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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所谓青梅竹马——以懒入道

时间:2018-11-25 09:29:18  作者:以懒入道
 
王也看了看沈勿言的手腕,被她拖着走了几步,然后拉着嗓子嚎:“我今儿真扛不住啦,平时这个点我回笼觉都滚了三趟了。咱们明儿去不成啊。”
 
沈勿言头也不回,嘴里却难得好脾气的哄他:“您就担待一下,要不了多久——”
 
沈勿言说着说着就感觉身后的人停住不动了,用力扯了两下都毫无反应,她疑惑地回头看去,刚想询问,声音就被堵在了喉咙里。
 
就看到身后的王也整个人隐在暗处一动不动。一双眼睛淡淡的盯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是沈勿言。”
 
“——她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哦——呀——
 
 
 
第20章 第 20 章
 
 
 
那个“沈勿言”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点哭笑不得的神情,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未出声便面色突变,猛地向旁边暴退。
 
然而还没有全部避开,就被王也突然袭来的掌风劈的连连向后退。直到撞向路边的大树才停下。“她”下意识的就想往山里逃去,然而还未等她起身,整个人就被冲过来的王也掐住脖子一把掼在了树上。
 
“沈勿言”扒着王也的手艰难的昂起头,不死心的想要对王也解释,而这回王也依旧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你学的倒是挺像。”王也淡淡的说道。
 
“观察的也够仔细,沈勿言的确喜欢镯子,所以狗剩即使现出原形都会给她在腕上留下一个样子。你连这个细节都注意到了,弄得我还真差点就信了。”
 
“可惜,你还不够仔细————”
 
说到这里王也一掌拍向“沈勿言”拿在手里的灯笼。
 
只见那个灯笼瞬间被拍的四分五裂,落在地上化成阵阵黑气消散在了空气中。
 
“狗剩在变成本体的时候,那镯子上没有小灯笼。”
 
说到这,王也手中骤然用力。
 
“现在,劳烦您告诉我一声,沈勿言,她在哪里。”
 
————————————————————————————————
 
此时的沈勿言有点惨,整个人被一株巨大的紫藤罗捆得结结实实,头朝下倒吊在离地两米多高的树上。
 
而跟个葫芦一样挂在半空的沈勿言痛心疾首,扭头对着捆着她的紫藤咆哮:“你丫还有没有良心!前几天劳资刚给你送了半袋花肥,你竟然说叛变就叛变了?!再说了——
 
————现在被你吊在这的人是我!你哭个屁啊!”
 
听见沈勿言的咆哮,捆着她的花藤哭的更撕心裂肺了,跟惨遭背叛然后被捆在半空的人是它一样。
 
“呜嗷~————言言对不起,嗝,可是那个老头太凶了,嗝,不帮他就要揪光我的花啊!”
 
沈勿言感觉心肝脾肺肾都疼得慌,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气急败坏对它说:”你怕个球啊!现在都快八月份了!你花期都过了哪来的花让他揪啊?!”
 
那花藤一听,哭声戛然而止。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特别蠢萌的说了一句:“哦,对哦”。
 
然后猛地一松,沈勿言还没来得及制止它,就被猝不及防的摔在了地上。那个蠢萌看着地上的沈勿言还一脸大无畏的说:“别怕!言言我来帮你了,那个老头他威胁不了我了!”
 
说完就一脸视死如归的挺起枝干看向不远处吃瓜看戏的柳老。
 
趴在地上啃了一嘴泥的沈勿言:“……”。
 
站在不远处看完全程的柳老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张牙舞爪的花藤。
 
“……QAQ!!!”
 
那花藤还没帅三秒就极其迅速的怂了,努力的把整个枝干缩成一坨,差点把自己拧成一跟巨大的麻花。
 
“言……言言……敌人太强大了,我顶不住了,咱们撤吧。QAQ!”
 
刚把自己一嘴的泥给吐干净的沈勿言实在懒得说话,挥挥手就让那根花藤赶紧麻溜消失。
 
而那根花藤“欢天喜地”的撒腿就跑,边跑边用一种极其悲痛的哭腔喊着:“言言你撑住!等下回我找大佬来帮你嗷!”
 
沈勿言现在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衰弱,尤其是看到不远处柳老脚下被糊成了一坨的沈狗剩之后。
 
咱们狗剩同志即便被泥巴裹成了一个球,即便他此时的状态只要在地里闷把火就能成为一个“香喷喷”的叫花鸡。他依旧是如此的舍生忘死奋不顾身。他双目通红,一脸愤怒,努力伸长他仅剩的脑袋,誓要把柳老的鞋子啄出个窟窿。
 
而红四喜同志……红四喜他要晕过去了。
 
尤其是看到被烦不胜烦的柳老随脚一踢就咕噜噜滚老远的沈狗剩。红四喜觉着他此生再也不会爱上第二个如此圆润的“球球”了!
 
沈勿言发誓今晚是她到武当以来过得最操蛋的一个晚上。
 
她捂着脑袋□□道:“我滴个妈诶~师傅您这是搞哪一出啊!”
 
“大老远的跑过来就算了,大半夜的您也不睡觉,就为了逮着我揍一顿?!我招您惹您了啊!”
 
柳老一听就不乐意了,摸着他被火燎没了一半的宝贝胡子跳脚:“揍你一顿?揍你一顿算轻的了!你看看我的胡子,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从你入了门就开始跟我的胡子过不去,好不容易等你出师滚蛋了,我才好生养了两年,你看看现在!”
 
柳老越说越气,“而且为师我好心帮你解决了那妖怪,你就是这么对为师的?!”
 
沈勿言抬头看看柳老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然后还特别整齐的缺了一半的胡子。差点就没憋住。忍住笑意说:“这哪能怪我,我正准备把那个胆肥的地狼给收拾了,谁知道您也在啊,而且当初还不是您先动的手。”
 
原来刚才沈勿言行到半路,被之前漏掉的一只地狼报复,正准备收拾它时,却发现那只地狼的气息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加强大的气息。
 
不敢大意的沈勿言自然是全力出手。而许久未见小徒弟,有心试试她长进的柳老自然也是不曾放水。
 
结果小徒弟的确是进步飞快,可也越来越气人了。柳老摸着被燎没了一半的胡子既骄傲又心痛得想着。
 
沈勿言坐在地上笑,“要不是您大半夜的突然来这么大一惊喜,哪能遭这罪,而且,我这不还给您留了一半嘛。”
 
柳老吹胡子瞪眼:“嘿?!合着我还得感谢你一下是吧。”
 
沈勿言特别谦虚:“诶呦这哪能,您是师傅,说谢谢就太客气了。”
 
柳老叹为观止,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愧是他的徒弟。
 
闹闹腾腾到现在差不多都快到三点半了,再过一会天边都要泛白了。沈勿言今晚是真的够呛,实在没精力了,从额前向后捋了一把头发,有些疲惫地说:“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上次您千里迢迢来找我,直接就把我坑到西藏无人区去了。您这次又准备玩什么呀。”
 
柳老看出沈勿言现在的确是有点累了,也就不再废话:“你上次说的事我今儿去看了,那小子身上的界引的确不像武当那群老牛鼻子的味。而界引不可能骗人,他必定是得受武当之外的传承。”
 
“我这次从新疆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发小身上的界引,我知道是什么了。”说到这里,柳老沉默了半晌,似乎接下来的话不知该怎么开口。
 
沈勿言坐直了身子,沉下脸问道:“有什么话您尽管说。”
 
柳老叹了一口气,看着沈勿言的眼睛说道:“——八奇技。”
 
“那小子身上,接的是八奇技。而当年八奇技里师承武当的只有一个。
 
————风后奇门,周圣!”
 
沈勿言即使早就有所猜测,这猛地听见也免不了心中一惊。沈勿言面色有些紧绷,耷拉在腿上的双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两人一时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柳老走到坐在地上的沈勿言面前,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说:“看来不用我说你也意识到问题了。从八奇技问世以来,只要沾上的就没有谁能全身而退过。这八奇技就是个烧手的东西。你一向聪明,剩下的话就不用我跟你说了吧。”
 
沈勿言一脸茫然:“啊?啥意思?师傅您也是老前辈了,这言灵师向来是强制接单概不还价的,我这想走也走不了啊”
 
柳老没好气的冲她:“别在这跟我装糊涂,你小丫头心里想什么我门清,既然你不说,我就把话在这说清楚。”
 
柳老沉下脸:“勿言,收手吧,此事一了,你身为言灵师的职责就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不是你该管也不是你能管的。继续跟那小子纠缠下去,会发生什么谁也不好说。”
 
沈勿言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好半天憋出来一句:“师傅……您说这话是不是自个都觉着累得慌。”
 
柳老扭头就走,边走边骂:“我就知道!你个死丫头永远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就可劲作去吧,哪天把自个搭进去别指望我捞你!”
 
沈勿言在后面乐不可支,麻溜的爬起来在后面追。“诶诶师傅,别介啊,您不捞我我不就成小白菜了嘛~”说完就跟个膏药一样扒住柳老的胳膊不撒手了。
 
柳老简直被这个报应徒弟折腾到没脾气,忿忿的瞅她一眼,说:“你有这闲心在我这耍赖,还不如去看着你那个心肝发小,那小子估么着被什么“东西”盯上了,小心他被拐到妖怪的老窝里回不来咯。”
 
沈勿言听完一愣,拧着眉头说:“不可能啊,今儿出门前还没事呢,而且我刚到武当就把那些不老实的给收拾了,刚才那个是最后一个才……”
 
“————卧槽!!!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沈勿言拔腿就往回跑。而事情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叮————”
 
“!!!!!”
 
——————————————————————————————
 
王也现在特别想就地卧倒。路边看着块大点的石头都想躺上去睡一觉。
 
然而那位小祖宗还没找到,他又不敢回去。而且……
 
“又来啊~——”
 
王也生无可恋的哀嚎一声。
 
他抬头看看面前这棵树上熟悉的标记,感觉自己的脑仁都在颤抖。然后一头磕在树上。内心简直是崩溃的:武当山!!道家圣地!!我他妈在这地界遇见鬼打墙了?!!!
 
王也像一滩烂泥一样往树下一摊。靠着树干在心里把那个“东西”又抽了一百遍。嘴里还抱怨着:“跟个泥鳅似的,真难缠,而且那个东西!——”
 
王也憋了半天才把差点脱口而出脏话咽回去,勉强换了一个“文雅”点的说法:“——真!鸡儿!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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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转回刚才。
 
王也虽然说的倒是客气,但是任谁也不会从他透着压抑的语气里听出“客气”两个字。尤其他手里还掐着“人”的脖子。
 
他此时背对着光,整张脸都隐在暗处看不清神色,但是“沈勿言”却莫名的把王也此时的双眼看的尤为清楚。
 
刚才即使被掐着脖子都没有什么感觉的“沈勿言”,此时终于感到一种难言的战栗,甚至脑子里还不乏恶意的想着,真想让那个真的“沈勿言”见见这个平时一向温和懒散的男人现在的样子。
 
只见平时温润清透的眼睛现在一片黑沉,身上透出的那种扑面而来的压力,就如同脖子上逐渐收紧的手掌,压抑到让人几乎无法喘息。
 
“沈勿言”毫不怀疑如果不是王也想从它这里得知沈勿言的位置,它现在绝对不会比那个四分五裂的灯笼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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