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一回,看把你吓得,空间怎么可能总失灵呀。”
钟二拍了拍余己的后脑,安抚他。
结果安抚完了再推他的时候就推不动了。
余己埋头不肯起来,钟二脸慢慢的红了。
等到余己抬头的时候,视线和钟二对上,他的眸色又浅了一分,像一个小漩涡一样,将钟二瞬间就给卷了进去。
“好像长了点?”
钟二愣了片刻,才反应过余己说的是什么。
掐着他的脖子晃了两下,笑骂道:“当初装的那么清纯,骨子里就是个色胚!”
余己被钟二掐着脖子,还伸手去盆里清洗布巾,神态惬意带着享受,像被自己养的猫咪踩了脸,不光不生气,还会搂住吸两口。
伺候着钟二洗漱好,最后两人去到隔间,人手一把电动牙刷,面对面的嗡嗡嗡。
“还是这个好屎……”钟二嘴里叼着牙刷,含糊道。
余己弯了弯眼睛,也含糊道:“这个牙膏味道好次……”
“你啥时候次的?不能次……”钟二又问。
余己摇头,“没事,次好几肥了……”
两人洗漱好,天还没亮,婢女将早饭送了过来,钟二捏着勺子,喝了一口粥,然后就放下了,又看了看旁边的包子,还有花样的小点心,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余己端起碗,看了钟二一眼问道:“怎么了?不好吃?还是胃不舒服?”
钟二恹恹的,起得早了,没什么胃口,她的头发是余己梳的,头油放的有点多,像被牛犊子舔过一样。
也没什么花样,编了一个大辫子,甩在脑袋后面,土的辣眼睛。
不过钟二的底子还算不错,小脸白皙,不是那种明艳的类型,五官也不算精致,不过凑到一起相得益彰,就算是这种发型,也能架得住。
钟二摇了摇头,又舀了一口粥,正要往嘴里面送,余己按住了她的手。
“不喜欢就不要吃了,我给你煮点粥?你的月事这个月已经延迟了四天,正好给你调理一下。”
钟二听说余己要给她煮粥,顿时眼睛就亮了。
她也不知道余己是怎么煮,但是她发誓,她吃过的所有粥里面,只有余己煮的最对她的胃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滤镜太过强大,将她的味觉都给过滤美化了。
只是余己现在不常煮粥了,人家如今是庄主,忙的是天下大业,钟二平时并不会无理取闹,硬缠着让他为自己做什么。
不过余己自己提起来的就不一样了,钟二舔了舔嘴唇,心里美得直冒泡,嘴上还故作迟疑道:“是不是有点太麻烦了呀……”
余己看着钟二,眼中带着笑意,“是挺麻烦的,”余己点了点头,“那就吃这个吧……”
钟二脸色瞬间垮下去,余己嘴角扬起来。
“逗你玩儿的,你跟我来……”
两人叫婢女朝厨房要了已经洗好的米,余己拉着钟二走到了药房。
直接用他平时煮药的药罐子,点着了炭火,挪到了窗户跟前,然后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放了一些钟二不认识的药材,就煮了起来。
钟二还不放心道:“这不是你煮药的那个罐子吗,你别把蛊虫给混进去了……”
余己轻轻地搅着罐子里的米,闻言回头:“掉进去怕什么,对你有没有作用,再说你又不是没有吃过。”
钟二听着外头虽然弱下去不少,但时不时还诈尸的嚎叫,面有菜色。
余己揉了揉她的头,“逗你玩儿的……”余己说:“蛊虫不在这屋里了。”
钟二看了看小桌子,确实没有看到培育蛊虫的那几个罐子。
疑惑问道:“那你都放哪儿了,装进小瓶了吗?”
余己头也不回,慢悠悠道:“就在你身边呀,你天天不是都搂着睡觉吗。”
钟二愣了一下,直播屏幕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小天使在活跃,都是半夜修仙的,听到余己的话,也跟着愣住。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呲哇乱叫了起来。
阮玉:卧槽,余己什么意思?
蹦跳鱼丸: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言予:有什么奇怪,第一个世界不就是放在身体里吗?
阿圭罗候:天啊,虽然话是那么说,但想起来他的皮肤下蠕动着蛊虫……
熙可熙:楼上你别闹,是血液里,皮肤下可还行?
……
钟二反应过余己的意思,原地打了个哆嗦,并不因为害怕和惊讶,第一个世界的时候,余己就是将蛊虫养在身体里,余己告诉过她,巫蛊师的蛊,都是养在自己的血液中。
钟二哆嗦,是因为这场景太过熟悉,宛如时间重合一样,让她如同坠入梦境。
余己背对着她,在慢慢搅动着米粥,罐子已经热了,有丝丝缕缕的热气升腾起来,顺着窗户飘出去。
余己一身雪白的中衣,长发并没有束起,二是披散在身后。
钟二看着看着就恍了神。
好像回到了第一个世界,她和余己笨拙的相爱那个时候。
余己总是会这样,晨起的时候为她煮米粥,比她自己还要清楚的记着她的月事。
自从和余己在一起,钟二就再也没有痛经过。
她恍惚间看到,面前人的一头黑发,慢慢变成了雪白。
有熟悉的米粥香气幽幽散发出来,钟二魔怔一样凑近余己,从余己的身后抱住他的腰。
将鼻子埋在他的后背,似乎闻到了他身上那种久违的香气。
“余己……”钟二喃喃的叫道。
余己回头,下颚在钟二的头顶蹭了蹭,低低的嗯了一声,和以前一模一样。
从未改变过。
作者有话要说:钟二:我亲爱的从未变过,连气味都和从前一模一样,吸!
余己:你喜欢就好。
钟二:你这气味,能不能给我配个香包带着?
余己:不能。(因为这不是香料。
第148章 好好享受吧
米粥煮好,钟二唏哩呼噜,吃了一身的薄汗,心里别提多满足了。
余己就坐在她的对面,拿着勺子慢慢的舀着粥喝。
他没觉得药粥好喝,但他看到钟二脸上的满足神情,奇异的也带给了他满足感。
钟二吸溜了两碗,正要去盛第三碗的时候,被余己按住了手。
“吃饱就好,不要贪多。”
钟二看着罐子里剩下的,打了个饱嗝之后,有些委屈道:“就剩这一点点了,反正粥也不占地方的……”
余己最后没能拦得住钟二,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头。
钟二将碗里最后仅存的粥完,肚子已经撑得滚瓜溜圆。
她向椅子后面一靠,伸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了两下,感叹自己真是没有出息,人家不过给煮了个粥而已,又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还有点微微发苦,自己这就撑的坐都要坐不直。
钟二看着余己,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将碗里的粥喝完,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怎么看怎么稀罕,稀罕的她恨不能挂在余己的腰上……这以后可怎么好?
余己吃完之后,命婢女将碗筷都撤下,走到钟二的桌边,拉过她的手,从拇指内侧缓缓的朝下推。
“叫你少吃些,现在撑的不舒服了吧?”
钟二哼哼两声,心说这不是许久没吃你煮的粥了,她才抱着撑死人别占盆的思想。
余己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坐在凳子上,将钟二抱到自己的腿上,手上的推拿没停,温声开口。
“你若是喜欢,我以后经常做给你吃,”
余己贴了一下钟二的双唇。
“但你要保证,不许贪多。”
钟二高兴的很,但却摇了摇头,“也不用经常,毕竟将来当你贵为九五至尊,哪还有亲自洗手做羹汤的道理。”
“有何不能?”余己说:“不论我是谁,九五至尊也好,被世俗厌弃,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巫蛊师也好,我都愿为你洗手做羹汤。”
钟二愣愣的看了余己片刻,然后极不应景的打了一个哆嗦。
余己很少说肉麻兮兮的话,时不时来上一回,就能分秒之间让她血槽清空。
两个人腻乎起来,没完没了,钟二搂着余己的脖子,在他的肩膀上枕了一会儿,又有了困意。
此刻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但是钟二吭叽着,磨余己陪她睡回笼觉。
余己只得抱着她,将她抱回床上,然后自己也合衣躺下,陪着她睡回笼觉。
钟二吃饱喝足之后很快睡着了,余己没有睡着,竖着耳朵听着邢房那边的动静。
已经足有一刻钟,再没有惨叫声传来。余己微微挑了挑眉,有些差异。
按道理来说,今天一天应该都消停不了,难不成这么快就将嗓子喊哑了?
身边传来钟二平稳的呼吸声,余己侧头看向她,神情柔和如水,用极慢的速度,将被钟二抱着的手臂拽了出来。
余己从床上起来,将被子拽过,盖在钟二的身上,这才整了整衣袍,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门外两个小婢女,一左右低眉顺眼的站着,余己出门之后,直奔向刑房的方向。
刑房守门的两个侍卫见到余己,都躬了躬身,余己挥了挥手,径自走进去。
直接走到了关着李铭的地方,和他设想的不一样,李铭并不是喊哑了嗓子,在见到他之后,疯狂的朝着门口冲上来。
两人目光一对,余己清淡寒凉,李铭却是血丝密布。
余己微微拧眉,这人竟还保持着一丝神智。
“你、想、干、什、么?”李铭一字一顿,声音被碾过般从嗓子里挤出来。
余己面若寒霜,不面对钟二的时候,他看谁都是这样一副表情。
他没有回答李铭,只盯着李铭的眼睛饶有兴味的看。
李铭被他盯的脊骨发寒。
那种如同万蚁蚀心的感觉慢慢爬上来,他崩溃的伸手要来抓余己,被余己轻巧的后退一步躲过。
李铭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门前,将自己痛得要爆裂的头,朝着牢房的栏杆上磕。
“你抓我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啊啊啊啊——”
勉强说了这几句话之后,李铭就不再开口,而是浑身打着颤,牙齿咯咯作响,侧躺在地上,佝偻着,死死咬牙忍着,在竭力维持眼中那一丝清明。
没想到,李铭的心智竟如此坚韧。
余己蹲在李铭的跟前,像拉家常一样开口。
“你抱我女人的时候,我就想着把你的手脚都砍掉,做成人彘,养在罐子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铭正受着蛊虫的折磨,眼底勉强维持的那一丝清明,险些被余己轻飘飘的一句话击碎。
“凤申——”李铭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一张口竟有血水顺着下颚流了下来。
从余己的角度可以窥见,李铭口腔里面的腮肉,已经被他自己咬的稀烂。
余己憋了这么多天的火,看到李铭面前这副惨兮兮的样子,总算是微微平复了一些。
接着道:“放心吧,不会将你做成人彘的,毕竟我不能做她不喜欢的事……”
余己凑近了一点,对上李铭血丝密布的眼睛,轻声道。
“你或许听说过巫蛊吗?”余己说:“何必挣扎呢,我会留着你的手脚,但从今天晚上,或者从明天晚上开始。”
余己勾着嘴唇,笑的极坏。
“你每动一根手指,都要经过我的授意。”
你可以清醒,却不能够自控。
余己说:“好好享受吧……趁你还能咬自己,还能用头去撞墙。”
从第一次知道李铭看上的那个荷花仙子是自己老婆开始,余己就憋着一股无处宣泄的火。
上次设计抓李铭,看到李铭抱钟二,余己是真的起了杀念。
今天起个大早,吓唬了一通人,
终于将所有的郁气一扫而空。
余己走出大牢后,不到片刻,里面就传来了李铭的叫声。
余己脚步一顿,神清气爽。
这傀儡蛊是余己根据书上的记载,新研制出来的,确实是不害人,若是李铭早早的安心接受,甚至对他身上长年征战的沉疴旧伤,都有裨益。
然而他却只当余己是要害他,拼了命的抵抗,越是晚接受蛊虫,就会越痛苦。
痛苦叠加翻倍,任他是战场上肚子被刨开也能徒手塞回去的勇士,也经受不住。
余己知道那种滋味,每一种蛊的滋味,他曾经都尝试过。
那是一种从骨缝里透钻出的刀子,你只要稍微动一动,就能搅得你血肉模糊,从内里开始,躲不开也避不掉。
余己脚步轻快的回到房间的时候,钟二还在睡,小脸红扑扑的,骑着被子,睡梦中还在划拉着什么。
余己脱鞋上床,钟二的小手一下就划拉到了他的腰,然后狠命往自己这边勾了勾,搂着又睡了。
余己一直都没有睡,李铭是撑不了两天的,一旦傀儡蛊成功,他会跟着李铭一起去军中。
余己并不想登什么大位,他对于九五之尊没有任何的憧憬。
只希望能够尽快拥有实体,好好抱一抱他心爱的女人。
但一次性融合其他人的魂魄,饶是余己心志坚韧,也忍不住担忧。
午间的时候,钟二终于睡醒了。
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温度适宜的布巾,就贴到了脸上来。
余己挽着袖口,抓着布巾在水里搓洗两下,拧干,然后再敷在钟二脸上,轻轻的擦。
钟二一脸甜蜜的仰着头,任由余己给她擦洗。
两人虽然没有交谈,但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像一个蜜糖的漩涡,简直能将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卷进去,融化成香甜的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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