捧着奶茶,过了几分钟,她起了身,她今天没有喝酒呀,怎么会这么不舒服,就舔了一下口,难道是因为陈浦江的酒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可能啊,就是普通的参酒。
步伐有些不稳,她快速的来到了洗手间,越来越觉得冷,心脏不受控制的沉重,她找了一处隔间躲进去,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毛茸茸的。
完蛋了。
怎么会这样。
手指碰触了一个硬物,那是在外套兜里一个方形的盒子,她拿出来,打开,然后猛地松了手,那里面放着的是两枚平安符,跌在了地面上。
上面刻着符文晃得她眼睛疼。
手机在不停的响,子绵捂着自己的耳朵,看着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跳动着‘老公’两个字,她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脸跟毛茸茸的耳朵。
心里着急的要死,怎么办呀。
第49章
陆言冬到处找都没有找到林子绵。
他接了个谭哥的电话回来,子绵就不见了。
打电话她也没有接。
十几分钟后。
他站在洗手间门口,目光紧紧凝着,他看着手机上面的定位系统显示,子绵就在电影城,没有出去。
可是电话打不通。
恰在此刻,从洗手间走出来一名年轻的女子,陆言冬走过去问,年轻的女子说洗手间里面没有人。
-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平安符的缘故,子绵伸手摸着自己毛茸茸的耳尖,无论她怎么努力用灵力去克制,都恢复不了原样,就连手掌也隐隐约约的变了样子。
她看着手机上面陆言冬给自己打了五六个电话,她眼眶有些红,咬着唇瓣,她知道此刻陆言冬一定在到处找自己。
关掉手机屏幕的那一刻,她看着漆黑的屏幕上,自己的脸,半边脸毛茸茸的,还有一对猫耳朵。
这幅样子,她怎么去见陆言冬呀。
第一时间,林子绵想要变成猫的样子从窗户上跳下去快速的躲避起来,可是她犹豫了,她答应过陆言冬。
不在离开他了。
会陪在他身边。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
子绵知道。
迟早有一天,陆言冬会发现的。
她能够瞒多久。
其实子绵想过,如果被他发现了,她就把他的记忆删除了,这样,他就不会知道,不会害怕。
她陪着他过完了这一世。
她会努力修炼。
或许,还能在遇见他。
其实,她也害怕,她害怕看到他恐惧的样子,她的心里也会疼,也会难受。
其实,这才是自己最怕的东西。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子绵没有留意,一直到她察觉到隔间外面,站着一道身影,还有她熟悉的气息。
那是陆言冬。
子绵一颗心砰砰的在跳。
她紧紧的盯着隔间的门。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一般,她的嗓音低低喃喃,“陆言冬。”
从隔间门外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嗯。”
陆言冬从定位上知道她就在电影城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当他听到了隔间里面传来女声的嗓音,心里彻底的松缓了下来。
她还在,那就好。
子绵压着胸口砰砰直跳的心脏,他距离的她这么近,一扇门的距离。
“陆言冬,你最害怕什么东西。”
空气很静谧,只有她的声音温温浅浅的格外的清晰。
他什么都不怕。
就怕她消失了。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躲在了卫生间里面,但是其中一定有事情。
此刻,他随便说了一个,“我怕蛇。”
子绵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怕蛇啊,那还好,她不是蛇。
可是她的心下一秒就提起来,因为隔间的门被从外面拉了一下,她在里面锁住了,陆言冬低低的出声,“林子绵,开门。”
子绵扶住了门里面的锁扣,急急的出声,“陆言冬,我...我不是人。”
终于说了出来。
心底的石头落地,同时也迅速的提起来。
林子绵搭耸着脑袋,眼眶泛红,轻声的开口,“你可以离开,我不怪你,你可以离婚的,我会答应的。”
她真的不敢想自己这幅样子怎么面对陆言冬。
外面的力量仿佛消失了,陷入了一片巨大的沉默,子绵松开了扶住锁扣的手,以为他已经走了,眼底暗淡,一行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她捂着自己的耳朵,低低的抽泣了一下。
她盯着落在地上的平安符,恨死了,都怪这个陈浦江,要不然,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
她抬手擦了擦眼眶,看着自己毛茸茸的手。
突然‘砰’的一声,子绵吓了一跳,反映过来之后,锁扣有些扭曲,陆言冬这是多么大的力气,从外面硬生生的把隔间的门拉开,看着哭的一脸眼泪的小姑娘。
气急了,这个傻姑娘竟然跟他提离婚。
他看着面前,女生耳朵毛茸茸,手也毛茸茸的擦着眼泪,一脸委屈的样子,眼珠子不住的往下落,小声哭着。
他低低的叹了一声,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拥住了她,往自己怀里揉,“别哭了,太丑了。”
子绵愣住了之后哭的更厉害。
一抽一抽的。
男人的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心里乱成一团,他很高兴,她信任他,告诉了他,虽然刚刚那一瞬间,他即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依旧忍不住惊愕,觉得匪夷所思的同时心里却更多的是激动,他的小白真的是他的妻子,陆言冬的声音很沙哑,似乎是极力克制住才不再颤抖,抱着她也越发的用力。
“越哭越丑,你脸上的毛都被眼泪黏在一起了。”
子绵愣住了。
不敢哭了。
“你...你不怕吗?”
他轻轻的弯了一下唇,怕吗?
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像四年前那样,她突然消失了,不过现在,他找到了答案。
那句话一直梗在了喉咙里面,他想起了四年前看到的那个新闻,在他出车祸的那个地方,压死了一只白猫。
陆言冬的手臂狠狠的收紧,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着她,伸手揉了一下她毛茸茸的耳朵,声音染着浓重的沙哑,亲够了看着她,“你这个样子,真的哭的跟花猫一样。”
她瘪了瘪嘴,想起他说的。
她哭的很丑。
“小白,你免费睡了我这么久,丑就丑一点吧我不嫌弃。”陆言冬的语调明显的愉快下来,“我当然怕呀,我的太太,突然变丑了,啧啧,你看看你现在脸上的毛,还有你这个白耳朵,你说你哭的怎么耳朵上都是湿漉漉的。”
子绵往他怀里趴着。
伸手锤着他胸口,“我才不丑呢。”
陆言冬看着地面上的平安符,弯腰捡起来,子绵往他怀里狠狠的躲着,他道,“你是被这个弄得吗?”
怀里闷闷沉沉的,“嗯。”
陆言冬将两枚平安符冲进了马桶里面。
弯腰将子绵抱起来,“走了,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吗,我的小白太太?”
子绵躺在他怀里,被他塞进车里,还有有些无法相信,他一点都不怕她。
反而唇角带着笑容,眼底跟往常一样的温柔。
似乎,还..
还挺高兴的。
车厢里面放着舒缓的音乐,子绵坐在后座,她往前探着头,盯着他的侧脸,“你真的不怕吗?”
“怕呀。”他只有失而复得的激动,被他狠狠的压制着,看着前面的路,他的眼底有些酸涩。
他无法想象。
当初这个小姑娘,怎么替他挡下呼啸而来的卡车。
还有那一片血腥的画面。
充斥在了脑海中。
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紧紧的握住了方向盘。
子绵低头的时候他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位置,红灯的时候停了车。
子绵小声的嘟囔着,“怕为什么要笑。”被他听到了。
他抬眸看着后视镜,她低着头搭耸着脑袋,一对耳朵毛茸茸的,但是脸上脖子上已经恢复了人类的样子,就是手还是白色的。
他的目光温柔而温和,隔着模糊的光线,他收回目光看着前面的路况,“因为有比这个更让我害怕的。”
“那是什么?”
“就像刚刚,你突然不见了,答应我,以后不论发生任何的事情,都不要离开我,你尝试着,相信我,无论什么事情,相信我,我会替你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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