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放下手中的佛珠,“你是自己想信,还是被他们影响信的?”
“这有区别吗?”刘文君不解的问。
陶夭夭叹了口气,“算了,你先告诉我,有哪些顶级大咖都信这个密宗吧。”
刘文君报了一长串的名字,个个都是娱乐圈的大咖,末了道,“其实不止这些,不过我也懒得一一报了。你听这些名单就知道,这里头的势力有多大。”
陶夭夭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如果我让你不要信,你听不听我的?”
“为什么?”刘文君坐直了身体,“我们这是正经的信佛,可没有搞什么藏|独活动的。”
陶夭夭摇了摇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为了打入圈子跟着信,挺虚假的。还有信这个的明星,据我所知很多都做过种种违法犯罪活动,信教估计是为了装逼和良心安定,你完全没必要跟着学。”
刘文君瞪大了眼睛,“这样啊,那我考虑一下吧。”
陶夭夭点头,“今天是你生日,不说这个了,咱们好好说些话吧。”
过完元旦没多久,陶夭夭回校参加期末考,又马不停蹄地回到实验室继续研究。
在春节假前,夭乾研究中心终于把最适合的分离速度和转化速度研究出来了。
研究中心一片欢声雷动,陶夭夭让机器检测各项数据,就拉着大部队去御膳坊吃庆功宴。
吃完庆功宴没多久,春节就来了。
陶夭夭没有亲戚,又不方便光明正大地去几位院士家里走亲戚,所以春节期间,就和帝乾窝在家里度假。
过完春节不久,京城所有的顶级家族,都收到了陶夭夭和帝乾大婚的喜帖。
这份请柬上面规定,一家只能有两人出席。
卓老大拿到这份请柬之后,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看来,他那位翅膀已经硬了的侄女,对卓家是真的没有半点感情啊。
这样的请柬,分明就是和新郎新娘关系一般的人家收的。
晚间,他回到家里,把这份请柬递给他的夫人看,“你觉得,我们家应该由谁去?”
卓大太太诧异,“这是给我们家的,还是给整个卓家的?”
“老爷子身下一整户的。”卓老大苦笑说道,“陶夭夭对我们卓家没有感情,发的请柬自然是最普通那种。”
卓大太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这么一来,别人家还好,我们家可就为难了。”
请柬是给到卓老大这个长子手上的,那么他们这里肯定要去一个。可这么一来,就只有一个名额了,这个名额,该给老二还是老三家?
卓老大坐在摇椅上,“要是被人知道我们卓家收到这样的请柬,老三一家估计会沦为笑柄。”
“那又有什么办法?”卓大太太说道,“要不是他们作孽,何至于闹成这一步?”
卓老大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
卓大太太仔细思量一番,推了推卓老大,“你是怎么打算的?”
“人情往来是你的领域,别问我。”卓老大摆摆手。
卓大太太很生气,“平时总不见你是这么说的。”一顿又道,“以苏见蓝那性子,必定不会出席的,但是老三就难说了,所以问问他们吧。他们如果不去,就让老二家的出一个人去。”
卓老大睁开眼睛,“帝乾和陶夭夭的婚礼,出席的估计都是实际上的掌权人,人选一定要仔细挑。”
这是积累人脉的好机会,虽然说碰个酒杯的交情,或许深不到哪里去,但慢慢积累,总会积少成多的。
卓大太太叹气,“我们卓家只有两个名额,只怕大家一打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们如果想和帝家交好,估计会冷落我们家呢。”
说完这话,又忍不住埋怨苏见蓝和卓平严夫妻俩。
卓老大打断了他的话,“这话不必说了,也怪我们当初都不怎么关注,只听到说是个借网贷还不上,被网贷催款小组打来电话才认出的,就不怎么上心。”
说到底,老三夫妻俩固然不对,他这个作为大哥的,也有听之任之的失责之过。
“这怎么怪得了我们?苏见蓝平时目下无尘,总说什么只交性情中人,这么多年来交的朋友的确都是光风霁月的君子,哪里知道到她女儿身上,她还是这一套标准?你说她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啊,和女儿能这么算的吗?”
卓大太太越说越气,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卓老大叫道,“行了,越说越起劲了是吧?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没法弥补了,想想怎么处理眼前的事吧。”
卓大太太也知道自己说得过了,便深呼吸两口,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拿起手机给苏见蓝打电话。
苏见蓝接到卓大太太的电话,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当听明白来意之后,她差点气坏了,但也知道不能在大嫂跟前撒气,便忍着怒气,用平常的声音和语气说道,
“其敛不在京城,我提前订了机票去美国,只怕到时都没空。只有平严,今晚我问问他的意见吧。”
挂了电话之后,她直接把手机摔到一边,却还是不解恨,便站起身,来回踱步。
陶夭夭结婚,没通知她、给她发请柬也就罢了,竟然把请柬发到大房去,而且像是对待普通宾客一样,只给两个名额!
这简直岂有此理,她恨不得冲到陶夭夭面前,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见蓝转来转去心里的怒火都没熄灭,当下捡起沙发上手机,给陶夭夭打电话。
想当然耳,那边再三提示正在通话中,显然是拉黑了她的号码。
苏见蓝再次扔了手机,气狠狠地坐下沙发上,拿抱枕一下一下地打在沙发上。
打了一会儿,她的眼眶湿润了。
陶夭夭是真的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的,不是撒气,不是故意。
她一直觉得,这样就很好,本来也没相处过,没什么感情,就该是这样。
可是此刻知道陶夭夭在结婚这样重要的场合,都没打算邀请她,她心里却觉得很难受。
卓平严下班回来时,苏见蓝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了。
她帮卓平严把公文包放好,又去了西装外套,便坐在他对面,“陶夭夭和帝乾准备结婚了,请柬发到大哥大嫂那里,指定有两个名额,你到时要去吗?”
“为什么发到他们那里?竟然只有两个名额?”卓平严十分不满意。
但说完话,他就大致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苏见蓝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没打扰,默默地坐在旁等着。
过了半晌,卓平严站起来走向座机,“我要给那个不孝女打电话!”
“平严——”苏见蓝拦住他,“我们没有立场打电话去质问。你好好想想,你到时要去吗?要是不去,我就回复大嫂,由她安排人去。”
卓平严背着手走来走去,“去,怎么不去?不过大哥那里一定要有一个名额,我们家就只能去一个……这个不孝女,这分明就是存心要我们丢人!”
“平严,当时是我决定不认她回来的,她要和我们疏远也是正常。你不要骂她不孝女了,说到底都怪我。”苏见蓝说到这里,想起白天的委屈眼眶红了。
卓平严看着妻子,深呼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气,“就算我们不认她,在结婚这样重要的场合,她也该邀请我们啊!要不是我们,她难道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苏见蓝没有说话,不管是怎么来的,总之陶夭夭估计是不愿意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卓平严心里很不平,又认真思索了很久,才决定出席婚宴。
苏见蓝很担忧,“要是到时有人在婚宴上为难你,那该怎么办?”
她虽然光风霁月,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卓平严是陶夭夭的生父,可是出席陶夭夭的婚宴时,竟然拿的是交往平平的人家的帖子,别人怎么可能会不问?就算碍于教养什么也不问,也架不住目光里带出来啊!
听了这话,卓平严的脸黑了黑,“还能怎么办?反正宾客都是实权派,我铁定是要出席的。”
苏见蓝叹了口气,挽着他的手臂,“对不起,都怪我连累了你。”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怎么能全怪在你身上?”卓平严安慰苏见蓝,“怪只怪陶夭夭,真的半点不认生身父母给予她生命的恩情,在人生这么重要的时刻,还要来报复我们!”
苏见蓝第二天把卓平严会出席的事跟卓大太太说了,便坐在书房里看书。
可是看了没多久,就接到苏外婆的电话。
她站起身,离开书房,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这才点了接听。
“见蓝,你知道夭夭和帝乾准备大婚的消息没有?”苏外婆一开口就直接说事。
苏见蓝觉得头疼,嘴上道,“知道了。”
“她给你发请柬了吗?”苏外婆又追问,追问完又忿忿不平,“那个死丫头,半点不当我是她外婆,连请柬都没给我们苏家一份!”
帝家只给顶级的家族发了请柬,级别不够的根本收不到,苏家在京城的家族中只是寻常,自然是没能拿到请柬的。
苏见蓝心中预感成真,更觉得头疼了,嘴上说道,“妈,她不是卓家的孩子,又没被我认回来,哪里有你这门亲戚?只是寻常的婚宴,你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没有我这门亲戚?要不是有我生了你,会有她这个人?总不能她现在发达了,就没把我放在眼内了吧?从血缘上来说,我就是她的外婆,走到哪里都是这么个理!”苏外婆说完,又有些恼怒,
“只是寻常的婚宴?我真想不到我的好女儿也会撒谎,跟自己的母亲玩花样了!帝家的帝乾大婚,娶的是诺贝尔奖得主陶夭夭,能是寻常婚宴吗?”苏外婆气愤地道,
“我不管,你大哥二哥都想去结识人,你叫你女儿给我们一份请柬,让我们合家都去!”
苏见蓝气得发抖,“妈,你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和你玩花样了?请柬是帝家发出来的,发给谁我哪里能做主?你这样要求,分明就是为难我。从小你就偏疼两个哥哥,我这么多年都忍了,现在你又来……”
她说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
苏外婆也很生气,“只是一份请柬,你就跟我提起以前的小事,还跟我哭诉,我真是生了个白眼狼啊!你说你到底是谁养出来的这副薄情的心肝呢?自己老娘不要,女儿不要,把个没用的养女宠上天去!”
“妈,就事论事,你扯其华做什么?”苏见蓝觉得跟自己母亲根本无法沟通。
苏外婆冷笑,“怎么不能说她?要不是她,夭夭就是我的外孙女,她会从小跟着你回我们苏家玩,由我来疼她。等她长大了,出息了,嫁给帝乾了,会请我们一大家子去参加婚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张请柬都不肯发!”
“那你想我怎么样?”苏见蓝肝肠寸断。
苏外婆道,“你不要一副我逼你的模样,我只是让你要一张请柬罢了。”
“妈,我老实跟你说吧。我也没收到陶夭夭的请柬,只有我大哥大嫂那里收到了一张,上头声明,一张请柬只能带两个人出席。妈,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和陶夭夭之间毫无母女情分?她有什么,都不会惠及我的!”
苏外婆大吃一惊,“什么?你也没收到请柬?怎么可能,你和平严是她的亲生父母啊!在她结婚这样的时刻,她怎么可能不邀请你们?”
“亲生父母又如何?这么多年没有联系,只见过一次面又用一百万买断了,哪里来的情分?妈,她连我的电话都不肯接,怎么会当我是亲生母亲,给我发请柬?说到底这事不怪她,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明白,她不是你的外孙女!”
苏外婆大受打击,“当真是这样?你真的没有收到请柬?该不会是骗我的吧?哪里有这样的母女?”
“妈,我没有骗你。陶夭夭和我没有母女情分,你以后不要说什么母女不母女的了。”苏见蓝说道。
苏外婆眼前一黑,忍不住又骂了苏见蓝一通,骂她残忍,骂她不认女儿,导致女儿和她生分了。
苏见蓝被骂得眼前发黑,心中也有怨,忍不住就回嘴,“当初你们不也说她不好,叫我赶紧把人打发走,免得被一大家子黏上吸血吗?就连我要给100万你也一个劲儿地说不用给,你现在怎么就来说我了?”
“你这个不孝女啊……”苏外婆气坏了,当即哭了出来。
听着苏外婆的哭声,苏见蓝意识到自己说过了,忙抹着眼泪认错,“妈,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这么说的。可是你说的话,真的太让我难受了……陶夭夭不是我的女儿,你就不要想着去攀附她了好不好?”
苏外婆不想再说,挂了电话之后直嚷着头疼。
苏止幻坐在旁听电话,从苏外婆的回答就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了,急得直跺脚,“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帝乾的大婚啊,来的宾客肯定非同寻常,我们家如果不去……”
“去给我端杯水来……”苏外婆看到孙女儿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一味只想着参加宴会,心里有些发寒。
她为了弄请柬,不惜和自己的女儿吵起来,可是这个孙女儿对自己没半点体谅和关心。
苏止幻叫保姆端水过来,自己坐在苏外婆身旁出谋划策,
“要不你找姑姑要陶夭夭的电话号码,亲自给陶夭夭打电话要请柬?你是她外婆,由不得她不认的。她现在还在娱乐圈混呢,需要好名声。要是不孝顺你,我们就曝光她,让她被万人唾骂。”
苏外婆冷笑,“我就没见过陶夭夭怕过谁!你要是敢再杠她,你且骂她去,看到时是你倒霉还是她倒霉!”
苏止幻被这么一堵,心中又气又羞,半晌说不出话来。
可是她真的很想要请柬,很想出席那样的盛会啊!
苏外婆转眼看到孙女儿坐在旁抹眼泪,忍不住叹息一声,“那样的宴会,多数是各家族的掌权人带着最出色的后辈出席,女孩子不多,你去了没有伴,倒不如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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