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卉闻言,身形一顿,没有再挣扎,得逞的笑意,慢慢跨下,双眸闭上,掩住眼里的动容,抬手,圈住顾南风的脖子。
窗外的雨,渐渐的,又开始下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打在墙壁上,玻璃窗上,变得越来越清晰。
没一点,似乎都敲落在了心头。
餐厅里的氛围,却也变得越来越暧昧。
顾南风的衬衫,被从黑色西装裤里抽了出来,一双皓白的手腕,从衬衫的下摆钻进去,在他的腰腹间游走,他的双手,钻进徐嘉卉宽松的家居服里,游移流连。
等到两人分开的时候,喘息的声音,清晰可闻,伴随着窗外的雨声,不知到底是谁跟随了谁的节奏。
徐嘉卉微微仰头,看着他,眼眸升了一层水雾,脸颊因着长时间的亲吻,变得红彤彤的。
几分娇媚,几分明艳。
顾南风也不遑多让,黑眸沾惹了一层欲色,看着徐嘉卉,沉得如浓墨一般。
尤其看到她这样的神色,顾南风呼吸一滞,低头,想要继续。
徐嘉卉把头一偏,埋入顾南风的脖子,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又带着几分娇气,“先去洗澡……”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间,顾南风只觉得被呼吸灼烧的那个部位,像是一个被打开了缝隙的洞口,喷薄的欲望的汹涌而出。
他眸色深了几分,就着这个姿势,将徐嘉卉抱在了怀里,两人往浴室而去。
花洒打开,温热的水打在两人的身上。
湿淋淋的衣服被一件一件的剥下,随意的扔在洗浴间的地上。
男人的衬衫和西裤,女人松软的家居服。
一件叠着一件。
浴室里,水流哗啦啦的声音,隔绝了外面的雨声,暧昧的呼吸声,吞咽的声音,断断续续低声吟哦的声音,却渐渐充斥着这个小小的空间,与那哗啦啦的花洒喷出的水流的声音交合在一起,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凑成一首不成调的歌曲。
这个夜晚,将会发生什么,早已算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徐嘉卉想,已经没有犹豫和退缩的必要的,这个男人,一定要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顾南风呢,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愿意,更不能放开徐嘉卉的手。
从徐嘉卉的九岁,到她的二十三岁,他们走过了十四年的岁月。
有谁,能比他们共同度过这样漫长的时光还要漫长,从青春年少开始。
故事的开始,是她,故事的终点,也只能是她。
这是自己疼爱了十多年的女孩,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她早已成为生命的一部分,不能拿走,不能离开,否则,便是抽筋剔骨,会要了自己的命。
最后,顾南风随意用一条浴巾将两人给包住,抱着徐嘉卉回到了房间的床上。
徐嘉卉的后背刚刚碰到床,一阵重量便继续压了下来,铺天盖地的吻,比之先前在浴室里还要激烈。
被撩拨了太久,她早已受不了,难耐地蹭着顾南风,一声一声地叫着顾南风的名字。
顾南风在她的脖间,种下一朵朵桃花,在她娇糯的声音里,抬起头,眸光染了一层欲色,与她隔着一尺的距离,双目对视,声音早已暗哑得不行,“宝贝儿……”
徐嘉卉的眼角被过多的激情晕湿,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顾南风,你,你有多爱我?”
顾南风眸色微沉,燃欲的眸色多了几分潋滟,“宝贝儿,知不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该问男人这样的问题?”
徐嘉卉努力保持着那一点清明,抬手抱住顾南风的腰,难耐地蹭着他,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却固执地看着他。
顾南风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一双手,从她的脸庞,一阵一阵地轻抚着,灼热,温柔,一点一点往下,声音沙哑,喉头发紧,“可我愿意告诉你,我爱你,很爱很爱……”
徐嘉卉张了张嘴巴,正想说什么,蓦地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似是愉悦,似是难受。
顾南风眸色深了几分,低头,吻住她,声音带了几分狠劲,“宝贝儿,等下,我会告诉你,我有多爱你,多爱你……”
窗外的雨声还在继续,这一夜的旖旎与温情,却刚刚开始。
☆、293 徐嘉卉顾南风10(一更)
第二天,徐嘉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像是被碾压了一阵似的。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还在想着,还好今天不用去拍戏,不然,按照这个架势,不知道还能不能拍得了呢。
脑海里的这个想法,也只是浮光掠影一般划过,她困得脑袋不清明,加上积累了一长段时间的疲累,现在只想大睡一场,闻着身边熟悉的气息,很快又去会周公了。
顾南风早就醒过来了,早上的时候,外面又下了一场大雨,雨点噼里啪啦地打着窗户,他早早就被吵醒了。
原本还有些担心,这么大的雨声会不会让吵到徐嘉卉,但看她那时候睡得香甜的样子,便放心了一些。
转念一想,顾南风也意识到了,大概是昨天自己把她折腾得太累了,虽然心里告诉自己,第一次,不要让她太累着了,可是,真是得到的触感,还有她故意一般勾人的呼吸,大胆的动作,还有恶作剧的调情,都一下一下勾着自己的欲望,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所以,后来才把她折腾得够呛的,最后连把人抱去浴室洗澡,徐嘉卉都没有醒过来。
刚才徐嘉卉动了一下,顾南风便感觉到了,亲昵的凑过去,轻声叫了她一声,徐嘉卉并不回应,睡得香甜。
可又似乎听到了声音的来源方向,翻了个身,往他这边凑过来,温热轻缓的呼吸,喷在他赤裸的胸前。
还有某个温软的,清晰的触感。
顾南风抬手,将人往怀里更收了一点,那层温软的触感,越发明显了。
昨晚的记忆,一点点在脑海之中回现,顾南风想起那一处的滋味,软软的,滑滑的,便有些心痒难耐,双眸睁了又闭,闭了又睁,如此反复之后,染了欲色的眼眸便清明了几分。
他无声笑开。
即便这个时候压下了某些想法,但只怕从今以后,是要食髓知味了。
三十多年来,现在才尝到这等滋味,顾南风想,就算上瘾,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这么一想着,他便想起了以前徐嘉卉年纪小,猛烈地追着自己的时候,想出来的那些幼稚的勾引自己的想法,当然,她的那些想法虽是幼稚,只是成天穿着超短裙在自己面前晃悠还非常不自在,但她那时候大概不知道,即便是这样,还是真的让自己生过某些心思。
只是啊,那时候……
想起这一点,顾南风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呵,那时候的账,攒到现在来算,也是没有什么错的吧。
还有前段时间,她可劲的撩拨自己,却每次到了最后都跑开,徒留一身火气给自己。
这笔账,也是要算的吧。
这么说来的话,接下来如果纵欲过度,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么想着,顾南风便觉得圆满了,低头吻了吻徐嘉卉的发顶,拥着睡得正香的人,闭上了眼睛。
今天就不必去上班了。
事实证明,顾南风只是如意算盘打得响而已。
就在他刚刚食髓知味的时候,徐嘉卉的戏在影视城的那部分便已经走向了结尾,剧组即将向西北和草原进发,前往新的拍摄点。
顾南风便是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而他也不能像徐嘉卉还在影视城拍戏的时候,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探班,只能在人离开之前,拖着徐嘉卉折腾了好几天,美其名曰,将后面几个月的福利提前补上。
徐嘉卉在西北和草原的戏,一拍就是四五个月,时间也一晃的从夏天,过了秋天,进入冬天。
期间,也有休息的时候,但休息的时间不多,所以,徐嘉卉基本都呆在西北那边,倒是顾南风去看过她几次,基本维持在每个月至少去看她两次的次数。
不过顾南风基本上也是不动声色的过去,所谓去看徐嘉卉,也不过是在她休息的那两天在酒店陪着她,有时候还被徐嘉卉拉来一起对戏,但即便是这样的日子,他也觉得带着如常的温馨,有时候,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两人会去附近的城市游玩,尽量跟剧组那边隔开。
因此,虽是聚少离多的日子,但毕竟还有着牵连生活的许多东西,不管是徐嘉卉还是顾南风,都没有太受到影响,毕竟,过去已经分开过那么多年,这样还能偶尔见面和温存的日子,就变得非常可贵了。
西北的天气并不太好,徐嘉卉刚刚过去的时候,还有些不太适应,但毕竟也没有生过病之类的,却没有想到,在杀青之后竟然病倒了。
剧组是在过年的前几天杀青的,杀青的第二天,导演就请剧组的所有人去吃饭了,当天晚上,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徐嘉卉是打算第二天就飞回帝京,却不想,第二天醒来,嗓子疼得几乎要冒烟,脑袋昏昏沉沉的,如此,回来的行程只能往后推迟,而她人则被林悦拉进了医院。
医生诊断的结果是,徐嘉卉疲劳过度,抵抗力下降导致的积劳成疾,建议住院好好养两天,不然这来来回回的折腾,后面一定难以恢复,对身体也不好。
徐嘉卉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段时间拍戏太累,病倒这种事情,倒也不算意料之外。
她一边在医院吊药水,一边用手机可怜兮兮地给顾南风发信息,告诉他自己发烧了,延迟一两天再回去。
收到徐嘉卉的短信的时候,顾南风正在会议室里跟公司的高层开会,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其中一个经理正在跟他做某个汇报,话还没有说完,顾南风便抬手打断了对方的话,拿着手机站起来,“稍等一下。”
然后他就一边拨号,一边往外走了。
留下一众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
徐嘉卉本没有指望顾南风那么快回复的,却不想回复短信没有收到,那边顾南风的电话就打回来了。
她病恹恹地接起电话,嗓音都变了,“喂……”
“怎么样了,这么会突然生病?”电话一接起,顾南风的声音就传过来。
“医生说的,最近太累了,操劳过度,抵抗力下降了咯。”
那边,顾南风似乎沉默了好一会儿,“在医院?”
“嗯,这儿的人民医院呢,今天回不去了,明天可能也有点悬,我好可怜啊……”徐嘉卉可怜兮兮地说着。
坐在另一边的林悦,看着她这副模样,翻了个白眼。
顾南风:“好好休息,多喝点热水。”
徐嘉卉瘪嘴,“你不知道说这两句话,是会被打的么?”
顾南风:“是真的很有用的。”
徐嘉卉叹气,“知道了,就没有什么跟我说的了?”
顾南风沉默了一会儿,“我去接你。”
徐嘉卉笑,音色变化,带着点低沉,“好啦好啦,不用,林悦还在这边陪我呢,你自己忙公司的事情,等着后天本宫銮驾回宫!”
顾南风低低地笑开,“好,要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知道了么?”
徐嘉卉有些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再说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徐嘉卉受药物的影响,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期间也醒来过,醒来的时候,头顶上的药瓶已经换了一个,医生说什么她身体被透支太多,也不知道除了感冒药之外,还给她挂了什么东西,期间林悦给她带了点吃的东西回来,徐嘉卉吃不下什么,随便吃了两三口之后就放下了。
再一看手机,什么动静也没有,从早上的时候跟顾南风通过那一次电话之后,后面顾南风便没有消息再回来,徐嘉卉看了看,给他发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过去,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此时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徐嘉卉叹了一口气,心里有点失落和委屈,后面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病房里的光线已经完全昏暗下来,徐嘉卉刚动了一下,还没有睁开眼睛,便觉察到手背上一个东西覆住了自己的手。
昏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醒了?”
是顾南风的声音,徐嘉卉昏昏沉沉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难得没有发出声音,愣愣地在原地,就着房间里昏暗的光线看坐在旁边的顾南风,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眼睛忽然被遮住,然后啪嗒的一声开关,房间内彻底亮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顾南风才将手从徐嘉卉的眼睛上拿开,看她还愣愣地看着自己,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温度不高,反倒显得有些凉,这是降温之后的结果,顾南风低头看她,见她始终不说话,低笑,“真的生病,变傻了?”
徐嘉卉忽然觉得鼻尖一酸,过去那么多年,生过那么多次病,却每次醒来之后,都见不到想见到的那个人,而现在,他就在眼前,就在自己的身边。
眼睛忽然变得红彤彤的,她朝顾南风伸手,声音里带了一点鼻音,“要抱……”
顾南风笑,站起来,俯身,将她一拉,便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低头亲了亲她干干的唇瓣,跟哄小孩似的,“还难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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