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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绝色——三月七夕

时间:2018-11-29 09:54:27  作者:三月七夕
  “你一直都知道你爸爸在做什么。”苏拾欢愈发肯定。
  “这是自然,”聂清尘说,“我当然知道,只不过……”
  聂清尘停顿了一下,没再继续。
  苏拾欢顺着他的话头往下猜测,“你妹妹不知道?”
  聂清尘没声音了,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苏拾欢知道自己猜对了。
  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聂晚鱼从来都是无辜的,她伤在你爸爸盖的房子里。”苏拾欢咬牙切齿的说,“她有什么错,凭什么替你们背负因果报应。”
  “因果报应?你觉得这是报应吗?这是聂晚鱼自作自受。早就告诉过她不要和聂乘风接触太多,二叔家风不正,聂乘风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她还是跟人家接触,就活该被他们骗,这还不都是她无脑,自找的吗?”
  想起聂晚鱼,苏拾欢心里一阵疼痛,她完全没有想到晚鱼的亲哥哥会这么说她,苏拾欢为她鸣不平。
  “她才十九岁!”苏拾欢说,“她是你的亲生妹妹!你就这样说?”
  “不然呢?”聂清尘无所谓的语气更加让苏拾欢咬牙切齿。
  “你跟你爸爸一样!没有人性!”
  聂清尘冷冷一笑,“你才是最惨的那一个,还在傻乎乎的同情别人吗——你就要和我这个没有人性的一起死了,知道吗?”
  车子拐了个弯,在某个位置停下,聂清尘没好气的把苏拾欢脸上的黑色缎带扯掉,指甲不小心划到苏拾欢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苏拾欢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看出这是一个废旧的工厂,前面只有一条路,稀稀落落几盏路灯照亮地上一个昏黄圆圈。
  苏拾欢走得慢,聂清尘不耐的从后边推了她一下,苏拾欢穿着高跟鞋,一个小石子踩到脚底,苏拾欢身子一歪,聂清尘下意识的扶住她,苏拾欢的脚踝扭了一下。
  “疼吗?”聂清尘问。
  苏拾欢从他的怀里狠狠一挣,聂清尘怀抱一空,眼神也跟着空洞了一瞬。
  前面那个人过来绑了苏拾欢的双手,绳子的一端牵在聂清尘手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给我进去。”聂清尘恼羞成怒,从身后狠狠地踢了苏拾欢一脚。
  目光也狠辣了几分。
  向来只有他“想要”的,和他“不想要”的,从小到大,就没有一样是他“得不到”的。
  父亲曾经告诉过他,得不到的,就要把它毁掉,让别人也无法得到。
  开了门,里面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这是个破旧的工厂,一楼整个没有隔断,大得令人心寒,堆着不少仪器部件,还有不少油漆桶。
  那几个人把苏拾欢绑在一个铁柱子上,苏拾欢看到了聂清尘的脸。
  他一身黑色休闲装,也许是这几日奔波逃命,他看上去有些狼狈,平日里装出的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也不复存在,只有说话的时候,语气里的沉稳劲儿一如以往。
  聂清尘歪了歪头,斜斜一笑,“我的拾欢,不管怎样,都是那么漂亮。”
  苏拾欢瞪了聂清尘半晌,朝他脸上狠狠啐了一口,“滚!”
  聂清尘眯着眼睛,手覆在脸上,仍然笑着,“挣扎吧,挣扎到最后,看看你的如意郎君会不会来看看你。”
  “聂清尘,你这是找死。”
  “是啊,而且找的是和我的美人儿一起死。”
  聂清尘凑近苏拾欢,苏拾欢身后就是柱子,躲无可躲,脸别向一旁,乜了聂清尘一眼,“一起死就一起死,你以为我会怕?呵,聂清尘,你的胃口未免太小了。”
 
 
第89章 
  聂清尘他们几个就着工厂里昏暗的小灯,不知从哪里弄来了饭菜,几个人一起吃的。
  苏拾欢观察了一下,聂清尘应该和他们不是一起的,他们叫聂清尘“聂哥”,吃饭的时候也是他们几个坐在一起,聂清尘坐在另一边。
  聂清尘终究是贵公子出身,吃东西的动作十分斯文,也不愿和那几个吆五喝六的人说话。
  聂清尘拿了一个包子过来,递到苏拾欢的嘴边,“吃一点。”
  苏拾欢不动。
  “不吃啊,不吃怎么行,我不想把你养瘦了。”聂清尘摆弄着手里的包子,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就像你腿伤的时候,我都没有把你养瘦了。”
  “是啊,不吃晚饭可怎么行。”
  苏拾欢目光看着远方,聂清尘意识到事情不对,一回头,透过窗子看到远处闪起了红蓝相间的光芒。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那几个人也都惊了,怒骂道。
  “聂哥,怎么办?”
  聂清尘看着外面,一辆,一辆,一辆,聂清尘回过头来,“你通风报信??不然怎么会这么多警车?”
  苏拾欢淡淡的笑了笑,没说话。
  “聂哥,那现在怎么办。”
  “走。”聂清尘过来解苏拾欢身后的绳子。
  苏拾欢幽幽的说,“放弃吧,没用的。跟他们说出你父亲的下落,也许能给你记一功。”
  聂清尘笑了笑,“开什么玩笑。”
  苏拾欢说:“没有用的。已经晚了。”
  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聂清尘几个人正要拽着苏拾欢逃离,警车就停在外面,红蓝相间的光芒无端震慑人心。
  冲进来的人群中,苏拾欢一眼就看到了贺南征,“你怎么来了?”
  聂清尘回过头,恰好了贺南征四目相对。
  聂清尘咬了咬牙,什么也没说,忽然把苏拾欢往前狠狠一推,说了句什么,苏拾欢没有听清,苏拾欢站不稳,身子往前倾,贺南征稳稳地接住了她。
  聂清尘几个人跳窗而逃,和从后面包围的警察迎面相遇。
  苏拾欢看着聂清尘被送上警车,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是绑架,”苏拾欢笃定的说,“他是自首。”
  苏拾欢有两部手机,之前那部生活机被贺南征捡了去,贺南征住院这段时间,苏拾欢为了方便,两部都带在身上,聂清尘之前打掉的是苏拾欢的工作机,苏拾欢的另一部手机始终开着定位,贺南征报警之后警察很快就找过来了。
  其实在车上,聂清尘勒住苏拾欢脖子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可是他又松开了,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时候苏拾欢就知道了,聂清尘只是想自首,想被警察抓走。
  回到医院,苏拾欢惊魂未定,在贺南征怀里蹭啊蹭,“你再也别离开我了,再也别。”
  贺南征低低的应她,“好,等我出院了,我们就结婚。”
  苏拾欢猛地抬起头,“谁说要跟你结婚了?求婚了吗你?”
  贺南征笑了笑,低头去吻她,苏拾欢躲,贺南征一俯身,把她整个压在床上。
  “你你你你……”
  “我好的差不多了。”贺南征知道她想问什么。
  “这是在医院!”
  贺南征想了想,“这次你想穿护士服吗?”
  “你有病啊!”
  张牙舞爪的苏拾欢很快被贺南征吻得全身发软,贺南征一手关了灯,苏拾欢咬着自己的手指,嘴里溢出一丝嘤咛。
  ……
  聂清尘的父亲和叔叔很快落网,两个人都是商业巨头,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供认不讳。
  苏拾欢在这次的事件中立了大功,她的专案小组把所有的事情写成了书面报道呈交给高传博,高传博高兴极了。
  “苏拾欢,恭喜你通过考核,成为一个正式新闻主播。”
  高传博说的是因为梁月的事情,对苏拾欢的处罚结束。
  “不用了,高总。”苏拾欢把一份文件双手递到高传博跟前。
  高传博没急着接,“干什么?”
  “高总,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苏拾欢想好了,她还是想做一名记者,自由职业,专门采访报道灾难性事件,把真正的,可怕的灾难呈现在观众面前,用最真实,最客观的角度让大家看到。
  这样大家才会真正明白军人的意义。
  高传博不想失去这名爱将,劝了苏拾欢很久,可是他也知道,苏拾欢的性子,劝也没用。
  苏拾欢还是辞职了,回头再看一眼电视台大楼。
  以后这里再也不是她的雇佣地了,他们是平等合作的关系。
  苏拾欢长舒一口气。
  苏拾欢他们和周澹雅是一起领证的,两对情侣拿着红色的证件笑的开心,刘承宇也休息,一条单身狗看着他们心里不是滋味儿。
  “我说贺队,秦队,”
  秦玉明在地震时立下大功,被消防大队提为第四支队的队长。
  “你们就非得今天领吗?”刘承宇不满道,“不仅非要今天领,还非要带着我一起?”
  秦玉明笑起来,“必然啊,我们下午决定一起去喝酒,缺个不喝酒的司机。”
  刘承宇响亮的“我靠”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心脏,“疼。”
  他们下午去了趟酒吧,时熙看到苏拾欢过来,“你可是好久没来了,我都快把你忘了。”
  苏拾欢笑了笑,“现在想起来了么?”
  时熙看了看她身边高大的贺南征,小声道,“这位就是你一直守身如玉的原因?”
  苏拾欢点了点头。
  时熙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啧啧”两声,“值得。”
  几个人在卡座那边点酒,秦玉明回头问周澹雅想喝什么,周澹雅翻了翻菜单,嗫嚅着问有没有不含酒精的。
  “为啥要不含酒精的啊?”秦玉明一头雾水。
  周澹雅红着脸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
  秦玉明把耳朵凑过去,周澹雅小小声的说,“我怀孕了。”
  “卧槽!?”秦玉明一声喊,贺南征苏拾欢俱都抬起头来。
  “都、都给我撤下去,把这些我媳妇不能吃的,都给我拿走。”秦玉明把桌子上的酒全都推到贺南征他们那边。
  这下苏拾欢他们就明白了,苏拾欢握住周澹雅的手,“什么时候的事啊?”
  周澹雅的脸红的快要炸了,“一个多月了。”
  秦玉明伏下身子,耳朵贴到周澹雅的肚子上,“我听听看。”
  刘承宇一巴掌打过去,“听什么听,现在啥也听不到。”
  秦玉明这下可得意了,“你怎么知道听不到,你当过爸爸吗你?有媳妇么你?有女朋友吗你?”
  三连问相当于三连杀,一刀一刀刺在刘承宇的心上。
  刘承宇捂着自己的心脏,“草,疼。”
  因为周澹雅怀孕了,他们也就没有进行之前预定的婚前狂欢,喝到十点多就走了。
  走的时候时熙贼兮兮的过来,“那种身材,要死要活的了吧?”
  苏拾欢想了想,“要死要活不恰当。”抬头,贴在时熙耳朵上,“是欲/仙/欲死。”
  时熙笑起来,轻轻打了苏拾欢一下,“不管结不结婚,苏拾欢,你都是我们这的骚话一姐,我可得甘拜下风。”
  出门之后,贺南征低头问她,“你们在说什么?”
  苏拾欢:“嗯?没什么啊。”又画蛇添足的摇摇头,“没什么。”
  因为周澹雅怀孕,所以他们的婚期提前,在九月份的时候周澹雅结婚,苏拾欢和贺南征分别是伴娘和伴郎。
  周末的时候苏拾欢和贺南征一起去看了房子,俩人一直决定不在市中心买,在繁华的市内生活惯了,苏拾欢非常向往安逸一些的生活。
  最后定了一处洋房,带着一个小花园,苏拾欢也不会种什么,她说她要养一花园的野草,让野草们放肆的生长,一直长到天上去。
  苏拾欢被贺南征宠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会儿一个想法,贺南征也只有点头,“好。”
  售楼员听了有些羡慕的说道:“二位是要做婚房吗?”
  苏拾欢头往贺南征胸膛一歪,“对呀。”
  “真是般配啊。”
  两人对视了一下,贺南征满眼宠溺,苏拾欢扁扁嘴说,“可没有外表看着这么光鲜,你都不知道,当年我追他的时候,吃了多少苦。”
  “两位是女追男。”
  苏拾欢一挑眉,“当然了,隔着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
  贺南征也不反驳,就着他们两个的关系,苏拾欢已经编造了好几个版本了,跟售楼员说的是女追男,跟金店的售货员说的是贺南征差一点死了她成了寡妇,跟婚纱店的店员说的又是苏拾欢差一点死了,贺南征另找他人。
  这几个版本唯一一点相同,就是不管哪一个版本里,贺南征都是个十足十的负心汉,大坏蛋。
  反正自家媳妇,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贺南征无奈的摇摇头,继续看手里的户型图。
  小花园里给她打个秋千吧,她和孩子应该都会喜欢吧。
  过年的时候苏拾欢和贺南征带着刘正芳回到老家,大年初二亲属聚餐,刘正芳郑重的和亲戚们说了这件事情。
  亲属们大都是传统派,接受不了他们兄妹结婚,即使不是亲生。
  尤其是二姨,尖利的声音一开始说的还有的听,越说到后面越离谱,刘正芳反驳了几次之后,二姨口中的话愈发尖酸刻薄起来,就连“乱/伦”这样的词都冒了出来。
  刘正芳知道反驳无用,和苏拾欢贺南征一样,安静的坐着等他们说。
  “你看看我们玲玲,之前相亲的那个大学教授,说对我们玲玲非常满意,今年交往交往也许就能结婚了,”二姨说道:“恋爱就应该这样,家世,门第,身份,地位,样样都要匹配的上才行,清清白白的结婚,这样才能积德,以后你们才能幸福,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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