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感觉到,气氛跟以前是不太一样了。
她不知道怎么说了。
时浅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她有些发烫的头发,“所以一整天不开心就是在想这件事?”
叶凉夕嗯了一声,又摇了摇头,“算了,我不问了,其实好像也不是这样的。”
见她又没有了多说的意思,时浅也不再问,但接下来,叶凉夕的情绪显然是不太高了。
时浅见此,摇了摇头,临近黄昏的时候收拾好了画架,“要回去了,明天见。”
叶凉夕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回去了景湛哥哥也不在啊。
“不想回去?”时浅问她。
叶凉夕点头,又摇头。
时浅想了想,问道,“你住在哪里?”
叶凉夕报了地方,就听时浅说道,“也不是特别远,要不要去帝京大学玩玩?油画专业画展还没有撤,我猜你会喜欢。”
叶凉夕果然眼前一亮,“浅浅姐,你带我去?”
时浅笑了一声,背起画架,点头。
叶凉夕也利落帮她收拾东西,两人一起朝着帝京大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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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请泥萌猜猜
好啦,我决定了,以后更新时间改到早上九点钟。
☆、三十七章 她怎么能让他堵心?
傅景湛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打开门,客厅里黑压压一片。
他有些意外。
平常要是晚回来的话,不论小姑娘睡了没睡,客厅里都会留一盏壁灯给他,但是今晚,怎么一片黑?
何况,现在还不到九点钟的时间,按照叶凉夕的生活习惯,绝对不会在这个点就睡了下来。
念头一升起,他眉头紧跟着就皱了起来。
上楼,敲了敲叶凉夕的门,没有得到回应。
他直接推开门,房间里哪里有叶凉夕的身影。
傅景湛的眉头狠狠一跳,俊逸的脸上,带了一股凝重。
想也不想,他直接抬手,拨了电话出去。
叶凉夕原本没有打算这么晚回去的,但是,画展看着看着,时间就过去了,何况后来,时浅还坚持请她吃了一顿晚饭,等到两人又聊了不少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
时浅刚刚送她上了车,她才刚刚报了地点,傅景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了。
叶凉夕看到来电显示人的名字,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起,“景湛哥哥……”
那边傅景湛低沉的声音几乎同时传过来,“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在哪里?”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威压。
叶凉夕呼吸不自觉轻了几分。
想起今晚上晚归的时候,没有跟傅景湛打电话。
事实上,是她觉得傅景湛下班回来之后肯定很晚了,那时候,她也已经回去了,何况,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汇报的小孩,只是去帝京大学看一个画展而已,没有必要在他上班的时候,打个电话过说一声,只要她好好回去就可以了。
但叶凉夕其实知道,其中也不乏一些赌气的成分。
那天早晨,在餐桌上,她跟傅景湛说了要去哪里,然后傅景湛放下筷子之后,很平静地告诉她,这些事情,不用主动跟他说,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那一句话,她记忆犹新,甚至想起来,仍会觉得失落和难过。
就像她终于还是被排除在了他的生活之外,因为她的贪心,景湛哥哥的好,就像以前的那些她珍惜的东西,最终都渐渐离她远去一样。
她真的能觉察到这几天傅景湛的改变。
突然的变化,让她在不安和无措之余,彷徨不知如何,更不知道如何去改变这样的现状,也不免带了赌气,心想你不理我,我也不想理你,那个报备的电话,自然而然就没有打出去了。
她这边沉默了一下,傅景湛那边的声音又传过来,“怎么不说话?”
“我今天出来玩了,现在在回去的路上。”
听到小姑娘说只是出来玩而已,傅景湛松了一口气,但眉头皱得更狠了,“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打车回去的。”叶凉夕听他语气不好,自己也跟着不好。
小姑娘语气不好,傅景湛岂会听不出来,尤其是现在,在出租车上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是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么?
傅景湛似乎被她气笑了,可那笑声,通过手机的话筒传过来,又带着一丝阴沉的寒气一般,让人感到压力。
叶凉夕心里一紧,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电话里,传来傅景湛的声音,“发个定位给我,回来再说。”
说着电话已经挂了。
叶凉夕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心里委屈得不行,不想给傅景湛发定位,闷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打开微信,发了一个定位过去。
开车的师傅是个中年的大叔,看了一眼后视镜的小姑娘。
小姑娘垂着头,一副情绪不佳的样子,师傅就笑了,“小姑娘这是跟家人吵架还是闹别扭呢?”
叶凉夕摇头,憋了一会儿,“不是。”
师傅好像很开明,乐呵呵继续问道,“那就是跟男朋友吵架咯?”
叶凉夕想说不是,但师傅却已经主动接了话,“年轻人啊,就是容易冲动,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有话好好说就是了,打电话问你在哪里,是关心你,你故意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对方得该多担心啊。”
师傅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开车太闷了,想要开导一个情绪不好的年轻人一样,“小姑娘啊,你大概也就跟我那女儿一样大咯,也是常常出去玩,没跟家里报备,我老婆总是担心个不停,天天盼着她出去之后的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论你去了哪儿,家人嘛,总是担心的……”
师傅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可不难听出语气里对女儿的疼爱和对妻子独自操劳的疼惜。
叶凉夕静静听着。
她想着,好像也是这个理,不论如何,刚才也不该一时冲动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何况,景湛哥哥本来工作就忙,她怎么能让他堵心?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自己不太应该了,那些赌气的郁闷,一下一下就散开了,心想着等下回去了,还是跟景湛哥哥道歉吧。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停在傅景湛公寓的楼下,叶凉夕刚刚下车,就见公寓的大门口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傅景湛在挂了叶凉夕的电话之后,就下楼等着人了。
电话里,小姑娘明显态度不好,他得知她不在家,担心得不行,她倒好,出去玩了这么晚不回来,也不知道说一声,都把他先前的话当耳旁风了,这怎么行,帝京她认识几个人?什么人能让她出去这么晚不回来的?
他立在黑暗之中,脸色微沉,叶凉夕下了车就快步走过去,还没有开口说话,傅景湛就首先开口,声音像灌了冷风似的,“出去这么晚回来,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回来?”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叶凉夕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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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湛哥哥好严肃,肿么办?
他完蛋了,
还是叶姑娘要完了?
☆、三十八章 他到底还是被外界左右了
叶凉夕愣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僵住。
她在距离傅景湛还有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傅景湛眉头皱了一下,觉得在公寓门口这样的地方跟她说话不太好,抿了抿唇,“先回去再说。”
叶凉夕跟着他进了电梯,电梯一路往上升,整个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让她感到一股压力。
原先在车上想好的那些东西,这会儿,全化成了泡沫,一个都不顶用了。
到了公寓所在的楼层,电梯门打开,傅景湛抬手虚虚挡住了门,示意叶凉夕先出去。
叶凉夕出门,然后他才跟着出去。
傅景湛打开了公寓门,让叶凉夕先进去,随后他才将门给关上。
他坐在沙发上,叶凉夕站在旁边,没有坐下。
那模样,又变得小心翼翼了。
小姑娘似乎被他的脸色吓住了似的,一路都没有开口说话。
何况她本来就是安静乖巧的模样,这么站在他的面前,一声不吭,微微咬唇,低头不语的样子,实在让他……
傅景湛抬手揉了揉眉心。
没错,他又心软了。
刚才还想着等她回来了,定要好好教训一顿,但现下看到人平安无事回来,没有他先前担心的那些不知道怎么会觉得的意外,又看到她这个模样,哪里还能说出什么重话。
傅景湛指了指旁边的单人沙发,声音里带了一些疲惫,“坐下。”
叶凉夕看他抬手揉着眉心的动作,感觉到傅景湛的不耐,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她听话地在旁边的单身沙发上坐下,不敢靠近傅景湛,头依旧是垂着的,盯着地板,声音很小,但清晰传入傅景湛的耳朵里了,“景湛哥哥,对不起。”
傅景湛愣了一下,他还没开始教育她,她就首先道歉了,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有些严厉。这么想着,声音软和了几分,“以后再出去玩,这么晚回来要记得打个电话给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怎么不记得了?”
叶凉夕摇头,她其实记得的,只是,今晚有些故意,可是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
“我以为我会回来得很早的。”
傅景湛心里叹了一口气,终还是克制了情绪,教育她,“就像今晚在出租车上跟我说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在陌生人面前说,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知道么?”
“我知道了……”
傅景湛看她,她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点小心翼翼。
他知道不该对她这么严厉,似乎为了缓和气氛一样,顿了顿,又问,“那今晚去了哪里?”
“帝京大学,我去看画展了。”
傅景湛以为她只是出去走走,听到这个答案,皱眉,“一个人去?”
叶凉夕早已没有了跟他分享与时浅相识,并且得到时浅夸赞的那些兴奋和喜悦,简单说道,“跟一个朋友去的,她是帝京大学的学生。”
傅景湛皱眉看了她好一会儿,他不反对她交朋友,但是……
还想要继续问一些什么,傅景湛又想到,小姑娘看着还小,其实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只是与他相比,实在是年纪太小了一些,交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他话到嘴边,改了口,“交一些朋友也好,不过还是要小心一些,我说的话,能听明白么?”
叶凉夕不是傻子,傅景湛话里的意思她当然明白,是让她交朋友的时候要有防人之心,不要轻易信人。她这时候终于抬头,语气里多了一些对时浅的维护和别扭的任性,“景湛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别人是什么样的,我能看得明白,谁对我好,我都知道,对我不好的我也知道。”
最后这句话,完全是赌气之后,不经大脑说出来的。
说出来,叶凉夕就后悔了,低了头,不敢看傅景湛。
可就是这样的神色,让傅景湛一下子明白了她想说什么。
傅景湛看着小姑娘倔强的眼睛,瞳孔微缩,那双漆黑的眼睛,就像染了墨,因为他听懂了她的话,声音不觉清冽了几分,“所以才出去玩这么晚,也不跟我说一声?”
叶凉夕不说话了。
傅景湛皱了眉,“说话。”
叶凉夕觉得难过得要命,怎么就这样了啊。
她明明不想这样,不想跟景湛哥哥吵架的。
她咬着唇,头埋得低低的,心里的委屈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在两人的沉默中崩溃,腾地一下站起来,“反正景湛哥哥已经不打算管我了,是你说不要什么事情都跟你说的!。”
话一出口,眼圈就红了。
这样控诉的话经由叶凉夕说出来,她的声音,是与往日的温软完全不一样发泄。
傅景湛却狠狠一颤,僵硬在了原地。
客厅里,一瞬间的安静,静得能听到叶凉夕压抑的声音。
她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匆匆抹了一把,蹬蹬蹬跑上了二楼,回了房间,关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一个傅景湛,叶凉夕不知道,傅景湛自己也不知道,此刻,他脸上的神色,复杂得不知如何形容。
——
傅景湛洗了澡之后,已经是夜间十一点了。
他拿着干毛巾擦头发,吹风机还在小姑娘的房间里,头发不干,他自然不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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