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挠头,他当然知道啊,现在连国家情报局也在彻查了,但还是没有消息。
连国家出动力量也找不到人,他能怎么办?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树礼一干老爷子火气越来越大,但也不能做什么,只得又把报废的小动物拆了一遍,拆得小动物几乎变成了细碎的残渣。
残渣半点研究价值都没有了,一群老爷子再次杀去张锐那里,叫张锐没能找到人,先找些神鸟来给他们拆一拆剖一剖。
张锐把找人的主要任务交给了国家,自己搜集神鸟,已经有眉目了,面对一群老爷子的追问,忙道,“已经收购了十多个神鸟了,今天会寄来我们所的收发部,我叮嘱用了加急,明天早上肯定能到。”
“还要明天早上?”一群老爷子哀嚎,但也知道只能这样了,便回了实验室。
次日一大早,刘树礼就跟毒|瘾|发作似的去收发室等着了。
等待的过程中,他心情焦急,只得在办公室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权当消磨时间。
收发室的老杨和小陈不知道刘树礼的具体身份,但料到是专家级别的,态度特别恭敬,一边招呼老爷子一边不着痕迹地收拾办公室。
小陈收拾到办公桌下,发现那里放了个积灰的纸箱,顿时头大如斗,老爷子正在左看右看,要是看到纸箱问起来历,他能说是垃圾,没来得及扔吗?
他看了一眼老爷子,见老爷子正背对自己,忙弯腰板起纸箱,背对着老爷子往外挪。
近了,近了,就要门口了!
终于走到了门口,小陈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下去,就听老爷子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小伙子,你搬的是什么啊?”
小陈一抖,紧张得身体僵直,想说什么,可是紧张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杨在心里把小陈骂了个半死,忙上前打哈哈,“也没别的什么,就是不要的垃圾,怕您老看了有碍观瞻,就拿去扔了。”
小陈终于活过来了,忙战战兢兢地点头,“没没错,就是垃圾,有人恶作剧寄过来的,收件人没写,东西黑不溜秋的,像铁疙瘩。”
刘树礼最近接触得最多的,就是黑不溜秋的东西,闻言手一挥说道,“别人会恶作剧寄黑不溜秋的东西来?拿过来我看看。”
小陈紧张地转过身来看向老杨,见老杨冲自己点头,忙转回来。
老杨见了,招呼刘树礼,“您老坐,小陈,你把纸箱搬到这里来。”
小陈听了老杨的话,把纸箱搬过来放在刘树礼跟前的桌子上。
饶是他放得特别的小心翼翼,纸箱被放下时,上方那一层灰还是散得到处都是,一下子呛着了三个人。
“咳咳咳……”老杨狠狠地瞪了小陈一眼,忙给刘树礼扇,嘴里不住地道歉,说小陈不懂事。
刘老爷子的心情很不好,被这灰弄得差点就要掉头就走,但想着那十多个即将到来的小动物,还是忍了,转过身背对着纸箱呼吸。
小陈一脸苦逼地看向老杨,老杨也不知老爷子是什么意思,便试探着问,“那您还要看这纸箱里的东西吗?”
“当然看!”刘树礼道,都被呛了,受完罪了,怎么能不看?
过了好一会儿,那灰尘没了,刘树礼转过来,低头看那纸箱。
纸箱曾被打开过,他伸手轻轻翻开纸箱上边的四片纸皮。
当看到最上方那个十分熟悉的灰不溜秋的东西时,刘树礼血脉贲张,头发差点全都竖了起来!
虽然形状不一样,材料看着也不一样,可他就是知道,这一定就是自己和几个老家伙一直魂牵梦萦梦寐以求日思夜想的好东西!
他屏住呼吸,抖着手,缓缓伸进纸箱里拿那个丑东西。
把东西拿到手上,发现手感并不一样,但刘树礼还是坚信,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东西拿了出来,捧在手心细看。
看了一会儿,他从缝隙里看到熟悉的线路图,浑身都抖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个!
深吸一口气,吸进无数灰尘,刘树礼恍若未觉,忙把东西放回纸箱,抱着纸箱大踏步离开,精神好得像个壮年男子。
老杨和小陈目瞪口呆,本来以为他吸了灰尘会不高兴,哪知人家愣是连呛都没呛,还抱着纸箱走人了。
“这是怎么了?”小陈看向顶头上司老杨。
老杨合上自己张开的下巴,“可能,这是寄给刘老先生的吧。”
“可他那么长时间都没来领。”小陈道。
老杨坐了下来,瞪了小陈一眼,“人家先前不是不知道么,现在知道了,不就一大早就来了么?”
“原来这样,还是老大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明白了。”小陈拍马屁。
老杨瞪他,“我们当时还当是垃圾要扔掉,被他亲眼看到了,你马上给我转动你的脑子,想想到时该怎么圆回来。”
“啊?”小陈如丧考妣。
刘树礼捧着纸箱大踏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脚步稳健,如同二十来岁的壮小伙。
张锐出来办事见了他,想起总算给老爷子们弄来十多个神鸟,不至于每次见到老爷子们都得气短了,便笑眯眯地上前打招呼,“刘老,神鸟到了啊?”
却不料问完,以为本来会和颜悦色的刘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看向他,“你马上跟我来!看你办的是什么事!”
张锐一脸懵逼:“……”
怎么还是他的错?他都弄来十多只神鸟了!
“赶紧跟着!”刘树礼说完,加快脚步。
张锐见老爷子捧着东西走得急,气喘吁吁的,便跟上去,“刘老,我帮你捧着纸箱吧。”
“不用,别碰,这是老子的!”刘树礼连忙躲开。
张锐好奇起来,忍不住问,“刘老,这里面装的不是神鸟吗?让我捧着,也不至于摔破了你的啊。”
“总之你不能碰!”刘树礼见四周偶尔有人经过,说了这么一句,就加快了脚步。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回到了核心区的研究室。
一大群早早等在这里的老爷子刷的一下全围了上来,“神鸟来了!”
刘树礼抿着唇,一脸的神秘,看了众老爷子一眼,这才松开手,拿出那个灰不溜秋的铁疙瘩,“不是神鸟,这是神鸟它娘,生下所有神鸟的神鸟始祖!”
“什么?”一群老爷子瞬间炸开锅了,“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是神鸟始祖?你有什么证据?”
“你从哪里找来的?是不是找到制造出神鸟的人了?”
“给我看看,刘老头快给我们看看啊!”
一群老爷子挤到刘树礼身边,挤得脸红脖子粗。
李院士一个不察被大家挤了出来,忙揪住张锐急问,“你找到制造神鸟的人了?在哪里?”
张锐继续一脸懵逼,“没有啊,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说完马上高声道,“大家不要挤,不要吵,先让我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可没人鸟他。
张锐只得叫刘树礼,“刘老,是谁给你的,先跟我说说啊,我得扫尾呢,不然被别人知道,我们所里就永无宁日了!”
这话一出,现场静了下来。
刘树礼看向张锐,“对,这事要赶紧处理好。这箱子是我从收发室拿到的,他们说这是别人寄过来的恶作剧,是垃圾,正准备扔,就被我给搬回来了。”
他说到这里认真回忆,又道,“我当时激动得差点要晕过去,什么也没顾得上说,就抱着纸箱回来了。”
“竟然当垃圾?”一众老爷子怔愣过后,激动得不行,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他们还要扔掉?”
“我的天哪,我单是想想我就想晕倒。”
“收发室的人是干什么吃的?把宝当垃圾,不整顿都不行了!”
“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做的?”
王院士急着研究,又抢不到神鸟它娘,只得去翻纸箱。
这一番,被他翻到了一张折叠成两下的A4纸!
他觉得这一定很重要,忙闷不做声地打开。
张锐见老爷子们又激动起来了,没自己插嘴的余地,而且自己也该去处理收发室的事,便摇摇头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忽听王院士抖着声音吼了一嗓子,“这里有张纸……是陶夭夭制作出来的,那个很好看的小姑娘,是她,竟然是她!”
这话说得混乱,张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脚步继续往前走,走出几步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忙往回大踏步跑,“王老,你说什么?神鸟是陶夭夭制造出来的?”
刘树礼等一群老爷子被王院士一嗓子震得忘了说话,听了张锐的话马上反应过来,纷纷激动地追问。
“王老头,你是什么意思?”
“纸箱是陶夭夭寄来的,还是说神鸟它娘是陶夭夭制造出来的?”
“陶夭夭是哪个?啊,是不是那个很美的小姑娘?”
“纸条给我看看,快给我们看看,你别是老花眼了,给我们看看让我们也来确认一下。”
王院士瞬间被围在了中间,他踮起脚尖,把A4纸摊开举高,“别挤,抬头看就是了。”
张锐虽然站在外围,但他视力好,清楚地看到了纸上那些字。
纸上的字不多,先是简单说了些原理,再而留下姓名、联系方式和地址。
姓名那一栏,的确写着“陶夭夭”三个字!
不但张锐看到了,刘树礼等一众老爷子也看到了,一个个突然没了声音。
特么他们找了那么久,就差掘地三尺了,没想到人竟然就在眼前!
而且,人家还把东西寄到他们大本营来了!
刘树礼的声音有些晦涩,“看看,看看这纸箱是什么时候寄来的。”
距离纸箱最近的王院士低头看向那个纸箱,仔细辨认快递单上的日期,“去年12月20寄出来的。”
所有老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来。
去年12月20寄的,那寄到这里最多也就两三天!
也就是说,这个纸箱寄过来几个月了,一直被扔在收发室积灰!
而他们这些天一直在找人,疯狂地找人,却没料到人家早就把资料递到收发室了!
这真是赤|裸|裸的讽刺!
刘树礼想起纸箱被小陈放下来时灰尘漫天的样子,喃喃道,“难怪积灰了,差点没把我呛死。”
张锐觉得有点晕,“收发室的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说完看向一众老爷子,“还有,真的是陶夭夭制造出来的吗?不行,我得叫董新查查,我得叫董新查查……”
“你快去查,我们先研究研究……”一众老爷子挥手赶人。
可是等张锐离开之后,他们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欣喜若狂、如痴似醉地去研究神鸟它娘。
王院士一脸梦幻,“我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我年轻时看到‘珍珠蒙尘’四个字时,知道意思,但是理解不了那种感觉。直到今天,我终于知道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疾首的感觉了。”
“这就像我儿子平时唱的,哦,多么痛的领悟……”李院士说道。
刘树礼从王院士手中拿过那张A4纸,不住地用手摩挲上面的“陶夭夭”三个字,有些苦涩地说道,“如果真是她制造出来的,不知道她是怎样一种感觉。”
寄出了几个月得不到回应,可能几经艰辛找到他的地址,想亲自跟他说,但又被他拒绝了。其中,她或许还得担心自己的好朋友被牵涉其中。
几个老爷子长吁短叹地感慨一阵,很快打起精神,拿着神鸟它娘去拆开研究了。
很快,李院士就激动起来,“拆开了,核心动力装置并没有报废,还是保持了原样!我的天哪,这到底是怎样的天才啊!”
“大家加把劲,这几天别想着休息了,先弄清楚这东西是什么,是怎么弄出来的。”刘树礼激动地说道。
实验室热火朝天起来,老爷子们仿佛打了鸡血,持续地研究也不见累。
到了午饭时间,助理来敲门,可是老爷子们恍若未闻,继续埋首实验室中。
又过了一会儿,张锐来了,敲开门走进来,“几位,先去吃饭吧,然后我们再聊聊制造神鸟的天才!上面专门派了人过来,大家养好精神,下午开研讨会。”
本来没舍得离开实验室的众老爷子听到制造出神鸟的天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工作,说是先收拾一下就出去。
其实上面来人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可是涉及到制造出神鸟的天才,还极有可能是他们有眼不识珠愧对了的天才,他们无法拒绝。
他们得好好想想,怎么帮这个天才争取最合理的利益!
吃了饭,休息好,刘树礼等一众老爷子和上面的人开会。
王院士率先开口问张锐,“查得怎么样了?神鸟是陶夭夭制造出来的吗?”
第40章
张锐看了一眼对面一严肃一温和的两个男人,刚想说什么,就见温和中年男人笑着开口了,“我叫魏兴元,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目光扫过与会的所有人员,最终停留在想对王院士点头的张锐身上,“我真没有想到,那么重要的一个纸箱从去年12月下旬寄出,到现在我们才收到!而且,还差点当成垃圾扔了!”
张锐站起来,“这事的确是我的疏忽。”
要说他真做错了什么,也谈不上,毕竟只是收发室收到了一个不写收件人的快递,里面是绝密级高科技只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可事情发生了,就是他失职!
管理收发部的行政部主任也一脸愧疚,“是我没管好收发部。”
他本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张锐找到他并告知,他才算知道。作为直属领导,他的错处比张锐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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