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见陈兰儿瘫在地上,动都动不了,几个丫鬟紧跟着冲进来。
“皇子妃太过疲累,你们扶她去床上睡吧,若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找太医,我不适合再过来了。”
回去的路上,卫沉鱼一直皱着眉头,她始终在想怎么反击。
这女人都怀了孕,还不忘折腾,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男人,还不肯死心。
男人伸手抚平她的眉头,道:“别皱眉,我不会再给她机会。”
卫沉鱼点头,这男人可是她看中的炉鼎,而且陈兰实在太过嚣张了,的确该收拾了。
国师位置坐得稳,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每个月都要向皇上进献仙丹,卫沉鱼之前就检查过,说是仙丹实际上就是大补丸,的确能延年益寿,却终究不是什么仙品。
之前她一直没想给皇上吃药,反正他们父子共用一个女人,等以后败露父子相残也算是报应。
不过卫沉鱼现在准备推动进程,让陈兰儿得不了好处。
***
一日半夜时分,忽然有宫中大太监来传唤,卫沉鱼和国师匆匆忙忙地去了。
“国师大人,皇上这忽然晕倒了,怎么叫都不醒,太医去诊治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一直在大泄龙-精,大家都慌了神,皇后娘娘请您赶紧过去。”路上这大太监就粗略解释了一番,显然皇上的病症十分严重,让这位自以为见过世面的大太监都慌了手脚,面色苍白。
卫沉鱼挑了挑眉头,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嘴唇却轻轻地勾了起来。
哎哟呵,看样子是她的丸药起作用了,之前她把一粒无敌至尊炮丸混进了国师给皇上的仙丹之中,想必他服用了。
“今天晚上是哪位娘娘伺候皇上的?”国师皱了皱眉头。
那大太监却支支吾吾地说出来,甚至面色越发的苍白。
进宫后就直奔皇上的寝殿,此刻的九五之尊面色青白地躺在龙床上,颧骨都凹陷下去了,眼睛下面一片青影,活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气一般,犹如尸体一样直挺挺地躺在那里。
殿内跪了一地的太医,一个个都苦大仇深,毫无办法。
四周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腥气,虽然开窗通风了,却也遮掩不住。
卫沉鱼眨眨眼,哎哟,床上的皇上已经是条废龙了,所有的精气全部在今晚一泻千里。
陈兰儿本事了得,她自己左右逢源勾搭了无数的男人,但是对男人她却要求甚多,就连九五之尊都得为她守身如玉。
因此卫沉鱼才敢给皇上一颗无敌至尊炮丸,这丸药服下一粒,赛过活神仙。
是她练着玩儿的,对于修为深厚的修士来说,就是助兴之物而已。
但是对于凡人来说,这兴就助的就够要命了,一炮干终身。
干完这一炮,这一辈子就得吃斋念佛当和尚了。
皇后眼眶通红地坐在床边,脸上除了伤心之外,还多了几分狠意和恼怒。
旁人不知道谁伺候皇上,皇后娘娘肯定是知道的,就算原本有人瞒着,但是九五之尊都成这副鬼德行了,自然没人敢瞒着她。
偏偏这种时候,皇后不仅不能发火,还得皇上兜着这事儿,否则皇上通-奸儿媳,不止导致自己太激动晕过去了,而且还不停地泄精,这要是传出去,朝局不稳。
“皇上亏损了身子,要注意节制。这次过后,要过上清心寡欲的生活才是,否则有损寿元。”
国师仔细检查了一番,依然还是那样一副冷静的面容。
周围人一听,顿时都先松了口气,管他如何,反正命保住了。
皇后安排妥当之后,就想处置了陈兰儿。
要说皇上真是手眼通天,为了能让陈兰儿自由出入皇宫,想必使了不少手段吧。
皇后特地派人去五皇子府打探了,那边传出来的消息是,五皇子和皇子妃都在熟睡,并未有任何异常。
“没有任何异常?简直是胡说八道,那这本该熟睡的五皇子妃,怎么会在衣衫不整地跪在这里,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要伺候公爹,你可真不是一般的贱-妇!既然你在皇子府睡得那么安稳,那就永远地睡下去吧,灌药,送进乱葬岗。”皇后冲着地上啐了一口。
陈兰儿一听皇后要杀她,顿时腿就软了。
她一直处于惊吓的状态之中,皇上与她正是得趣之时,忽然就痉挛起来,让她不得不喊人,造成这种难以收场的局面。
“娘娘,您不能杀我,皇上还没醒过来,他醒来一定会找我的。您可以问问大总管,这些日子给皇上侍寝的都是我,绿头牌一个都没翻,他离不开我啊……”
皇后越听她解释,越觉得心头一股火蹭蹭地冒起来。
后宫佳丽三千,还不如一个儿媳妇,皇上当真是老糊涂了。
“拖下去!”
陈兰儿还想再喊,嘴巴却被堵住了,皇后娘娘是铁了心地要杀她。
“娘娘,罗姑娘求见,说有要事相商,有关皇子妃的。”
小宫女进来通传,皇后一听说直接点名皇子妃,顿时心里一凛,想着这侄女如今是救世之人,或许有其他话说,立刻让人请进来。
“姑母,您可是要把她给——”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周围人也都明白了。
“她把皇上害成了这样,难不成还要留下来继续当这祸根?”
卫沉鱼走近她身边,轻声跟她嘀咕了几句,原本恨意滔天的皇后,立刻就变得迟疑了下来,卫沉鱼又劝了几句,皇后娘娘才点头。
“行,就按你说的办,皇上如今昏迷着,这祸根的确得由他亲自处置才是,不过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陈兰儿从卫沉鱼进来开始,心里就更加害怕了。
以罗锦颜的性格,是绝不会让她好过的。
果然片刻之后,贵妃娘娘被人喊来了。
“皇后娘娘,臣妾正在皇上寝宫里守着,心里一直求各路的大罗金仙保佑皇上。您一定要臣妾过来,这离得远再求的话,菩萨就不显灵了。”
贵妃娘娘还没进门,这责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明显是对皇后此举不满。
“那贵妃可得替五皇子和你满门也求一求了。”皇后冷笑一声。
“这是什么话,皇儿好着——”
贵妃正得意洋洋地张口想替五皇子辩驳,结果进了内殿,就瞧见跪在地上的陈兰儿,瞧着她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顿时脑子一片空白。
“你对我儿媳妇做了什么?这身上的痕迹哪儿来的?”
贵妃一眼就瞧见了陈兰儿锁骨上的红痕,这一看就是被人用嘴吮吸出来的,都是妇人,哪里还不知道这是男女之爱留下来的痕迹。
“哦,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让人把她从皇上的龙床上拖下来,为了皇家颜面,又把她藏起来了,免得朝臣们都知晓这等丑事。不过本宫思来想去,还是该让你心里有个数,否则来日别人在你儿子的汤里下了药,你还不知道谁是凶手呢。”
皇后娘娘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但是谁都听出来她话中的讽刺之意。
“不可能的,陈兰儿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罢了,小五是堂堂皇子,还明媒正娶地让她当五皇子妃,她应该感恩戴德才是,怎么可能……”
贵妃后退了两步,似乎是腿软,直接跪倒在地。
卫沉鱼坐在椅子上,瞧着贵妃脸上生动的表情,不由得摇了摇头。
瞧瞧,又疯了一个。
像陈兰儿这样的女人,是永远不知道满足的,皇子妃再怎么高贵,也高不过宫里的贵人们,这世界要是真有天神的存在,兴许她下一秒就能把九五之尊甩了,去勾搭天神了。
场面一时之间混乱不堪,卫沉鱼悄悄溜出去,让皇后娘娘跟她们扯皮去。
“怎么这么久?”国师就在宫门旁的车内等着她,见她上车,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女人打架之前,总是先要翻旧账,将彼此的怨恨值刺激到最高点,才开始动手抓人的。所以耽搁了点。”
“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安心备礼准备出嫁,他们翻不了身。”男人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
卫沉鱼点头,的确没什么要她操心的事情了,陈兰儿在鲁国反正是混不下去了。
皇上两日后醒了过来,只不过精神有些不佳,他见了皇后和贵妃,依然没杀陈兰儿。
主要是心里依然惦记着她的好,那一晚上她伺候的简直赛过活神仙,是从他出生到现在最快活的事情了,如果把陈兰儿杀了,恐怕以后他都体会不到了,所以根本舍不得杀。
卫沉鱼对他的这种心态,基本上猜个七七八八,靠第三条腿思考的男人不在少数。
不过当九五之尊知道他这第三条腿再也不能用的时候,不知道会如何呢。
整件事情中,最气愤的莫过于贵妃娘娘了。
皇上不惩治陈兰儿就算了,贵妃去跟五皇子说了这事儿,结果五皇子根本不相信她,反而质问她为何要诬陷陈兰儿,甚至扬言如果贵妃再如此苛刻,他宁愿带着陈兰儿远走高飞。
这已经不止是偏听偏信的地步了,完全是中了陈兰儿的毒。
贵妃又气又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都轮过一遍了。
“国师,罗姑娘,贵妃娘娘请您二人入宫,她有事相求。”有个大太监进国师府来,并不是召见他们入宫,而是带着商量的口吻。
因为贵妃最近闹得厉害,皇上直接禁了她的足,所以她请人入宫都不敢明目张胆的。
彼时,国师一身素衣坐在秋千上,手里捧着一卷书,正给卫沉鱼读书听。
“我有要事在身,无法进宫。”
他回复了太监一句之后,头都没抬,再次缓声开口给她念书。
那大太监被噎了一下,要知道他可是贵妃宫里的总领太监,一向作威作福惯了,哪怕朝廷大员见了他,都要客气几分。
国师却如此随意的打发他,连装相都不曾。
“不知国师有何要事?奴才去回娘娘的时候,是否可以说您是要读书给罗姑娘听,所以来不了?”
“唔,就这么回。”国师点点头,非常满意的模样。
那大太监眉头一皱,冷声道:“国师,贵妃娘娘是真有要事相商,不是儿戏。还请您认真对待!”
或许因为大太监的口吻太过严厉,国师总算是抬起头来瞧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最近我都要准备成亲事宜,已向皇上申请过,直到婚假之后,若无紧要事宜,都不会再入宫。皇上都没传唤我进宫,贵妃又是有何要事?家务事请自行解决,恕我无能为力。送客!”
直接就有管家前来送客,那大太监终究不敢再造次,气冲冲地离开了。
“扫兴之人总算走了,我们继续。读到哪儿了?”他问。
卫沉鱼伸手指了其中一行,读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下一句呢?”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卫沉鱼顺口答道。
男人立刻就抓过她这只手,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卫沉鱼眨眨眼,总觉得自己又被套路了,明明是他要读的《诗经》,还专门挑那些肉麻动情的篇章读给她听,没想到是早有准备,弄得跟她向他告白似的。
***
陈兰儿虽马失前蹄,不过因为五皇子护着她,并且一直相信她,她的日子还过得不错。
只不过皇宫她暂时是进不去了,只能安心在府里待产。
卫沉鱼可没时间理会陈兰儿的事情,她搬回了罗府,虽然罗府为她准备了嫁妆,但是依旧是每日都有百姓上门给她送东西。
看门的侍卫不要,那些人还学精了,把东西放在地上撒腿就跑,追都没法追。
还有不少人送来新鲜的食物,罗家人都吃不完。卫沉鱼没法子,只好布棚施粥,把送来的肉和鸡蛋也都放进去,做成咸粥,非常受欢迎。
后来国公府也送了不少东西过来,此举再次惹来一片好评。
卫沉鱼毫不意外,这些人的邪教思想真是越来越严重了,一代一代传下来,完全根深蒂固。
出嫁这天,国师大人头一次脱下白衣,换上喜服。
赤红的颜色将他映衬得更加丰神俊朗,骑在马上一路走来,四处都是道喜声。
无论男女老少,都是满脸期盼而欣喜地看着他,国师是他们心中的一个信仰,百年流传下来的传统,甚至历届国师儿时,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往日巡街的花车被装扮一新,四周都用红绸绑住,她也是一身喜服,戴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无比端正地坐在上面。
不时有人往车上扔新鲜的花朵,甚至还有滚到她的脚边,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全都是带着众人美好的祝福。
拜完天地,原本是要国师出去敬酒的,国师府今日来的客人非常多,上到皇权贵胄,下到贩夫走卒,多是讨一杯喜酒喝,喝完之后送上贺礼便走,谁都不多留。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卫沉鱼被送入洞房之后,掀了盖头,国师就该出去陪酒了,但是不过片刻功夫,他人又出现了。
还是一身红色喜服,映衬的他整个人都显得喜气洋洋,眼角那颗泪痣更是夺人眼球。
“我就敬了大家一杯酒,就被大家给撵回来了,说是有管家招呼他们就行了。我必须得回来陪你,洞房是大事儿,可不能喝醉了不省人事。大家都很操心我们的新婚夜。”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卫沉鱼的身边,顺手塞了块糖进她的嘴里。
卫沉鱼刚想说话,就被堵住了嘴,只好把糖嚼碎了咽下。
“甜吗?”
“还行。不过怎么有股中药味儿?”她皱了皱眉头,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主要是真的吃出了一股药味儿。
“有吗?我也尝一个。”他又从兜里摸出一个,塞进了嘴里。
卫沉鱼一怔,那分明是个指甲大小的丸药,根本不是什么糖,而且还有点眼熟。
“你喂我吃的什么东西?”她一下子惊得站了起来。
“你猜。”男人冲她歪歪头,又摆出一副没正行的模样。
“我猜你个头。”她伸手抠嗓子想让自己吐出来,但是那破玩意儿应该是上品,入口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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