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风轻眼睛里划过笑意,这时前方正好有车经过,因为他们所在的路段很窄,只要对面有车经过就需要对向的车停靠在一旁才能经过。
他们前方正好有辆大型越野车,车主经过改装,车身和轱辘都加高加大,在这条狭窄人有多,这辆车像个庞然大物一般占了快一多半的路。
岳风轻的司机停了下来,就听见对面有个粗嘎的声音叫嚣着,“好狗不挡道!赶紧起开,挡住了你大爷的路了!”
居然说的是国语,因为与C国相邻,当地人大多也会说些C国语言。
岳风轻的司机老吴年轻时候是全国武术冠军,从小就练就一身近身搏击的硬功夫,他跟了岳轻风十年,既是司机又是他的贴身保镖。
他一听到外面的污言秽语眼神一暗就要下车……
“老吴,别节外生枝,把车往后退一退。”他的声音温润却自带着一股压力。
老吴眼睛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眼神里闪过猎豹一样的光芒,他应了一声“是。”娴熟的在这条拥挤杂乱的街道上退到边上。
那辆车发动机一响起,就像一只极速的螃蟹一样冲过去,小贩们行人们吓向一旁腾开地方,有的人甚至摔倒在地上。
这时,岳风轻发现刚刚那个皮肤黝黑的青年就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她躲在人群里,头上戴了一顶旧草帽,她压了压已经磨破边的帽沿,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岳风轻注意到青年嘴角的小痣,随着她的表情轻轻的动了动,他眼底闪过错愕,而后眼底染上笑意,然后对前面老吴说了一句,“老吴,开车吧,我赶时间,听说那边出事了,正好,我去看看热闹去。”
老吴看着岳风轻的神情,似乎心情很好,老吴撇嘴一笑,把平常不苟言笑的样貌衬得有几分亲和,发现自己笑了他立刻抿紧嘴,保持自己的高冷形象……
汽车缓缓的从人群里驶过去,岳轻风和那个黝黑青年隔着车窗擦肩而过,就在交叉的位置,他按了一下车窗按钮……
两人的视线交汇,岳风轻微微一笑,他满意的看到对方惊措的神情,然后合上了车窗……
“老吴,帮我办点事。”
“我感觉我好像欠了一个大人情忘记还了。”
“现在时机刚刚好……”
老吴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可他完全不在意,他就记着一点,先生的话他去做就好了。
秦三槐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愣了片刻之后脸涨红了,是憋笑憋的。
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指着对方的头大笑了起来,然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身后跟过来的手下对视了一下然后跟着一起肆意大笑。
岳燃随着这些笑声,脸色越来越难看,“啪”的一声,他把手里的茶壶甩了出去……
瞬时房间里茶香四溢,被泡过的茶叶和摔碎的紫砂壶碎渣洒落在地毯上。
笑声戛然而止,秦三槐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往沙发上靠了靠,他摸摸自己的光头问:“岳总裁,你怎么也学起了我们黑社会留起光头啊!哈哈哈,你长的这么帅,留光头也不像黑社会啊!”
从岳燃助理角度望去,确实非常“光”亮,他抿紧嘴,生怕自己笑出来,他这位岳总一向在乎形象尤其是头发,又是倒膜,又是精油香薰蒸发,然后现在一夜之间成光瓢了。
他想起来当时看到岳燃穿着一身芭比娃娃装被五花大绑,下身还流着血,他就要拍桌大笑了,实在是太,太好笑了。
现在变光头的岳总怎么看都滑稽的狠,他要咬紧牙冠千万不能笑出来……
岳燃穿着一套考究的白色西装,浑身上下无一不是顶级名牌,可是一颗犹如卤蛋一样的脑袋,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他扔下一叠照片在桌子上,他视线落到照片上的人,笑靥如花娇美动人,他眼底划过强烈的恨意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这个女人没有护照身份证,你们拔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到她!”
秦三槐拿起照片一瞅,摸了摸自己嘴角一寸多长的伤疤,小眼睛里闪过精光,“这妞长的不错啊,抓到给我当压寨夫人吧!”
岳燃看着秦三槐,眼底带着几近偏执的光芒,“那得等我玩腻了再说。”
一位皮肤黝黑的青年,正在码头和一位穿着花衬衫的秃头男人说着什么。
“老板,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发船?”青年声音低哑暗沉,眉宇之间有些焦灼。
秃头男人随意掸了掸烟灰,伸出手做出一个数钱的姿势,“凑不够人数,钱不够。”
“要不然你多付点给你一个人开船?”
青年黑脸微沉,心说,恐怕是想坑他吧。
“你出这个数,最晚三天后就走。”秃头男人伸出一个六的手势笑的贱兮兮得。
“那我考虑一下,其他船也有出海的。我看看再说吧。”青年说完就走,果不其然没走几步就被拦住了。
“四个数,不能再少了,一个月就这一次,你不上,指不定下次什么时候,你在当地问一下,看看谁有我阿狗的船最安全。”
青年脸上似乎有些为难,他沉默了几秒伸出三个指头,“我就这些钱了,不行我再想别的办法吧。”
阿狗看青年想走,咬了咬牙,“好,这次我就当交个朋友。三天后晚上七点,交钱,就上船。”
青年看着阿狗的背影,嘴角一弯松了口气,“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青年的声音温柔婉转与他黝黑的样貌完全不符倒像一位妙龄姑娘。
只见他吐了吐舌,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疾步离去消失在夜色里……
三天后晚上六点,东码头,阿狗正和人讲着上船的价格。
老伙计阿强把一张照片放在了他面前,他看到照片一愣问阿强,“这是”
“岛上老大说谁找到这个小妞,就给30万,咱们发财的机会来了。”
阿狗看着照片,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仔细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突然眼睛一亮,是他!
第35章
阿强看着阿狗的神色,心里一喜,他笑地一张胖脸挤在了一起,“老伙计,怎么着,有戏啊,难道这妞找过你?”
阿狗使劲儿嘬了一口烟,娴熟的吐出一口烟圈,他神色有些疑惑不解,他拿着照片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抬头问:“阿强,你确定这是个妞儿吗?”
“嗤,你这话说的,不是妞儿是什么,难道是女装大佬啊。”
阿狗听完把烟屁股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阿强,我在东码头混了半辈子了,什么人能逃过我的眼睛这照片上的女人,我感觉和我前几天见的一个黑脸小子很像,可,那是个男人。”
“男人?”阿强自己看看手里的照片,非常正点,处处透着女性气息,男人?这怎么可能?
阿狗这时又点起了烟,他皱起眉使劲嘬了一口,他点点头,“嗯,男人,不过,没有拨开衣服,谁也不好说,阿强,我的眼睛毒的很,只要见过一面就记住了,是男是女一会儿就知道了。”
一间狭小阴暗的地下室内里,那位黑脸青年把背包里的东西清点完毕,他来到洗手间里,站在那面已经从中心开始裂开的镜子前。
他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眉心一蹙,发现脖子下方有块地方,洁白无瑕和周围黝黑的皮肤呈强烈的对比,他马上掏出一个小盒子取出粉扑仔细涂了涂。
脖子上那块很快被遮住了,他摸摸自己的前胸,脸上浮现一个古怪的表情,似乎很不舒服一般,他把手伸前胸衣服里扭动了一会儿,叹口气,“唉,没事长这么大干嘛,要是对A就方便多了。”
整理完之后他对着镜子拨了拨头发,头发留的很短,连刘海都没有,他看着头发蹙眉自言自语,“还是太长了,茶茶说的对,长成这样确实比较麻烦……”
他从破旧的洗手池上拿起剃须刀把原本就不长的头发剃的更短,头发离头皮只离头皮一两公分,他对着镜子又照了照,清秀的脸庞比之前多了几分英气,原本还有几分柔弱的长相现在多了几分男子气。
“这样好多了,头发总能长起来的……还是命最重要。”
他走出洗手间,把那顶旧草帽戴好,背起放在床上的背包走出地下室。
东码头是珍宝岛本地人出海的码头,有些船只也做运人的买卖,只不过这些被运的人,都是没有身份证护照黑户,鱼龙混杂各色人都有。
黑脸青年走了二十分钟来到东码头的外围,他站在一个隐蔽的位置警惕的观察着周围过往的人……
就在他准备迈步进入码头时,一阵刺耳的汽车轰鸣声响起,一辆大型越野车疾驰而来冲进了东码头。
青年刚刚看到里面有大概六七个人,这俩车他见过几次,是当地地头蛇的车,经常在岛上横冲直撞地,嚣张之极。
他们来这里干嘛?
青年收回了自己的脚,他从衣服里掏出一块破旧的手表蹙起眉,时间不多了,还有不到半小时就要开船了……
如果有手机就好了,就可以打电话到国内了,她眼底闪过焦灼,这个地方没有身份证根本买不了手机,虽然地产富饶,可是因为当地政府腐败和地头蛇签订了一个不成文协议,就是不管做什么生意的,打渔的,甚至普通底层打工的,都会上缴高额的保护税。
而手机电脑这种在C国随处可见的东西,在这里都是有钱人才能拥有的东西,仅有的几个公用电话厅都由政府管理。
这个地方就像一个牢笼一样,只是有钱人的乐园……
扮成黑脸青年的林沐沐在岛上警惕到一天换一个地方住,都是最底层人住的地方,这些底层人如果不是政府和黑社会勾结,他们会生活的很好很滋润。
岳燃,他把房子建在了岛上风景最好的地方,华丽巨大的像一座宫殿一样,他是这里的名人,除了做生意,和政府还有黑社会都有一些勾结……
他要找一个人太容易了,如果不是她谨小慎微到极致,现在早就被捉了。
进还是不进?要不要赌一把?她打听过,这个阿狗虽然心黑贪财,但是他的船确实是最安全最快的,只要船离开码头,几天之后她就到国内了。
就赌一把吧!要不然在这里迟早被人发现,她压低了帽沿疾步像码头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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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三十岁左右年轻男人缓步从轮船的甲板上走下来,他身材高大颀长脸上戴了一副金边眼睛,五官深邃端正,嘴边留了一圈小胡子,身上穿着灰色西装,一副学者的斯文派头。
他身边跟着一位年纪差不多的男人,都是一派斯文,他站在珍宝岛的海港上,面容严肃对一旁男人说,“红十字会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柯老师,都安排好了,那边的人等着你去呢。”
“嗯。”
被称为柯老师的男人微点了点头,他看向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复杂的情绪,他收回视线看了看腕上的表略蹙眉,“得快一些,我怕等不及……”
眼底划过焦灼,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们面前,车上有位小个子的瘦干男人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欢迎再次来到珍宝岛,上车吧。”
柯老师看到车上的小个男人眼中划过笑意,没有应声就上了车。
小个男人叫巴颂,是珍宝岛本地人,平常是做外贸出口的,因为小时候被当地红十字会救过命,所以在自己发达后就经常会给红十字会捐款。
在红十字会担任名义副会长,当地政府也会给他几分面子。
巴颂启动好车子,回头一笑,本来就小的眼睛挤成一条缝,用带着明显珍宝岛方言的国语对后排的柯老师说:“好久不见,你这副样子好别扭啊。”
后排的人“嗤”的笑了一声,本来严肃斯文的气质瞬间凌厉起来,眼神突然间变的锐利,好像一只伺机扑杀猎物的豹子。
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
“这样呢?”
巴颂哈哈一笑点点头,“这样顺眼多了。”
“巴颂,人打听好在哪里了吗?”
“嗯,前几天东码头引起骚乱,秦三槐的人在那边闹翻了天,他们要找的人,就是你要找的人。”
“人呢,有没有被抓住?”
巴颂看着他明显焦急的神色,微微一愣叫了很久没有叫出的名字,“阿晟,你先别急,人跑了,不过据说受了伤……”
何晟的心一沉,受了伤他的心好像突然被人扯起来,一阵撕扯般的疼痛,她一个小姑娘,再厉害也是小姑娘,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
他这些天没有一天不在后悔的,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他现在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的,只要她活着就好,他只要她活着。
巴颂看着他的神色,原本有些嬉皮笑脸的表情收了起来,“你放心,我一定把弟妹给你找回来,活生生的找回来。”
他语气里带着一股狠劲,小眼睛变的犀利起来,他回过头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疾驰而去……
@(ω)嘿@
岳风轻轻轻摸了摸躺在床上女孩的额头,手掌心被烫了一下,他蹙起俊秀的双眉问一旁的佣人,“多少度?”
佣人是位五十岁左右的本地妇人,叫如娘,她皱着眉叹口气用蹩脚的国语回话,“四十一度了,先生,可以送到医院吗?”
岳风轻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如娘弯了弯腰退出房间。
“疼……爸爸特别疼,爸爸……”女孩呓语着,声音很虚弱。
他站起来把女孩额上毛巾在水盆里弄湿拧了拧重新给她敷上。
目光里闪过忧虑,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女孩的脸,目光在女孩的左胸前停下……
血浸透厚厚的纱布,显得有些触目惊心,眉心紧蹙,这时女孩突然伸着胳膊挥舞着,嘴里面断断续续的呓语,“何晟……何晟……救我,我想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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