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楚墨。”她抬头直直的看着楚墨,“是你创立了辰溪集团,对不对。”
她眼神中的笃定一目了然。
楚墨不说话,只仰头把咖啡杯中苦涩的黑咖啡喝了干净。
“是啊,”楚墨承认,“是我创立了辰溪集团,在美国的时候。”
他用着风轻云淡的口吻说着,“但是本钱是我哥给的,他觉得我可以做出点成绩,就让我办了这个集团。”
“在我大三的时候,”他笑了,笑中带着一丝丝云溪窥探不懂的情绪,“那时候我很迷茫。”
“我去美国重新读了一年高二,成绩门门亮红灯,正好那时候我爸查出来了胃癌,一切的霉运就像是找上门来一样,最后是我妈哭着求我好好学习,我才幡然醒悟。”
“就像是浪子回头,”楚墨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无奈,“失恋,家庭剧变,加上学业压力,那段时间我爆胖到了两百斤。”
“直到大学刚入学的时候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健康的问题。”
“所以就开始减肥,”他眯着眼回忆着那段很可怕的地狱日子,“不过还挺怀念的,”爸妈在自己身边,哥哥也时常飞回来,家人时不时的聚在一起。
就像是小时候。
“大三那年,我哥给了我一笔钱,挺多的,”他偏着头回忆道,“我带着第一桶金,开了我人生中的一个交易账户。”他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的描述着这段历史。
“容易,也不容易,”他的语气态度诚恳,第一次袒露出自己的发迹史,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是,之后或许会有更多更多的场合需要重复他的发迹历史。
现在算是提前准备。
“我们学校有个彭博机,花旗银行捐的,那段时间我就睡在学校的祈祷室里,里面还贴心的备了毯子,”谈论到这里,他笑了,“睡醒了就起来看股票,我还用我们学校的模拟机模拟了很多股票走向,还做了模型,”他捏着眉心,“我也没想到,我的人生中会有这么好学的日子。”
只是中间的苦涩与努力,却不为人知。
但是好在,他都熬过来了。
“为什么这么拼命,”云溪放下手里的勺子,解决完最后一口热粥,终于问出了口。
楚墨抬眼看着她,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力量,那是有目标的人才会发出的光芒。
他说:“因为你,云溪。”
“是你给了我力量。”
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着他的世界。
其实,任何一条道路,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刚开始,他根本不会投资,大多都是亏损的,外加上学业的压力,那段时间,他经常熬通宵,黑色的眼袋不修边幅的模样,任何一个认识他的人,都不会想到,这个人,居然是楚墨。
那个高高在上,对任何事情都漫不经心的楚墨。
但是。
他咬着牙,挺过来了。
先是用第一桶金赚了大大的一笔,之后去了曼哈顿的一家基金公司,沉寂了几年后,便成立了辰溪集团。
接着把辰溪集团带回了国。
这个生了他,养了他,并且让他割舍不下的地方。
他看着云溪,慎重其实的说道:“云溪,你别怕。”
他在回应她昨天醉酒时候的话,希望能够打消她内心的恐慌。
他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跟我说,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有生之年,我不会再让你去求人,一次也不会。”
“直到我死。”
这是他给出的承诺。
第65章 第六十五颗甜
外面的夜色沉沉, 云溪躺在在楚墨的腿上,楚墨手里拿着吹风机, 纤长的手指灵活的在云溪的湿发间穿梭。
楚墨偏着头,听云溪讲着舞蹈班上的种种趣事,芭蕾舞蹈班上的大多数是五六岁的女孩子, 天真浪漫,童真有趣的很, 她们说话和言谈无不乖巧可爱。
楚墨手上握着吹风机,他的耳朵下意识的贴近云溪,吹风机的声音太大, 要听的仔细, 才不会错过了她的言语。
“你知道吗?那个孩子的妈妈居然抛弃了她爸爸,去嫁给了一个老外,”云溪说道, 言词中很是不理解, “有个这么粉雕玉琢的小孩子, 真想不通,她妈妈怎么会出轨呢?”她躺在楚墨的腿上, 侧着脸看着电视里的韩剧。
可是心里关心的却是她班上的一个孩子, 韩剧里说了什么, 她竟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估计这件事跟他爸爸打击很大吧,”她说道, “我看前几个月她爸爸来接她的时候, 衣衫不整, 胡子拉碴的,”她拧着眉回忆道,“也就这几个月稍微好了一些。”
“我听说他的条件不错,”云溪扯了头发回来后,盘腿在沙发上坐了端正,“即使离了婚,现在在婚介市场上,行情还不错,”她无意识的卷着吹得半干的发尾说道。
楚墨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关上吹风机,他把吹风机随意的放在沙发的扶手上,“难道你对一个离了异老男人有兴趣?”他挑眉问道,语气里却满是危险。
连看着她的眼神,都深幽了起来。
“乱说什么呢,”云溪草率的打断了他,“我是在为陈茵考虑,这些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总是单着,”她隐约有些担心,总觉得自己错漏了什么,“她虽然嘴上总是说要找要找,但是却没见她行动分毫,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嘁,”楚墨笑出声,“你倒是挺会为她考虑的,”他起身把吹风机收纳到洗手间,“你干嘛把人家离了婚的老男人介绍给陈茵,好歹也要挑个青年才俊什么的。”
“我公司里有的是,回头把他们都介绍给陈茵,”他补充说道。
“不知道啊,”她皱着眉,“这些年我也给她推荐了不少人,可惜没见她有任何心动的,”他坐在沙发上,胡乱的调拨着电视节目。
转来转去,却没一个顺心。
“你俩还真是可笑,”楚墨的声音从厕所中传来,“你给她介绍,她给你介绍,你们俩互相介绍来介绍去的,生怕别人剩下是不是?”他扬声问道。
虽然陈茵之前在同学会上帮了他一把,让他最终和云溪见了面,但是之后陈茵撺掇着云溪和那个所谓的金融高材生见面这件事,她他倒现在依旧耿耿于怀着。
“嗯?”云溪从楚墨的话中听到了一丝猫腻,“你怎么知道她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云溪危险的眯起了双眼,仔细的回忆之前那次失败的相亲经历。
“是你捣乱的?”她立刻恍然大悟,她之前还在纳闷,为什么相亲相一半,只是出去接了个电话,便被别人严词拒绝。
别人的态度仿佛是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楚墨头顶着一块白色毛巾,他胡乱的擦拭着自己潮湿的头发,神色里还带着丝丝得意。
“是啊,”他满不在乎的说道,“那个傻逼男人长得又丑,还格外喜欢装逼,,说什么自己喜欢阿加莎的推理小说,”他灰色的居家裤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白色的T恤下面是线条流畅的肌肉。
“骗你们这些文艺姑娘,倒是一骗一个准,”他满脸不屑。
云溪回应他的,是一个飞快砸来的枕头。
“是吗,”云溪端起茶几上泡的温度刚好的花茶,蜷着腿松散的坐着,“但是依我看,我倒是挺符合那男人的胃口的,”她想了想又说道,“如果当初你不来打搅的话。”
楚墨听见云溪的挑衅后微微动怒,他一大步上前,一把搂住蜷缩在沙发上的云溪。
“是啊,如果当初我不来打扰你们的话,说不定你们俩证都扯了,娃都抱上了是不是?”他的双臂一个紧缩,便把云溪搂个满怀,“不好意思啊,打扰了你的桃花运。”
他说的言不由衷。
“嗯,”云溪打蛇上棍,“是啊,说不定可以和人家来个风花雪月的故事,”她把频道又播回了之前的韩剧,“喏,就跟电视剧里的一样。”她扬了扬尖尖的下巴,故意戳痛楚墨的软肋。
楚墨不由分说的把她扬起的下巴挑起,”呵,给你点颜色,就开启染房了,”他欺身向前,两人之间的空隙在慢慢的缩短到最后紧贴,“小妖精,这是欠操吗?”他痞子般的流氓声音响起来,手下的动作愈发的粗鲁起来。
“你滚开,”云溪笑着闪躲,“你那天到底跟人家说了什么?上一秒人家还跟我聊的好好的,哪知道我接了个电话回来他就跟见了不知道什么牛鬼蛇神一般,躲闪不及。”
她就纳了闷了。
“说什么?我能说什么,”他松开她,肆意的两腿一张,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说你对我使乱弃,终拔吊无情呗。”他薄薄的双唇中,吐出一口烟圈,弥散在空气中。
“你放屁,”云溪抄起沙发上的枕头,对着楚墨的头就是一阵猛拍,“我哪里对你始乱弃终了,”她愤懑不平。
“哎哟,没有吗?”他的大掌肆意的在她的臀部猛拍了两下,“你记得同学会那个晚上我跟你说了什么,我问你,许云溪,我想和你重新开始,”猩红的烟头在空气中点燃,楚墨站起身,推开了客厅里的窗户,“许云溪,这就是始乱弃终。”他弹了弹烟灰。
那晚的记忆太过错乱,导致她对于那天晚上的记忆,到现在还是模糊的。
她只记得她太伤心了,难过到下一秒就可以死去。
“现在不就是重新开始了吗?”她小声的说道,“还不知道人家回去之后,怎么在陈茵面前说我的。”她后知后觉的忧心忡忡起来。
楚墨不屑的嗤了一声。
“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现在,”楚墨把烟蒂拧灭在了烟灰缸中,“春宵苦短,及时行乐,”他看向她,眼底的意味不明。
“喂,”她不自觉的出声,下意识的挪动了屁股,往沙发的里侧坐了坐,略显得有些不安分。
“许云溪,你还记不记得,”楚墨不自觉的用舌尖舔了舔下唇,明明不是一个口干舌燥的季节,却总觉得嗓子发痒,“我说过,”他若有似无的提点着她,用自己的嗓音唤起云溪时隔多年的记忆,“我说过,总有一天会把你操的下不来床。”
话音刚落,他的双臂一展,喷张的肌肉将云溪从沙发上打横抱起。
啧,小天鹅,今晚你别想跑了。
房间里传来有规律的床垫律动的声音,伴随着男人嘶哑的低吼,和时不时女人的尖叫,这个夜注定不眠。
“早饭没吃吧?”伴随着医生的询问,云溪回过神来,“没吃,”她立刻回复道。
医生满意的点点头,“拿着单子先去那边排队吧,”医生飞快的在病历上写着潦草的字,“妇科那边估计要排得比较久,你先去那边排队吧,”医生好意的提醒道。
云溪点点头,拿着手上的单肩包便准备出门缴费,妇产科从早上9点开始就人满为患。
等交完了费一切手续办好了后,护士冲着云溪说道,“挑个座吧,里面点的,估计至少排半个小时以上。”护士抬头看了看表,又转头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号码叫到你了就进去,知道了没?”
云溪点点头。
她挑了个很里面的座位,妇科里面大多都是怀了孕的,她一个做全身体检的来看妇科确实有点怪异了。
手机上的电量在被消消乐一点点的消磨掉,她时不时的抬头看着屏幕,又转过脸来看了看钟表。
但是门诊室里面有一个闹哄哄的声音,就是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闹声很快停歇了。
紧接着有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走了进来。
护士翘着腿坐在台子上,孕妇给了她一个号码,护士看了眼收了号码之后,立刻冲着她指了指,“专家就在里面的诊室,一直走,到底就看见了。”
孕妇没走动,护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孕妇笑了笑,“在等人,”她说。
其实也不奇怪,一个快要临盆的孕妇,若是旁边没有个一两个人伺候着,这反而倒让人侧目。
只是云溪等来的人,让芸汐看的心头一颤,是楚墨。
楚墨推门而入,他看见扶着腰站立的孕妇,立刻蹙眉说道,“干嘛不坐着?”
说着便要给她找个座位。
“不用找了,”孕妇拦着他笑着说,“号码已经排到了,现在就可以进去。”她边说着边挽上楚墨的臂膀。
楚墨也没有推开,反而伸出手搂住她的腰。
他们俩一起说说笑笑的进了专家门诊室。
云溪不自觉的低头,将脸埋在高领的毛衣中。
鼻头却涌上一股酸意。
第66章 第六十六颗甜
楚墨是在三天后发现云溪的不对劲。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但是经历了好多天, 发短信她不回,打电话她不接, 敲她家门显示的是无人在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在停车场等云溪的车。
脚边散落了一地的烟头,他把烟嘴从左腮帮咬到右腮帮,烟头都瘪了, 还是没等来她的出现。
他转动着手上的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深夜12点,她的车没有出现, 人也不在家。
相较于她的去向,他更在意的是她的安全。
但是他总觉得他们之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云溪突如其来的冷淡,想是在他急躁的心上点了一把熊熊烈火,又如同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让他焦虑不安。
当云溪出现在停车场的时候, 车头灯打的很亮,楚墨下意识的眯起了双眼。
紧接着他看见一个男人, 一个身穿西装衣冠楚楚的男人, 扶着烂醉如泥的云溪下了车。
这几天楚墨努力憋住的怒火一下子就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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