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直播的事情太多,公司的那个几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所以贺琰根本一刻都不能够走开。
终于忙完了,把事情都交代了一遍,贺琰急匆匆地就赶了出来。
和迟微微一样,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她,想起之前放了她那么多鸽子,心里还多了一丝愧疚。
主动接过迟微微手里的挎包,动作就像男女朋友一样自然,“走吧?庆祝你今天通过海选一起去吃个饭。”
幸好海选是一个不错的借口,这一场庆功宴完美的将这一顿“赔罪饭”提前到了今晚。
“于阔他们马上过来,需要叫上你弟吗?”贺琰提议道。
参加完比赛,紧接着就可以吃一顿饭,甚至连吃饭的人贺琰都提前叫上了。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往下进行。
夜凉天冷,下午还聚集在电视台的选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工作人员也在开始收拾摊位准备离开。地上有不少撕掉的号码贴,粘在地上,不少都被脚印踩得结结实实。
贺琰的车子放在地下停车场里。他去开车的时候,迟微微站在电视台门口等待。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在哪里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猛然扭过头,却又找不到那双眼神的来源,就像幽灵一样不可捉摸。
难不成是自己太累了吗?竟然都出现幻觉了?
按揉着太阳穴,深吸了一口冬日的寒风,这冷冽确实可以让她更加的清新一点。
躲在办公大楼一楼,迟骋彦从来没有一刻像这么紧张。举起手里的报纸挡在面前,她应该……没有看到自己吧?
刚才准备离开的那一刻,正好碰上对面楼里出来的迟微微和贺琰。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迟骋彦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冲过去把自己的闺女从魔鬼的手里拽回来。
他只用了两秒钟的时间冷静,便改变了“作战方案”。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姥姥分明说女儿在家里睡觉,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肯定是帮她撒谎的意思啊!就是在帮她出来见这个大猪蹄子。
这样把事情在捋一遍,头脑里的问题一下子就全部解决了。
贺琰来这里工作。
迟微微来这里比赛。
所以,迟微微来这里就是为了见贺琰。
自己的宝贝女儿,是真的看上了这个大猪蹄子了。
“迟总,您这是……”见证了迟骋彦人生中最悲伤的一刻,被他从门口拉回来,和他一起躲在沙发上,台长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有什么恐怖分子在追踪迟骋彦。
瘫在沙发上,心碎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簌簌作响。儿子叛变了,姥姥叛变了,言振国……这个叛徒,目前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叛变。
但现在看来,这场保卫女儿的战争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还在坚守。颤巍巍地扶着沙发坐起来,他坚定地要将这场保卫战打到最后一刻。
斜眼看了下坐在旁边的电视台台长,脑子一转,就想到了一条好(旧)办法:“晚上有空吗?今天既然聊得这么投机,不如晚上一起吃个饭?”
和迟骋彦吃一顿饭,这对台长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殊荣。
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好事一样接着一样的跟着来?
台长:“迟总,要是吃饭,也是应该我来邀请您啊!”
迟骋彦:“少废话,快去开车去。”
没有黎梓琛帮自己又怎么样?自己一个人也能帮闺女远离那个大猪蹄子。
——
冬天,最能驱寒的当然是一顿丰盛的川辣火锅。
涮好的麻辣羊肉从锅里夹起来的时候微微颤抖,在蒜泥油碟上蘸一下塞进嘴里……辣椒、麻椒、蒜香,多种味道再加上属于羊肉的鲜美,身上的寒意瞬间被这辣味驱赶地一干二净。
小包间里,迟微微四个人坐在那一张大圆桌子的正北,公司的其他员工也都以此坐成一列。支走负责涮肉的服务员,自己控制肉片下锅的时间,这才是吃火锅最大的享受。
“庆祝微微成功晋级海选!”
于阔到哪里都是最能活跃气氛的那一个人。
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手里的酒杯被下面一阵阵蒸汽熏出了一层水珠,淡黄色的液体里气泡里都是今天的喜悦。
“恭喜姐!”
“恭喜恭喜。”
举起手里的酒杯,酒杯碰撞的时候,不少啤酒都滴到了下面的火锅里,一口饮尽,这才是属于友情的味道。
“来来来,吃!”于阔一连夹了好几筷子的肉,在自己面前的麻酱碟里只蘸了一下,便去了箐莘的盘子里。
箐莘不喜欢蒜泥的味道,所以于阔特地调了麻酱碟。放上香菜、蚝油还有一点泰椒圈,被浸过火锅的羊肉这么一蘸,立刻就成了和油碟完全不同的美味。
打量着身边的箐莘,从东北回来之后,她似乎对于阔的态度好转了不少。
尽管当着大家的面,她依旧是我行我素从来都吝啬给于阔一个好脸,但迟微微注意到她也会偷偷地给于阔夹肉。
被箐莘筷子加过的肉,味道可不一般,吃到嘴里简直是于阔所品尝过的最好的美味。
“羊肉吃多了上火,可以喝点茶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只保温杯,扭开盖子的时候,里面是一股绿茶的芳香。
用热水将迟微微面前盛过啤酒的杯子洗干净,摇晃着里面已经看不出啤酒颜色的水,片刻之后,倒在了自己的盘子上。
保温杯不大,给迟微微倒上的那一杯已经耗尽了一半的容量,吝啬地盖上盖子,贺琰顺手把保温杯放在了她的手边。
大家都在喝啤酒,唯独迟微微在喝茶,一来二去喝茶的时候,看到迟微微杯子里的淡绿色,就被大家看出来了。
“哇,我也怕上火,我也想喝茶。”
“就是就是,贺总,也给我们倒点茶呗?”
大家的眼神清一色看向了迟微微旁边的保温杯,里面剩下来的液体一下子就成了这房间里最诱人的味道。
于阔“嗖”地一下伸出手,贺琰和迟微微都还没反应过来,坐在她旁边的箐莘已经早一步阻止。
“啪!”
筷子打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两条红红的油渍。咀嚼着嘴里没有吃完的虾滑,箐莘翻了个白眼鄙视道:“抢什么?”
“我想给你倒点……”
“看不出这是贺琰给谁准备的吗?”目光在迟微微在贺琰之间打转,分明责骂于阔的时候是凶狠的语气,但她的眼神却有一丝轻佻,“我不喝,喝啤酒就行。”
这可是贺琰特地为迟微微准备的,在座的各位全都看在眼里。
其实当时去东北之前,大家都已经看出了贺琰对迟微微的意思,只是当时谁都没有捅破窗户纸,大家也都装作不知道。
可是今天,唔,这层窗户纸估计已经变成保鲜膜了吧?就算不捅破,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迟小姐,我们贺总这么仪表堂堂,你好不考虑一下?”坐在对面的员工抖了抖眉毛,嬉皮笑脸道。
“对啊,”坐在她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贺总对你这么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感情这种事情,当事人提起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被外人这样议论……两个人的脸上几乎是同时浮起了两片红晕。
本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二十厘米,被他们这么一说,硬是给拉开了不少。
贺琰和迟微微一下子成了话题的中心,好几次贺琰想要开口替她解围,却都被他们不怀好意地眼神给推了回来。
“我,我先去趟洗手间。”拿起腿上的餐巾,迟微微低着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兴许是吃得时间长了,房间里被蒸汽熏得越发热了,再不去用凉水冷静一下,恐怕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热闹的气氛了。
正是晚饭的时间,火锅店里都是来吃饭的人。相比包间的安静,大厅的喧闹更多了一丝人间应有的烟火气。
走去卫生间的这条路上,迟微微一直在反复想着刚才那些员工开的玩笑。
要不要借着今天的气氛跟他表示一下心里的喜欢?毕竟……嗯,刚才注意着贺琰的反应,他的心里好像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
一直觉得周四应该是一周最倒霉的一天,但是今天看来,好像却多了一丝幸运。
走到洗手间门口,迟微微从包里拿出了一盒粉底。刚才被火锅的蒸汽熏得久了,脸上的妆已经有些晕了。
用粉扑拍打着鼻翼两侧,她嘴角的笑意怎么都遮盖不下去。轻声地哼着一首曲子,迟微微觉得身体飘飘然的。
“刚才的火锅吃得怎么样?”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男洗手间传出来,紧接着,她就看到了那一张熟悉的脸。
完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迟骋彦:闺女,我没钱了。
迟微微:怎么可能?咱们家这么多钱呢。
迟骋彦:你一嫁人,咱们家的钱都要给你当嫁妆了,哪还有钱。
迟微微:我还没说要嫁呢。
迟骋彦:真的?
迟微微:嗯。
拿出手机,迟骋彦对着话筒吼道:听见没?我闺女不嫁给你,你带着你的彩礼走吧!
第93章
过去的一个小时里,迟骋彦经历了对他而言最漫长的一个小时。
因为来火锅店有些晚了,正赶上一天客人最多的时候。坐在门口排队,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没有向任何人告诉自己的身份,就像是普通老百姓的一样。
事实证明,他这个决定有多么错误……
好久都没来火锅店里吃饭了,就算来也是包场,哪会像今天这样?
没有包厢可以享受安静,只能坐在大厅里,和电视台的台长缩在一个小角落。
来来往往的食客,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还有吵着闹着打着的熊孩子。这哪里是火锅店?简直就是通往地狱的中转站吧。
说巧不巧,就是上个卫生间的功夫,刚好撞上了自己的闺女。
对着镜子补妆,那一脸的春光得意简直比回国见到自己还要激动。尤其是一直勾起的嘴角,啧啧,那个大猪蹄子在她心里的地位,看样子是超过自己了。
“爸……?”迟微微瞠目结舌道,舌头一打结差点咬到自己。
阴沉着脸,当迟骋彦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时候,她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谎言被识破的下场了。
攥着手里的粉底盒,手指甲恨不得在那块空气垫上留下一道月牙的痕迹。背靠着镜子,收起脸上的笑容时都显得格外慌张。
“你不是在家睡觉吗?咱家什么时候搬到火锅店了?怎么没人通知我一下。”站在迟微微面前,说话时,他慢悠悠地抬起手在她的嘴角上拭了一下,那块没有涂匀的粉底这才散开。
紧张、害怕,所有的情绪聚集在一起,迟微微竟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了。
如果说刚才火锅里朝天椒的辣度到了顶级,那面前老爸眼神里的愤怒绝对到达了地狱级别,分分钟要把自己燃尽的那种。
“我……好久没和他们见面了,所以想着出来和他们吃个饭。怕您不同意,所以才让姥姥帮忙瞒一下。”事到如今,迟微微只好乖乖坦白。
拉扯着迟骋彦的袖子左右摇晃,现在或许只有撒娇才能勉强降低一些他的愤怒吧。
她当然怕老爸不同意,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是和贺琰出来吃饭,绝对不可能放自己出门。
迟骋彦本来就反对女儿靠近贺琰,这下可好,为了偷偷跑出来跟贺琰一起吃饭,自己的宝贝女儿都学会撒谎了。
不行,绝对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
反手抓住迟微微的手腕,迟骋彦不由分说地就要带她走,“走,跟爸回家,想吃火锅爸给你买一家火锅店,随便吃。”
“爸,我朋友都在包厢里呢,我怎么走啊。”试图挣扎,但迟骋彦的力气根本不容她反抗。
这是迟骋彦头一次在迟微微面前展露自己威严的一面,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他都是和颜悦色地和她商量,唯独这次,说什么都不行。
在商场混了二十多年,看人的眼力见还是有的。所以,女儿同不同意,他都要杜绝她和贺琰在一起,绝不!
来往地都是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男那女女,两人在那里拉扯不清,难免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画面在电视节目里看得太眼熟了,八成就是富豪跟自己的三儿闹别扭了,或者就是老夫少妻在火锅店里闹了点不愉快。
迟微微的力气哪里比得上自己的老爸,被他这么一拉,迟微微就算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得不跟着他往前走。
“我吃完饭,等我吃完就跟您回去。”
“不行,现在就跟我回去。”
事情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被迟骋彦拉着,自己就像是一只束缚住翅膀的大雁,只能听从他的控制。
从洗手间的过道走出来,她脸上的不情愿,手腕的挣扎都被同来上厕所的人撞了个正着。
又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又是那样熟悉地大跨步,甚至她的腾空一跃都让迟微微无比眼熟。
前一秒,迟微微已经张开口想要阻拦,但下一秒,箐莘的手肘已经落在了迟骋彦的右肩膀上。
箐莘的力气可不是盖的,只听到“咚”地一声,剧烈的疼痛便从自己的肩膀从全身蔓延。
松开拉住迟微微的手,疼痛的叫喊还没叫出来,紧接着,箐莘那一通狂风暴雨般地打击便朝他涌来。
“流氓!火锅店还想动手?”
“臭不要脸!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别看迟骋彦人高马大的,可年龄毕竟在那里摆着呢,箐莘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甚至抬头准备看她脸的时候,还挨了一眼炮……
倒在墙角,这应该是迟骋彦这人生中最丢脸的一晚了。
“别打了!他是我爸!”拉住像疯牛一样的箐莘,迟微微大声地叫喊道。
箐莘每一次动手都朝要害下手,左不过十几秒的功夫,在她的毒手下,迟骋彦已经彻底丧失了反击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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